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到那时你哭都晚了。”江妈妈教导着,见她不以为然,气道:“都是姑娘惯着你,瞧都把你惯成什么样了?” 这话樱桃可不爱听,“说的好像姑娘没惯着您似的。“ 江妈妈想想,姑娘待她确实好,不由笑了,”你这丫头,还学会顶嘴了。“ 樱桃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江妈妈又笑了。 现在的日子搁以前哪敢想?所以得惜福。 余枝的肚量一点都不大,她不过是在等待机会罢了。 等了好几天,终于让她找到了赵有志落单的机会,麻袋往他头上一罩,直接把人拎胡同里揍个半死。 要收拾一个赵有志,余枝多的是法子,然而她就喜欢这样简单粗暴的,拳头砸在肉体上,那感觉多爽! 至于杀人诛心什么的,呵,就这么个破烂玩意,还不值得她费那个心思。 每天听着隔壁传来的惨叫声,余枝就开心,每顿饭都多吃了半碗。 这边余枝把赵有志给揍了,那边闻九霄把他二哥也给蒙麻袋揍了,两人的手法惊人得相似。 唯一不同的,闻九霄揍完人后还安排他二哥的同僚撞见,于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武安侯偏疼的那个庶子给人揍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大家嘻嘻哈哈看热闹,都在猜测他这是得罪了谁。 而揍人的闻九霄呢?第二天就拍拍屁股随驾出京避暑去了,就连闻承曜自己都没往他身上想。 余枝是几天后才知道他不在京里的,江妈妈在街上遇到了清风,听他提起的。 哇呜,棒呆! 余枝忍不住欢呼。 就好比在公司里,虽然你一整天都不一定能见到领导的面,但有一天他突然有事没来上班,你会觉得空气都是香的,天都更蓝了。 余枝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金主大人并不常来桃花里,但他在京里,余枝做点什么都觉得束手束脚的,好似会被他抓住小尾巴。 现在------ 耶耶耶,领导不在,事情搞起来。 本打算把金主大人的画像放在最后的,现在------趁着他不在,先安排了。 余枝一改平日的懒散,兴冲冲的开始作画。 金主大人无疑是最好看的,漆黑如墨的一双眸子,里面却半分情绪都没有,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天生的冷淡。让人在他面前,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些。 黑色的深衣,领口敞开些,再敞开些,对,露出漂亮的胸肌,禁欲之中又增添了些许艳色。 这简直是人间尤物,难怪京城里那么多姑娘夫人惦记他。 哎呦喂,不行了,余枝要流口水了。 一口气画到大半夜余枝才满意地扔下笔,伸伸懒腰,转转酸疼的脖子。 看着这幅画,有那么一瞬余枝都不想交出去,想要自己珍藏。 但很快她就唾弃自己:余枝啊余枝,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呢?如此人间绝色怎能你一人独赏?应该全天下人共赏才对。 哈,我真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 余枝觉得自己棒棒的,又是给自己点赞的一天。 睡着之前她在想:不是说不加班的吗?哦,为了过上躺平的日子而做的前期投资,能叫加班吗? 绝对不能! 余枝把画像送到昌隆书铺,李管事满眼的惊艳,“安排,马上安排。” 他有一种预感,闻大人的画像会给书铺带来更多的收益。他已经能想象到众多贵女捧着银子抢画的场面了。 还得是闻大人,真不愧是本朝最俊状元郎。 “江妈妈,快到我爹的忌日了,我想去庙里给他立个牌位,这么些年------也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片孝心。” 余枝简直是戏精附体,为了出城她也是够拼的了。 江妈妈果然十分赞同,还积极帮着出主意,“要说香火盛,那还得是护国寺了,护国寺的方丈大师也是得道高僧。” “行,就去护国寺。” 江妈妈租好马车,余枝带着她和樱桃,一早出了城去护国寺。 举凡寺庙,多是修建在山上,护国寺也不例外。 到了山脚下马车上不去,就只好让车夫在山下等着。江妈妈提着篮子,樱桃扶着余枝,三人走上了山路。 三人中江妈妈和樱桃干惯了活,余枝也不是个娇弱的,没费力气就爬上去了。 护国寺占地颇大,一走进去庄严肃穆之情油然而生,浮躁的心都沉静下来了。 在僧人的指引下,余枝捐了香油钱,给她秀才爹立好了牌位,写名讳时她犯了难,她哪知道便宜爹的名字?幸亏她机灵,当场给她爹安了个”余大郎“的名字。 “姑娘,那边怎么这么多人?”江妈妈去给早逝的男人和孩子做法事,余枝就在寺里随意逛着。 余枝朝樱桃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很多人,排了好长的队伍。 陪同的僧人笑着道:“那是度尘师叔在解签,度尘师叔善解签,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会在寺里帮香客解签。今儿十五,所以来寺里的香客就比往常多了一些。” 余枝看了一眼长队,怀疑他眼神不大好,这是多了一些吗?明明多了很多很多。 “姑娘,奴婢也想抽签。”樱桃十分心动。 而余枝已经羡慕嫉妒恨了,一个月只工作两天,这么好的工作她怎么就没遇到呢?
