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老阮在前面,拳头是道理的祖宗。 花芽告别高婶子到图书馆,既然周文芳在晒书,她也是要帮忙的。 于是,她走到周文芳面前,把胳膊往人家面前一杵。 周文芳看着她满是是伤痕的右手,无奈地帮她挽袖子。挽完一只又杵过来一只。 周文芳经常纳闷,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 周文芳不小心碰到一块手表,她翻了个白眼想要装作没看见。 花芽晃了晃小臂,让手表滑到手腕上,正要开口,周文芳抢答:“是顾团长送你的。” “不是呀。”花芽说。 周文芳毫无灵魂地问:“那是谁?” “我公公呀。”花芽说:“我和他一人一块,一模一样。” “哦。”周文芳麻木地转身,抱起面前厚厚的一摞书要往前面的石桌上晾晒。 她早上没吃饭,但也不想吃狗粮。 她不是狗,花芽才是狗。 她走着走着,发现脚步越来越飘,等到意识到不对时,人已经眼前一黑,摔在地上。 在陷入黑暗的瞬间,耳边响起花芽一惊一乍的声音。 当她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所的病床上。 花芽坐在小凳子上蜷缩成一团,困的脑袋瓜一点一点的。 周文芳打了葡萄糖,眩晕的状况已经有所改善。她还是有点没力气,甚至全身上下都在疼,像是从楼梯上滚了几圈下来的。 医生看见她醒过来,敲了敲花芽的肩膀,花芽倏地抬起头,吓了医生和周文芳一跳。 花芽跟周文芳说:“可担心死我——” 周文芳眯着眼说:“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 花芽做梦啃猪蹄呢,突然醒过来还很遗憾。她抹了把唇角,被周文芳嫌弃的不行。可她也没办法啊,她只有一块绣着小花的白手帕,翻来覆去沾上血,现在已经洗不出来了。 医生姓王,似乎听过周文芳曾经的传闻,想要帮她俩破冰。努力地插入话题说:“这次要多些花芽同志救了你啊,是她把你送到医务所来的。” 医务所只有一间病房,三张床。 另外两张床上也有人在打针,不知是不是趁花芽和周文芳睡的睡、昏的昏,八卦了许多事,眼下想着让周文芳感谢一下花芽大人有大量将她“运送”过来。 王医生响起当时的场面,忍不住想要笑。 她低下头,努力压着唇角。 可那边的病人不顶事,在周文芳旁边的病床上哈哈哈一顿乱笑。 周文芳很纳闷,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花芽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人家见了她就笑。 她示意坐起来,花芽扶着她靠在枕头上。 王医生见了问:“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 她只是晕倒又不是车撞,怎么问身上疼不疼.可的确身上疼的宛如被车碾过去。 周文芳实话实说:“身上疼的厉害” 话音刚落,满屋子爆笑如雷。 花芽回到小凳子上坐好,抱着自己的膝盖,想要伪装成一朵小蘑菇。 周文芳眯着眼,看到花芽新棉袄的袖子上擦破了洞,里面的棉花都冒了出来,她还不知道。 周文芳明白了,想了想还是跟花芽说:“不管怎么样,你把昏迷不醒的我送过来,还是要谢谢你。” 花芽缩缩脖子,小声嘟囔说:“其实.也许你不用昏迷这么久.” 周文芳这才注意到时间,她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她贫血昏迷了八个小时?!以前她也就昏迷二三十分钟而已啊。 花芽试图转移换题,跟周文芳说:“原来你真贫血,我还以为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昏倒是装的.” 这就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上次周文芳的确是贫血差点众目睽睽之下昏倒,强忍着坐在花坛上没有失态,请求找这边唯一亲一点的高婶子救她,结果等到天黑人都没来。她也明白,八成是她又嘴笨把人得罪了,以为她装晕。 周文芳懒得理她没说话。 她端起杯子想要喝热水,花芽忙起来哒哒哒跑到身边从兜里掏出一片小白片。 “这是什么?”周文芳问。 “你吃了就是。”花芽不说。 “不说我就不吃。”周文芳强硬地说。 “.止疼药。”花芽小声说。 “止疼药”三个字一出来,病房里又是哄堂大笑。 周文芳就看着花芽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哼”了一声说:“是不是过来的时候摔到我了?” 花芽惊讶、诧异、张大嘴说:“小芳姑娘,冰雪聪明。” 周文芳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身体会这么疼。可是疼的太过厉害,她隐隐觉得真相远没有这么简单。 其他人还在狂笑,王医生也无法克制住,用病例挡住脸,笑的几乎变态。 病床边上的一个嫂子笑的差点岔气,她不顾花芽龇牙咧嘴的阻挠,跟周文芳说:“你可不知道啊,这小妮子力气可是真大啊,单肩扛着你就跑过来了。我们从窗户里看过去,穿的圆咕隆咚的我们还以为一个皮球扛着个沙袋滚过来。哈哈哈哈。” 