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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程凛一反常态地沉默寡言，姜冗以为他担心自己离开后没办法给他提供鲜血，所以才情绪低落，当即告诉程凛，他会在离开前给程凛备好血浆，程凛苦笑。 “我哪里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是羡慕你们，还有家可回。”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所有人的家。”叶扶起身，端起酒杯敬所有人。 “这次离开，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但我在这里承诺，我们一定会回来。” 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家的眼睛里都有了泪光。 散席的时候，程凛还拽着姜冗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嘱咐他。 “要回来啊，一定要回来找我们。” 叶扶站在原地，看着大家起身离开，各自回到房间，她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嘴角微微勾起。 —— 早上五点，大家都还没有醒来，叶扶和姜冗就把留给大家的牲畜搬出空间，等程凛出来时，就看到木屋后面的空地上拴满了各种牲畜。 姜冗在木屋前面给房车加油，宋警官和雯雯在厨房忙碌，他们要准备一些熟食到路上吃，叶扶给穆渝和付娇都准备了一些保胎药，雯雯这几年在地下城收了好几个徒弟，接生和看病都不需要担心，但药材还是得准备齐全。 吃过中午饭，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雯雯和栩栩率先坐上房车，这时，安安突然跑了出来，他给了栩栩一个拥抱，然后又退回人群。 栩栩挥手给他道别，“安安哥哥，等我回来，你一定长得很高很高了。” 安安点头，“你也是，你要多吃饭，才能长得比我高。” “知道啦。” 离别的气氛在孩子们童言童语中变得欢快起来，叶扶从怀里拿出两块之前雕刻好的玉牌，她分别递给了穆渝和付娇。 “给孩子们的礼物。” 付娇接过后重重点头，“我会转交给孩子。” 上车前，大家拍了一张大合影，合照里面空出三个位置，唐义峥还手里拿着很多年前万涛送给他的小旗子，一如很多年前他们在岩海禁区上的那个夜晚，他们在那块砣风公路的路牌下留下的合影。 车子缓缓启动，木屋和其他人在视线内慢慢消失，刚才还在嘻嘻哈哈的栩栩也沉默了下来，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他们的心情从离别的惆怅变成了回家的忐忑。 姜冗特意绕开远处已经安营扎寨的人群，车子在荒废多年的路上开得很慢，大约两千五百公里的路程，若道路顺畅，一个星期也就能够到达，道路不顺畅，可能需要半年的时候，他们才能回到蘭城， “为什么不坐飞机呢？飞机不是很快吗？”栩栩好奇问道。 叶扶和姜冗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因为我们有坐飞机后遗症，短途飞行应该没问题，长途飞行，还是有点发怵。” 齐远知道叶扶和姜冗经历过飞机爆炸坠落，他将这件事告诉栩栩，栩栩吓得瞪大眼睛。 “姑姑，姑父，你们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摔疼？” 叶扶点头，“有，不过姑姑有金刚不坏之身，所以很快就不疼了，等以后栩栩再长大一点点，让你姑父教你开飞机，我们想去哪里你就带我们飞去哪里好不好？” 栩栩郑重点头，“我会快点长大的，以后你们想去哪里就和我说，我带你们去玩。” “栩栩真好，不过你不用急着长大，慢慢长大也没关系。” 在栩栩心里，长大就是长高，她对长高这件事一向执着。 “不行，我要快点长大。” “哈哈，行，那你要谨记安安的话要多吃饭，知道了吗？” 栩栩咧嘴一笑，“知道了，我可是大饭桶，我要吃很多很多饭。” 齐远在后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栩栩，谁说你是大饭桶？” “我自己说的，能吃的都是饭桶，我就是饭桶啊。” 齐远朝她竖起大拇指，“利害，真不愧是我女儿。” 叶扶瞥了眼齐远，“你也是饭桶？” “不敢不敢，我顶多酒囊饭袋。” 雯雯坐在旁边，拿着手机不停拍外面的风景，宋警官有些晕车，他躺在后面的床上睡觉，路上的风景很美，他们栽种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 傍晚房车停下来后，叶扶就带着雯雯和栩栩去摘蘑菇和野果了，宋警官和姜冗负责做饭，欢声笑语惊扰了树林里的蝴蝶，叶扶把空间里的小鸟都放了出来，她让小鸟们选择继续留在空间里生活，还是回到广阔无垠的蓝星，小鸟们盘旋在几人头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栩栩，它们在说什么？” 栩栩的眼神有些失落，“它们想留在这里，它们说，这里的天更蓝，树木更多，风也很凉快。” 叶扶笑了，“它们本来就属于大自然。” “去吧，回到属于你们的天空，以后，你们可以尽情翱翔，这里的天空无限大。” 鸟儿们飞上天空，清脆的鸟鸣声响彻云霄，叶扶朝它们挥手。 “再见啦。” “姑姑，它们还会回来吗？” “它们不会回来了，但我们要为它们开心，因为从此以后，它们再也不会因为生存环境而提心吊胆，其实我们和它们一样，在这个蓝星上，无论是人，动物，植物，我们都重新获得了活下去的希望。”
