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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光很刺眼，而且被照射到的底层人皮肤会瞬间干裂，起泡—— 这让顾岚想到了她梦境里，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那群女尸体将她托举时，看到的黑雾之上的那束光。 黑暗之上的光明，就是真的光明么？ 如果，争破黑暗之后，光明都是虚假的会怎么样…… 顾岚下意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而与此同时，她已经不由地发声，“云哲，叫鲲落下来。樱和璇，组织人们躲在鲲的下面，不要让他们照到这些光。” 顾岚简单的安排了一下。 那只鲲乍看是时若谨的宠物，时若谨以为是他自己的奇遇，但实际上那只鲲是智脑的安排，智脑运算到“神明”会让时若谨接近顾岚，所以他也一直在和“神明”博弈。 智脑安排时若谨遇到了那只鲲，之后智脑也预判到他能够在那里遇到顾岚。 一切果皆有因，智脑能够控制这只鲲，云哲就能够控制这只鲲，智脑将储存着过去一切的芯片放进了顾岚口袋里，最后是云哲将这个芯片拿出来并且读取。 云哲是智脑的一部分，现在，从权限和能力上，智脑的硬件强大，他的本体在底层地下，而在顶层只有分析能力的智脑，其实已经被云哲给取代了，两个人真正成为一体。 云哲对顾岚点点头，“好的主人。” 随着云哲的话音落下，在半天空飞翔的鲲缓缓下落，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挥动着翅膀，天空中的战斗机就快要失衡，地面上的人们吓的到处狂奔。 风扬起了顾岚的发丝，她少年的模样在众人淡定时不羁，但是又在众人惶恐时有超乎常人的淡定，她这种淡定和“神明”的故弄玄虚高高在上不同，她是身为当局者胸有成竹的淡定，看着就让人心生安全感。 鲲缓缓下落，恍如乌云弥漫的天空直接塌下来，给人一种“天塌了”的感觉。 顾岚此时站直身体，对樱和璇说。 “战斗机不敢靠近鲲，一时半会也不能将鲲杀死。你们带着人群向鲲的嘴部走，靠近后我会叫云哲开启权限，你们躲进鲲的嘴里。” 时若谨曾经在鲲里的秘密基地，成了此时人类的“诺亚方舟”，顾岚有条不紊地指挥，樱和璇也无条件的信任她。 但是—— 樱看向顾岚，她金色的长发在狂风中乱舞，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顾岚的脸。 她开始只是喜欢 顾岚的漂亮好看，后面觉得顾岚聪明神秘有趣，现在，她觉得顾岚的淡定让她着迷—— “你真是个吸引人的男人。我会完成你的嘱托，不过你也好好活着，以后，我还要给你生孩子。生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 樱还没说完，璇有些吃醋地将樱的手拽回来，“别说废话了，别耽误时间。” 璇明显是也喜欢顾岚，在吃樱的醋，因为璇还没有时间告白，樱捷足先登了。 但是顾岚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她看着离开的两个御姐，莫名觉得，她们有C P感，还有点好磕。 鲲缓缓下降，顾岚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云哲站在她身边，智脑在云哲心里骂个不停。 “你怎么不制止那个女人？！她简直不要脸好么？还生两个女儿，呵呵，两个女人怎么生孩子？当然，我的技术可以实现，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女女生孩子！” 云哲用A I毫无波动的语气对智脑说。 “主人很享受。” 智脑：…… “她享受你跟着高兴什么？我的天啊，你绝对中病毒了！我得给你杀毒！云哲你不理我是吧，那我大点声告诉你！云哲！你脑子瓦特了！” 智脑的前额叶皮层又开始活跃了，顾岚看到了，她不由地感叹道。 “智脑果然是爱着这个世界啊，看到那群顶层的蛀虫过来，它也愤怒了！很好，我和你一样愤怒！” 顾岚热血了起来。 云哲听着顾岚的话，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云哲觉得，智脑的脑子才瓦特了，就让主人对他存在一点美好的误会也挺好的，毕竟智脑一点都不招人喜欢，主人也不会喜欢智脑的…… 智脑听到了云哲的心声，前额叶皮层疯狂活跃。 顾岚感受到了智脑的愤怒，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顾岚弯下腰，用手触摸着地上的大脑。 她缓缓闭上眼睛。 “喂，智脑。我能够感觉到你此时的社恐，愤怒，害羞还有……愤怒。你为什么在地下，是你愿意的，还是被迫的，都不重要了。你在地下，这是过程，不是结果。” 顾岚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疯狂如同火焰在她眼底燃烧，在她身边的云哲看的清清楚楚。 云哲已经在计算着战斗路线了。 云哲就是这样，顾岚要杀人，云哲递刀，还要把刀磨好再递过去。 顾岚对智脑低笑着说。 “我发现了，这个地方真正的冲突不是顶层和底层之间，而是阶级之前。曾经有人说天下苦秦久矣，而掀杆而起。” “这是你的梦境，是云哲的梦境，是我顾岚存在的梦境。那就让我们一起来——” “让那群害人的东西，从这里，永远地滚出去！” 