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全州人,我们要以全州为荣!” “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 声音此起彼伏。 桑烟看这情形,心底大喜,忙说:“大家快起来。现在情况特殊,大家自觉待在家里,保护好自己,便是保护全州。” “我们听娘娘的。” 这话是高文亮及时安排百姓说的。 也很有号召力。 很快就有其他百姓响应:“对,我们听娘娘的,回家,都回家!” 桑烟见百姓四散回家,知道这一趟是来对了。 不过还是叮嘱一句:“高大人,辛苦你多巡视几次,及时发现大家的需求,安抚好民心,等柳御医他们研制出解药。” “是。” 高文亮含笑应下,也松了一口气,看桑烟里的眼神满是钦佩。 这皇后娘娘把控人心,实在厉害,怪不得把皇帝迷成那样儿。 “秦家的船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桑烟也被声音吸引,朝海边看过去—— 一艘极大的商船缓缓驶过来。 甲板上站着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少女,身后还有些婢女、小厮模样的人。 在他们旁边还放着几个大木桶。 秦棠悦? 桑烟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少女。 可不就是上回乞巧节,跟贺赢表达爱意的女子么? 这种时候,她怎么会来? 高文亮见桑烟有些疑惑,连忙解释:“秦家向来乐善好施,这次全州遇到这么大的问题,多亏秦家和城内几大家族开仓布施。尤其是秦姑娘,亲力亲为。” 竟然是这样! 桑烟有些错愕,一双眼睛直直看向秦棠悦:本以为秦棠悦就是个单纯又傲气的小姑娘呢,嗯,还有些傻白甜+恋爱脑,没想到还有这种胸怀。也难怪乞巧节那晚秦棠悦的人气那么高。 一时间,她的形象都提升了不少。 那就勉强把她从情敌名单里划掉吧。 跟桑烟的警惕、戒备不同,百姓们看秦棠悦的眼神,都带着欣喜。 他们都是全州人,秦家这么多年做的好事,大家都是口口相传。 等船靠岸。 秦家下人们开始搬木桶。 刚刚闹哄哄站在一起的百姓开始自发排起队,各自拿了碗盆什么的来盛米粮。 除了米粮,还有艾叶这些祛毒的草药。 秦棠悦指挥着众人忙碌,最后一个下船。 她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了栅栏口,朝桑烟盈盈一拜:“上次冲撞皇后娘娘,望娘娘恕罪。” 桑烟挑眉:这小妮子眼力见儿还挺不错。她今天这打扮跟上次完全不一样,她居然还能认出来。 “无妨。还要多谢秦姑娘乐善好施。” 桑烟冲秦棠悦笑了笑,目光带着欣赏和赞许。 秦棠悦看着桑烟大度的态度,心头酸涩: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想着乞巧节那晚的事,文采不如人,识人不如人,怎么想都浑身难受。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家世至少比她好一些。 可如今,她又知道她是皇后娘娘了。 云泥之别! 想到自己竟然当着皇后的面,去抢皇上…… 秦棠悦感觉自己真是作死。 “皇后娘娘,上回、上回是民女鲁莽,也请皇后娘娘跟皇上,看在秦家为全州、为大贺所做的事情的份上,饶过棠悦的家人。” 生怕桑烟还介怀,她直接跪到了地上。 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蠢笨,被人怂恿,也不会做出那般冒犯的事情。 高文亮一片茫然:什么时候皇后娘娘跟秦家扯上关系了? “你起来吧。” 桑烟见秦棠悦这般言语,知道她也是识大体、懂进退的女子,更加喜欢了。 她笑眼盈盈把人扶起来,温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换在女子身上,同样合适,你不必放在心上。” 秦棠悦听桑烟语气松快,总算松了口气。 她从地上站起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桑烟察觉到异样,轻声问道。 “民女有事禀报。” 秦棠悦皱起眉,脸色严肃了些:“这几日,民女带着下人来送粮,都是走水路,本来前些日子觉得没什么,可这些日子……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后娘娘,您跟民女过来看看——” 桑烟一听,心头一紧,不自觉看了高文亮一眼: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找到何红昭下毒的源头,说不定这一次,就是一个突破口。 高文亮得了桑烟的眼神,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秦棠悦带着他们走了好一会,到了海边,沉声道:“前段时间,码头渔民突然腹泻,渔民劳作时,饮水都是将海水煮沸,过滤成淡水食用。民女就猜测这些怪病是不是因为水源有问题,所以这两日格外注意水源……” “水源本官已经找人查过,没有问题。” 高文亮生怕桑烟觉得他消极怠工,连忙解释:“第一日的时候,本官就吩咐人去查了全州城内所有水源,都没有发现问题。” “不对。” 秦棠悦抿唇,摇摇头。 桑烟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或许病情最开始的时候,是从水源开始散发,可全州靠海,就算是再多的毒,这么长的时间,早就被稀释了。除非……是已经通过其他法子来传/播。” “民女就是这个意思!” 秦棠悦很激动,看着桑烟,脸颊发红,指着码头边上的石阶。 石阶上胡乱扔着几件布衣,布衣上还有褐色痕迹。 仅仅一眼,桑烟就认出来了——那是干涸掉的血。 秦棠悦继续说:“皇后娘娘,您看那儿,如今的病患已经咳血,这里的百姓都是穷人,哪怕衣裳沾了血也舍不得扔,都是趁着晚上偷偷洗干净。那若是洗不干净的,怕士兵发现拉走,便只能扔了。这儿不同于集市,还有人每日清扫,往往是这家扔了那家捡。还有咳血的、随地吐痰的……反正不在少数……” 他们能捐粮、放粮,却没法子从根本解决问题。 渔民们大多穷苦,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个人卫生? 也正是穷苦,也舍不得扔掉衣裳。 咳血…… 桑烟看着那布衣上的褐色痕迹,眉头皱起:会不会是血?似乎是从有病患开始咳血之后,病情才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她急声吩咐:“高大人,快去看看还有没有人咳血,将他们吐出的血水,送到柳御医那儿去!”
