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呢,谁不知道你们苦水村光棍多,让你们村儿多领几个女知青,是给你们村儿造福呢。” “放你娘的狗屁!这么好的福气,你们村儿怎么不要,尽在这里胡说咧。” “书记,我们水磨村没有别的要求,男女知青人数参半就行。” ...... “行了行了,都别吵咧。”公社书记看不下去,指着名单上的知青说:“今年下来的知青男女比例参半,不过女知青多了两个,额也不说啥了,碾水村跟石水村都多要一个女知青,去年你们村上可是多要了两个男知青。” 碾水村的大队长一看公社书记发话了,叹着气说:“那额得选个力气大,长得难看点的女知青,别找个妖精回额们大队,嚯嚯的整个大队老爷们儿不安宁。” 他说着,一溜烟地跑出办公室,挑人去了。 其他大队长都一同出门去挑人,就石水村的人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没有动。 公社书记忍不住问:“解二,你不去挑人?” 解二偏头,露出深邃的眉眼,“不急。” “你是不急,你堂叔要在这里,看到你不急,不锤死你。”书记好笑。 石水村的大队长,名叫解志,是解二的堂叔,前几天干活的时候伤到了腰椎骨,躺在床上动不了,知道上头要派知青下来,就让解二帮忙来领人。 解二本名叫解堰,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二,村里人一直叫他解二。 解二长得眉眼修长,鼻梁高挺,嘴唇薄很薄,五官轮廓是一种很冷硬的硬汉英俊形象,他又生得个子高大,整体身形却是偏瘦的那种,穿着一件短袖白色褂子,藏青色长裤,露出一身麦色的皮肤,两条胳膊上的肌肉,随着他把嘴上叼得烟,放夹在耳朵上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就十分英猛。 解堰脸上露出一丝痞笑:“书记,这就不劳您费心,我今天的任务只是帮我堂叔把人领回去,领什么人回去,对于我来说没差。” 其他队长基本挑人结束,书记目送他大刺刺咧咧地走到大坝前,对剩下的知青们说着什么,嘴里叹息道:“这解二,真是可惜了,明明长得一表人才,以前在军中职位也不低,怎么就犯了事儿,退出队伍,回到石水村那穷乡僻壤,当一个小小的民兵连长......” 民兵连长,说好听点是连长,说难听点,只是一个负责村里安全,平时在村里负责组织指定民兵连进行战备训练、执勤、维护治安,以及集体事宜等等的基层乡镇干部。 石水村地理位置特殊,往前再挪几百公里,就是蒙国的沙漠边疆地界,那边虽然有边疆战士在守卫领土,但边疆战士的巡逻地界太大,任务太重, 若两国之间发生冲突,边疆战士来不及防卫,这个时候就需要民间备用的民兵队伍顶上。 解二的民兵连原本该在公社所在的镇上,奈何石水村地里位置太过特殊,临近边界,又处在黄土高原上,一来一回都要一天的时间,为了更好的保卫石水村,随时听候边防部的召唤,进行战事支援,解二的民兵连基本就在石水村入驻,吃住都得自己解决。 他们闲时自主训练军中一切事宜,忙时又摇身变成农民,跟社员们一样下地干活挣工分换粮食,可以说,民兵连的民兵们,既是兵,又是农民。 当大坝上等候的知青们一个又一个的被挑走,剩下的知青们,难免有些许恐慌,总感觉自己像粘板上的猪肉,剩下的都是没人要的。 事实的确如此,剩下的六个知青,乔希瑶跟程曼都是因为长得太好看被留下。 沈梦雪更另一个瘦的跟鸡崽子似的女知青,因为太过瘦弱留下。 另外两个男知青,一个戴得眼镜太过厚重,一看就是书呆子不是个干活的料。 另一个是付凯旋,因为长得太俊,皮肤比女人还白净被留下。 六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直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一一念到他们名字说:“从今天起,你们就在石水村落户,就是石水村的人了,跟我走吧。” 男人也不做自我介绍,结实的手臂一抬,示意他们上石水村赶来的骡子车。 别的大队好歹赶得是驴车牛车,石水村倒好,派来连驴车都不如的骡子车,这石水村不用想,肯定比其他大队还穷。 六个人心中一片荒凉,拎着各自的包裹,磨磨蹭蹭地上骡子车。 乔希瑶的包裹实在太重,天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吹起风沙,风吹得身形窈窕纤瘦的她,在骡子车旁摇摇晃晃大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既视感。 没有毛巾捂住口鼻,她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她咬着嫣红的嘴唇,使出全身的力气顶住狂风,却是无用功,被劲风吹着一阵跑,盈盈的水眸里露出些许慌张之色。 另外五个人都在拿自己的包裹上车,没人注意到她。 本来准备坐到前面赶车老于头身边的解堰看见她,大步走过去,伸出一只精壮的麦色胳膊,抵住她纤薄的后背,避免她被风吹跑,另一只手拎起她沉重的包裹,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三个包裹,一一放上车。 陌生男人靠过来,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蓬勃热气,背后抵住自己后背的手,烫得乔希瑶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就想回身拍掉男人的手。 待看见男人把自己的包裹放到车上,乔希瑶回头看到男人的脸,微微一愣。 解堰,原书中两大反派之一,为人放荡不羁,做事出格,在原著中因跟原男主争抢原女主失败,加上村里人的一些误解,后期原女主回到城里后,他就黑化做起了边境黑货买卖生意,在八零年代一跃成为陕北最大的黑货、黑权头目,干下不少黑心事,在跟原文男女主无数次争锋相对之后,最终被原文男主亲自送进牢狱,一颗花生米,结束了荒唐的一生。 