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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化妆、不喷香水、不穿精致漂亮的裙子就要被嫌弃“脏”吗？！ 曲柔想哭，但她不敢哭。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小学生那样开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 熬了七天，曲柔的耳朵都在嗡嗡嗡地响，头疼地厉害，她想睡觉，她想回家，但还有工作没做完，还要忍着难堪给不是自己上司的人送业绩。 蔡时新是一个，林玲也是一个，这两个傻。逼上司，是曲柔曾经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们条件优渥，没有钱方面的烦恼，所以就能随心所欲地践踏别人的自尊，颐指气使地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别人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坚持下去的努力对他们来说却是可以随意破坏的。 想到那些忍耐，曲柔只是温温柔柔地笑：“您说笑了。” 曲柔是公认的脾气好，从大学毕业步入社会这么多年，从来没和人红过脸。但没人是生来就脾气好的。要么是生活富足没有烦恼不爱计较，要么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疲惫到不爱计较。 曲柔就是典型的后一种。 吵架很累，生气很累，要是睡前再想一下，一个晚上不用睡了。 这对于一天最多只有五个小时睡眠时间的社畜来说，失眠太过奢侈。 以前她没得选，现在她只想任性！ “哗——”深褐色的液体晃晃地从林玲的头顶倾倒下去，两万多的发型、一万多的化妆品、两万多的护肤品、五万多的医美……然后是一万多的衬衫、三万多的裙子、六万的包、七万的手链…… 全部沾染上了“廉价”的4块钱500ml一瓶的瓶装奶茶。 还是开封被人喝过一口的。 一瓶至少480ml的液体倒完，曲柔欣赏地点了点头，才后退一步，撇嘴道：“好脏啊！”她将自己的嫌弃表现得再直白不过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所以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连林玲本人都没反应过来，张开的嘴巴漏进了瓶装奶茶带一点点咸的甜腻味道，林玲愤怒得五官扭曲表情狰狞，气急败坏地尖叫：“啊啊啊——曲柔我要杀了你！”她林玲被人捧在手心三十多年，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好勇啊！干了我一直想干都不敢干的事情啊！” 仗着人多没空注意说话的是谁，针对蔡时新和林玲的不满，在这一刻都爆发了出来。 挥舞着花俏的美甲，林玲张牙舞爪地就扑了过来，但一根粗壮的手臂直接将她挡在了距离曲柔一臂之外的地方，任凭她使劲扑腾着四肢，法式长美甲也永远离曲柔差那么一点。 林玲气疯了：“你算什么东西？！你这个穷鬼！知道我这身衣服有多贵吗？！卖了你你都赔不起！” 曲柔淡定地轻轻拍了手，一直待命的另一个保镖立刻提了一个锃光瓦亮的手提箱出来，打开箱子单膝下跪。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齐齐发出了惊呼，不是别的，那一箱子的粉红色最大限度地刺激了所有人的心脏和眼睛。 “天啊！好多钱！” “好耀眼，动画片真的不是骗人的！真的会有打卡箱子就出现金光的特效啊！” “曲柔女王！！” 结结实实的一百万元现金，远比一串冰冷的数字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力。 曲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玲问：“我赔了钱，你能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吗？” 这个手提箱是非常“标准”的一百万，林玲有钱，但如果她是那种有钱到能穿燕京一套房子在身上上下班的公主，也不用来上班了。 这一箱子，别说赔一次了，赔两次都绰绰有余。 “你！曲柔，我爸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做人凡事留一线！”但林玲的底气显然没曾经那么足了，眼睛里将愤怒取代的，显然是闪烁的害怕。 “你还真是好笑。”曲柔勾着唇，眼里却没有笑意，“把我脸踩进地里的时候没想过‘做人留一线’，现在你被人踩着脸了，反倒劝起我‘做人留一线’了？” 林玲心里一咯噔，脑中警报拉响！ “这么紧张干嘛？”曲柔扯了个笑，“人要脸树要皮，我再怎么样也会给你留个遮脸的东西。” “放心吧，你那些廉价的地摊货配不上我家的垃圾桶。” 曲柔只是拿起一沓钱，慢条斯理地拿掉白色的封签，然后—— 一甩手扔到了林玲的脸上。 “哗——”轻飘飘的纸片甩到脸上并不疼，但漫天飞舞的钞票却像无比锋利的刀子，将林玲的自尊搅得粉碎。 日薪一千的保镖有眼色极了，立刻丢下一张名片。 金光闪闪的名片被丢到地上，沾上了褐色的廉价奶茶，必须要弯下腰用极其丢脸的姿势才能将它捡起。 曲柔慢条斯理地说：“赔偿问题联系我的律师，下次别再穿这么寒酸的衣服，赔起来都不爽。”然后如同女王一样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踩着优雅的步子去人事部走辞职手续去了。 至于蔡时新？ 曲柔临走前，居高临下地丢下一句：“林玲的一身衣服我赔得起，你的三条腿和两个爪子，我也是赔得起的。” 