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这种级别的大佬都惹到了。 更别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这是还未出场,就把新上级给得罪死了啊! 怕什么就来什么! 果然,下一秒,周致远又从牛皮纸袋子里面,掏出了几张发黄的旧文件。 看向尖嘴猴腮的李干事。 他冷声道,“这里面有永安街三号房子,所有的交易信息,最早可追溯到1942年7月,于廖谷秋同志所置业,请问李干事,你们是如何办事的?这种信息是查不到,还是故意未查到?” 这话一说,李干事他们腿当场就一软,“周局——”我、我错了。 话还没开口,汗就先流了下来。 在对方的极具威慑力的目光下,他们只觉得自己一切都被穿透了。 “回去自己检查处分!”周致远淡漠地说了一句话。 就转移了目光,他低头翻看交易记录,“第二次交易记录是1950年3月,被林翠英同志办理的过户,请问?林翠英同志,在廖谷秋同志身亡的情况下,你是以什么身份办理的过户?” 这话,更是让林翠英如遭雷劈。 她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领导,竟然连几十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到一清二楚。 林翠英顿时语结,她脸色发白,心在滴血地解释,“我是安家人,而廖谷秋身为安家妇!” 她在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承认了廖谷秋是安家妇的情况下,她才有正当理由,继承廖谷秋所留下的财产。 周致远听完,在硬壳笔记本上记上一笔以后,转头看向安老,“请问,安治国同志,你是否知道原配妻子的房产,被你后任继承了?” 他的话极为巧妙,只是说了一个后任,却忽略了妻子两个字。 这是某一种程度上对廖谷秋的尊敬,也是对林翠英的不尊敬。 谁都没想到。 周致远会突然连安老一起发问了,顾宁在这一刻,仿佛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一样。 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致远。 而林翠英却是一脸哀求的看向安老,希望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能够帮帮她。 多少帮帮她啊! 被自己老伴盯着的安老,他沉默良久。 沉默到,让顾宁他们心凉,沉默到让戚庆渊为他捏把汗,暗自祈祷,这个时候,老安可不能糊涂啊! 他沉默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凌迟。 安老闭了闭眼,不去看林翠英的哀求,他听见自己说,“我不知道!” 当这句话说出来以后,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 林翠英仿佛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一下子软软地倒在地上,她苍老的脸上满是愤怒,凄厉道,“安治国,我陪伴你近五十年,五十年啊!”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妻子的!” 安老突然睁开眼睛,闪过犀利的光,沉声,“我安治国从不说假话!” 这话,对于林翠英来说,宛若刀割。 更让她难受的还在后面。 因为,周致远拿着本本又开始发问了,“林翠英同志,在廖谷秋丈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私自占据对方嫁妆,并且据为己有,这点你认还是不认?” “我不认!我没有!”林翠英下意识地反驳,“我有安家小洋楼住着,我才不要这种四合院,而且这么多年,我从未住过一天。” 周致远记录下后,骨节修长的手指翻看记录,“那你于1970年9月,把房子过户于林成和,是与不是?” 林翠英只觉得对方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的过去所有都查得一清二楚。 她只能被动的,不情愿的点头。 周致远继续,“在1980年9月,再次交易,从林成和过户——” 他语气微顿,转头看向顾宁,“过户顾宁,是与不是?” 这一次,他似乎不等对方回答,“同月,在林成和过户顾宁三天后,你出现在房管局,进行篡改记录,将私有制房子改为公有制,是与不是?” 他的每一项,每一点都点得清清楚楚。 甚至时间节点都弄得明明白白。 这铁证如山的证据,终于压垮了林翠英,她声音像是破锣鼓一样沧桑,“你究竟要说什么?” 周致远终于合起了小本本,屈尊降贵,“永安街三号房屋,此房第一所有人为廖谷秋所有,而你继承来路不明是其一,篡改记录是其二,捐赠公家为其三,鉴于你来路不明,篡改记录,捐赠无效,公有解除。”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顾宁,“而顾宁和顾建设同志,身为廖谷秋的直系后人,更是永安路三号街的第一继承人。所以,此房归顾宁和顾建设所有!” 这话一说,林翠英彻底瘫了下去,她大吼大叫,“周致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顾宁那一边的人!” 她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她之前几次三番害顾宁,害顾家三房。 正是周致远从中间作梗。 周致远神色不变,眉眼淡漠,带着睥睨一切的自信和笃定: “对于证据有存疑者,欢迎去我上级部门告我,我周致远愿意接受任何调查!”
