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八成是抬了你的大旗出来,所以急着想要让人觉得我们两家还有来往呢。”楼氏说:“如果真是为了这个事儿,过几日知县夫人说不定就要来探我口风。” “那这事你管不管?”周东礼问。 “我虽然看不惯王家,但也不想管她。”楼氏说:“如果武宁诸那日真的把我挟持走,你猜猜看你会不会被认定为罪人同党?你猜他会不会让我毫法无损的回?我两没什么,咱的儿子以后怎么办?” “那就别管。”周东礼说:“福祸唯人自招……她若是聪明,嫁过去以后好生经营也不见得没活路。况且她现在其实还是早早嫁人得好。” 楼氏疑惑的问:“这又怎么说?” “水剑山庄巨富,谁知道抄得家财是不是全部呢?就算真的是全部,武宁诸年纪轻轻就功夫颇高,他的武功必有秘笈心法……现在江湖人上许多人都盯着楼依依呢。” “那么一说,嫁给一个有些官员背景的婆家倒是好事?” “的确是,所以要是知县夫人来问,你就别管了,只说你们早无来往。”周东礼说:“上次她成亲我们就没去,这次要是我们管了,岂不是显得我们想要攀附知县?” 楼氏点头应了不提。
第154章 被弄死的姑母(十)完(二合一) 被关在门外的楼依依当下简直要被气哭出来。她从来不晓得周东礼他们会这样狠心, 她一个弱女子就要被逼得活不下去了,这对夫妻还要这样把她拒于门外。 相信明日就会有周家跟自己断亲的消息传出来了。 绝望的楼依依也毫无法子,只能先随便找间客栈对付一夜,次日一早, 她直接跪在周家大门之外, 顿时引起许多人围观。 屋里的周东礼夫妻自然也听到消息了。 周东礼蹙眉道:“又来这招?” “礼哥,这次是我去还是你去?”楼氏看着周东礼问。 “我们两个一起去。”周东礼说:“总不能每次我都不出面, 人家要以为我连你都一起厌了。” 现在周东礼好歹是个县子, 门楣跟以往不一样, 规制大气许多。楼依依这一跪,想要低调也不能了。于是他们两慢条斯理的吃完早膳, 然后才相携去了大门口。 大门口前,楼依依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 看上去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快要到极限。 门房时不时就要劝一下,但楼依依只说:“当初我执意嫁给郎君, 惹得姑父姑母生气, 现在郎君已死, 我必得求得长辈原谅的。” “我们跟你断亲,可不是因为你执意嫁给武宁诸那个罪人。”周东礼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楼依依抬头看去,大门已经打开,姑父跟姑母两人并肩站着, 跟以往一样的登对般配。只是两人看她的眼神跟以往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姑父,姑母!”楼依依喊了一声,然后又磕了头:“依依知错了。” “你错哪了?”楼氏问。 “以往是我不懂事, 做了许多让你们为难伤心的事情。”楼依依说:“看在亡父的脸上, 您们别跟我计较, 请原谅依依吧。” “就是看在你爹的脸上,我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的把那些事情拿出来报官。”楼氏冷冷的说。 以前她只是普通商□□,碰见山匪这种事情,就算报官也没处抓人,最后顶多不了了之。但现在她是县子夫人,官府一定会重视她提供的线索。 只要她报官,就算一样是抓不到人,身为关系人的楼依依跑一趟衙门是免不了的。而且楼依依打上姑父主意的事情一定会被翻出来,到时候等待楼依依的就是身败名裂。 一个身败名裂的女子,被混子爬了墙大家也只会骂她水.性.杨花。 “姑母,后来我嫁给郎君除了因为喜爱之外还有就是表明心迹,您遇上山匪的事情我也真的不知情!”楼依依说:“我知道您一直认为那些山匪是我找的!我愿发誓,那些人我真的不认识!我去哪里认识那些江湖人?” “你不认识,但武宁诸认识。”楼氏说:“不要跟我说你不晓得他要对我们不利。不管是山匪还是他打算把烟土拿来栽赃的事情,他都一定告诉过你。” “我……他在外头的事情又怎么会跟我说?”楼依依说:“我嫁他一场,最后只落下了自己的嫁妆,其他的啥也没得。姑母,您真的误会我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楼依依说得嘹亮大声,周遭人听得清清楚楚,楼氏看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又被利用了一次。 “依依,是我没有能力教你,既然你觉得一切都是我的误会,那你就回去吧。”楼氏说:“我们做不成亲戚,你可以回楼家族地去安身。” “姑母!爹在世的时候跟你的交情最好,您不能就这样不管我了呀!” 楼依依哭道:“知县夫人昨日带着媒人上门想要为自家侄儿强娶我。她会这样做,说到底也就是欺我无人可依!如果你们也不管我,我只能去县衙门口吊死以示清白了!” 这番话一出,瘦弱憔悴的楼依依顿时引起了周遭围观群众的同情。毕竟那王公子强纳姑娘也不是第一次了。 “知县夫人知书达礼,怎么会做强娶之事?”周东礼听了以后,叫来一个小厮:“去跟知县大人说一说,问问他眼下这般该如何处理。” 小厮一溜烟去了。 “姑父,多谢你还愿为我出手!”楼依依哽咽的说完,就软软的晕了过去。 楼氏无奈……这分明是想要进门。 