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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里都没有你就诊的资料，所有人都说你是胡闹，说你是在伪造病史。但是我记得，我记得我看过你的病历，你确实有精神病……” 小哥哥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的情绪，他不知道这种情绪该如何宣泄。 “我……我觉得很奇怪。我知道我和你说不太对，但是我感觉这个世界貌似不是真的……我看到过，安默默的母亲有两张皮……你好像也和我说过，她有两张皮……” 小哥哥正说着，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小哥哥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颤，这完全是潜意识的小哥哥自己都没有想到。 顾岚却看到了。 顾岚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她从云哲的梦境里回来貌似是一种很糟糕的情况，现在事情的发展貌似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所以…… 顾岚抓住了小哥哥的袖子，对着他摇了摇头。 审讯室里有监控装置，有录音装置，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无时不刻不被跟踪监视着，而且，在短暂的敲门声之后，门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性，她蹙起眉头看向小哥哥，举起手里一个“审讯证”。 “你好，请给我走一趟。我们怀疑你渎职亵职，滥用职权，玩忽职守，被犯案者收买。” 小哥哥抓着头发痛苦的动作停顿住了，他看向站在门口的女性，他依稀看到，这个女性的脸上也有两张皮，贴近耳朵的地方人皮貌似没太贴好……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或者说，他精神状态已经出了问题。 他配合地伸出手，说道。 “我……我想先进行一个精神检查。我怀疑我自己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他疯了，那他为什么看到的这个世界完全变了样子？ 如果不是他疯了…… 顾岚伸出手按住了他伸出的要被铐上手铐的手，顾岚眯起眸子，声音发冷，对他说道。 “也许你没疯，疯的是这个世界呢，嗯？” 说完，顾岚不等小哥哥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抓住小哥哥趁着审讯室的大门打开，拽着小哥哥奋力冲出了审讯室。 顾岚的怪力多么的恐怖，她跑的飞快，小哥哥根本跟不上，但是他又比顾岚长得高，所以后面几乎是顾岚带着他，他腿拖在地上，这样奔跑起来的…… 小哥哥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姿势多么诡异，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一片混乱，整个人都痛苦不堪……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疯了，而且疯的很严重？” 他抬起头看向这个世界，他的双眼一片漆黑，因为…… “天啊！我真的疯了！” 小哥哥发出一阵哀嚎！ 因为他看到，明明是大早上太阳刚升起的时刻，为什么—— 天却黑了？！ 顾岚看到天黑了，她的脸也有点黑。 这个世界果然也开始发生变化了，她的舍友们呢？其他人呢？ 她抬起头看向天，天空黑漆漆的模样，好像被人用斗篷遮蔽了天上的阳光，他们被关在了黑暗的地方，末世，在一个很普通的早上，来临了。 “花胤、001号、阎霄，你们都去哪儿了？！” 顾岚站在街上大吼，车上仍旧车来车往，仿佛一切都没有受到影响。 隔壁审讯室内，阎霄蹙起眉头看着对方拿起手铐站起来的模样，他的剑眉眉心蹙起，声音冷厉。 “我们确实应该遵纪守法，前提是……你们，真的是人。” 第332章 梦境融合 上午天黑了，顾岚拽着一个神情恍惚的警察站在大路边，她看着这个扭曲颠倒的世界，习惯性地给老天竖了一个中指，而后她转身回去找自己舍友。 这个世界总不能把她舍友都给吃了吧？ 吃人还吐骨头呢，真吃了她找找骨头渣子也行，毕竟她把人带过来的，也不能不负责任不管对方死活。 顾岚是这么想的，但是隐约之间，其实她也挺担心她的舍友们的。 她的舍友们那么柔弱，没有她的保护，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警察小哥哥在她身后还感觉到眩晕，顾岚扭过身去翻了翻他的眼皮，叫了他几声。 “还醒着么，清醒着么。兄弟，大兄弟……你睁眼看看我？” 警察小哥哥扶着自己疼到快要裂开的头，他困难地对顾岚说道，“我感觉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现在什么时候了，不是白天么？” 顾岚认真地说，“是白天，不过白天天黑了而已。” 警察小哥哥不能理解这个逻辑，他困难地撑着腿站起来，“白天怎么会天黑，为什么感觉这一切都很不对劲……顾岚，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顾岚弯下腰面对着警察小哥哥看向地面的脸，表情认真语气严肃。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精神状态是足够好的。我知道遇到很难理解的事情时人会崩溃，不过不要紧——” 警察小哥哥痛苦地说，“怎么能说不要紧……” 顾岚笑着说，“哈，一般来说吧，把让你崩溃的东西弄崩溃，你应该就不会崩溃了吧？” 顾岚绕口令一样说了两句话，警察小哥哥还没有反应过来，远处就传来了智能AI一般的声音。 “主人——” 警察小哥哥听到这里更痛苦了，什么年代什么社会了，还有人叫主人？ 