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也在一旁目光如炬的盯着,姜莲珠又这样反问,杜大人左右为难,他勉强道,“王二丫也是当事人一方,所作证词并不能算数,并且也只是她一面之词,并没有铁定的证据。没有断绝书,光凭不可靠的证人证词,并不能说明你与老王家断绝了关系,随便一个人没有明确的证据,这样乱闯我们衙门公堂,就是冒犯之罪,打她板子并不冤枉。” 忽然,衙门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姜氏与老王家的断绝书在我这里!” 只见,人群让开一条道来,里正老叔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纸,疾步走了进来。 堂上跪着的老王家人都惊了。 王刘婆子大声道,“你胡说!断绝书早就被她撕了扔了,不可能有……咳,我们家就没有写过断绝书……” 王老头在旁边咳嗽,她才及时改了口。 里正老叔也不理他们,将断绝书呈到堂上,“杜大人,这是当年老王家写得断绝书,这字迹是他们家里的长孙王大郎的字迹,上面有老王家人的手印,也有姜氏的手印,还有我这个见证当事人的手印。当时姜氏将它撕成了两半扔了,我暗中捡起来了,又给粘合上了,一直收藏着,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各位大人请过目。” 王大郎一直在镇上念书,早几年就考上了童生,就是一直没有考上秀才。 写文书这样的事情,不是问题。 杜大人看过文书,林掌柜也凑过去一起,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王老头他们傻眼了,王刘婆子疯骂道,“里正老哥,你是与我们老王家有仇啊!哎唷,你是不是早就与姜氏这个寡妇勾搭在一起了,处处都为她们母子说话,陷害我们老王家,你不得好死啊!” 里正老叔板起脸道,“在青天大老爷面前,还请你慎言,否则我告你诬蔑。” 姜莲珠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意外惊喜。 大宝与二宝乐了,两小子紧紧的拽着衣袖,“哥,太好了,里正爷爷找来了证据。” “这下,咱们有救了。” 三宝也露出一口小白牙,她虽然听不完全懂,但是哥哥们这么高兴,肯定是好事儿。 堂上的杜大人牙齿开始疼了,这真正是人证物证具全了。 王家村的里正,他自然是认识的。 都上过镇衙门文书记录的,也算是个村官,上传下达朝廷指令,农民税赋收取都少不了通过里正。 “王里正,你说说,这可是真的断绝书?你为什么要收藏别人家的断绝书?” 里正老叔不卑不亢,“回大人的话,因为老王家执意赶姜氏母子出门,闹了数次,我被他们烦得不行,想着把断绝书收起来,万一下次再闹,我就直接把断绝书拿出来,省得他们再写,我也再按手印,就收藏了起来。” 刚才就是因为在家里找他们的断绝书,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来迟了一些。 林掌柜故意把那封断绝书在堂上念了一遍,最后还点评,“这够绝了啊!把姜氏母子四人赶出老王家,生死不顾,上面写着姜氏扫帚星克夫,几个孩子都是野种,永远不许姜氏与几个孩子进老王家的大门,啧啧啧,够狠。就是这字迹太丑了一些,不过,也能勉强认得。这下好了,不知道这原告还有什么话说,杜大人,这是诬告,是犯了律法吧?”
第66章 求饶救命 姬员外脸上五彩纷呈的。 铁证如山之下,杜大人只得一拍惊堂木,对老王家人喝道,“原告王得敬,王刘氏,王老二,你们还有何解释的?” 老王家堂上的三个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毕竟王老头还是老辣一些,王老头忙道,“青天大老爷,员外大人,我们当时写断绝书也是一时糊涂,不管写不写断绝书,姜氏还是我们老王家的五儿媳,她也不该对我们两老拳脚相向,恶语辱骂,我们就算再不对,她始终也是晚辈,各位大人都是为人子女的,也是为人父者,这血脉亲情,岂有说断就能断得了的?” 姬员外站了起来,“原告说得对,律法也不过于人情之外,王得敬与王刘氏始终是姜氏的长辈公婆,不管怎么样,孝敬公婆,是她应该的。” 姜莲珠冷笑,“你们这就没有意思了,刚才一味要断绝书的证据,现在有了断绝书,你们又开始讲人情耍赖了,我再强调一遍,他们算哪门子长辈?他们配吗?” 林掌柜也饶有兴趣的道,“姬员外,你这样屡次三番的为原告说话,与原告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想通过原告的手,另有目的?这人啊,别想得太多了啊!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该养老的时候还是养老的好,何必要淌混水打湿鞋呢。” 姬员外被看出心思,脸色也不好看,“你林氏的手才伸得长,省城都伸到我们一个小小的十里镇上来了,杜大人在我们镇这么多年,还用得着你们一个点心铺子来指点?” 林掌柜笑笑不再理他。 向朝堂上杜大人一鞠躬,“在下不敢,在下妄言了,杜大人,您请继续。” 姬员外朝杜大人一使眼色,杜大人就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案情复杂,今日休堂吧,把原告被告暂且全部收监,日后再审。” 这是要采取拖字决了? 姜莲珠目光一沉,把她们收监?且不说收监让一般人会有多么的害怕,只说错过了秋梨膏的季节,摆明让她们做不了秋梨膏的生意,就心思恶毒了。 