第25章 给我划花她的脸 余枝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她觉得必须近距离围观一下。 樱桃不是想抽签吗?那就一起过去吧。 这个叫度尘的和尚中年模样,一身雪白的僧衣,端坐在蒲团上如松如柏,说话的声音不急不徐,却每一句话都骚到香客的痒处。 余枝看到听他解签的香客不住点头,不时还问上几句,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 队伍里还有老香客向新香客安利,不时飘过“解得好”“灵验着呢”的话语。 这绝对是个职场老油条,从头到尾都散发着一种快要退休了不好惹的啥也不想干的摸鱼界大佬的气息。 别看余枝在修真界摸了十多年的鱼,但一天三个时辰的学习还是从没懈怠过的,她区区也只能算是摸鱼界的新人而已。 跟大佬比她还差远了,所以余枝就想好好学习一下对方的风范。 见余枝感兴趣,陪同的小和尚就多说了些度尘的事情,余枝更羡慕了。 一个月三十天,只上两天班,其余的时间全是自己的,连早课晚课都不用做,说是研究佛经,他关起门来在屋里睡觉谁又知道? 管吃,独立的住房,帮人解签香客还会额外给他三五文。 这是拿着两份工资啊! 别看不多,可他的香客多呀,一人三五文,十人三五十文,百人千人呢? 不能算,算下去余枝的心更滴血。 小和尚还说他这师叔每个月都会下山布施,什么布施?肯定是去偷摸吃肉改善生活了。余枝才不会被轻易蒙骗呢。 余枝认真听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度尘和尚有两把刷子,无论是八字还是面相,都看得很准的。 不过,这些东西余枝也懂点,在修真界熏陶了这么多年,就是块朽木也该开窍了。 神棍这活其实她也能干的,余枝摸着下巴,心动,可人家这和尚庙也不收女的哇!又想到自己还挂着外室的名------ 心痛,心好痛! 得去山上寻摸点肉,才能弥补她受伤的心灵。 “姑娘,姑娘。”樱桃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大师可真灵验,奴婢抽到了上签,大师说奴婢幼年多舛,十岁是个坎,得遇贵人,一生安顺。 “奴婢五岁掉河里一次,大冬天的,险些冻死。七岁上山割草,滚下山了,胳膊摔断了。次年夏天摘野果又从树上摔下来,昏迷了两天,家里人都说不行了,埋了吧,奴婢又睁开眼了。 “十岁上头,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爹做主把奴婢给卖了,奴婢才有幸到了姑娘身边,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大师说的真对,姑娘您就是奴婢的贵人。” 樱桃的小嘴叭叭叭说得可欢了,“要不姑娘您也抽支签?真的特别灵验。大师说奴婢往后都安顺,好,太好了。”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用了。”余枝拒绝,都穿越两回了,她隐约意识到,她的命格怕是不好算。 未知也未必不好,对命运还是要多些敬畏之心的。 托小和尚跟江妈妈说一声,余枝就带着樱桃去了后山。 还没出护国寺呢,迎面一群人走来。余枝眼神好,不免诧异:这谁家的姑娘?在寺庙里还坐着步辇。难道是腿上有疾? 余枝一边惋惜,一边让路。 “停下!”步辇上的姑娘忽然喊道,她盯着余枝芙蓉般的小脸,眼里闪过嫉妒,“给我划花她的脸。” 划花------她的脸?余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冤无仇的就要划花她的脸,这也太歹毒了吧? 余枝抬头看去,就见那姑娘正盯着她,眼神厌恶。 这般理直气壮,都让余枝以为她杀她父母了,挖她家祖坟了。 不,不!余枝可以肯定她绝对没见过这姑娘,今天是头一回遇见。 一个姑娘家,瞧着年纪也不大,人生得漂漂亮亮,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呢?亏她之前还同情了她一下,她却想划花她的脸。 哦不,人家腿才没残废,人家只是懒得走路。排场这么大,哪家皇亲国戚? 余枝按住樱桃,冷笑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护国寺内,贵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大胆!”那姑娘娇叱一声,“还不动手,没听见吗?” 跟随的仆从一脸为难,纷纷看向步辇旁边的奶娘。 奶娘也很为难,她了解自家郡主,知道她最见不得别人生得比她漂亮。这个民女是没有错,可谁让她生得一副好容貌呢?谁让她运气不好撞到郡主跟前呢? 若是往常,不过是个贱民,打杀就打杀了。 然而这不是在西北,而是京城。要是在护国寺里见了血,随便哪个贵人瞧见了,再传出去,对郡主的名声不好。 “郡主,您忘了来时王妃交代的话?”奶娘试图劝说。 “我不管,这个贱民碍着我的眼,我就是要划花她的脸。”那姑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奶娘你也无须搬出母妃来压我,别忘了母妃让你好生服侍我的。” “老奴知错,郡主恕罪。”奶娘惶恐请罪。 那姑娘哼了一声,“下不为例。”斜睨着余枝,“见了本郡主不知道行礼吗?你这张脸真让人生厌!还瞪?再瞪本郡主连眼珠子都给你挖出来。杨青,给我划花她的脸!” 一个侍卫头头模样的年轻目不斜视,“恕不能从命。” “你!”娇小姐气坏了,怒吼,“你敢抗命?杨青,本郡主命令你,给我划花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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