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梅香淡雅、琴声悠扬……殿下又正是心疼你的时候,肯定就来汀兰院了。” 元香雪微微一笑:“好计策,对了,你可会什么才艺?” 秋霜老老实实回答:“奴婢会吹笛子。” “哈,那正好啊!” 元香雪高兴道:“这汀兰院又不是只有我,你去献艺,我把这寝房让给你好了。” 秋霜目瞪口呆,不知道对话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但…… 啥也不用说了,跪下吧。 她惶恐地跪着,声音带着哭腔:“姑娘,奴婢绝对没有那种心思!” 元香雪支颐,笑呵呵道:“不管你有没有,我都愿意送你一场泼天富贵啊!以后这汀兰院就归你了!” 秋霜连连磕头否认:“姑娘,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早就决心自梳,更不敢高攀殿下,求姑娘明鉴啊。” 元香雪依旧在笑,刚要开口,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进来。 她不悦地抬眸看向门口,就见梁毓景正抬腿跨过门槛。 “哟,这是在做什么?” 元香雪坐着一动不动,笑眯眯道:“殿下来了?我这婢子对殿下十分仰慕,殿下可还看得上?” 接着又对秋霜说:“秋霜,抬起头来,叫殿下好好瞧瞧你,若是欢喜,这汀兰院便真正有了主人。” 秋霜被吓得魂不附体、惊恐万分,只一个劲儿磕头:“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元香雪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盈盈道:“殿下你瞧,她这样是不是还挺有趣的?” 梁毓景几步走过来坐下,冷哼一声:“磕头而已,哪里有趣了?” 元香雪看他这样,仔细考虑了下要不要磕头求死,最后还是放弃了,她骨头硬,跪不下去也磕不下去。 “哎,算了,秋霜你不争气啊,下去泡茶来。” 秋霜忙不迭地跑了。 元香雪这才看向不速之客,语气冷淡:“你来干什么?” 梁毓景扬眉反问:“你说呢?”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字正腔圆地吐出两个字:“干我。” “咳咳咳——” 梁毓景差点被口水呛到,最终也只能夸一句:“艹!……真会说话!” 元香雪欣然接受这句夸奖。 她小腰一软,靠在软枕上,十分冒犯地斜着眼打量梁毓景。 然后慢条斯理道:“殿下长得这般英俊,床技也……额,这没有对比倒也不知道是否名列前茅,不过总归还是很舒服的,我也不亏了。” 语气十分欣慰。 梁毓景都气笑了:“一心求死就是不一样,这话说的有趣。” 元香雪“刷”地一下坐起身来,横眉怒目:“艹,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两个字?!” “有趣啊真有趣,你看你现在多有趣啊!” 梁毓景哈哈大笑,笑容别提多灿烂了。 元香雪气的七窍生烟,伸手就想打他。 梁毓景一把抓住,眉梢飞起:“怎么?你想打我?” “对啊,打你!”元香雪冷笑:“你再笑,我就——” “你就怎么?呵。” 梁毓景猛然越过软榻上的小茶几,扑了过来——元香雪惊慌地胡乱挥手阻挡,最后……当然是被压住了。 “放开我!” 梁毓景勾唇浅笑,缓缓凑近元香雪,低声道:“我已问过圆慧大师,这世间,有借尸还魂、有死而重生,你是哪一种?” 元香雪震惊地睁大眼睛。 啥啥啥!!! 喵喵喵??? 元香雪心跳如擂鼓,她勉力平静下来,冷静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不想活了。” 梁毓景摇摇头:“我虽不了解元香雪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很清楚,你不是她。” 这话说的奇怪,既然不了解,怎么就肯定了? 元香雪冷声:“殿下,你不能因为我想死,也似乎不再爱慕你,你就说我不是我吧?” 梁毓景笑道:“你知道吗,本殿能看透一个人是否说了谎。” 元香雪也笑:“那殿下就成全我吧,我一心求死可没说谎。” 梁毓景冷哼一声,松开压制元香雪的手,又坐回了另一边。 “姑且就当你因小产而性情大变吧。” 元香雪:…… 她就奇了怪了,传闻中的梁毓景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而且记忆里他也不会容忍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 所以,梁毓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她这侍妾身份,还有什么价值? 元香雪正想探探口风,秋霜就端着茶进来了。 像是被鬼催命一般,秋霜飞快上茶,飞快告退,眼珠子甚至都不敢看软榻上的一片狼藉。 元香雪皱皱眉,不管之后如何,这秋霜在眼前晃荡就很膈应。 而且,正好试探一下。 “殿下,这秋霜我用着不趁手,给我换一个,不然我就跳河去,反正我不会凫水。” 当然,这话是假的。 淹死后跟白面馒头似的多丑啊,绝对不行! 而且元香雪会游泳,到时候求生欲肯定忍不住,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最重要的是——也是元香雪刚想到的—— 如果以后都能这样没规没矩、随意自在,那还死什么? 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浪得一日是一日咯! 元香雪目光灼灼看着梁毓景,期待他的回答。 梁毓景眉梢微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宛如恶魔低语般说: “你在说谎。”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
