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霄冷笑一声,“画!但凡我有个什么好东西,你就眼红,自己不敢要,偏怂恿父亲出面。” “你不是没给吗?” “那是因为画早被我送给大哥了,要不然依你的性子还不定怎么撺掇父亲呢。没要到画,你还编排我的闲话。堂堂男儿,学那妇人手段,你还不该揍?父亲精心教导你多年,就是让你学后宅手段的?我是替父亲教训你。” 闻承曜一向以妥帖、大方、知礼的君子形象示人,现在被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你,那天在演武场你不是已经揍过我了吗?” “气没出完。”那意思是得接着再揍。 闻承曜又羞又气,跳脚,“我,我,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 “我也没不承认,但这跟我揍你有什么关系?” 闻九霄一张嘴能气死人,把闻承曜气得嗷嗷叫,偏他还十分冷静,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都给老子闭嘴!”武安侯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这都什么狗屁倒灶的,太不像话了。 不过武安侯也把两人的恩怨听清了,他是偏疼老二不假,可他也看重老三,就算他不承认,老三也是他几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尤其是老三才受过皇上的夸奖。 因此他也不好明着偏心,只好在两个儿子中和稀泥。 “老二你先想要老三的画,还编排闲话坏老三的名声,然后老三你也揍了老二,行了,你俩都有错,你俩算打平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都不许再提。” 闻九霄没吃亏,自然无所谓,“儿子听父亲的。” 呵,得了便宜还卖乖!闻承曜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不过对上父亲紧盯着他的眼神,又忍住了。 他低下头,遮掩住自己嫉妒愤恨的眼神,捏紧袖子下的拳头,尽全力平复心情,“儿子也听父亲的。” 武安侯满意点头,“亲兄弟之间什么误会不能说清,非得要动拳头?嫌外人看得笑话不够多?行了,你俩之间的所有恩怨到此了结,以后都不许再乱来。” 他是武将,自然是快刀斩乱麻,又警告了一句,“以后谁再生事,老子决不轻饶。” 闻九霄不是吃亏的那一个,依旧无所谓,“父亲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再伸爪子,他还照揍不误。 武安侯瞪了他一眼,再看向二儿子。闻承曜有气无力,“儿子以后不会再让父亲失望了。” 武安侯脸色稍霁,“行了,你俩都回去吧。” “儿子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外书房,然后一左一右扬长而去,谁也没搭理谁一句。 俩儿子离开后,武安侯忍不住想:老三不是走了文臣的路子吗?怎么行事还像个武夫? 隔了------余枝掰手指头一算,隔了七日,她终于又出去活动了。 依然是个漆黑的夜晚,阴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余枝想起了年少时日记里写的一句话:夜是最好的保护色。 嘿,又文艺了一把。 她沿着上回的路线溜达了一圈,凑到灯火跳跃的墙边,刚要看悬赏榜,身后冒出一个人,“嘿嘿,妹子,你来啦!” 幸亏他出声早,不然余枝手中的小短剑就反刺出去了。 “真巧哈!”又遇到这个张秀了。 “不巧,俺每天都来,倒是妹子,这些天去哪了?”张秀关心地问,不等她回答,又委屈的抱怨,“妹子那天说啥不好,非说砍头,害得俺这几天做梦都是无头鬼跟俺要头。” 余枝嘴角抽了抽,一个大男人还怕鬼?胆太小了。 怕他再唠叨,就转移话题,“榜上的这些------” “都是还没完成的任务,难度太大,棘手,听说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完成了,就会被从赏金榜上撤下来。”张秀解释着。 余枝看着,“棘手是棘手,不过出的赏金也高呀!你瞧这一个,身价------十万黄金?我没看错吧?啧啧,官府可真有钱!” 十万黄金换成白银是多少?乘以十是吧?那就是------一百万两! 得多大一堆?要不都说金山银山呢,原来金银真的是可以成山的。 不好意思,太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余枝在心里跟财神告罪一声! “钱再多也得又命花,榜一的那位,挂这有七年了,折进去的赏金猎人快满一只手了。” “五个?” 张秀纠正,“五十。” “这么多?这人什么来头,我得瞅一瞅。”余枝靠近了细看,好家伙,光是灭门血案就十几起,曾屠尽一整个村庄,还杀过朝廷官员,这人简直就是个恐怖分子,难怪官府出这么高的赏金要他的人头。 “咦,这还有个寻人的,一百金,我瞧瞧寻的是谁?”余枝往下看,“关山客?!”这名字好熟呀!在哪听过,余枝使劲想。 “------最近好多人都在找这个关山客,不过此人极善隐藏,江湖上一丁点他的消息都没有。有人说他是正道侠士,帮着大理寺抓逃犯,就是行事太狷狂不羁,大半夜把逃犯挂在大理寺门上,手段也凶残,那逃犯身上全是伤口,那血呀滴了一夜,都快流干了------” 余枝------ 她想起来了,关山客不就是她吗?她------她当时就是随便取个名字,也没上心。要不是张秀讲的这事她干过,她还想不起来呢。