第782章 782大海 “那我和它们告别吧。”栩栩抬头看着天空，她张开双手奋力挥舞着。 “再见啦，要是你们想我，可以回来找我哦。” 叶扶摘了一些野花编织了三个花环，看到栩栩神情有些低落，她将花环戴在栩栩头上。 “我们栩栩小公主真漂亮。” 栩栩羞涩一笑，“姑姑好看，雯雯姐也好看，我们都是小公主。” “是，我们是田园公主，再摘一些野果我们就回去吧，我闻到饭菜香味了。” 三人满载而归，回到房车前，饭菜已经摆好了，看着丰盛的饭菜，栩栩“哇”个不停。 “今晚吃这么好啊？”雯雯也惊呆了，她居然在餐桌上看到了鲍鱼，太奢侈了吧。 “叶扶说以后不用紧巴巴过日子，让我们尽情吃喝，我也得好好补补了，这两年憔悴了不少。” 齐远话音刚落，宋警官就往他碗了夹了一筷子海参。 “好好补补身体。” 齐远…… “我不需要，给姜冗吧，让他多吃点。” “你比较需要，你看看你的头发都没多少根了，你知道人为什么会脱发吗？除了遗传因素和脂溢性脱发，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肾气不足，其实很多女性脱发的原因也是肾气不足，这和性别没多大关系，你别这么敏感。” 齐远无语，“是我敏感吗！大哥，你都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肾不好了。” “所以你要补肾啊，你不是很在乎外貌吗？难道你想秃着头回蘭城？”宋警官说完，又往齐远碗里夹了几根海参。 “齐远的脱发应该是遗传。”叶扶憋不住笑，只能出声解救一下齐远。 齐远一听这话神色并没有开心多少，遗传不就是无药可救的意思吗？怪不得每次用了药以后头发都会长出来，但只要断药头发就会脱落，看来，他这辈子就是秃头的命。 加上他过去这三四年都没有再用药，头发自然脱落得更利害，也有上了年纪的缘故，毛囊坏死，头发就长不出来了。 “我这还有药呢，待会拿给你，你这次别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要坚持涂药。” 栩栩拍了拍胸脯，“姑姑放心，我会监督爸爸的，不让他变成秃头。” “谢谢你啊，我的乖女儿。”齐远生无可恋地把海参吃了，毕竟浪费可耻。 吃完晚饭，齐远去洗碗了，其他人吃着水果吃着晚风，惬意地靠在躺椅上聊天，这几天天气都非常好，白天最高温度也保持在23度左右，晚上也不冷，叶扶和姜冗凑在一起看照片，栩栩来到两人中间，叶扶点开相机，给栩栩拍了好几张。 “姑姑，我帮你和姑父拍照片，你们靠在一起。” 叶扶把手机给她，“好呀。” 栩栩的拍照技术还算不错，照片中，叶扶看着镜头，姜冗每一张都偏头看着她，眼神都能拉出丝来。 回家的心情是雀跃的，他们不着急赶路，有车路的地方就开车，没有路的地方就走路，骑马，有时候路过界碑和路碑，他们就拿出油漆，把界碑和路碑上的字描上，叶扶和雯雯做了很多旗子，每经过一个地方他们就把旗子插在最高处。 叶扶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部，姜冗也没有再染头发，他不需要再伪装自己，也不需要再忌惮世人的目光。 离开兰省，他们正式进入西南地区，这里的土地上虽然长了一些野草野花，但并不茂密，叶扶打算沿途撒下树种和草籽。 进入西南，路更难走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靠骑马和步行，不过这也方便大家撒种子。 半夜，叶扶听见窗户啪嗒啪嗒响，她起身查看，原来是外面下雨了，雨不大，正好可以浇灌他们撒下去的种子。 第二天早上，叶扶还没有醒，雯雯和栩栩惊喜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 “叶扶姐，快来看彩虹啊。” 叶扶迅速翻身下床，走出房车，她就看到了远处山上的双彩虹。 “双彩虹耶，双倍幸运。”雯雯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蹦蹦跳跳。 早上有点冷，叶扶裹进外套，朝着两人走去。 “你们两醒这么早？不困吗？” 雯雯摇头，“不困啊，我超级精神。” 栩栩也在旁边附和着，“我也超级精神哦。” 叶扶笑了笑，走过去和她们一起欣赏早上的双彩虹。 “好漂亮，姑姑，拍下来，以后回去给舅舅看。” “你倒是惦记他，栩栩，等咱们回去，你就有弟弟妹妹了，开不开心？”齐远打着哈欠走出房车。 等他们回去，穆渝和付娇的孩子估计都能说话走路了。 “开心啊，我要给他们带礼物。” 栩栩很兴奋，她终于可以当姐姐了。 “风景真好，只可惜山上光秃秃的。” 吃过早饭，一行人继续赶路，这一路上，他们途径乡村小镇，也看到了不少破败不堪的城市，因为地震和大火，所到之处都成了一片片废墟。 “这里离云城不远，也不知道云城怎么样了。”宋警官猜测云城已经变成汪洋大海，但齐远却觉得火球爆炸后，所有河流都干涸了，就算以前是大海，如今只怕一滴水都没有了。 提到云城，大家都心有余悸，海水倒灌后的一幕幕，如今还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别担心，就算是变成大海，我有船，我们过得去。” 齐远和宋警官这才想起叶扶有一艘货船，两人也不担心了，反而开始期待坐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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