第10章 迟早要完 “你在说谎。” 梁毓景的语气,非常笃定。 元香雪悚然一惊,看向梁毓景的眼神带了几分惊疑不定。 仔细想想,她都穿越了,那么梁毓景能看透一个人是否说谎这种事……似乎也…… 等等——自己可不能被带偏了! 她一个穿越者都没有金手指,这狗男人一个炮灰人设,怎么可能拥有“超能力”? 呵呵,梁毓景百分百是在诈她! 元香雪心神大定,慢条斯理从翻倒的一个木盒里找出吸管——这是她让秋霜找来的——一根空心麦秆。 没办法,喝奶茶喝习惯了,不用吸管就难受。 加上大梁用的是三才杯,就是“盖为天、碗为人、托为地”的盖碗,别的不说,喝茶就得两只手齐上,还重。 元香雪压根不惯着,麦秆吸管也挺好,还有一股青草香呢! 从容不迫吸了一口茶,元香雪才不紧不慢问:“殿下说我说谎?可有凭证?” 梁毓景目光惊奇的瞧她喝茶,辨认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那管子是什么。 “凭证自然没有,不过,若你真去跳了河,本殿也只能承认你没说谎了。” 元香雪倒是有心立马就去,可这大冬天的,前几日还风雪交加、冰冻三尺,有河给她跳吗? 而且,她虽然一心求死,但如果能作天作地、潇洒肆意,那这活着也不寒碜嘛! 元香雪只好嘴硬一句:“那你等我喝完这杯茶就去。” 梁毓景:“你手里这管子是什么?为何要如此喝茶?” 听他这白痴问题,元香雪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何不食肉糜?”五个大字。 然后,元香雪眼珠子一转,笑盈盈提议: “殿下想知道?不如这样吧,殿下方才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也问殿下两个问题。 至于是否认真回答……殿下不是可以测谎吗?” 元香雪俏皮地眨眨眼。 梁毓景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问她:“你想问什么问题?” “第一,我不过小小侍妾,敢问殿下,为何对我如此宽宏大量呢? 第二,我曾经很仰慕殿下,我从来都不仰慕殿下,我现在非常怨恨殿下,这三句话哪一句是真心的?” 梁毓景轻笑起来:“你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嗯哼,多谢夸奖。” “第一个问题,本殿一向宽宏大量。第二问题,三句话都是假的。你可满意?” 元香雪心中一沉,觉得有点棘手了。 梁毓景看向吸管,挑眉示意:“该你回答了。” “麦秆,我喜欢。” 元香雪言简意赅地回答完,又摸了一根麦秆出来。 她姿态慵懒地斜倚着软枕,将麦秆夹在无名指和小指中间,中指向下弯曲接住麦秆,往上转到食指与中指之间,接着无名指弯曲,将麦秆向下传递,循环往复,行云流水。 这一手绝活,直接镇住了梁毓景。 “殿下,怎的看呆了呀?不如咱们继续交换问题?若殿下想学,我定倾囊相授。” 梁毓景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奇巧淫技,不足为奇。” 元香雪斜睨他:“殿下,口是心非可要不得。” 说着话间,元香雪又玩了几个花样,这可都是高中时期苦练的转笔绝招啊! 梁毓景目光闪烁,伸手去木盒里翻找,也找出一根麦秆来,比着元香雪的姿势,将麦秆夹在手指间…… 元香雪:╰_╯!!! 凎!失策了!丫的这个学人狗! 转笔这个绝技吧,属于一窍通就百窍通,梁毓景的面相看着就不是个蠢材。 只试了几回——其中把麦秆甩飞了三次,因为元香雪不伺候,梁毓景还得亲自去把麦秆捡回来。 但……梁毓景还是成功了。 虽然只是很简单地把麦秆在手指间来回上下交换,可也算是粗通原理了。 梁毓景神色骄傲,顾盼神飞的丹凤眼盯着元香雪。 意思就是:就这?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丢开麦秆,阴阳怪气地夸他:“殿下真是厉害呢,前一刻钟还不识麦秆呢,这会儿就跟种地的老农一般,能把麦秆玩出新花样了。” 梁毓景却是瞅了眼手里的麦秆,恍然大悟:“方才听你说麦秆,本殿其实没想出来是什么,原来是小麦啊。” 元香雪震惊到失声:……这也太离谱了!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是该感慨自己一拳头打进棉花里呢,还是该感慨梁毓景这厮不愧是天潢贵胄,竟然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没救了没救了,不止梁毓景,这大梁……也是迟早要完的节奏啊! 元香雪努力回忆了下,当今这天下,中原是大梁朝,北边草原有月氏,南边山林有土族,更别提还有海外入境的异国商贾。 这不就是群狼环伺吗! “迟早要完啊。” “什么迟早要完?” 梁毓景一边练习转麦秆,一边随口问。 元香雪新奇地打量梁毓景,幽幽反问:“殿下知道樱桃是长在藤蔓上的吗?” 梁毓景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意味不明:“本殿自然不知道,原来樱桃长在藤蔓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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