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韩平川,总怕别人怀疑他,所以见人就说陆辞尿床。 陆辞恨得牙痒痒,把韩平川按在地上捶了一顿。 陆辞是把这些事情当笑话讲给柳云眠听的。 ——当年那个抹黑他的臭小子,后来也成长为能保护他的兄弟了。 两人对彼此的黑历史,再清楚不过,却不影响兄弟感情。 韩平川见自己被拆穿,闷闷不乐地道:“这厮太不仗义了。他都娶了嫂子,我还打光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柳云眠知道了,胖丫就知道了。 胖丫怎么看他? 胖丫会不会觉得他有病,六岁还尿床? 想到这里,韩平川就开始着急解释,说他当天是喝多了蜜水,不是有病。 没想到,胖丫道:“你当年脑子还挺灵光的,越长越完蛋?” 韩平川,卒。 柳云眠笑着继续自己的问题:“当初侯爷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被牵连的?” 谋反吗? 否则怎么会连太子都被废,惨遭软禁? 如果不是这样的大罪,都对不起他们受到的对待。 萧姮“助纣为虐”肯定有,但是最核心的原因呢? 韩平川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带着几分苦涩道:“差不多吧。” 顿了顿,他轻轻吐出两个字,“通敌加巫蛊。” 柳云眠:好家伙,这罪名叠加,都让离郡王蹦跶到了现在……他可真是天选之子。
第366章 免死铁券 也怪不得,所有人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 这两件事情,提都不能提。 “证据确凿吗?”柳云眠又问。 “按照当时看起来,算是证据确凿。”韩平川揉了揉鼻子,说了句公道话,“皇上其实给了郡王自辩的机会,可是郡王……那性子你也知道,说不出软话来,所以最后……” 不过皇上并没有赶尽杀绝,所以最后还是让他们卷土重来了。 “是,但是其实最重要的是,皇上心里,是相信郡王和我哥的。” 陆辞当年有意交出兵权,被皇上拒绝。 皇上说,他年轻,没有荣养的道理。 离郡王,从不谄媚,从不拉帮结派,哪里也不像个对权势有追求的人。 恐怕如果真有追求,皇上还能高兴些。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陆辞的父亲,当年就是被冤枉通敌惨死。 而陆辞已经给父亲洗刷了冤情。 所以针对陆辞被指责通敌,皇上更为谨慎。 加上离郡王确实是王炸,所以最后事情还算大事化小了。 柳云眠心说,离郡王就是恃宠而骄。 这样的事情,可千万别再来一次了。 从前离郡王和陆辞,还没有现在这般风生水起,都被人盯上陷害。 现在离郡王执掌吏部,陆辞则负责天下兵权的重新划分……怎么感觉,现在比之前还危险? 这些事情,她问陆辞的话,后者肯定含糊其辞,不想自己担心。 所以柳云眠还是问韩平川。 “侯爷这次主导推进兵权改制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柳云眠状似无意地问。 “脏活累活。想干的人皇上看不上;皇上看得上的都是人精,没人想干。”韩平川一针见血地道。 所以最后,陆辞被坑了。 “不过公道说,也不全然是坏事。”韩平川见胖丫也竖起耳朵听着自己说话,不由得意,更生出卖弄之心,说得更通俗易懂,更详细。 胖丫表示,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可以用到美人计这计策。 “只要理顺了,我哥大功一件。而且离开这段时间,他把各处都去了,各地什么情况都摸透了,人也认识差不多了,您说是不是好事?” 韩平川认为,这也是皇上在给离郡王铺路,在扶持离郡王。 别看现在燕王蹦跶得欢,下面也有人蠢蠢欲动,但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离郡王除了还没被册封太子,得到的重用,可比之前是太子的时候更甚。 “人得罪了不少,所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得防小人。” 有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和人当面锣对面鼓地来,但是会暗戳戳地搞事情。 比如,燕王。 韩平川其实慧眼如炬。 他嗤笑着道:“他还做着春秋大梦不肯醒呢!根本不知道,他可能就是一块垫脚石。” 柳云眠想,皇上的用意,大家各有猜测,总有人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也赞成旱平川的想法。 燕王虽然嚣张,但是看起来,真的不中用。 韩平川见柳云眠若有所思样子,还以为自己说太多把人吓到。 倘若真的如此,那萧衍回来,还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描补道:“嫂子,您不用过于担心。我哥上次都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最多,就是折损了一次免死铁券,可是还剩两次呢!不怕!” 免死铁券? 陆辞有这种东西? 他倒是没提过。 “有。”韩平川道,“上次用了,所以是流放。” “可是你不是说,那是皇上仁慈吗?” “皇上仁慈在于,巫蛊之罪,铁券不能用。但是皇上,允许我哥用了。” 柳云眠:这不是坑爹吗? 免死金牌原来还有免除责任的事项? 好家伙,完美地诠释了“一切解释权归发券方”。 从韩平川的絮絮叨叨中她才知道,原来陆辞的免死铁券,乃是当年救驾所得。 皇上御驾亲征,结果险些把命留在边塞。 陆辞舍身救主,不仅让皇上化险为夷,把他救了出来,还顺带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皇上激动之下,就赏赐了陆辞免死铁券。 柳云眠道:“那有什么用?还是皇上说了算,回头万一我们真需要的时候,皇上说,这个不能用,照旧得砍头。” 免死铁券,属于比安慰剂多一点点的希望而已,还是不敢完全依赖。 韩平川对柳云眠竖起了大拇指:“嫂子想的,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都是骗人的。 不过话说出口,对上胖丫一脸嫌弃的表情,韩平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在自吹自擂,前后矛盾? 免死铁券,到底有没有用? 柳云眠现在肯定在琢磨这件事情。 “那免死铁券,能救别人吗?”柳云眠又问。 “自然是能的。”韩平川道,“我哥和你两个人够用了!” 胖丫道:“能不能卖?” 怕以后成为废纸,那就现在找个被判死刑的倒霉蛋,看看对方能出多少银子买命。 有钱人,可多了去了。 韩平川连连摆手:“不能,多好钱也不能卖,得自己留着,关键时候再用。” “你可盼着我们点好吧。”胖丫没好气地道,端着已经做好的点心站起来往外面厨房走去。 “我帮你,我帮你烧火去!” “烧火你也烧不好。” “我能!” 柳云眠听着两人说话,嘴角浮现出笑意。 她今日倒是知道了不少,原来,家里还有免死铁券呢! 虽然也怕皇上反悔,但是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作吧作吧,留着命就行。 她太贪恋这红尘万丈,男欢女爱了。 让她陪着陆辞吃苦可以,来个舍命陪君子,就舍不得了。 她还没活够呢! 呸呸呸,大正月的,得想点好的。 点心出了锅,观音奴也放学了。 他飞一般地冲进来,身后阿宽快步相随,身上替观音奴背着书包。 阿宽自己不配入国子学,但是国子学允许学生带一个伴读,所以他也就跟着。 “娘,娘,我今儿好像,又闯祸了。” 柳云眠刚让他洗手吃点心,就听观音奴这般说。 她这个脑袋瓜啊,嗡嗡地疼。 这一天天的,真是操不完的心,大的小的,就没一个省心的。
第367章 要不起,过 “你干什么了?”柳云眠努力平静温柔地问话,心里却七上八下,又有想打人的冲动。 “我把小哭包的头打破了。”观音奴讷讷道。 柳云眠:“?你再说一遍,你说谁?” “就那个葵葵。”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小鬼啊,观音奴心里默默地表示。 但是想到葵葵头上鼓起那么大一个包,哭得那么凄惨,他又有些不忍。 “你去找葵葵了?”柳云眠听到这里就有些急了,“怎么打破的?伤势怎么样?雪仪,快让人套车……算了,不用,走去吧,准备好赔礼的东西……观音奴,说话!” “我没去找她,”观音奴也很郁闷,“我找她做什么?” 他今日好好地在国子监里和同窗玩蹴鞠。 虽然他年龄小,个头不够高,但是他灵活啊! 和那群十一二岁的孩子蹴鞠,观音奴也丝毫不露怯。 结果谁知道,那藤球被他一脚狠踢出去,会砸到人……而且砸到的还是熟人,小哭包。 “这里鼓起来了,”观音奴比划着自己右边额头的位置,“虽然没出血,但是那处看起来皮肤被撑得很薄,里面有血丝……娘,不会有事吧,她不会傻了吧。” 那样他以后得管小哭包,不让她被人欺负。 柳云眠听他描述,心已经放下大半。 原来,不是故意的,而且伤势也不重。 再看观音奴惭愧内疚又由衷着急的模样,柳云眠心里的火气散去得差不多了。 “应该没有大碍,晚点娘去给她看看。就算有什么,娘也给她治好。只下次,你们一群小郎君玩蹴鞠的时候,得多看着些,伤了人多不好。” “嗯。”观音奴点点头,“其实今日,我也是没想到,她会藏在那树丛后面。” 柳云眠也觉得有些奇怪。 葵葵怎么能进国子监呢? 阿宽解释了一番,她才明白原委。 原来,杨恭现在在陆辞手下谋了个差事,俸禄虽然比从前高了不少,但是京城花费更多。 加上他那夫人是个会过日子的,所以就带着女儿,在国子监找了个厨房帮忙的活计,另添一份收入。 “那以后你们应该经常能见到。”柳云眠道,“可不许再给人家起诨名,也不要欺负女孩子,知道吗?” “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女孩子?”观音奴有几分不服气,“娘,快走吧,快去看看小……葵葵。她本来就呆头呆脑的,现在别再真傻了。” “说谁呆头呆脑呢!”柳云眠嗔怪道。 她带着观音奴知道了杨恭的住处。 一家三口租住了一处逼仄的小院,而且还是几家合租,到处堆积的都是杂物,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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