第40章 想三爷了吗? 很快余枝又迟疑了,张秀说的这人是她吗?她可以发誓,她就扎了那人大腿一下,怎么可能全身都是伤口?她离开的时候怕人死了,还特意帮着止了血,怎么可能会流干?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关山客? 重名有可能,连干过的事都一样,不大可能吧? “关山客抓了逃犯,挂大理寺门上?半夜挂的?”余枝问。 “对,没惊动任何一个人,此后再没露面,连赏金都没领。” “你说一下那天具体是哪天?” 张秀说了一个日期,余枝捂住胸口,没跑了,就是她!榜上要寻的关山客就是她。 心痛! 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就成了心狠手辣的狂徒?她知道有个词叫“以讹传讹”,可也不能把她妖魔成这样呀! 再传几天,她是不是就变成了扒人肠子吃人脑子的魔鬼了? 捂紧小马甲,可不能让人知道了。 心好痛! 她真不知道抓那个逃犯还有赏金,“多少?我是说关山客抓的那个逃犯多少赏金?” 张秀道:“二百两------” “什么?”余枝简直不敢相信,就那么个玩意居然比关山客还值钱? “银子。”张秀终于把话说完。 余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这样大喘气她心脏受不了。 张秀也不恼,反而笑呵呵的,显得更傻了。 心更痛了! 赏金她还能去领吗?她主动送上门去,连关山客的赏金一块领行不行? 恐怕不行!金主大人是大理寺少卿,只要关山客露面,必然会惊动他。她胆小,她哪敢去他跟前造次? 一百金加二百两银子是多少?余枝心痛得无法呼吸了,来个算数大神帮忙。 一千二百两银子!生生就从余枝的口袋里飞走了。 不行了,她受到了亿万点伤害,唯有咸鱼躺才能治愈她受伤的心灵。 余枝跟幽灵似的飘走了,留下张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的了?小妹子这是咋的了?” 一连几天余枝都提不起精神,连樱桃跟她说隔壁赵家的院子卖出去了,她都没兴趣了。 愁得江妈妈和樱桃恨不得把心捧出来做菜给她吃。 “姑娘这是怎么了?瞧着一天天的没精神。”江妈妈和樱桃在院子里干活,看一眼懒洋洋趴在书案上的余枝。 “姑娘说她苦夏。”樱桃也皱着眉头,“姑娘这都清减了好多,脸上都快没肉了。” 苦夏?一整个夏天都快过完了,姑娘都没事,这都快入秋了,怎么姑娘反而苦夏了? 江妈妈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是不是想三爷了?” 樱桃想了想,“有可能,三爷有阵子没来了。要不去请三爷?” 江妈妈为难了,“三爷不在京里,清风小哥传过来的消息说,约莫五到七天才回。” “江妈妈你说什么?三爷出京了?”趴着的余枝猛地坐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妈妈。 “对------三爷是------是出京了。”江妈妈硬着头皮艰难开口,心里更加确定姑娘是想三爷了,“三爷很快就会回来了,姑娘您别急,想开一点------” 江妈妈后面又说了什么余枝一点都没听到,她只知道金主大人出差去了,不在京里,那她岂不是就可以去领赏金了? 瞬间,余枝有了精神。 余枝脚步轻飘飘地回了内室,拖鞋上床的动作一气呵成,在床上滚呀滚呀,若不是还有理智,她早就尖叫了。 江妈妈和樱桃面面相觑,姑娘这是怎么了? “姑娘是不是躲起来哭了?”樱桃怀疑。 江妈妈觉得不大可能,姑娘那表情不像是伤心,反而有些像------高兴? 江妈妈被这想法吓了一跳,三爷出京,姑娘怎么会高兴?肯定是她看错了,樱桃说的对,姑娘想三爷想得茶饭不思,一定是躲内室里哭去了。 两人更加忧心了。 要去领赏金自然不能以真面目去,还有新认识的那头熊,别拖她后腿才好。 余枝用了两天的时间做准备,出现在赏金墙下的是一个老者的形象,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余枝在墙上敲了三下,墙上果然出现一个窗口。这是什么机关,也太巧妙了吧?余枝早就在白天乔装打扮探过了,整面墙的每一块青砖都严丝合缝,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何事?”窗口里有个人问。 余枝往里一瞧,乐了。 原来这人也戴着面具,好了,谁也不要嫌弃谁。 “领赏金,关山客,一百金加二百两白银,谢谢!”苍老的声音自余枝嘴里出来。 “你是关山客?” 余枝点头,“老夫正是。” “有何凭证?” 余枝叹了口气,皮了一下,“老夫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要证明我是我自己。” 这事上上辈子她也干过,身份证十五位升十八位,她有个证书上的身份证就是十五位的。后来需要用到这个证书,人家就让她证明她是她自己。可把她郁闷坏了,最后跑派出所开了证明才算完。 没想到都穿越两回了,还能遇上这事,啧啧,社会都是相通的哈! 嘴上这样说着,余枝还是递过一张纸去,“老夫年纪大了,说话费劲,为了省点力气,老夫都写这上头了。” 墙内的人嘴角抽了一下,然后认真去看纸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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