韩沉搁现代就是祁无涯的脑残粉。 他怎么能忍受太子这般折辱他的九爷? “太子殿下快请上马车吧。” 韩沉上前去给他擦鞋,讨好一笑说:“王上已经备好美酒佳肴,就等太子——” “砰!” 韩沉话没说完,就被祁光烈一脚踹中胸口。 他没防备,被踹得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太子殿下——” 他脸色难堪至极。 想他韩家在北祁也是世家,只近些年没落了,却也没受过被人当中乱踹的屈辱。 士可杀,不可辱。 但祁光烈偏要辱他:“你是什么东西?主子没说话,有你插嘴的份?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指桑骂槐,打鸡骂狗,便是如此。 他就是在羞辱祁无涯。 祁无涯从小便是被这么过来的,也没当众发作,好脾气地笑笑:“皇兄何必跟个下人置气?” 他走上前,伏低做小为他擦了鞋,还伸手一请:“请皇兄移步。” 他俊颜含笑,仪态优雅美好。 仿佛刚刚拿衣袖为人擦鞋的人不是他。 “九爷——” 韩沉看着这样忍辱负重的九爷,心里难受死了。 在他心里,祁无涯是神一般的人啊! 码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普罗国百姓站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看着祁无涯,也都这么想:他们爱戴的、无所不能、天神一样的九爷,居然低头了!这太子、太子比九爷还厉害吗? “哈哈哈,不愧是本太子的好弟弟,引路吧。” 祁光烈对祁无涯的做小伏低很受用。 他拍了拍祁无涯的肩膀,踩着脚下人的后背,就上了马车。 祁无涯看着上马车的身影,握紧了拳头:若不是大贺士兵压境,祁光烈这个废物早死了千万次! “九爷!” 等祁光烈乘坐的马车走远,韩沉连忙扶着祁无涯,心疼道:“你何必对太子这般——” 他看着都觉得憋屈! 巴不得把祁光烈杀了,给祁无涯痛快出气、一雪前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祁无涯抬起头,看着浩荡的普罗国百姓,眼神晦暗,吩咐着:“派人在城中传递消息,就说大贺皇帝假借寻找皇后之名,登岛侵略,大军压境,我为了普罗国百姓安危,与北祁示弱求援……” 韩沉一怔,很快明白了祁无涯的心思:这个消息一旦传递出去,恐怕整个普罗国的子民,都认为祁无涯是为了他们的安危,不得不和北祁示弱求援。 尽收民心! 指不定知道贺赢和桑烟下落的人,还会主动提供线索。 “是!” 韩沉领命而去。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王宫。 普罗王早听说了贺国的船只围住了普罗岛,急得焦头烂额。 后知道祁无涯请了北祁援兵,高兴地布置了整整一屋子的美味佳肴。 当祁光烈阔步进了宴会厅,看到坐在首座、白白胖胖、笑得一脸讨好的胖子,登时吓了一跳: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是普罗王。” 祁无涯适时解答了他的疑惑。 祁光烈:“……” 普罗王? 他再度看了眼普罗王,忍不住捧腹大笑:“我的好弟弟,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太可笑了! 还以为他有多么了不得的手段,竟然只是培养了一个胖的怕是连路都走不动的废物! 祁光烈压根不把普罗王放在眼里。 他直接落座,也不搭理普罗王,端起酒杯,就痛快喝了两杯。 “哈哈!好酒!” 他看向伺候在旁的几个宫女,点了个丰腴妖艳的美人,一伸手,将人搂在怀里,以嘴渡酒,笑道:“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恐有绝好皮囊,实则是个酒色狂徒。 普罗王见此,尴尬地看了眼祁无涯,眼神不安,嘴唇嗫嚅:“九、九爷?” 祁无涯摆摆手,示意他随意。 普罗王见他没有责怪他,忙不迭一屁股坐下,扯了个鸡腿就开始啃。 随便了。 反正只要不杀他和娜云,他们爱怎么打怎么打吧。 大贺来了,有北祁和九爷顶着呢。 祁无涯现在懒得理会普罗王。 他坐在祁光烈对面,笑问:“皇兄打算何时迎战大贺?” 大贺的船只现在就包围着普罗岛。 也不进攻。 光是阵仗,就吓坏了不少普罗国的百姓。 “迎战?” 祁光烈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让孤带来的人和大贺去打?” 祁无涯一听这话,就觉不妙。 他皱眉问道:“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普罗王也是一脸茫然:不是来打仗的,难不成是来游山玩水的? 祁光烈没说话。 他把美人按在怀里,捏面团一样,满眼作恶的欲。 那美人被他弄得发髻颠乱,呜呜呼痛,好不可怜。 他像是玩够了,把人踹出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嗤笑道:“老九啊,你日日窝在这普罗国,外头的战事是分毫不知啊!” 祁无涯淡然道:“还望皇兄解惑。” 祁光烈并不想说自己战败的丑事,但这会也不得不说,就很生气。 他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道:“我朝大军和荣野开战,败退庆安关,更被围困至今,怕是一座死城了。大贺风头正盛,你还要北祁和大贺打,你是想让本太子去送死?” 那还不是你过于蠢笨无能! 祁无涯心里讽刺,也痛恨:败退庆安关意味着北祁又痛失三城啊!之前痛失八城,如今又痛失三城,他们北祁皇室还有什么颜面统治北祁? 他捏着酒杯,看着祁光烈那张漂亮皮囊,真想给他撕烂了! 都这样了,还有脸笑!有脸喝酒! 怒火冲击心肺。 连带他的伤口都在作痛。 他忍着痛,放下酒杯,轻声问:“那依皇兄所见,该如何?” “自然是议和。” 祁光烈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 他喝了口酒,斜眼瞧了瞧祁无涯,又道:“贺帝如今在普罗国,只要他肯出面,孤与他商谈即可。”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不让他插手了。 祁无涯胸口一窒,险些吐出血来。 韩沉双拳紧握,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个窝囊太子,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会利用! “太子殿下——” 韩沉到底没忍住,就出了声:“如今贺帝藏匿在普罗国,不是更该将他找出来,好拿他和大贺谈条件吗?” “放肆!孤说话,有你插嘴的份?祁无涯,这就是你的手下?” 祁光烈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怒视祁无涯,吓得普罗王手里的鸡腿都掉了。 这、这也太吓人了。 九爷定然是要发怒了!
