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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你是不是要找朱大师算命啊？”旁边的小摊贩见她徘徊在算命摊前不走，好奇地问道。 白夭点头。 “朱大师已经好久没来摆摊啦，听说他病了，卧床不起了呢。”小摊贩叹气道：“朱大师也是可怜之人呐！” “你知道他住在哪吗？”白夭皱眉问道。 小摊贩给了她一个地址。 白夭按照地址找去，然后就看见了一栋烂尾楼。 “夭夭，你的朋友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啊，会不会是小摊贩搞错了？”秦雨薇看着荒芜冷清的烂尾楼，感到不可置信。 “先上去看看吧。” 三人走进烂尾楼。 白夭一靠近，就感觉到烂尾楼有股死亡般的气息笼罩着。 她心脏狠狠一跳。 以为朱雀已经臭了，心下一急，赶紧蹭蹭上楼找去。 最后，寻着那股死亡气息，白夭看见了裹着一床破棉被蜷缩在墙角的朱雀。 朱雀不知道她来了，面色煞白，在睡梦中也冷得浑身发抖。 “醒醒。”白夭扒拉了一下他。 朱雀没有反应，身躯还在抖。 “朱雀？”她感到不对劲，一把扯住破棉被。 当破棉被扯开的时候，朱雀的惨状赫然露出来。 只见他的皮肤下竟然生长出了黑色的羽毛。 锋利的羽毛刺破他的血肉和皮肤，遍布他的全身。 他看上去就像一个长满毛的鸟人。 白夭眉头一皱。 一眼认出来，这不该是朱雀本来的羽毛。 朱雀之翎，是张扬霸气的火红色，不是这种黑黢黢又不健康的羽毛。 “卧槽……” 秦雨薇和夜澈赶来，看见朱雀的样子双双惊呆了。 “他这是怎么了？” 白夭没有嫌弃朱雀，将手放在他长满黑毛的额头上，稍加感应。 “力量薄弱，五识封闭……” “先换个地方吧。” 白夭又把破棉被给朱雀裹上，虽然他浑身长满羽毛，但也没穿着衣服。 “去城隍庙。” 夜澈背着朱雀下楼。 这回换白夭开车。 她一脚油门踩到底，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城隍庙门口。 “老祖来了！” 正坐在城隍庙享受香火的青蓬，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门外。 他身形一动，急急忙忙飞奔出来。 果然，是白夭来了。 她还带来了三个人。 夜澈在看见青蓬穿着神服，住在城隍庙的时候，眼底明显一闪而过的震惊。 “夭夭姐姐，一线天都说外界的神明已经消失了，怎么还会有地神啊？” “神一直都在。”白夭只是简短的作答，便让他背着朱雀进了后殿房间。 把朱雀安置好，白夭把车钥匙给秦雨薇，让她去九局把修复龙脉的奖励拿过来。 “上千万的功德，我还是陪她走一趟吧。”夜澈主动提到。 白夭挥手，让两人去。 随后，她开始检查朱雀的身体。 诡异的黑色羽毛是从朱雀的每一个毛孔里长出来的。 就好像诅咒一样，死死缠绕着朱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管她怎么呼唤朱雀，甚至连大比兜都用上了，他仍旧毫无反应。 白夭只好给他灌了十万功德。 朱雀才有那么一丝反应。 青蓬欣喜道：“有用哎！老祖，我这里有一万功德，您拿去用吧！” 白夭不和他客气了，直接把一万功德灌给朱雀。 朱雀又动了一下，但还是没醒。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白夭看在马上就能得到上千万功德的份上，一咬牙，又给朱雀灌了十万功德。 她目前所有的功德都归零了。 哪怕之前小川临走时送给她的五百万功德，也拿去修复龙脉用了。 现在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啊！ 朱雀果然慢慢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就看到白夭时，神情大变，急忙去捂脸。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白夭抓开他的手，沉声问道：“难道这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朱雀抢过被子捂脸，“你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把我看光光了？” 白夭：“……” 青蓬：“……” “咳咳，我还是先出去吧。”青蓬识趣的离开房间。 “你别挡了，你身上我都看光了，有什么好挡的。”白夭没好气道：“我问你，五千年前你有没有见过我？” 被窝里躲着的朱雀传来闷闷的声音，“什么五千年前，我不知道。” 白夭一字一顿道：“那你知道青龙在哪么？” 朱雀一把掀开被子，略带兴奋的目光看着她，“你看见青龙了吗？他在哪啊？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他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啊！” 白夭眼光迅速黯淡了下去。 看来朱雀压根不知道青龙五千年前化身成龙脉的真相。 所以，五千年前她苏醒过的事，他也压根不知道了。