顾岚的眼睛亮了，她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晦暗的天地之间，一个面无表情的正太正以一种每步步伐都一模一样的步伐大步往她面前跑。 顾岚忍不住伸开双臂。 “云哲，你醒了啊！” 看来胥焕闻照顾的不错啊！ 此时在警局内的胥焕闻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已经不想再耽误时间了，不过，一想二骂三感冒，这是不是代表着顾岚想他了？ 云哲成功和顾岚汇合，云哲的脸和原来一模一样，奶白奶白的皮肤像是牛奶一般润滑，脸上还有软软的嘟嘟肉，顾岚太喜欢捏云哲的脸了，几乎是看到就要rua一下那样。 云哲也很喜欢被顾岚捏脸，每次捏脸的时候云哲都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他虽然不太能够理解各种情绪，但是他会分析主人的手捏在自己的脸上的温度和按压力。 只要主人露出笑容，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不过这次，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智脑的世界消失了，但是智脑把一切都留给了他，从过去的一切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其中最珍贵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主人的过去还有智脑曾经身为人的所有感觉。 智脑其实本身并不长成他这个模样。 智脑的长相和阎霄他们比起来真的太普通了，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没有什么钱，没有什么特点，除了脑袋比别人大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他很明白顾岚喜欢什么，所以，他设计了“云哲”，云哲是他的一个梦，也是他为顾岚量身定做的躯壳。 云哲内心有了人类的一些情感，他内心隐隐有一种—— 我就是为了主人而生的啊—— 这种感觉。 顾岚捏着云哲的脸，发现云哲竟然一反常态的发起呆来，顾岚捏着云哲的手放轻，“怎么了？刚醒来不舒服么？你的梦境怎么样了？” 云哲看向顾岚，他还有些不太熟练地僵硬地勾起唇角，“主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掌握了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看云哲努力笑嘻嘻的样子，顾岚觉得这个事情应该不是多重要，不然的话云哲这么单纯的人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然后，云哲就对顾岚说。 “主人，所有的世界都是假的，我们在参与一个实验。这是用所有人的思维编织出的世界，在真正的世界里，人类的世界走向末世，人类被一群怪物蛊惑而且统治了。” 云哲说的很认真，顾岚的眉头也蹙起来了。 “这样的么，我就觉得……”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顾岚，能送我去精神病院么？” 警察小哥哥真的撑不住了，他感觉到这个世界越来越玄幻了，顾岚用很是体谅的目光看向警察小哥哥，“真的不用去精神病院，我可以治愈你的。” 顾岚认真地想了想自己的“丰功伟绩”，言语之间更加自信。 “我就是从病院里出来的，真的，相信我，我们病院的病人在我的帮助下，全部都——” 顾岚说到这里，认真地斟酌了一下用词，而后慎重地说。 “他们全部都，出院了。” 是啊，大家从病房里逃出来了，怎么说都是名副其实的“出院”啊。 警察小哥哥的理性告诉他，相信顾岚就是找死啊，但是他此时太难受了，信仰崩塌的痛楚只有有信仰的人才能够体会，而且，也只有有信仰的人才会感觉到痛。 警察小哥哥迷迷糊糊地…… 也没有相信顾岚。 “我要去医院。” 警察小哥哥如此坚持，让顾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顾岚看着警察小哥哥坚定的眼神，忍不住扭过头去问云哲。 “我看起来很不靠谱么？” 云哲认真地说，“不，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人。” 顾岚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所以她扛着警察小哥哥去了本市最大的精神病院，也就是顾岚和景云奎曾经去过的那个。 精神病院很巧离这里不算太远，所以顾岚和云哲是步行着去的，顾岚走的理所当然，走路带风走路哼着歌。 等到了医院门口从自动门进入到医院大厅之后，顾岚才想起来—— “我似乎忘了什么？” 云哲体贴地说，“主人，作业我帮你写了。” 顾岚认真思索，“好像不是这个，好像有很多个……” 云哲明白了。 “主人，很多个作业我都帮你写了。” 顾岚瞬间放心下来，“那就好，天黑了，我们快走吧，不要耽误了病人的病情。” 云哲听到主人的话，他的眼中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 主人忘记了很多个……忘记了很多个舍友呀。 不过，不用想起来了…… 主人，最好一直在他的视线之中呢……云哲的目光，会一直跟随着主人，真希望主人的身边只有云哲呀…… 顾岚莫名感觉到云哲的目光好像哪里变了。 她扭过头去，云哲努力对顾岚露出一个笑容，云哲努力的模样让顾岚想到了不想写作业但是在前世仍旧顽强地独立完成作业的自己…… 顾岚的笑容变得温柔起来，“不用勉强着笑，你原来的样子，就很可爱……” 顾岚正说着，突然间，整个医院大厅的灯突然灭了，整个大厅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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