而此刻的解堰还没黑化,长了一张让许多女人喜欢的硬汉脸,乔希瑶想起他跟原文女主之间的纠葛,不敢招惹这尊大神,低声说了句谢谢,逃一般的爬上了骡子车。 女人嗓音绵软,触碰的纤薄后背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气息,解堰及时收回手,看到女人仓皇爬上骡子车的背影,心里古怪不已。 她好像,很怕他? “解二,磨蹭啥呢?”前面赶车的老于头催他,“时候不早了,赶紧坐上车来,咱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解堰嗯了一声,大步从乔希瑶的身边走去车头,带来一阵清风。 第4章 破窑洞 灰蒙蒙的天穹下,阵阵带着黄沙的风儿,从蒙国沙漠吹过来,带着细密的尘土和草叶,让身处在其中的人们,身上被吹落着一层黄土灰。 陕北的秋季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这几天不知道吹得是哪门子的邪风,遮天蔽日的黄沙,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都不愿意出门。 乔希瑶所分配的石水村,离公社有几十里的路程,靠近蒙国沙漠边境线,这里的地貌是秦晋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地层全是黄土堆砌起来的,偶尔掺杂着岩石,从远处看,广缪的黄土高原,除了即将成熟的作物带点绿色,其他地方都是光秃秃的,连像样点的高大树木、森林、河流都没有。 一众在城里见惯了一片绿水青山的知青们,哪见过如此荒凉的景色,风沙还吹得他们脸蛋生疼,睁不开眼,他们已经预感,在这片黄土高坡之中,他们即将要过怎样艰苦的日子。 骡子脖子上挂了一串铃铛,拖着沉重的车架子,载着一车人,在黄土高原不太宽阔的山道,缓慢的行走着,铃铛随着骡子的动作,叮叮当当响。 车上六个知青,除了付凯旋跟沈梦雪是一个学校出来,其他的人,他都不认识。 他有心想跟车上的其他知青交谈,一张嘴就吃一嘴黄沙,其他知青都用毛巾捂住口鼻,靠在车架子上昏昏欲睡,想了想,他也就歇了跟其他人说话的心思,反正到了村里的知青安置点,他们之间会互相介绍。 车子摇摇晃晃,快天黑了,才摇到石水村。 石水村坐落在距离平整地面大约两百米的黄土矮破上,周围的山坡呈尖锥,有海拔一两千米的高坡,也有矮坡绵延不绝,村子坐落其中,被群坡包围着,看起来特别的贫穷落后。 老于头把骡子车直接赶到石水村大队部,本该在床上躺着的村支书,拄着个拐杖,一瘸一拐地在村里大喇叭,通知村里人到大队部前的晒谷场,迎接新的知青。 这会儿正是大家伙儿下完工,回到家准备做饭洗漱的时候,听到大喇叭的广播,全村社员们抱怨几声后,纷纷来到晒谷场,或站或立,懒懒散散地看着站在骡子车旁新下来的知青。 这些社员们看向知青们的目光十分呆滞,表情麻木,每个人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灰头土脸,看起来衣衫褴褛,跟城里讨饭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给人一种,他们虽然已经活着,但已经死去的荒唐感。 村里唯一鲜活的景色,大概就是那些成群乱跑,嘻嘻哈哈不管不顾追逐打闹的孩子们。 明明是在开会,男人们吸着旱烟,不呵斥孩子们安静,女人们手里折着菜,干着针线活,也不会让孩子们停下来。 舒曼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都凉了,她穿书过来,知道石水村穷,但也没想到石水村能穷到这个地步。 村子四处没有一处像样的房屋,全是就地挖山崖或者用土夯出来的窑洞,村里人黄皮寡瘦,衣衫褴褛,这得多穷,才能让人变成这样。 村支书解志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小老头,长得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一双深凹的眼睛却泛着精明的光芒,他常年在脑袋上裹着一张被黄沙黑灰吹得看不见原本颜色的毛巾,身上穿着一件汗津津的灰色褂子,手里拿着一杆长长的旱烟,浑身打扮就是陕北常见的老农民形象。 他看村里人到齐之后,把旱烟杆往地上磕了磕,站起身大声道:“乡亲们,都静一静,莫说话了,听说我。咱们村儿今年又下来一批知青,人不多,就六个,四个女同志,两个男同志,都是按照伟人那老人家的政策下来,咱们石水村本来地就不多,又离河道远,每年都是看天吃饭,这一下又多添了几张吃饭的嘴儿,大伙儿平时干活得更加卖力才行。同时啊,我也希望你们能管管□□子,别再天一黑就上炕造娃,咱们村儿的娃子也太多咧,村里实在养不起了......” 石水村穷,离最近的镇上坐驴车都要一天的路程,村里人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又舍不得多用灯油,天一黑,除了上炕造娃,就没别的乐趣。 村里的人家,基本家家户户都有三五个娃子,有些人家甚至一年生一个,孩子七八个,十来个都挺正常,那家伙吃起来饭菜来,跟土匪进村抢劫一样风云残卷。 一个脸黑的妇人跳出来说: 乔希瑶跟舒曼两个女同志俏生生地站在大队部的中央,一个身材高挑,身形却十分纤瘦,跟天上的嫦娥仙子似的,美艳又清冷。一个身材纤浓有度,五官明媚俏丽,似那画中人,两个女同志一出现,村里大小老爷们儿都目光火热的落在她们的身上,魂都被她们勾了去,这还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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