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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扬已经回第二区域处理工作了，程凛倒是悠闲，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是基地长这件事，早上还跟在万涛和刘璋后面学太极拳，还看起了养生书，他知道叶扶有一颗人参后，讨要了一根人参须去泡水，喝了人参水不到半个小时就流了鼻血。 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程凛一个人抱着一壶降火凉茶坐在角落，为了让身体快速降火，他现在只能喝又苦又涩的凉茶，眼巴巴地看着大家吃饭。 “程大哥，叶扶特意给你做了两道菜，你真的不吃吗？” 程凛眉头一皱，他最怕的食物，除了折耳根就是苦瓜，看着眼前的两道菜，他默默摇头。 “你不吃那我就不客气了，清炒苦瓜，凉拌折耳根，多下火的菜啊，吃了就不会流鼻血了。” 提到流鼻血，程凛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尴尬了起来。 人参果然不能乱吃，没问题都能吃出问题。 “姜冗，救救我，我感觉全身都在发热，还有点头晕目眩，鼻子也有点痒，可能还要流鼻血。” 姜冗眉头一挑，“救不了你，老老实实吃苦瓜吧。” 程凛本来就上火，要是喝了他的血，估计得昏睡十天半个月。 眼看着苦瓜和折耳根要被齐远端走，程凛长臂一伸，把菜抢了回来。 “豁出去了。” 齐远偷笑，其实他也不喜欢吃苦瓜和折耳根，他就是故意激一激程凛，没想到还挺管用。 午饭后，叶扶出了一趟空间，今天虽然可以休息，但她还是得去一趟孕妇医疗帐篷，有的孕妇可能会提前发动。 叶扶在车厢外面弄了一个门铃，只要按下门铃，车厢内部就会想起警报声，她即使在空间里面也能听到。 提着医药箱来到帐篷门口，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有的产妇正温声细语哄着孩子，也有的产妇没有耐心，抱着孩子骂骂咧咧，叶扶戴上口罩才掀开帘子走进帐篷，即使戴着口罩，还是能闻到各种臭味，叶扶说过很多次，让她们把帐篷的帘子拉起来，让空气流通，可有几个孕妇怕冷，坐月子的产妇也怕吹风，每次她离开后，她们就把帘子放下来了。 看到叶扶进来，张虹挺着肚子走到叶扶面前，把这两天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你现在已经快八个月了，这些事别管了，先好好养胎。” 张虹以为叶扶要卸掉她的工作，脸色一白，眼泪都急出来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在这两个月里好好养胎，等你出月子，这里的工作还是交给你。” “叶医生，我不用养胎，我身体可好了，躺在木板上反而浑身都不舒服，有事情做我心里还踏实一些，而且我听你说过，适当活动对孩子也好，生孩子的时候也轻松一些，还有一点，我想赚点粮票。” 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而且张虹的身体确实壮实，脸色也比其他人红润。 “好，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时找我。”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田医生来了，他和叶扶打过招呼后，就皱眉看着地上的垃圾。 “叶医生，有时间吗？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叶扶点头，这时候帐篷里并没有孕妇发动，他们走到旁边的空地，田医生摘下口罩，一阵狂风吹来，掀起一阵黄沙，他迅速背过身把口罩戴上。 等黄沙平息，田医生才缓缓开口。 “叶医生，这段时间我给好几个孕妇接生，也给她们做了身体检查，我发现她们几乎都有各种妇科病，其中有一个产妇身上还有红点红斑，应该是梅毒。 我问了她之前所在的避难所，她说是第三基地安置房那边，据我所知，第三基地的沐兰城旁边有三十万难民，第三基地对难民基本上是半放弃状态，有很多女性被欺凌压迫，却无处讨要说法，有的女性在难民营被当做妓//女，这个产妇身上还有很多伤痕，她的遭遇和我预料的一样。” 田医生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叶医生有能力见到基地长，能不能让基地帮帮这些女性，尤其是患病的女性。” 他叹了口气，“得了这种病的人，无论男女都需要隔离，这种病会传染，我已经禁止她哺乳孩子了。” 叶扶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田医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告知基地长。” “可怜那个孩子了。”田医生摇了摇头，提着医药箱走了。 回到车厢，叶扶迅速闪身进入空间，万涛还在客厅喝茶，其他人也在一旁看电视聊天。 叶扶走过去，把刚才的事情和程凛说了。 “基地这么多人，几乎是鱼龙混杂，各种人都有，谁都不知道他们以前是不是当做土匪，或者杀过人，亦或者是强/奸/犯。难民营有多乱，大家都很清楚，我和姜冗第一次到河光市难民营的时候，亲眼目睹有几个女孩被拖走。” 叶扶按了按眉心，“这种病，如果是早期应该能治好，中晚期就只能等死了。” 程凛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早些年就有这种新闻，有的人得了艾/滋/病，抽了自己的血注射到别人身上，或者投放到别人的水杯里，让无辜的人染病，以此来报复/社会。 末世这么多年，百分之九十的人心理多多少少都有问题，如果有的人想作妖，简直易如反掌。 程凛沉默了片刻，不急不缓道，“先处理得病的人，把他们安置到一个地方，如果不能治愈，去草原或者沙漠上盖一个房子，把他们送走，全部隔离起来。现在所有居民都住在帐篷里，让组长和军人下去检查身体，有这些症状的，再做进一步的抽血检测。”
