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个大头鬼! 富察金保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回头自己这顶戴花翎真的保不住了,赶紧挥手让他走人。 那人倒也识趣,送上一叠小额银票,让他带朋友“玩个痛快”。 富察金保回头一看,雍正、岳钟琪和池夏都用一种探究的眼光看着他,真的是无语凝噎,给那男孩塞了一张银票:“那什么,小郑是吧,你就带我们转转吧,会玩什么?” 好在这男孩也没有贴上来的意思,收起银票,恭恭敬敬道:“回大人,我叫郑元宁,会摇色子,摸牌九,还会打麻将。” 会的还真不少。 富察金保看雍正也没什么“指示”,索性就近看了一圈,找了个人最多的桌子:“那你去玩一把给我看看呢。” 这一桌玩得简单,就是最常见的猜点数赌大小。 桌边围了一圈人,看起来都是富贵出身。 池夏没上赌桌,就靠在雍正身边,暗自将众人一一看过来。 来来回回看了两遍,也没觉得哪个人像是瘾君子。 郑元宁上桌后,第一二局都没下注,等第三局才毫不犹豫地将那张银票压在“小”的那边。 一开盅,果然三个骰子加起来五点,就是“小”。 郑元宁将桌上的一把碎银都收拢到他们这一角落。 看了一圈,又将所有的钱都压了个“小”。 出人意料的是,他又赢了个盆满钵满。 第三波开始,边上开始有人将信将疑地跟着他押。 但郑元宁赢了这把之后,就果断收拾了所有银子起身,恭敬地问富察金保:“大人,还玩这个么?” 池夏实在很好奇,这人是运气特别好还是水平特别高? 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样子,好像是水平特别高? 世上真有这种逢赌必赢的本事? 富察金保也大为震惊,把这男孩左看右看:“先不玩了,伱是能听出来这盅里的骰子是几点?” 郑元宁低眉顺目地:“不能。不过是运气和猜测罢了。大人若是没别的吩咐,小人就先走了。” 富察金保也大方,指了指他捧着的那一堆碎银子和小额银票:“既是你赢来的,就都赏你了。” “谢大人赏赐,”郑元宁不卑不亢地一躬身,抱着那一堆东西走了。 池夏看他在人群里闪了几下,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还有点遗憾:“这小孩挺有意思,也不知道怎么赢的啊。” 而且看起来对这里非常熟悉,应该套几句话的。 富察金保咳了一声:“估计是看桌面上庄家的赢面。算准了庄家前面放水两轮,这一波要赢大的,他就反向押,跟着庄家赢一把。” 池夏听不太懂,但对富察金保的技能宽泛度又有了新认识。 富察金保赶紧岔开话题:“四爷,这里还有饮茶室的,您要不要去坐坐?” 雍正不太习惯赌场的喧闹嘈杂,叫岳钟琪带了人在这里“看看”,招呼池夏:“念念,走了。” 池夏脚步一滞,每次雍正说这两个字,她总觉得有种奇奇怪怪的,百转千回的感觉。 深深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要嘴欠,把小名告诉人家。 雍正看她反应,似乎发现了她“不对劲”的源头,含着笑又叫了一声。 池夏眨了眨眼,决定要采取反制了,撒娇道:“爷,跟你出来都这么久了,人家也想去玩一局嘛。” 富察金保不懂这俩主子忽然来的“情趣”是什么由头,但不妨碍他特别识眼色,立刻闭上了嘴当自己不存在。 雍正伸手挽住她,示意池夏:“那走吧。” “啊?”池夏愣了,没想到他接的这么流畅。 雍正侧过头看她,低声笑:“念念会玩什么?” 池夏:“逢年过节陪爷爷奶奶打过麻将算么?” 麻将在清朝还是挺流行的,宫里的妃嫔们也有不少玩这个的。 雍正自然也是会的。 他带着池夏在一张麻将牌桌上坐了下来,桌上另外俩人立刻有意见:“你俩一起的吧,只能上一个啊,不能喂牌放水。” 这倒也有道理,雍正就顺势站了起来,走到池夏身后:“那我看你打。” 很快桌上坐满了四个人。 池夏一上手就摸了一把“天听”,没摸几张就胡了。 第二把手气不太好,有时她自己吃不准打哪张,就问雍正。 雍正也不看别人的牌,只固定站在她身后,她问了,他就弯腰帮她拎一张打出去。 胡了好几把大的之后,剩下的三人都不乐意了:“你们怎么回事,两个人算计牌呢?” 池夏一挑眉,余光看到了边上走过去的正是郑元宁,立马抬高了声音:“你们事儿怎么那么多呢,牌技不如我们爷,输了不认账啊?那个小子,你过来,你说说你们这赌场有不许别人帮忙看牌的规矩么?” 郑元宁被她喊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厌恶,但还是状似无所谓地走了过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警告:收服任务进度跌至-15%,跌至-100%后,将取消该任务,并将该对象列作“重要反派人物”。 池夏:…… 雍正:…… 随便玩一下居然还能有这个收获?! 未知的收服任务有且只有一个——收服“海上王”。 两人相视一眼,看了看一直跟在后面的富察金保,又看了看郑元宁。 池夏觉得比起“海上王”,富察金保可能更像个“海王”。 雍正显然也觉得郑元宁出现的时机跟这个任务播报的时间更贴近,给池夏使了个眼色。 池夏把牌一推:“不玩了,那个,你叫郑元宁是吧,这儿还有什么好玩的,你带我玩玩去呗。” ——警告:收服任务进度跌至-25%,跌至-100%后,将取消该任务,并将该对象列作“重要反派人物”。 我特么…… 讲一句话下降十个百分点? 这小孩的气性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 池夏硬着头皮看他,尽量减少字眼:“走吧。” ——警告:收服任务进度跌至-30%,跌至-100%后,将取消该任务,并将该对象列作“重要反派人物”。 池夏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时都不敢开口说话。 一行人沉默着进了一个茶室。 富察大人:海王也是王,有什么问题?
