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你别说了。” 她听得心里不好受了。 秋枝那几句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对他不好。 他去龙禅寺为自己祈福,跪了那么些时辰,回宫后,还惦记着她的身体,过来看她,而她却因为别的事,怪责他。 像是白眼狼。 专在窝里横。 唉。 她烦得很呀。 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 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一睁眼,就看桑弱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正直直瞅着自己。 怪吓人的。 她这是看自己多久了? 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桑烟坐起来,皱眉询问:“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她莫名的越来越不喜欢桑弱水。 但碍于原主跟她的关系还得周旋一二。 “姐姐说的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来看姐姐了?” 桑弱水说是这么说,却也直奔了主题:“我听姐姐为丽妃,不,现在是丽嫔了,为她求了情。姐姐为何救她?父亲被曲致压了那么多年,眼看着熬了出来,你怎么……” 她设想的是曲雪丽出事,祸及曲父,好给父亲腾位置。 结果全被桑烟给破坏了。 真是气死她了! “姐姐真是仁慈善良、伟大无私呀。” 她压下不满,但语调不受控的阴阳怪气:“就是可惜了父亲,又要在曲致手下受气了。” 桑烟觉得桑弱水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也不惯着,直接说:“丽妃没有想杀我。她也不是幕后黑手。” 桑弱水听她这么说,都给气笑了:“姐姐真以为我是想抓幕后黑手?我是想让父亲借机爬上去。姐姐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呢。皇上没有追究下去,你还不懂吗?” 桑烟:“……” 懂什么? 她懵了:“你什么意思?” 皇上知道丽妃无辜,却也想着借机给父亲上位铺路? 桑弱水还气着,并不想给她解答,就说:“姐姐向来聪慧,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站起身,就准备走—— 殿外 裴暮阳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进来了。 那猫儿生了一双水蓝色的漂亮眼睛,滴溜溜转着,特别有灵气。 “喵呜喵呜——” 它叫了两声,突然跳出裴暮阳的怀抱,直奔桑烟而去。 桑烟有点怕猫的。 一是怕被它抓咬人; 二是怕——野生动物会传染细菌的啊! “抓住它!” “别让它过来!” 她惊叫着往床上躲。 还好半路被桑弱水抱了过去。 桑弱水还是喜欢这猫儿的,立刻就说:“姐姐,你好像怕猫,那不如送我吧。” “不可!不可!主子不可送人啊!” 裴暮阳抢先拒绝了,解释道:“这猫是皇上从龙禅寺抱来的。据说此猫常年沐浴佛法,身上祥气围绕,能驱邪镇煞、带来福运的。” “原来这猫这样贵重。” 桑弱水心里酸得难受,自嘲一笑:“皇上赏赐姐姐的好东西,我可不敢要呢。” 说完,直接把猫丢桑烟身上去了。
第55章 心疼 猫儿直扑而来。 桑烟吓得一动不动。 裴暮阳看了,忙说:“桑主子别怕,这猫儿最通人性,不伤人的。” 猫儿确实不伤人。 它扑到桑烟身上。 桑烟想把它抱开,但它确实很通人性,伸出鲜红的小舌头,舔她的手掌,还拿软乎乎的脑袋蹭她的下巴、脖颈。 行吧。 真香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当猫儿伸出两只前爪,萌萌哒给它作揖,桑烟就真的喜欢上它了。 “可起了名字?” 她看向裴暮阳。 “没呢。皇上等着桑主子起名呢。” 裴暮阳笑着回答。 桑烟便开始想了:“嗯……就叫雪团吧。” 裴暮阳笑着应声:“奴才这就给皇上说去。” “等下——” 桑烟想起皇帝的膝盖,就问了:“皇上膝盖好点了吗?” 裴暮阳一听,眼珠子飞快一转,主意就来了。 他做出惆怅的样子,慨叹道:“唉,没有呢。还不肯上药。说是什么心诚则灵。今天一早,更严重了,都下不来床了。” 桑烟:“……” 她知道裴暮阳有夸张的成分,但还是揪心了:“怎么能不上药?他真的有受虐癖好啊?” “可不是。” 裴暮阳应和一句,又赶忙自打了嘴巴:“哎呦呦,奴才这张嘴,还望主子恕罪。那皇上哪里是奴才能编排的。只是,皇上确实不听奴才的劝,还望桑主子去劝一劝。” 他为贺赢说好话。 主仆二人都会苦肉计。 桑烟很清楚,淡淡说一句:“我知道了。” 就摆手让他下去了。 至于去不去劝? 她先洗漱吧。 裴暮阳带人回了清宁殿主殿。 殿里 贺赢正坐在桌案前,抄写佛经。 佛经堆得很高。 他写的手疼,余光看到裴暮阳回来,就说:“总感觉一玄大师在耍弄朕。哼!如果没有效果,看朕怎么收拾——” 都抄佛经了,还说这种话。 裴暮阳赶忙劝了:“皇上,心诚则灵啊。” 