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画的画也好看。 比如那个王冠。 他没说。 “那我岂不是要画好多画?”温之皎有些心动,又蹙眉,“不对,我才刚学没多久,你休想骗我!” 江远丞知想了下,道:“那介绍老师教你呢?” 温之皎:“……才不要上课!” 江远丞又道:“请他们授课呢?” 温之皎:“……” 她恼怒起来,“你有完没完!” 温之皎抬起手,一把推着江远丞,往外推,“赶紧走!别碍事,我讨厌你,懂吗?别套近乎!” 江远丞被她推着,却笑了下,虽然下一刻房门就重重合上了。他拿起门边的手杖,慢慢下楼,手指一路抚摸过木质楼梯扶手。 他一路走出公寓,走到了一辆车钱。 江远丞握着手杖,直接用力敲击向副驾驶的车窗,他仰着头,灰眸俯瞰着这辆车。没几秒,车窗降下,驾驶座上,坐着谢观鹤。 谢观鹤脸上有些疲倦,却仍是微笑着的样子,无悲无喜,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剧情。他话音很轻,“好久不见。远丞。” 一句话,昭示了他的勘破。 江远丞也笑了笑,眉毛挑起,灰眸平静,“电梯里,还是更早?” 他的手指摩挲过手杖,视线扫着他的脸。 “咔哒——” 中控锁解锁。 “外面冷,不如进车里说。” 谢观鹤笑着,染着红的指尖搭在方向盘上,仿若血迹的残留。
第137章 “咔哒——” 江远丞打开了车门。 但他并没有上车, 他的手撑在车顶,俯身望着车里的谢观鹤,灰眸眯着。这个姿势, 让他的进攻型显得极强,也显出了几分威胁感。 寒冷的风从车门刮入车内,又将温暖的气流卷走。 谢观鹤并不催促他上车, 也并没有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只是道:“这并不重要。” 他靠在座椅上,甚至没有看江远丞, 俨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江远丞的眼神越来越阴鸷,攥着手杖的手臂绷着, 有着些晃动。 气氛格外严峻, 火药味弥漫。 谢观鹤看向江远丞,温润的眼睛里没有波澜,看着他, “你现在在用什么立场质问我?”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 江远丞俯身跪在副驾上,一手抓住了他的领子,手杖用力抵在窗玻璃上。 “咚——” 玻璃被敲击的声音响在谢观鹤耳边,冰冷的手杖也横在他脸颊上, 他的表情依然古井无波,冷冷看着江远丞的动作。 江远丞的动作近乎粗暴,冷峻的脸上却牵扯出了点笑,“那你在用什么立场,守在外面一整夜?石榴,也是你送的吧。” 他说着,垂着眼, 像是讥诮,也像是陈述事实,“你也知道见不得人。” “是谁更见不得人一点呢?”谢观鹤终于笑起来,他直视他,抬起手拉下储物格,“松开。” 江远丞扫了一眼,望见储物格里的枪,仍是嗤笑。 他道:“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你没有别的事要做?”谢观鹤挑起眉头,“陆京择还在医疗机构里,你不如猜一猜他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事到如今,你,陆京择,顾也都没什么不同。”江远丞松开了手,攥住手杖,再次用力一击他脸庞的玻璃,他低头道:“账我会慢慢算的。” “你大可以算。”谢观鹤笑道:“在她面前算。” 江远丞的眉眼动了下,冷冷凝视他。 谢观鹤道:“我在外面等,是因为我怕她会碰到危险,尤其是,在雨天,在你的身边。” 江远丞一瞬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脸色迅速变冷,抬起手便一圈朝着谢观鹤击去。但下一秒,谢观鹤便握住储物格里的枪,反手以枪托挡住他的攻势,枪口对准他。 谢观鹤像是彻底丧失了耐心,看着他,“你不会希望她看到这一幕的。” “那你试试。”江远丞脸上的戾气一点点消散,只是很轻地笑,“试一试,她更相信谁?更……依赖谁。” 他们对视着,气氛一点就燃。 “嗡嗡嗡——” 江远丞的手机震动起来。 谢观鹤挑起眉头,枪在指间打了个旋,他收起了枪,放回储物格。他道:“看来你有别的事要忙了。” 江远丞呼吸重了些,也松开禁锢,转身下了车。 但没几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望着他,“那场火,是不是也和——” “什么火?” 江远丞话音没说话,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一时间,江远丞与谢观鹤都惊愕望去,只见温之皎站在车前,疑惑地望着江远丞,又望了望车里的谢观鹤。她拧着眉,像是费解似的,“你们在干什么 谢观鹤的手放在膝上,胸膛缓慢起伏,彰显着他与平静表情相悖的思绪。他拉开车门,下了车,看向她,道:“没什么,偶然遇到了,就打个招呼。” 江远丞垂下眼,也如没事人似的,道:“嗯。” 他又道:“你——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吗?” 谢观鹤笑起来,抬起手,揽住温之皎的肩膀,诚恳道:“不必了,我们今天有其他的行程。” 江远丞看了眼温之皎,也只是点头,仍是客套疏离的样子。只是望向谢观鹤时,那眼神还是泄出了几分警告。 谢观鹤全然当做没看见似的,带着温之皎上车。 温之皎只感觉他们气氛有些怪异,一会儿看看谢观鹤,一会儿看看江远丞,眉头越拧越深。直到上了车,她才道:“车昨晚就停在门口了,是你的车?” “司机给你送石榴,但雨势太大了,开不出去,就在附近休息了。”