嫂子说着摸摸笑出来的眼泪说:“皮球扛沙袋,呼呼跑啊,我们都想象的到有风声。结果,到了医务所的大门,被门槛绊了一脚,哈哈哈哈,皮球就把沙袋抛了出去!哈哈哈,抛那~么远,少说七八米,抛完她就趴下了,我们还以为抛了个炸药包呢!哈哈哈哈哈。” 花芽面无表情冷酷地想:不抛难道让沙袋砸在我身上么。 她可答应她家的八斤,不要轻易受伤。 再说了,谁家皮球不滚一滚啊。 被两只恋爱狗伤害的周文芳眼前又是一黑,她就知道她跟花芽八字不合,命中相克。 现在看来,被克的只是她。 “所以我躺这么久纯粹是被你摔昏的?”周文芳眯着眼,眼神凶残地盯着花芽。 “你想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花芽在周文芳的瞪视中,扭捏的把水杯端给周文芳,伺候周文芳嗑药。 周文芳疼的不行,想要锤花芽,可惜锤不动。 她夺过药片跟王医生说:“麻烦帮我看看,这是止疼药么?” 王医生站在旁边没过来说:“是啊,我刚给她开的。” 对花芽完全失去信任的周文芳摇摇头说:“您还是帮我看一眼吧。” 有些人的药吃了救命,有些人的药吃了要命啊。 王医生憋着笑,仔细把药片看了眼,重新递给周文芳说:“确定是止疼药,你磕、不,你吃吧。” 周文芳这才接过花芽的搪瓷杯咽下药。 救人不成差点送人走的花芽,自始至终坐在小板凳上陪床。等到周文芳吃下药,像是解决什么大问题,她也跟着松口气。又开始帮周文盯着点滴的瓶子。 周文芳没什么力气,也不管花芽,自己闭目养神。 就是胃有点难受,她不知是被花芽硌的,还是抛出去摔的。总之不是好来的。 看着周文芳惨白的脸,花芽犹豫了半天,拖着小板凳坐到周文芳的床边,抠抠搜搜地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她刚要开口,周文芳无力地说:“我不想知道从哪来的。” 花芽“哦”闭上嘴,把巧克力递给她说:“医生说要补充糖分。” 周文芳诧异地从她手里接过巧克力,上下检查了一下,除了被花芽的体温捂的有点热稍微化了点,别的都挺好。 “给我?”巧克力可是难得好东西,有的人结婚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块,别说寻常过生日见都见不到。 花芽腼腆地点点头说:“你吃。” 周文芳吃就吃,剥开包装正准备咬下去,看到花芽期待的小眼神。 “你没吃过这个?”周文芳问花芽。 花芽眼睛没看她,盯着巧克力说:“没吃过,甜的么?” 这么大一块,周文芳肯定吃不完。 周文芳看出花芽眼神中的期待,她不是个不懂分享的人。更何况花芽的初衷是好的。她把包装往下抻了抻,花芽偷偷咽了下口水。 周文芳在花芽期待的小眼神中,周文芳“咔咔咔咔咔”用她的大板牙把巧克力全磕了。 “!”花芽僵在小板凳上。 周文芳冷笑,也没尝出什么味,反正干就对了。 她吃完以后,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唇角说:“分享也要看对谁。” 花芽郁闷了垂下脑袋瓜想偷偷逼逼两句,被周文芳拿着手指头戳着昂起头说:“你是不是在骂我?” 花芽保持着被她戳起来的姿态,下巴抬的高高的,咬紧牙关不承认:“没有。” 周文芳又冷笑着说:“你把我扔那么远,你看我刚才擦了一下,嘴巴上还有血。你让我脸着地了是不是?你给我把头抬起来好好说话。” 花芽最讨厌好好说话了,干脆不理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顾听澜在家里等不到花芽一路找了过来。 周文芳看花芽见到顾听澜像是鸭崽见到了鸭妈,腰杆顿时硬气了。 “谁欺负你了?”顾听澜一进门就开始表演什么叫颠倒是非。 花芽甩掉周文芳的手指头,躲在他身后,小声说:“没谁。” 病房里的人看到顾团长来了,一个个赶紧帮着解开误会。 当听到花芽把周文芳当成炸药包抛出去。 顾听澜的唇角抽了抽,想笑不敢笑。 他可太知道花芽的力气多大了。 他眼神怜悯地看向周文芳,拍拍花芽的头说:“小瓜子去打饭了,我陪你在这里吃。”说完装作记不得名字,跟周文芳说:“这位女同志,你的饭我们也打了。” 周文芳阴阳怪气:“那可真是谢谢你们俩了。” 顾听澜大手一挥:“小事,别客气。” 周文芳心想:我可真没打算跟你们两口子客气。 等到小瓜子把饭盒送过来,顾听澜将周文芳的桌子摆好。周文芳坐在床边自己一面,顾听澜和花芽两人挤在一面。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巧克力吃多了,周文芳看着他俩就觉得腻得慌。 “媳妇,不能光吃肉,吃口胡萝卜。”顾听澜也没顾忌,夹子一块胡萝卜送到花芽嘴边。花芽右手受伤,这段时间俩人习惯一个投喂一个张嘴炫了。 “不吃。”花芽皱着眉头。 “听话,张嘴。”顾听澜意外地收敛起脾气,对花芽软和地说:“啊。” 花芽躲不过去:“啊。” 成功投喂胡萝卜,顾听澜夸奖道:“哎哟,我媳妇真棒,自己都能吃胡萝卜啦。” 花芽扭捏了一下,发现有人瞪着她。腼腆地冲着顾听澜说:“我自己会吃。” 周文芳胃部更加不适,扒拉一口饭还没嚼,就听顾听澜说:“小朋友不可以自己吃鱼,我帮你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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