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也不是随便能参加的,也得看后续四十七万种的雕刻情况,如果很成功,她确实想过,带着这件世所罕见的翡翠玉雕前往法国参展,同时也能拿到自己的嫁妆,并探听哥哥的下落。 众人全都好奇又羡慕的,毕竟大家都是理工科,对于珠宝设计,对于法国展览,这些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一个个都问起来。 很快大家便被孟砚青知识的渊博说敬服,如果说一开始的大家下意识以为孟砚青是靠着年轻和美貌嫁给陆亭笈那位高权重父亲的话,那现在大家都明白了,陆亭笈父亲娶了这么一个年轻美貌又有才华的小妻子沾大光了! 陆亭笈见此,自然是很满意,他是毫不吝啬替孟砚青显摆一番的。 等送走同学老师后,他也就潜心下来,开始专心刻苦钻研笔记,想着早点把自己落下的功课补上。 好在他基础扎实,同学们的笔记资料也很详细,没几天功夫就补差不多了。 这天,孟砚青带着陈叔开车过去玉雕厂了,她最近时不时要过去看看,回头还得去学校上课,陆亭笈一个人在家看看书什么的。 他现在行动已经比较方便,自己上厕所吃饭都没问题了。 正看着书,就见听到外面门响,他以为是孟砚青半截回来,正疑惑,谁知道却看到陆绪章进家门了。 他不明白:“父亲,你怎么这会回家了?” 按说正是上班时候。 陆绪章推门进来,脱掉外面大衣挂在衣架上,之后才道:“今天单位没什么事,我办了点私事。” 一时视线扫过房间内,疑惑:“你母亲人呢?” 陆亭笈随口拿了一个栗子,剥了放口中:“说是先去玉雕厂看看,回头还得去学校上课吧。” 陆绪章:“哦。” 陆亭笈拧眉,看着他明显有些失望的样子:“父亲,你这会儿回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陆绪章淡看他一眼:“有个事。” 陆亭笈听着,下意识觉得应该是很严肃的事,不自觉挺直了背:“嗯,什么事?” 陆绪章却掏出来一个小檀木盒子,之后打开。 陆亭笈诧异:“要送我礼物吗?” 他凑近了一看,却见里面竟然是—— 上面纂刻了火山、刀、树以及水波的纹路,中间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他蹙眉,打量了半天,终于脑中浮现出三个字:符咒。 他惊讶地望着自己父亲,自己那位矜贵优雅学识渊博的父亲:“这是?” 陆绪章淡声道:“平安符,我求了三件,我们一人一件。” 陆亭笈一时无言以对:“我们要戴这个?” 陆绪章眉眼不变:“很荒谬是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给,戴上。” 说着,他已经把其中一份递给了陆亭笈,又嘱咐了一番,最后道:“总之,不可大意。” 陆亭笈还是觉得莫名,他不太信这个,不过父亲一番苦心,他也不愿意说什么,自然是应着。 其实他也明白,这次自己受伤,不光是母亲为自己操心费力,父亲更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照顾自己。 他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竟然跑去求了这么三件平安符,看来他是很在意的,或者说自己出事把他也吓到了。 他便也按照陆绪章吩咐,郑重把那平安符戴上了,不过戴上后,他很快发现父亲手中还有另外一个紫檀木小盒子。 他好奇:“那又是什么?” 陆绪章:“这是我自己的。” 陆亭笈一听更好奇了:“你这是私藏了什么好东西?” 陆绪章瞥了儿子一眼:“这叫什么话。” 陆亭笈已经嚷嚷道:“我要看,这是什么?” 陆绪章便也拿给陆亭笈看:“印章而已。” 陆亭笈拿过来,却见那印章为鸡蛋黄色,油润鲜嫩。 他疑惑:“这是不是寿山田黄?” 陆绪章听这话,笑道:“对,田黄,你这眼力还不错。” 陆亭笈自然是知道田黄的,他在书上看到过,福建寿山一带出产的,分几个色儿,纯净如羊脂的叫白芙蓉,透明如冻的叫寿山冻,另外还有黑寿山和花寿山,但是各色寿山石中,尤其以黄色的田黄为最贵。 这种几乎是可遇而不可得的,无价的。 他好奇拿过来看了看:“才做的印章吧?哪来的田黄?” 陆绪章看他好奇地看,一个伸手,直接从他手中把那田黄玉拿回来,仔细地放在那木盒子中,之后才道:“这个很贵的,你不能乱动。” 陆亭笈听着,惊讶地看他:很贵? 他对自己父亲也是有些了解的,他这辈子估计就从来没在意过钱财,眼里从来不在意什么贵贱,结果如今张口就是“很贵”? 他喃喃地道:“有多贵?” 陆绪章:“这个就算是以前也是很贵的,清朝民国时候就有说法,一两田黄一两黄金,现如今水涨船高,这个价格比黄金贵多了,况且这个成色比一般的都要好。” 他淡声道:“刻成了印章,自然是无价之宝。” 陆亭笈:“这倒是,不过——” 他纳闷,不至于吧? 父亲并不是没见过东西的人,他也并不是在意这些金银财物的人。 陆绪章将那方印章收好,才解释道:“这是你母亲特意买来送给我的,如今我刻成了印章,那自然是好好保存着。” 陆亭笈:“……” 怪不得呢!