打人犯法，曲柔的未来无限美好，犯不着为了这些人渣把自己送进去，但是这样的威胁足够令蔡时新吓破胆了。 有时候，人的想象比实际做出来的现实更可怕。 以己度人，换做是他有钱了，大概会比曲柔做得更绝，因此，一股十分明显的腥臊味出现在这片区域里。 “咦，好脏啊！” “快往后退快往后退！” 吃瓜群众们只想吃瓜，可不想自己也沾上这些。 蔡时新难堪得很不得现在就死过去。 但好在社死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有人陪着他一起呢！ 林玲屈辱地待在原地，浑身沾满褐色的奶茶渍、脚下是被弄脏的名片，顶着无数灼灼目光，狼狈得让人想要发笑。 “噗——” 有人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一声笑，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玲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啊啊啊——曲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但和她的愤怒相比，保洁阿姨的工作态度更令人敬佩。 “那个，这些东西你还要吗？要的话快捡起来吧，不要的话我就扫走了。” 围观群众也积极地说：“是啊是啊，你不要的话我就扫走了，爱护办公室的环境，人人有责。” 大部分的钱都还是干净的，但即便沾上奶茶渍也不会有人嫌弃的t。 林玲：“……” 林玲怒急攻心，气晕了。
第7章 曲柔公主，老奴来伺候您啦…… 曲柔出了一口恶气后，和姜瑶瑶寒暄一下的时间都没留，径直去了财务办公室。她现在是有钱了没错，公司的那点工资还不如她一天利息的利息，但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 那可是用睡眠、健康、快乐换来的血汗钱！一分都不能少！！！ 曲柔的公司是每个月15号才发工资，今天虽然已经19号了，但上个月的工资因为涉及到项目核算，延迟了几天，因此现在还没发放。 曲柔对自己无法顺利拿到应得的工资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真的遇到阻碍了，曲柔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无比暴躁。 “离职要提前一个月提出，你这样让我很难办的啊。”对接的财务显然是刚享受完午休回来，恰好错过了刚才的热闹，一听曲柔要办离职结算，眉毛皱得能夹死一群苍蝇。 曲柔在公司里除了直属上司蔡时新，财务的王杰是她最讨厌的人。 刚来公司那会，曲柔时不时就能在午休结束后发现自己工位上多出一些便签。 有时候是“你今天的妆太浓了，下次换个粉一点的口红”，“卷发不适合你，换回黑长直吧”，“好女孩别染发，你和她们不一样”，还有的时候是“我很喜欢你，我的私人V号是xxx”……各种各样的自我中心爹味说教让曲柔烦不胜烦。 那会她刚入社会不久，脸皮还比较薄，拒绝得十分委婉，然而“不好意思，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在王杰看来就是欲拒还迎，事后贴到她电脑上的便签更加露骨。 “你是个好女人，我会给你一个和我组建家庭的机会。” 曲柔当着全办公室的面说王杰偷她东西，并且纠缠不休一定要让王杰赔钱道歉。 曲柔知道一个单身女性孤身一人在外很容易被报复，但一起忍气吞声之后呢？会换来相安无事吗？ 怎么可能！ 但是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就“被骚扰”这件事闹起来的话就掉入了自证陷阱。 因此她从之前就做了准备。每次离开是她都会放一些炸鸡薯片曲奇或者是洗好的水果在工位上。 王杰在贴便签的时候看到了顺手就会拿走一些。 现在的人就是很奇怪，几千块钱的手机电脑放着不会丢，但吃的就不一定了。 虽然是丢了也不会被立案的小东西，但这样的事情更能激发起其他人的愤怒。 曲柔指控王杰偷她的炸鸡薯片车厘子，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群情激奋，闹到了保卫科都出动了。 最后虽然在蔡时新的和稀泥处理方式中被压了下去，但“王杰是个炸鸡小偷”的事情可是连隔壁办公大楼的人都知道了。 王杰恼羞成怒，不再骚扰她，但他可没少在背后造谣败坏曲柔的名声，尽自己所能的给曲柔添堵。 就像这件事情一样，按照公司的规定，离职的确是要提前提出申请，但那是留给项目工作交接的时间。 而现在曲柔手里的几个项目，除了还没开始进行的，就是已经做完了的。这个月的KPI早就超额完成了。 在这种状态下做工作交接，最多一个下午就能搞完。什么“提前一个月”，完全就是王杰想要刁难她！ “你要是办不了，那就趁早换一个能办的员工上来，坐在这个工位上你跟我说这么简单的工作难办？你的毕业证和会计证都是假证吗？” 如果是几天前的曲柔，她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地骂人，但曲柔早已经不是过去的曲柔了，瞧着细胳膊细腿的觉得她好欺负是吧？ “姐姐，工资领完了吗？”胳膊比王杰大。腿还粗的两个西装肌肉男探进脑袋，嗓子有多夹，瞪向王杰的眼神就有多凶。 两个西装壮男挤了进来，不算狭窄的空间在他们进来后，空气都变得稀缺了起来。 “姐姐，是这个小矮子没眼色吗？眼睛不需要我就挖掉好了！” 王杰身体猛地一抖，鼠标都不小心被弄掉了。 “我、我得请示一下领导！”王杰的脸都是红的，当然不是因为害羞红的，而是恼羞成怒气的。 西装猛男1号捏着手指：“你们领导在哪？我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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