第804章 可笑的一线生机 不过，她还是要试探朱雀。 毕竟这厮很精，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朱雀，五千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是我对不起你们。”白夭低下头，愧疚地说道。 朱雀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五千年前？” “你不是被封印了九千年吗，难道五千年前你就醒过一次了？” 白夭看着他茫然疑惑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当年天地大劫以后，你们四神兽都分散去了哪里？”她问道。 朱雀如实道：“我知道白虎在一线天，玄武被夜渊带走了，就剩下一个青龙，至今没有音讯，他可能已经死在那场大劫里了。” 白夭若有所思，“原来玄武在冥界……我去过冥界，但没看见他。” “小白夭，你为什么突然问起青龙了？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他了？”朱雀前一秒还有些激动，可转念一想各自的惨状，不由地苦笑道。 “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活着，情况估计也没好到哪里。” 白夭问他，“你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朱雀眼神黯淡，重新拉过被子盖住头，闷闷道：“这你就别管了，对我来说已经习惯了。” “习惯？”白夭皱眉，“我看你身上的痕迹像是诅咒，你受谁的诅咒了？” “不是诅咒……哎呀反正我死不了的，等过几天我就会恢复正常，你别管我了。” “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和我有关系？”白夭语气肃然，“朱雀，我不希望你打着所谓的为我好的名义欺骗我，如果和我有关系，你尽管说，欠你的我会还你。” 她就怕朱雀变成现在，也是因为她造成的。 她真的不想背负着伤害朋友们的罪行，无知的活着。 朱雀反问她，“那你又问什么认为我变成这样，和你有关系？” “你……见过白虎了是么？” 他这句话就像是当头一棒似的，重重的敲在白夭的头顶上。 她声线狠狠一颤，“所以……就连白虎被困在黑狱，瞎了一只眼睛，也是和我有关系？” 朱雀又冒出头来，无奈道：“其实和你也没多大关系吧。” “此话怎么说？” “先说我吧，我变成这样是因为天地大劫来的时候，业火突焚万物嘛，我担心你，就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谁知道那里已经被业火笼罩了，我飞得迟了一点，真身沾染上业火，就被烧了嘛……” 朱雀满脸不好意思，“是我自己要去找你的，变成这样本来就不怪你。” “不过比起其他神明来说，我算是很幸运了，真身没了以后我元神只能躲到地下沉眠避开天劫，要不然我估计也会在那场大劫里灰飞烟灭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白夭哭笑不得：“……” 她是在大劫来临之前被夜渊封印住的。 业火能焚尽四海八荒，万物生灵，也许她也包含在内。 那说起来，算是夜渊救了她。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死关头不顾着跑，返回去找我干嘛。” 朱雀撇撇嘴，“谁让你腿短啊！我怕你跑不过业火的侵蚀嘛。谁知道冥界那个速度那么快，一早就把你封印住了，早知道我就飞得远远的。” “再说了……” “帝君陨落前交代过我们要保护好你的。”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把夜川的交代说了。 白夭怔愣住，“夜川他让你们四神兽保护我？” “是啊。”朱雀重重叹气，“帝君对我们四个都有恩，他对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了，只说尽可能的保护住你，不要让你死于大劫之中，一定要把你留到后世呢。” 白夭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留到后世我的结局仍然注定要死，不是么？” 朱雀愣了愣，“帝君说过你会有一线生机的。” 白夭自嘲一笑，“是啊，所谓的一线生机就是让我吞噬他的转世。” 事到如今她已经想透了。 小川才是真正的夜川转世，墨玄是一魄，夜渊才是那一魂吧。 虽然不知道墨玄为什么骗她说小川和夜川没有关系。 但她可以肯定，小川就是夜川留给她的一线生机。 只有真正的夜川才会这么毫无保留的去爱她，呵护她。 夜川留给她的一线生机就是获得他的无上功德，然后摆脱不用镇压冥界的宿命吧。 可现在的她已经喜欢上小川了，是绝对不可能吞噬他的。 她现在骑虎难下。 一边是吞噬小川，她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不被他人主宰，但同时没有她至煞的力量镇压冥界，冥界将会崩塌，到时候世界化为炼狱之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另一边是放弃吞噬，而她就得以身化界去镇压冥界，这就意味着她将不复存在。 如果是曾经的话，她压根不会在意别人的死活。 哪怕世界末日了，她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个世界上有了很多她在乎的人。 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身边的人陷入危险中。 夜川留给她的选择，就看她是无私还是自私了。 白夭感觉很憋屈。 为什么不能两全其美呢？ 为什么她和小川不能一起好好活着呢？ 为什么偏要有一个人要去承担所有？ 朱雀看着她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样子，小声说道：“你别想太多了，船到墙头自然直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不定到最后你否极泰来，绝境逢生呢。” 白夭幽幽道：“继续说吧，你还没说完，白虎又是因为我的什么而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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