林掌柜也急了,“杜大人,如此明晰的案情,为何要收监?明摆着原告是诬蔑被告。” 杜大人一拍惊堂木,“林掌柜,是你断案,还是本官断案?收监日后再审有何不妥?” 围观的乡亲们也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姜莲珠收了监,她们的秋梨膏就做不了,梨子也不会收了。 等几日,梨子都熟透了,坏了,这么大的损失,谁来赔?谁来负责? 这不是断他们的财路吗? 姬员外一脸得瑟,眼角眉梢都是轻蔑的笑意,向林掌柜示威。 他是赚不了银子! 他也不让别人赚银子! 这是最后的方案,实在治不了罪,那就拖字决。 就在这时候,门外面有一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是个年轻人,气宇轩昂,一身黑色的劲装打扮,不怒自威。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来者一进门就没有客气,直接骂道, “杜方才,从今日起,你被罢职了!收了别人多少黑心银子,这样审案子,你置我们大安国的律法于何地?!” 此人来者不善,堂上的捕快快速将他围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敢口出狂言!衙门重地岂能容你胡来!” 姜莲珠眨巴眼,大宝几个孩子也眨巴眼。 这个人他们认识啊! 这不是以前来我们摊位前买秋梨膏的那个年轻人吗?最财大气粗的那个! 只见向右掏出一块腰牌。 上面写着一个御字。 金光闪闪! “本人乃六扇门四大捕头之一向右,我们总督大人传令,罢免了你这个小昏官!此案如此明晰,不还被告清白,还要把被告收监,日后再审,说,你收了多少黑心钱!” 六扇门几个字一出,杜方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不可能,六扇门的人不是在皇城天子脚下,替天子办案的吗?怎么可能来他们这种小地方! 肯定是诈骗! 可是此人气宇轩昂,手里的黄金令牌,又如此的耀眼,普天之下,谁敢冒充六扇门啊! 六扇门专查大案要案,直属于皇上管辖,他们的权力无法想像的大,是传说中的部门,可以任意罢免三品以下大员,不用请示皇上。 “你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敢骗到衙门头上,本官断案,岂容你个江湖骗子……” 话没有说完。 向右抽出他腰间的一柄剑,剑出,寒光凛凛。 剑柄上赫然有两个流光小字。 林掌柜是在场最有见识的人,他突然站了起来,“问月剑!问月剑!他是四大名捕向右!传说中四大名捕向左还有一柄利剑,叫斩日剑!是他!” 向右的身份是都头,这是朝廷正式行文称呼,但民间习惯叫他们为四大名捕。 杜方才扑通一声,吓得跪在地上了。 问月剑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真的是四大名捕之一,向右! “向大人,向大人,是下官糊涂了,是下官糊涂了啊!下官立马放人!立马放人!原告王得敬,王刘氏,王老二恶意诬蔑姜氏母子,坏人名声,各打三十大板,关入大牢三年;被告姜氏无罪释放!下官鬼迷心窍,收了姬员外的二十两白银,下官甘愿受罚,将此银两补偿给被告受害人,自愿辞去十里镇衙门判官一职。姬员外行贿官员,按照大安国律法该杖责三十大板,处收监三十日以上……” 众人……哗然。 原来如此。 难怪,非要针对姜氏这孤儿寡母的,都是暗中有人陷害。 此情此景,围上来的捕快也生怕被连累,各人都有数,怕表现慢了,杜大人的话一落,就把老王家人,以及姬员外拖下去准备打板子了。 老王家人哭天呛地的,求饶救命。 姬员外还在反抗,“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杜方才你敢打我!” 平时在十里镇十分体面的乡绅员外,说话也不好使了。 捕快们把他们拖到衙门外面,按着一顿打的。
第67章 活该,受报应了吧 生怕下手轻了,被大名捕发现了,他们也收了一些黑心的银钱的。 姬员外挨打都没有办法,只能受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作不得假,围观的人山人海的,姬员外哎唷哎唷叫个不停。 老王家人一看傻眼了,他们的靠山姬员外都自身难保了,他们今天怕是没救了。 一板板下来,被打得哭爹喊娘的,“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们知错了!我们认错了,我们再也不敢找姜氏的麻烦了。” “饶了我们吧,我们一把年纪了,三十板子这是要打死我们这把老骨头啊!” “姜氏,姜氏,你帮我们求求官老爷,我们不想死啊,我们再也不敢觊觎你的银钱了,我们也不想你的宅子了,姜氏,快帮我们求求情啊,哎唷,痛死我了,杀千刀的,别打我了……” 姜莲珠不为所动,快意的欣赏着老王家人的惨叫声。 二宝与三宝也看着津津有味。 二宝毫不客气道,“活该,受报应了吧,老天爷有眼!” 三宝囡囡也奶凶奶凶的道,“该!” 围观乡亲们也觉得解气。 “真正是爽快,这才是恶人的下场,老王家人就该这个下场,打板子坐大牢,最好是把牢底坐穿,就是有点判轻了,什么三年,依我们看,三十年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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