第229章 你不坐牢,我不安!(二合一) 她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她之前几次三番害顾宁,害顾家三房。 正是周致远从中间作梗。 周致远神色不变,眉眼淡漠,“对于证据有存疑者,欢迎去我上级部门告我,我周致远愿意接受任何调查!” 这是有恃无恐,也是足够强大,强大到不惧怕外力。 她不是斗不过顾宁,而是斗不过顾宁身后的人。 不管是老爷子,还是戚庆渊,又或者是面前这个俊朗夺目,大权在握的男人。 他们一个又一个,全部都在护着顾宁。 而她,不是在和顾宁斗,不是在和安平乐斗,而是在和顾宁他们身后的所有厉害的大佬在斗。 意识到这个问题,让林翠英像是失去爪子的老虎一样,彻底萎靡了下去。 但是,她还抱着最后一丝执拗,她苍老的面容死死的看着周致远,一字一顿,“年轻人,你以为我不敢吗?” 新官上任,和她这个老领导比起来,她倒是想看看,谁能更胜一筹。 周致远神色漠然地整理袖口,头都没抬,“放马去!” 短短三个字,让林翠英仿佛一下子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彻底瘫了下去。 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为所欲为。 要不是满身盔甲毫无破绽,要不就是做到了十足的把握。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吃亏的都将是她。 大局已定,这是林翠英心里的唯一念头,但是她不甘心啊! 本来都快赢了,却被——却被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给毁了。 林翠英瘫在地上,恨不得生吃了周致远,但是不行。 那个年轻男人气势太过强大,只是轻轻一眼,就够让她冷汗淋漓。 林翠英突然想到什么,她不能对这个年轻男人回击,却可以对顾宁回击。 她冷不丁地抬头看向顾宁,一字一顿,“我不是输给你!” “只是,你运气好!” 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话顾宁在明白不过的了。 顾宁微微一笑,绕开搁在地上的秃瓢扫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轻慢,“我以为到了你这个年纪,是不在乎这些外物关系。” 顿了顿,她上前,轻轻地逼近她,在她耳边说,“毕竟,你当年上位也不光彩,不是吗?” 最后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几分杀伐果断的意味。 更是让林翠英脸色骤然一变,瞳孔也跟着紧缩了几分,“顾宁、你在胡咧咧什么!” 她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面发出来的,带着嗬嗬声,愤怒而恐惧。 顾宁到底知道什么? 顾宁抬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放在离她唇一厘米的距离,竖着指着老天,“嘘!人在做,天在看,说谎——小心天打雷劈!” “我没——”有、这个字,还未话落。 只听见万里无云的天空,骤然凭空一声炸雷。 咔嚓一声—— 直入灵魂。 太过突兀的炸雷声,在联合到顾宁之前所说的话。 让林翠英整个人都吓尿了,脸色惨白一片。 接着一阵安静的环境,滴滴答答的黄色液体,从她裤子的地方,渐渐蔓出。 那一阵尿骚味,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翠英吓尿了? 德高望重的安老太太吓尿了! 顾宁究竟说了什么,让向来冷静稳重的林翠英都吓尿了。 随着所有人目光看了过来。 顾宁耸耸肩,她轻笑一声,“我只是说,谁说谎,天打雷劈!” 然后—— 发生的什么事,大家都看见了。 确实天打雷劈,那一个晴空万里突然来的炸雷,还劈在了林翠英头顶上。 “她说谎什么了?” 大家都来了兴趣。 连安老都张了张嘴,却未出声。 顾宁漫不经心地要开口,却被吓懵了的林翠英打断了。 林翠英突然凄厉地喊,“顾宁!不许说!敢说我和你势不两立!” 那声音悲呛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她! 林翠英! 风光了一辈子! 还从未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过! 一直挂着笑容的顾宁,唇角慢慢绷起。 她突然蹲下身子,一把掐住了林翠英的下巴,语气凌厉,“我顾宁和你从未两立过!” “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上辈子,一家四条人命,林翠英手里绝对不干净! 一想到这里,顾宁的恨意更是彻骨铭心,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更林翠英这个当事人,更是直接面临者。 对上那么一双恨意滔天的眸子,林翠英倏然一惊,嘴角一歪,“鬼——你是地狱爬起来的魔鬼!” 这话,没人相信,大家都觉得林翠英这个老太太,是被之前那惊天的炸雷声,给吓得昏头了。 只有,顾宁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她突然贴近她的耳畔,小声的幽幽道,“恭喜你,猜对了,我顾宁就是从地狱爬出来找你索命的恶鬼!” 随着她这句话话落,林翠英两眼一翻,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却被顾宁一把用左手抓住了后脑勺,右手的食指指甲却死死地掐在她人中上。 她冷笑一声,“我让你晕了吗?” 林翠英,“!!!!” 骤然袭来的痛意直入脑门,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却宁愿还不如昏迷着。 她这辈子都未这般屈辱过,连晕的资格都没有了。 眼见着她鼻涕眼泪一大把,顾宁嫌恶地松开手,站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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