最后楼依依还是没能如愿进周家大门,楼氏让人抬了软榻到门口,并且说牵扯到知县,他们不敢就这样把人放进屋,如果这中间有误会,这岂不是败坏县官名声吗?总得解开误会才好说其他。 楼依依的确眼前晕眩顺势软倒,身上是一丝力也没有了,但耳朵还是听得见的。发现楼氏只是抬个软榻给她,她不禁咬牙:她一个妙龄女子,当着那样多人面前躺着像什么样子喔? 不过碍于自己正“晕着”,也只能先这样了。 楼氏接着又让小厮抬了好几个桌子跟椅子放在大门外,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坐下,顺便还奉上了茶水点心,至于自己这边当然也摆上了桌椅,现在县子府的门楣广,坐在大门处既遮阳又挡雨,其实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楼姑娘把知县的名声放在这里说道,这事儿要是不弄个明白,知县大人的名声岂不是白丢一次?”周东礼说:“各位站着也辛苦,不如就坐下喝点茶水,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走,就当是看个热闹如何?” 能在这里凑热闹还有茶水点心,哪有不乐意的?于是围着的人愈发多了。楼依依再那边则是气得青筋都要爆了:这是把人当唱戏的吗? 知县那边很快带着知县夫人来了,顺便周东里这边请的大夫也来了。 “大人来了。”周东礼上前迎接。 县子序品是六品,比知县高,但周东礼并不敢在知县面前拿大,所以两人互相行了平礼以后依次入坐。县令夫人是七品孺人,而楼氏却是六品安人。为了怕尴尬,两人一样是平礼入座。 大家行完礼以后,大夫也施完针了,楼依依被扎得嘶嘶吸气,然后看见已经坐定的知县大人跟知县夫人时,脸上立刻露出了害怕又倔强的神情。 “今天请大人过来,其实也是想要当着乡亲的面前澄清传言。” 周东礼说:“楼姑娘以往跟我家有些亲戚关系,但因为一些事情,我们早已断亲,可今日一大早,她就跑来跪在我家门口,引来好多人围观,口中还说尊夫人想要强定亲事…… 我担忧她这般作态牵累了大人名声,又不愿意让她拿着我家作筏子,所以只好把两位请来了。” 楼依依一听周东礼这话,心中更加绝望。即使今日可以推掉王家亲事,周东礼亲口说的断亲也会传遍全城。以后她就真的只是任人欺辱的孤女了。 “没有的事儿!”县令着急的说:“贱内平日就以礼待人,怎会想要强娶呢?” “夫人的侄儿王公子强纳多少姑娘又不是秘密,大人在这里装什么蒜呢?”楼依依心一横,今日不说初个一二三可不行,大不了之后就真的回族地安居好了。 “竟有此事?”县令听了以后,面色一肃,然后跟旁边的随从吩咐了两句。 只见那随从得了吩咐以后领命而去,县令说:“以往并没有人来告官,因此我自也不晓得,今日既然有姑娘出面揭发,那我立刻吩咐人去把王家后生跟他房内妾室通通分开审问,如果真有强纳良家的事情,本官也不会轻枉轻纵。” “那些姑娘的家里或者是被银子堵了嘴,或者是被吓得不敢开口,你这样问,又有哪个会说真话?”楼依依说:“大人,您要是真心想要主持公道,就让人把那些姑娘的家人也保护起来!” 县令听了以后思索一阵,又跟另一个随从嘱咐了几句,随从又离开了。 然而此时县令夫人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为了钱才进之文的后宅,老爷这样问,要是她们为了讹钱胡乱攀扯如何是好?” “夫人放心,让几个小门小户的姑娘说实话而已,本官还是有那本事的。”知县说。 知县夫人一听就知道知县不高兴了。夫人家里就是本地的富商,当初知县的元配过世,他又刚好到任,就在本地选了个继室。 他知道自己出身不显,人脉不广,很有可能这知县一干就得半辈子,为了作点成绩出来,他毫不犹豫的根本地富商成为姻亲,如此一来,他在本城的确不管做什么都很顺利。 但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王家的人就变得比较嚣张。 知县对王家人愈来愈不知收敛也不是没意见,他在这里已经干了十几年,最近因为周东礼,他这个一县之主刚好有个协助破获烟土首脑的政绩,说不定下一次考核就有升迁的希望。 在这种时候如果王家人还给他拖后腿,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放过的。 “周大人说你昨日上门欺辱孤女,可有此事?”知县一想到王家,又是满脑子不爽气。 这些年来虽然得了王家很大的帮助,但也给擦了不少屁股。他自己尚且每日兢兢业业,王家却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了。 知县夫人知道自家老爷动了真格,着急之下又有些怕,她小心的说:“我只是带着媒人上了一趟门,为了表达诚意还是亲自去的……楼姑娘可能误会了,我没有要强娶的意思。” 楼依依说:“夫人说看上我就该乖乖的嫁,这还不叫强娶叫什么?” 知县夫人脸皮子开始僵硬:“没的事儿,就是我侄儿那人对楼姑娘思慕已久,知道楼姑娘现在未有婚约,所以才上门说亲……楼姑娘如果不乐意,这亲事作罢也可的。” “思慕已久?那是对我的嫁妆思慕已久吧?”楼依依嘲讽道:“王家多厉害啊,县太爷的舅老爷呢!在这个地界,谁不知道得罪王家就是得罪县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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