第648章 648苦难 “如果隔离，建议男女分开，还有，孩子也要检查，母乳，血液都可以传染。” 程凛点头，“我立刻让人去办这件事情。” —— 叶扶去药材库挑了一些中药材，基地现在不缺水，每个区域都有好几个水房，叶扶将药材放进纱布袋子里面，第二天去孕妇帐篷的时候，把装着药材的袋子分给坐月子的产妇。 “这个药材包大家收好，出月子后，你们可以用这个药材包清洗下身，千万不要浪费，这里面有五次的量，轻微妇科病的可以治愈。” 叶扶说得很直白，有丈夫的孕妇，叶扶特意提醒了两句，没有治愈之前，最好不要生孩子，甚至不要同房。 “叶医生，我男人脾气特别大，我要是违背他的意愿，他会打我的。” “基地这么多巡逻军人是摆设吗？一个只会打女人的男人，你留恋他做什么？” “他毕竟是个男人，我们孤儿寡母，要是没有一个男人，可怎么活下去。” “没有这个男人，你们只会活得更好，他都打你了，你还指望他过好日子？” 女人还想辩解，被叶扶制止了，“没有人喜欢听别人家里的私事，你离不开这个男人，又想抱怨他打你，劝你的话你又不听，基地成立了职工帮扶部门，我建议你过去那边。” 叶扶看了眼帐篷内的所有人，“我这里只负责治病，不负责调解家庭矛盾，调解家庭矛盾请去基地职工帮扶部门。” “还有一件事，单亲妈妈出月子后如果要工作，可以去后勤部们报导，那边有一些工作，可以一边带孩子，一边上工，出月子后，产妇不再享受基地的营养补贴和粮票补贴，新生儿零到三岁，每个人都可以领取三斤粮食，三岁以后自动取消。” 这也是基地最具人性化的一点了。 田医生发现的那个女患者已经被带走了，她先去另一个医疗帐篷治疗，她生了一个儿子，孩子很瘦，才出生十二天，没吃过母乳，这段时间都是李优她们在照顾。 基地有孤儿福利中心，孩子被送到那边后，叶扶去看望过一次，那孩子身体也携带了一些疾病，能不能成活，还是未知数，福利中心也有隔离病房，叶扶去的时候，孩子还在接受治疗。 年后，所有部门都忙碌了起来，尤其是检查身体的军人们，为了防止检查错漏，检查过的人手背上都会盖上一个红章，这个红章起码要半年才会消退。 而这次全民大检查，还真查出不少病人。 大多数病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曾经在难民营生活，或者有过混乱的两性关系。 也有无辜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传染，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母乳传染。 因为所有区域一起做大检查，只用了五天，岳州一千多万人全部检查完毕，除了轻微症状的病人，中度，重度的病人都被带到草原集中隔离治疗。 在这期间，有的病人突然发疯似的扑上去啃咬过来检查的工作人员，所幸工作人员都穿着防护服，还提前吃了各种特效药和阻隔药，才没有被传染。 这几天，基地因为大检查，所有人头上都笼罩着乌云，田医生再次找到叶扶，上来就郑重其事地鞠躬致谢，叶扶都吓了一跳。 “田医生，这件事要谢你，说真的，要不是你发现那名产妇得了那个病，这件事还是秘密呢。” 田医生摆手，“叶医生，要不是你能找到基地长，这件事没这么快解决，我主要是心疼那个孩子，我怕那个产妇想不开，给那个孩子喂奶，让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有点残忍。” “不残忍，田医生不要自责，基地这是在拯救他们，也是在拯救其他人，我们必须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如果有的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活不了了，突然报复基地，后果不堪设想，从古至今，这种病都很可怕。” “除了梅毒和艾滋病，据说还在很多人身上发现了朊病毒。”田医生说完叹了口气，“大家总觉得苦难是天灾带来的，殊不知，真正的苦难是人带来的。” “叶医生，你说这个基地里面，还有多少真正的“人”呢？” 田医生提着破旧的医药箱离开了，叶扶和他走向相反的路，往货车走去。 迎面走来几个陌生人，叶扶忍不住猜想他们正常人的皮囊下面，会不会也有一副不为人知的可怕模样。 他们是否蚕食过同类？是否欺凌过弱小？是否做过烧杀掠夺的恶事？ 年后的天气很好，每一天都有太阳，风也不是很大，在能接受的范围。 叶扶拢了拢身上的破旧外套，低着头迅速往货车的方向走。 最近大家都忙得不行，除了挖药材，还要把棉花地上的棉花杆收起来，这些棉花杆都无偿送给程凛了，棉花杆可以培育口蘑，在这个时候，刚好能填补一些粮食缺口。 放下医药箱，叶扶拿上锄头进入药田和大家一起干活，姜冗把保温杯递给她，里面还有温热的养身汤，是万涛花了三个小时熬的。 “外面天气怎么样？”齐远问道。 “特别好，今天大概二十四度左右。” “程大哥还说帮我们干活，刚过完年，他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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