第168章 第一场雪 当北京城飘起第一场雪的时候,这件牵连颇广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了,不少老百姓是坐在客厅里吃着饭,听着新闻联播,听到了那个消息。 北京城某位陈姓人物突然被双开,新闻联播主持人的报道用语简洁,历数了这位陈姓人物的种种罪行,诸如贪污腐败,诸如以公谋私,还涉黑涉毒等。 最开始大家听新闻联播只听个热闹,后来慢慢地都惊讶到了,于是专注起来,仔细听,不过到底是新闻联播,这新闻也就那么一段,播过去就是播过去了,自然想回去听都不行。 于是各家各户便嘀咕起来。 “这么大官,怎么说倒就倒了。” “他们家那儿子,枪毙了的那个,就是他们家的吧?” 有人提起来这个,其实年代已经久远了,不过仔细想想,便恍然大悟了。 “就是他们家,他们家那儿子强奸,流氓罪!” “敢情这家从根子上就是歪的,怪不得闹到这一步呢!” 一时七嘴八舌的,自然说什么的都有。 老百姓间这话传得快,两三天功夫,这事就传了一个遍,不少小道消息都涌上来,说是这家子涉黑,有广州那边的关系,勾结了缅甸,从缅甸走私了翡翠过去广州直接卖钱。 “挣了一大笔钱!” 就在这种沸沸扬扬的热议中,孟砚青却依然如往常一样,去地质学院上课,放学后回到家陪着儿子,等着陆绪章一起下班。 一家人或者做饭或者出去吃。 或许是儿子受伤的缘故,一家三口如今比往常更添几分亲密和睦。 三个人都佩戴了陆绪章求来的护身符,反正管用不管用的,这是一个念想,希望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相守一生一世。 那天罗战松因为数种罪行被判了,看起来这辈子是不会出来了。 孟砚青听到,也是有些感慨。 一切尘埃落定,她再也不用担心那本书中的结局了。 陆绪章自然感觉到了,感觉到孟砚青对罗战松的格外在意,这种在意甚至超过了对拥有庞大势力的陈家的关注。 孟砚青道:“我想抽个时间去见见罗战松。” 陆绪章显然疑惑,不过并没多说什么:“好,我帮你安排,到时候陪你去。” 孟砚青:“好。” 罗战松被判刑后,从看守所转移到了监狱,那边陆绪章便陪着孟砚青过去,孟砚青也终于见到了罗战松。 罗战松戴着手铐,穿着球衣,剃着光头,面容削瘦,微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憔悴绝望。 当他看到孟砚青的时候,原本的混沌和萎靡仿佛瞬间不见了,他眼底闪过不甘心,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孟砚青。 他嘲讽地冷笑:“你,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 隔着一层保护玻璃,孟砚青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倒也不是看你笑话,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我是好心。” 好心? 罗战松咬牙,咬得神情扭曲,盯着她道:“你还好心!你就是来看我热闹的!” 孟砚青听这话,便笑了:“就算来看你笑话的,又如何,我这么好心,还能来看看你,你不该高兴吗?” 这话把罗战松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地盯着孟砚青:“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总是能赢了我?还有陆亭笈,为什么陆亭笈眼力这么好,他到底有什么神通!” 孟砚青轻叹:“你说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她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罗战松,狼狈的罗战松,想到上辈子自己儿子可能被他逼到这里,而现在,她重活一世,改变了一切,最后是罗战松被逼到了监狱里,她心里痛快极了。 看着这个人狼狈可怜又绝望的样子,她对于自己一家的幸福更有了真实感。 她笑着道:“你竟然还想着别人有什么神通?” 罗战松不甘心地道:“你们以后肯定要发大财了,要发大财了!” 孟砚青好笑:“你都沦落到监狱里了,没事好好干,争取减刑是正经,你还想着什么发大财?” 罗战松:“那你呢,你到底知道什么,怎么可能,你根本就不像——”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猜测,这个女人和这个世代很多女人不一样,她出现得蹊跷,她做事也实在是奇怪,而就他所知道的历史,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孟砚青!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陆亭笈其实是缔造了一个珠宝帝国的人,这陆亭笈出身良好,父亲很年轻,位高权重,但是陆亭笈有没有一个继母,这些都是谜! 他不明白,为什么历史竟然和自己说知道的不一样了! 他盯着孟砚青,胡乱猜测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来的,你是不是——” 他并不敢说出来,只是紧紧盯着孟砚青,观察着她的表情。 孟砚青笑着道:“在说我之前,还是说说你吧。” 她以很轻的声音道:“来自四十年后的你,大脑中拥有远超过这个时代的观念和信息,你认为我们这个时代是落后的,是陈旧的,认为你凭着你说拥有的知识和信息,可以在这个时代惊艳世人,可以攫取大量的财富,可以在这个时代翻云覆雨,也可以让无数的人为你折腰。”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罗战松确实是成功的,先是想在首都饭店站稳脚跟,一旦发现不行,马上抓住了陈家的机会,利用陈晓阳出事,陈家憋屈窝火的心理,取得了陈家的好感,同时利用陈家资源,打通了从中缅边境到广州的这条翡翠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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