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伦岱初时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 再一看领头的居然是昭贵妃,后面也就跟了个隆科多,顿时不惧了,连声音都拔高了点。 但到底也知道这昭贵妃现在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又怀有皇嗣,不敢直接冲撞她。 “荒唐!这是宗人府,你们这样闯进来是要干什么?我看你隆科多才是胆大包天。” 隆科多:…… 隆科多怪无奈的。 怎么他的站位还不够明显么? 他索性又往后退了一步,摆明了自己就是个“跟班”,对池夏一拱手:“国公爷,皇上说了,奴才只管听贵妃娘娘命令。” 鄂伦岱这才不得不转向池夏:“昭贵妃,你身为后宫妃嫔,怎可随意出宫,还带人擅闯宗人府?” 池夏:“伱都能掳走皇上的妃嫔了,本宫代管后宫,为何不能来向你要人啊?” 鄂伦岱愣了一下。 一时居然没想起来该怎么反驳。 毕竟这个逻辑好像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能重复道:“你身为后宫妃嫔,怎能随意出宫?” 池夏嗤笑:“后宫是你的后宫吗?” 鄂伦岱:“自然是皇上的后宫。” 池夏:“原来你知道啊,那你管那么宽是想教皇上做事吗?还是想干脆把后宫变成你的?” “掳了一个贵人还不够,怎么,还要本宫也对你俯首帖耳?” 看来雍正对这些人的“战斗力”摸得很清楚,少了张廷璐他们,这些人吵架都吵不利索。 鄂伦岱:……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鄂伦岱词穷,但再怎么也不敢认这个罪名,只能跪下请罪:“臣岂敢。” 池夏收起笑,沉下了脸:“我看你敢得很啊。隆大人,给本宫把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搜一遍。我倒要看看,敢掳掠妃嫔,鄂大人是不是给自己藏了两三个备用的脑袋。” 边上有侍卫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隆科多一路上已经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了。 听了这命令竟然也不太惊讶,一挥手就让人开始搜了。 鄂伦岱呆住了。 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他赶紧要拦:“昭贵妃!这是宗人府,连皇上来了都要礼敬三分!” 池夏让隆科多继续,一边呵呵了一声:“本宫不敢跟皇上比,所以才跟你说到了现在,已经是给了你十分脸了。” 鄂伦岱脑袋里有很多反驳,但嘴皮子完全跟不上。 见隆科多的人已经搜完了外间,要往里面去了。只能喝止:“住手,都住手!郭贵人不遵妇德,宗人府只是按照规矩拿人!” 池夏冷笑:“宗人府的规矩就是既不禀明皇上,也不向本宫说明,私自拿人?” 鄂伦岱这回倒是有话说了:“我们已经请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懿旨。” 这俩人…… 池夏心下讶异,面上却半点不露:“本宫不想听你废话,要么把人交给我,要么我自己搜。” 宗人府原也没有刻意藏人,两人对峙间,已经有侍卫找到了临时的“牢房”。 “在这里!” 彤云闻声飞快地跑了过去。 池夏也懒得搭理鄂伦岱,三两步跑过去。 郭棉棉被关在一间小暗室里,嘴里塞了布条,绑在一根柱子上。 脸上看着倒是没有外伤。但衣服湿淋淋地贴在她身上,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边上桌上还趴着两个人,听到动静就半梦半醒地一挥手:“还没招呢,这女人倔得很,别催了!” 桌上则是他们写了一半的“罪状”。 连夜逼供,想来用的不是什么温柔手段。 池夏觉得自己心火蹭蹭上冒。 好,好得很! “隆科多大人,来,”池夏笑了:“把鄂伦岱绑起来,让他也感受一下宗人府的规矩。” 隆科多:…… 今天不管怎么样,跟鄂伦岱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只能苦笑:“鄂大人,得罪了啊。” 鄂伦岱打算甩开他,却发现不管用多少力都被钳制得死死地,一时有点慌了。 他万万没想到池夏居然真的不管不顾地就要动用私刑。 这女人是疯了么?! 池夏搂着郭棉棉,解下狐裘把人裹了:“棉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郭棉棉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牙关咬得死死的。 被她唤醒了也只无力地抬了抬眼皮,随即又昏沉过去。 池夏伸手一摸她的脸,皱紧了眉。 发烧了,温度还不低。 她怕郭棉棉高热惊厥,也顾不上太多,从系统仓库里拿了退烧药出来,强行掰开郭棉棉的嘴,给她塞了一颗,又让苗苗拿水给她灌了。 才让苗苗和彤云合力把人扶回马车上。 隆科多本来以为她要回宫,打算留两个人在这里应付一下就得了。 没想到她居然交待了几句,先让侍卫护送着马车回宫,自己又折了回来! 隆科多:“贵妃娘娘千金贵体,这屋里阴冷得很,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池夏:“不急,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冷,火气大得很。” 