第67章 郑家子弟 郑元宁低着头跟着他们走进来。 池夏刚才已经感受过了他的气性,现在都不太敢说话,考虑了好一会,打算先套个近乎:“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就是不想跟他们玩了,正好看到了你,就找了个理由。” …… 总算是没往下掉。 池夏暗自松了口气,但也不知道要聊什么。 好在郑元宁面上还是很乖顺的,主动接话:“贵人客气了,若是没什么吩咐,小人就先走了?” 池夏怎么肯放他走,憋了一会,找了个安全话题:“哎,你多大年纪了?” 郑元宁低着头很乖巧地道:“刚十六。” ——警告:收服任务进度跌至-35%,跌至-100%后,将取消该任务,并将该对象列作“重要反派人物”。 乖巧个屁。 池夏抹了把脸:“算了,你先去忙吧。” 郑元宁恭敬地说“是”,躬着腰退出去。 然后系统毫不意外又播报了一遍,进度已经跌到-40%了。 池夏揉了揉太阳穴,喊系统:“这种小数目就别提醒我了,等跌破-90%伱再喊我吧!” 听麻了! 对于这种小要求,系统倒是从善如流,非常痛快地关闭了播报。 等郑元宁出去,池夏看富察金保:“富察大人,麻烦你找个人帮我盯着这男孩,打听一下他在这里是做什么的,顺便了解一下他家里的情况。” 富察金保明显迟疑了一下,看向雍正。 雍正:“愣着干什么?” 富察金保已经不明白这位“昭嫔娘娘”到底是什么来路了,觉得自己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说不定要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辛”,应了声“是”飞快地就溜了。 池夏看他脚底抹油跑得飞快,有点虚胖的身体都变得无比灵活,无语道:“他是不是想歪了?” 这位富察提督不但玩得挺花,思维也挺奔放。 不会以为她对这小男孩有兴趣吧?? 虽然收服任务确实有那种完成方式,但她对一个半大孩子没有那种兴趣! 雍正也有点无奈:“他在京城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虽然脑子也很聪明,但性格非常严谨。可能是在京城有大家族有长辈管着,拘束太久。” 所以放了外任就放飞自我,报复性放纵了。 好在虽然放纵,能力还是很不错。不一会儿就来回话了。 “爷、夫人,这人确实是叫郑元宁,就是在这里打杂赚个赏钱,他长得好看,又熟悉赌桌上的各种玩法,每天拿的打赏还挺不少。” “家里亲娘今年夏天刚病死了,现在就一个亲爹,以前是靠给人家代写书信糊口,后来不知道怎么沾了赌,前几天还欠了钱,被这里的老板打了一顿。这小孩赚钱,就是给他爹还债。” 难怪私底下对赌场里的人藏着这么大敌意。 富察金保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家子,好像是郑家人。他爹是郑温一个外室生的,好像还考中过秀才,后来不知怎么被郑家赶出来的。” 在福建,值得被特地拎出来说的“郑家人”,显然只有郑成功的后代们。 雍正给池夏解释:“郑温是郑成功的第七子,康熙朝授了四品将军。” 所以可能这孩子是继承了郑成功海战的天赋点? 池夏天马行空地想着,问富察金保:“能把这孩子弄回水师大营么?他爹欠了多少钱,我们帮他还了。” 这种奇奇怪怪的话听得多了,富察金保觉得自己已经很平静了:“欠的还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说是有两千多两银子了。” 两千两换一个未来的“海上王”,那绝对是不亏的。 富察金保请示雍正:“那……臣去办?” 雍正懒得看他,一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富察金保抹了把额头的汗,躬着腰往外走,等出了门,又一派“老子天下最牛”的架势。娴熟地无缝切换。 开门关门的间隙里,池夏眼尖地看到近处一张赌桌上,有个瘦小的男人在偷桌角的银票。 赌桌上众人都紧盯着台面上的花牌,倒是没人注意到角落的小动作。 而池夏这个角度正好看得一清二楚,她原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再一细看,这人瘦得就不太正常,而且手都是抖的。 整个赌场看下来,这人最像瘾君子。 池夏索性把门打开了,没一会就见那人得手之后又混到了另一个人特别多的桌子,想找个角落再“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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