第173章 出击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祁无涯。 就在他们以为他会暴怒的时候—— 祁无涯淡淡一笑,柔声道:“皇兄说得是,北祁如今内忧外患,的确是该议和。” 话声落地。 韩沉震惊地瞪大眼,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九爷、九爷那么憎恶贺赢,如何能同意议和?死了那么多兄弟,他如何能议和? “你还算是懂事。” 祁光烈大笑两声,话音一转,眼神轻蔑:“老九,我听闻你手里的人,被贺国那群海盗给杀了个七七八八,这普罗国的安防——” 他说到这里,看了眼马公公。 马公公领会其意,一扫浮尘,站出来,恭敬道:“太子殿下乃是北祁未来君主,如今普罗国才经历一场大战,卫兵疲乏,这普罗国的安防,自然是该由太子殿下的兵负责。” “胡说八道!” 韩沉这回是真的怒了:说议和就罢了。还要用这种法子来释九爷的权!他有什么资格! “我韩沉愿用性命保护太子殿下安全,太子殿下何须担忧?” 肩膀忽然一重。 韩沉回头,只见祁无涯嘴角含笑,脸上没有一丝怒气。 “都听皇兄的。” “九爷!” “放肆!” 祁无涯瞪了韩沉一眼:“皇兄乃是我的兄长,又是我北祁未来帝王,你算什么,竟敢如此不敬?” 韩沉:“……” 他被骂得面红耳赤,又不敢反驳,哼哼哧哧的,委屈得不行。 他一心为了九爷,九爷还骂他! “蠢货,还不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后庭卫兵。他们难得可以休息一阵了。要、惜、福。” 这话入耳。 韩沉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切只是权宜之计。他要赶紧去运作一二。祁光烈的兵在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只要他运作的好,说话做主的还是他们普罗国的卫兵! “是。属下知错。” 他就知道。 他的九爷怎么可能让这个酒囊饭袋压制? 他转悲为喜:“属下这就去。” * 海面平静。 风清日朗。 整个普罗国城内贴满了告示。 桑烟刚给贺赢换好药。 吕达宽拿着张告示,骂骂咧咧从外头跑进来:“他娘的!这祁无涯是搞什么名堂?昨日还在找人,今日就议和?当我们是傻子呐?” 他身材矮小,偏偏一张脸凶神恶煞的,再配着他这暴脾气,有些怪异的可爱。 桑烟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祁无涯这人本就是阴晴不定,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说阴晴不定了。 他就是个妥妥的疯批! 指不定又藏着什么坏。 吕达宽点头表示认可,同时,把手中告示递给了贺赢。 贺赢接过告示,一边看,一边问:“这次领兵来普罗国的人是谁?” 吕达宽摸着脑袋想了想,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好像是什么北祁太子!乖乖,那阵仗,一来就把普罗国的巡防卫兵给换了。” 北祁太子? 桑烟瞬间就想明白了:怪不得这两天王宫那边的动静这么小,也没有看到人搜寻他们的下落。原来是北祁太子来了。这祁无涯被排挤出北祁,肯定跟这个太子不对付。如今,太子过来,一物降一物,祁无涯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一想到太子会刁难祁无涯,桑烟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人在做,天在看!凡作恶,必有天收! 可转念一想:这个议和,也存在太多问题。 等吕达宽离开,桑烟迫不及待询问:“新元,你觉得这个议和是否可行?” 这祁无涯是狡猾阴险的。 这祁光烈一来那么大阵仗,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 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做局,想着把他们给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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