谢观鹤顿了下,平静道:“正好今天要带你出去,所以我直接过来开车了。” 他话锋一转,只是笑着看她,“他从你公寓里离开的。” 温之皎支着脸,瞥他一眼,笑道:“不是,只是又来找我问过去的事,我让他坐了几分钟。” 谢观鹤脸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对。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踩下油门,道:“想去哪里?” “真奇怪,不是你前天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温之皎觉得好笑似的,拉着安全带,看他,“现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谢观鹤顿了几秒,道:“去之前,总要先吃些东西,有喜欢的餐厅吗?” 他这么说着,车子却已经启动。 空气十分安静,车子一路驶过不少小水坑,车窗外的景色疯狂倒退,一时间只有空调的声音与两人呼吸的声音。 “谢观鹤,”温之皎突然出声,道:“你看起来脸色好差。” 谢观鹤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对上了一双沉郁的黑眸,他移开视线,直视前方,道:“一早过来的,可能没睡好。” “那怎么不让司机开车呢?” 温之皎问。 她说着,拿出了小镜子,一边欣赏自己的脸,一边补唇妆。一时间,车里只有她的唇抿着又张开,如同吐泡泡似的清脆动静。 谢观鹤的话音戳破了她的泡泡,平直而有力,“想见你。” 温之皎动作停了,转过头,“啊?” 她歪着头,望着他的侧脸,视线从眉眼扫过山根鼻间,殷红的唇,最后停在指尖的猩红上。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似的,他的手指蜷了下,攥住方向盘,指骨苍白。 温之皎“啪”一声收起小镜子,“昨晚我一个人待着都怕得要死了,可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耶,还敢说想我。真是说胡话。” 谢观鹤笑笑,道:“我怕你已经休息了,电话会吵醒你。” 他又道:“石榴的味道怎么样?” 他的指尖便蜷得更厉害。 “不好吃。”温之皎拉下遮光镜,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道:“不酸也不甜,味道很寡淡,感觉在喝水吃空气。” “但人需要水和空气,不是吗?” 谢观鹤话音很轻,像是随口一提似的。 温之皎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又开始对镜子摆弄自己的卷发。她又道:“不想跟你去了,你好无聊,感觉要去的地方也很无聊。” 谢观鹤仍是笑,道:“是。” 温之皎:“……” 她有了些无名火,将遮光镜放上去。 随后,她抱着手臂,再也说话。 温之皎乐于享受任何奉承、告白、礼物、爱以及一切有趣的东西,可这些东西,谢观鹤总不给她。即便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里,跟他在一起她过得很舒服,可这感觉并不好。 简直就像,怎么也动摇不了他似的。 她开始怀念在病房里,他被她气吐血那一刻了。 虽然被迫喝了几口他的血,但是怎么也比现在他这样好。 明明是昨晚来的,也知道江远丞和她在公寓里待了一夜,却仍然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她感到一种怪异感,说不上愧疚,却绝对说得上恼怒。 温之皎跟自己的思绪打架,宛若猫玩毛线球,越滚越乱,脸上也一会儿皱鼻子,一会儿挑眉,一会儿扯嘴唇的。这样丰富的表情,谢观鹤睨一眼,便尽收眼底,可他仍没说话。 他直视前方,背部贴着座椅,喉咙里时不时涌出些腥味。 在吃了一顿并不愉快的早餐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一座绿意盎然,依傍着结冰的湖面的丘陵。 天空是水洗的蓝,阳光撒下了暖融融的金黄,时不时有晨跑的人路过。风携着清晨的水汽与松树的味道。 温之皎:“……” 她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谢观鹤却已经买了一个风筝回来,他坐在草坪上,将风筝从包装里取出,慢条斯理地拆风筝线。他道:“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放风筝,要试试吗?” “你在捉弄我吗?”温之皎坐在他身旁,扯他衣服,“拜托,你前天跟我求婚,我没答应你。结果你说,你会带我去一个地方的,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证明你诚意的地方吧?”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转过身,扯着谢观鹤的领子晃,“结果你说放风筝?!谢观鹤,你什么意思!” 谢观鹤被她晃得咳嗽了两声,却又按住她的手臂,道:“但风筝总没错。” “有错!风筝该死,你也该死!”温之皎更生气了,爬到他腿上,眯着眼,“你钓我胃口钓了这么久,结果放这个该死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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