贺赢:“……” 他瞬间熄火。 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猫送了过去?她可喜欢?” 裴暮阳有意讨他开心,自然挑好听的说:“喜欢的。喜欢的。桑主子一开始还有点怕猫,一听是皇上送的,就抱着不撒手了。还给猫儿起了名,叫雪团。” “雪团?” 贺赢想着那毛发如雪的猫儿,笑道:“倒也贴切。” 裴暮阳又说:“桑主子还问了您的膝盖。奴才斗胆说您没涂药,不知主子待会过来不?” 贺赢一听,已经认定桑烟会过来,当即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端水!” 他得把药膏洗去啊! 洗药膏的时候,才发现膝盖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 裴暮阳很尴尬:“这、这御医的药膏,真的是……” 效果太好也不好啊! 贺赢不高兴了:“朕昨晚就不该听你的。” 裴暮阳立刻自打嘴巴:“是奴才多嘴了。” “现在怎么办?” “……兴许桑主子也不会来。” 正说着,就有太监传话:“皇上,桑主子来了。” 贺赢赶紧放下衣服,跑到桌案旁坐着了。 “传吧。” 不用传,桑烟也进来了。 她直奔他而来,到桌案旁蹲坐着,开门见山道:“听说皇上的膝盖,还没涂药?” 贺赢嘴角抽了抽,佯装发怒:“谁说的?朕已经涂药了。也大好了。” 他确实大好,没必要给她看。 反正她来表达关心,就够了。 桑烟却以为他在扯谎,坚持要看:“让我看看怎么大好了。” “不用看。” 贺赢莫名心虚,见桑烟盯着自己,心乱如麻,胡乱找着借口:“男女授受不亲。” 桑烟:“……” 这理由实在可笑。 “原来皇上还知道这个?” 她撇撇嘴,当场讽刺:“那我一克夫命的寡妇,皇上跟我纠缠不清,不是更加不合礼法?” 贺赢语塞了。 桑烟不耐烦了:“皇上,我看一眼就走。” 贺赢叹气:“朕真的大好了。御医的药,很有效。” 有效的,他想杀人了。 治他怪病,十几年没个进展,治他的膝盖,倒是见效的快。 桑烟催促:“快点。我看看多有效。” 贺赢没办法,只能掀开了衣服。 双膝还青紫着,肿胀和血瘀确实消散了。 比之昨晚初见,确实是大好了。 桑烟放心了:“皇上没事就好。” 贺赢心里甜甜的,嘴角溢着笑:“朕觉得有点事也不错,不然都感觉不到你的心。” 这皇帝又开始恋爱脑了。 还开始诅咒自己了。 桑烟又气又无奈:“皇上慎言。你是一国之主,身系万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贺赢乖乖应了:“好。听你的。” 桑烟见他这么乖顺,心情复杂,转开视线,看到桌案上的佛经,不解地问:“怎么抄写这个?” 贺赢这会并不想拿为她抄写佛经去讨她开心,就说:“一玄大师说,朕戾气太重,需要抄写佛经,修身养性。” 桑烟听了,也没多想,还很支持:“皇上确实应当多抄一些,免得动不动就杀人。” 贺赢宠溺一笑,并不反驳:“嗯。” 裴暮阳听着,适时地说:“哪里是这样?分明是皇上为桑主子抄写的佛经。一大早就起来抄写。分明昨晚也没睡多久。皇上这么熬着自己的身体,奴才真的是——” 心疼二字不能说出口。 因为该心疼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桑烟发现,这个裴暮阳很擅长发挥苦肉计。 他总能几句话,最大程度地为皇帝刷好感。 难道这就是御前太监的厉害? “皇上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她七分感慨,三分讽刺。 贺赢听出语气不对劲,但还是厚着脸皮说:“没关系,为你都值得。” 桑烟点了头,站起来:“那我就不影响皇上抄写佛经了。” 贺赢看她要走,还有点不舍得:“你在也不影响。” 他换了话题留人:“今天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桑烟摇头:“只要皇上不为我胡乱杀生,我觉得我感觉都挺好的。” 贺赢不以为然,语气也强硬了些:“伤你的人,必须严惩。这是威慑,也是保护。” 桑烟知道皇帝为自己好,只隐隐不安:“我不想做红颜祸水。” “就你还红颜祸水?你真的是太高看自己了。” 贺赢听乐了,可对上桑烟幽幽的眼眸,还真惧内了,不敢笑了,只能憋着,看向裴暮阳:“你给咱们桑主子说说,什么才是红颜祸水?” 裴暮阳便煞有其事地说了:“要说这红颜祸水,名动天下的,还真有几位……先不说前朝的夏姬之祸,正是逃亡的危急时刻,她一句饿了,皇帝便停下逃亡,为她安营扎寨,洗手做羹汤,便是贺太祖时期的嘉皇贵妃,打天下的时候,她丢了个发钗,那也是三军停滞为她寻找发钗。哦,还有北祁的襄妃,就因普罗国国王说一句‘歌姬出身、天生低贱’,北祁皇震怒,一声令下,十万士兵连夜出动,直逼普罗皇都,就为给她讨一句道歉……” 桑烟听得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北祁襄妃的事,很可能是北祁皇借着由头想搞普罗国,不然,就因一句话,两国交战,怎么看,怎么觉得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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