顾岚眼底的疯狂，燃烧成的灰烬，叫做野心。 从顶层而来的战斗机上的人还在叫嚣，顾岚从未想过时若谨是否在上面，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如何去求救，她只想此时黑夜燃尽，白日破晓—— 该打一场！ 此时，顾岚忍不住唱起了歌来，一首《孤勇者》送给此时此刻在她身下的大脑。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战吗？战啊——（破音）！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顾岚的歌声，能够让智脑的大脑脑死亡。 只是，智脑也挺习惯了，这对于“神明”来说的精神攻击，对于智脑来说，反而是一种“温柔”。 顾岚，为他唱歌了，还说“谁说站在光里的才是英雄”，顾岚懂我……智脑好感动。 顾岚此时很热血，她唱的歌却非常难听，但是她由于长得太帅，距离又远，她的动作在樱和璇还有一群被她们“驱赶”着离开的人眼里，虔诚又温柔，像是在和大大地“沟通”。 樱不由地感叹道，“不愧是顾岚，摸个大脑都那么帅。可惜他在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清，但是，他说的话，肯定很温柔吧。” 第328章 顾岚背后的人们 璇也很赞同樱的话。 “顾岚他是在和大脑说话吧，这大脑到底是什么东西，人类完全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脑子。这是太空异兽？也只有顾岚才能够和太空异兽说话吧。不过这个太空异兽应该是不会说话的。” 樱表示赞同，她刚要说话，看到一个被她们“驱赶着”的人想要逃跑，樱直接架起火箭筒，火箭筒黑乎乎的洞口指着那个人，樱的脸上绽放了绝美的笑容，用带笑的语气说道。 “喂，这么喜欢跑，就试试火箭筒和你的腿，哪个快啊。再跑啊，跑起来我玩的开心，跑啊。” 被樱看着的男人腿都吓软了，差点跪在地上。 鲲缓缓下降，黑云压顶，比刚开始末世的时候更像是末日，人们的观念都在崩塌。 他们以为活在地上，结果他们活在其他人的脑子上，从抽象的方面来说，这个梦境的世界是智脑组建起来的，他们确实属于“活在其他人的脑子上”。 现在对于人类而言，真的是天塌了，地也陷了，人们被樱和璇暴力驱赶，向末日的最深处逃亡，现在苍茫的大地已经只有脑子的沟壑一片一片。 众人回头望去，只能看到在一片诡异的断壁残垣之中缓缓站起的少年，少年身后站着忠诚的人造人，他的脊背是那么挺直，栗色的发丝在狂风之中飞舞。 这一幕，冲击着众人的视网膜。 同样，也冲击着天上战斗机驾驶员们的视线。 开着战斗机的陆佳佳死死咬着牙，她向其他陆家人发布消息，同时，她内心的系统一直警告她。 “一定要快！杀死顾岚！不然你就没有机会复仇了！顾岚要鼓动底层的家伙们一起造反，她造反成功，你们陆家还有好日子过？！” “那个地底下的家伙就是智脑！你告诉所有人，杀死顾岚，和智脑！如果顾岚无法死亡，你将会被，抹杀！” 陆佳佳已经杀红了眼。 此时不是顾岚死，就是她死，既然是二选一，那肯定要顾岚死啊！她绝对不要死！ 时若谨不在，她大哥和二哥又不来，陆佳佳如愿以偿独揽大权，她的目光落在战斗机驾驶舱内拍摄到的地上的画面，咬牙切齿道。 “不要迟疑了，攻击！将顾岚和那个怪物，一起歼灭！” 在这个时候，时若谨还在顶层和管理者们据理力争，但是他发现局势已经失控，顶层的管理者们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他们的长相……越来越不像人了。 时若谨心系顶层，底层出现暴乱，顶层的人们也近乎疯狂，一个个大显示屏都转播着底层如同地狱一般的画面，所有顶层的人们都在祈祷顾岚和那颗大脑怪物的死去。 时若谨本应该开战斗机出去，但是在他和顾岚进入虚拟训练系统时，陆家早就得到了“神明”的“启示”，在时若谨离开的时候偷偷调走了时若谨所有的战斗机，还挪用权限开走了时若谨的私人战斗机。 按照顶层程序，时若谨发现战斗机被盗，第一时间应该向顶层法庭内提起诉讼，而后由顶层的相关单位寻回他的私人飞机。 刚开始创建顶层时，时家管理者就规定不允许拥有特权，人类应该为了发展而努力，将资源分给每个需要的人，但是现在，陆家和其他家族的人很明显不这么想。 时若谨想要寻回自己的战斗机，走正常程序估计还需要几天。 哪怕多耽误一天时间，战斗都结束了。 时若谨气的砸了顶层会议厅的桌子，但是其他几个家族的管理者们都冷眼看着他，还有一个脖子越来越粗的老家伙满不在乎地对时若谨说。 “我已经接到报告了，在危险发生的时候，你甚至不在自己的岗位上。而且那个底层和怪物联系密切的少年，很明显和你有关系。关于这件事情，你得先向我们所有人解释，然后才可以……” 时若谨额头的青筋直跳。 什么是和怪物联系密切的少年？！那是他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华夏的传统！ 时若谨紧紧蹙着眉头，他也不想多说废话，他来这里是想要找一架战斗机，但是却也没有找到。 脖子粗大人快八十岁的老头子注意到时若谨不满的脸色，他冷笑一声，露出满嘴层次不齐但是尖锐的像是肉食动物的牙齿，“时若谨，我劝你还是听听劝。我知道你为什么愤怒，不过就是怕陆家抢了你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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