隆科多:…… 鄂伦岱还被隆科多押着手腕:“昭贵妃,我们宗人府拿人,是有凭有据的,你不要无理取闹。” 池夏嘲讽:“本宫代掌后宫,倒是还比不上宗人府对后宫了解啊。那鄂大人也说给本宫听听,是什么凭据?” “钦天监观星象,近来有彗星犯紫薇,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有天裂地动的灾祸。” 池夏“呵”了一声:“嗯,不用钦天监说我也看出来了,毕竟你们宗人府都敢掳走皇上的女人了,可不是犯了紫薇么。” 鄂伦岱这会倒是清醒了:“娘娘休要跟臣胡搅蛮缠,钦天监已卜过卦象,乃是坤泽过剩,压制了乾阳之气,是有女子不循规蹈矩,乱了星象。” “这郭氏女子从儿时就不是纯洁之身,假天之幸蒙混进入后宫,已是对皇上大不敬。” “皇上仁慈,饶她不死,许她修行。她还不恪守妇德,竟然在科技署与其他男子同进同出,插手官署公务,简直是牝鸡司晨,荒唐至极。” 池夏点了点头,最后这八个字明显是讲给她听的。 意料之中的事来得倒是很快。
第133章 后宫不得干政 这些亲贵说不出大道理来反对新学,就开始搬出“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来攻击她。 拿郭棉棉做筏,只不过是想探一探雍正的意思,顺带敲打她而已。 池夏:“是么?钦天监哪一位说的啊?本宫倒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请教。” 鄂伦岱还未回话。池夏又冲他笑了。 “不过不管是谁,本宫只知道,今日掳走郭贵人,对本宫不敬的人,是你鄂伦岱大人。” 她对隆科多招手:“就先让鄂大人试试他自己的手段,等庄亲王过来,你问问庄亲王,掳走贵人,冲撞贵妃,应该是个什么罪名,让他好好审,审完了来养心殿给皇上和本宫回话。” 都到这一步了,隆科多也不挣扎了。 顺从地应了一声。 池夏转身就走,去赶郭棉棉的马车了。 鄂伦岱目瞪口呆,看隆科多竟然真的让人拎了几桶冷水进来,顿时有点慌了。 “你在干什么?伱疯了。我是皇上亲封的辅国公!你敢动我?” 隆科多对他着实有点无语了。 心说就你这眼力见,也怪不得皇上瞧不上你这表叔。 “我说鄂大人诶,您还瞧不明白吗?” 隆科多叹了口气,接着道:“下官敢不敢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位娘娘她真的敢啊。” 再说了,这位娘娘还怀着身孕呢,宗人府哪里想不开要挑这时候给人家找不痛快? 这不是石头上摔乌龟,非要硬碰硬嘛。 他说着就兜头一瓢冷水泼了下去。 但他到底还是要在京城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 意思意思给鄂伦岱身上浇了一桶冷水,让他“冷静”了一下。 赶紧打发手底下人去找庄亲王允禄了。 比起鄂伦岱,允禄更觉得自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一向也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出继到庄亲王这一脉,得了个世袭的亲王爵位。 但非常清楚自己在雍正心目中的地位,那肯定是拍马也追不上胤祥的。 只求主管的工部和宗人府,太太平平地别出事就很知足了。 明明好端端在家里看着戏呢,忽然就被叫来衙门。 听隆科多的随从把前因后果那么一说,感觉自己差点背过气去。 一时连马车都来不及等,翻上马就往宗人府跑。 隆科多冷水浇到第三遍的时候,总算是把他等来了,大大松了口气:“王爷,既然您来了,按贵妃娘娘的吩咐,奴才就把鄂伦岱大人交给您了。” 允禄一看鄂伦岱从头发湿到鞋底,羞愤交加,感觉这事势必就不能善了了。 好在隆科多还给他留了最后一点面子,是把人绑在屋子里浇水的,除了一个亲随,也没有旁人看到。 允禄硬挤出来一个笑:“行,本王知道了。” 隆科多给他行了个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了。 允禄看鄂伦岱还在柱子上绑得严严实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扶额道:“来……来个人,把他放下来吧。” 鄂伦岱气得直哆嗦:“她简直是个疯子!她怎么能这样对朝廷重臣!我要见皇上!这种疯女人,怎么能做贵妃?!” 允禄按了按耳朵,止住了去给他解绳子的人:“我看国公爷还不够冷静,还是等会再解吧。” 鄂伦岱懵了:“你!你说什么?阿嚏……你、我是你表叔!” 允禄“嗯”了一声:“这不就是看您是我表叔的份上,不想让您作死嘛。” 鄂伦岱:…… 鄂伦岱简直气结巴了:“你们怕她,我不怕!你、你给我解、解开!” 他只觉得怒气直冲脑门,简直要把刚才的冷水都蒸干了:“我要找平郡王,找廉亲王,找太后娘娘,再不行,我到景陵去哭陵去!” 允禄:“表叔啊,现在坐在上面那一位,可不是我皇阿玛了。” 这一位软硬都不吃,但凡是他认准的事,那就没有回头路。 幼不幼稚啊,找这个找那个。 还哭景陵。 他敢去四哥能敢直接让他在景陵终老了! 鄂伦岱气结:“我也是他表叔!” 允禄:“是没错,但我劝您,还是想想清楚,是不是要跟皇上作对。” 想到雍正即位之初那些雷霆手腕,鄂伦岱声音小了点。 “我、我何时敢跟皇上作对。后宫不得干政,原本就是祖宗传下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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