第228章 收获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以为何红昭会在水源下/毒。 毕竟这是最简单的法子。 可没想到何红昭还有后手! 最重要的源头,是那些病患的血液! “秦姑娘,多谢了,若是确定下来,你就是全州的恩人!” 桑烟抓着秦棠悦的手,郑重道谢后,急匆匆带着高文亮离开了。 一回到州府。 桑烟就先去了药房。 刚进门,桑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缩回去。 “过来。” 贺赢坐在椅子上,看到盛装打扮的桑烟,心里更生气了。 桑烟瞪了眼站在旁边的柳御医跟梁御医。 这二人,太坏了。 这事都不给她瞒着! 柳御医跟梁御医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他们看不到,皇后娘娘就没生气! “你别看他们,你过来。” 贺赢皱眉,朝她伸出手。 桑烟没过去,见他在这里,想着自己去了码头,还见了那么多病患,就说:“我先去洗澡吧。免得带上不干净的东西。” 她可不想连累了他。 贺赢知道她的心思,摇头道:“无妨。你过来。” 他语气很强势,一点不在乎她会不会中了招,连累了自己。 “我数三个数,你不过来,我就抱你过来。” “别——” 桑烟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地挪着步子,朝他走去。 “新元,你别这样——” 她走的很慢,忖度着安全距离,很怕贺赢被自己连累了。 心里慌得不行。 她现在已经琢磨透了,他对着别人,外面多么凶,心里就有多生气。 可对待她,面上多平静,心里就有多惊涛骇浪。 可怜的小皇后,挪着步子,慢悠悠走到了贺赢面前。 当然,隔着三步的距离。 她停下脚步,也想到了认错的法子——那就是认错! 大不了,晚上她再辛苦点? 把心一横! 她一双眼睛泪盈盈看着他:“新元,对不——” 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他拽住了。 随后一个踉跄,就到了他身边。 他们离的特别近。 贺赢一点不担心她才从危险的地方过来,很可能身上带了病。 他拿起旁边桌上木盆里的湿帕子,仔仔细细给桑烟擦手,还有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擦了个干干净净。 又吩咐旁边的医女:“去拿艾草烧水,供皇后沐浴。” “是。” 医女忙领命离开。 柳御医跟梁御医听到这话,也松了口气:看这情况,这二位主子是吵不起来了。 恰好高文亮已经让人送来了那些病患的血水。 “老臣去看看。” “微臣也去看看。” 柳御医跟梁御医这一老一少机灵的不行,忙不迭离开了。 转眼间,药房里就剩下桑烟跟贺赢四目相对。 “没什么要跟朕说的?” 贺赢把帕子扔回盆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完蛋! 桑烟暗道:他这回是真生气了!还自称“朕”呢!以前跟她说话,都是说我的! “我只是去码头看看那些病患。听高文亮说那边病患有异动,这特殊时候,我怕再出乱子嘛。” 桑烟低声解释,两只手扯住贺赢的衣摆,轻轻晃了晃。 “新元,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软着声音道歉,试图让小暴君心里生出一丝旖旎,好不再追究她的“自作主张”。 贺赢的心果然软了。 他的确是生气,气她独自行动,气她隐瞒自己,也气她…… 难道她就没有想过,若是她出了事,他会如何? 可看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纵然有千般怒气跟难过,也都渐渐烟消云散。 他喟叹一声,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待会好好沐个浴,免得沾了病,阿烟,以后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好不好?” “嗯嗯。好好。我发誓——” 桑烟举起手,正儿八经要发誓:“如果我再——” “行了。别说不吉利的话。” 贺赢哪里舍得她发誓? 他的脾气,在她这里,几乎等同于没有,永远为她毫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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