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澜哭笑不得地说:“她是没喝过酒,傻!” 花芽又偷偷拧他一把。 还有句话吴越没好意思说,她见花芽如此的样貌,跟顾听澜两人在一起真是男才女貌一双佳人。让多年单身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祝你们永远幸福,早生贵子。”吴越率性地说完,摆摆手,就想送客。 “你别打岔,我们家老谢呢,把老谢交出来我再走。”顾听澜但凡多有点良心,就应该往礼堂前面的人堆里扒拉扒拉。可他就是站在那儿动动嘴皮子,口头表达抗议,不肯往礼堂里面多走一步。 “你放心吧,有我看着不会让他喝酒。”吴越知道谢伟民打了点滴,这种情况下他要喝也不会让他喝。 顾听澜看到前面有几个山东姑娘盯着他直瞧,显然不是劝酒就是要跟他相亲的。他干脆把花芽背在背上颠了颠,让花芽露出个脑袋瓜。 因为要背她,顾听澜还特意找人要了条军裤穿在旗袍里面。花芽已经醉的睡着了,脑袋瓜郎当着毫无知觉。成功地让几位跃跃欲试的姑娘停住脚步。 她还真是花枝招展的过来,披头散发的回家。睡在顾听澜的后背上,感觉不到别的姑娘对她艳羡又难以言喻的目光,小疯子似得睡的香喷喷的。 顾听澜没多逗留,颠了颠往下出溜的花芽,跟吴越说:“老谢还有那个谁.周文芳,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有缘再见。” 远处的谢伟民忽然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伸长脖子往礼堂门口那一桌看去,猛然发现那一桌已经散场了! 顾听澜不做人,抛下他一个人冲锋陷阵! 一位烫着时髦卷发的演员把酒杯一放,问谢伟民:“你说,你为啥不愿意跟我处对象?想跟我处对象的人太多,从长安街排到钓鱼台,你怎么就看不上我?” 谢伟民今天逃过一劫可以不喝酒,可逃不了一颗真心的质问。 他咽了咽吐沫,眼神不断地向周围瞟去,希望能找到援军。陡然间,一位女性的身影走入他的视线当中。 “文芳!”谢伟民激动的站起来,跟喝懵逼正找地方想要吐一下周文芳打了个招呼:“我在这儿。” 周文芳诧异地看着他,发现他不停的使着眼色。而他面前坐着的姑娘明显喝高了,不听其他人的劝,非要谢伟民给她一个答案。 嗬,感情债。 渣男。 周文芳转头要走,谢伟民一下拔高声音道:“亲爱的,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周文芳缓缓回头,正对上谢伟民的眼神。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谢伟民,谢伟民露出虚伪的微笑说:“文芳,你就原谅我吧。” 喝高的姑娘双眼嗖地瞪了过来,周文芳咬牙切齿地说:“打死也不原谅!” 谢伟民起身就想冲过来,喝多的姑娘大喊一声:“坐下!” 谢伟民腿一软,还真坐下了。 周文芳没眼看。 但是见他被一个醉酒的人纠缠上,想了想还是迈着摇摇摆摆的步子走了过去。她坐到椅子上,先把高跟鞋脱下来扔到一边。 谢伟民忙说:“诶诶,明天该找不到了。”说着真帮她把高跟鞋捡回来塞到椅子下面了。 “我就是他对象,你想怎么着?”周文芳非常硬气地跟醉酒姑娘说。 醉酒姑娘被人推了一把,抬头看到周文芳过来,愣了一下,大着舌头说:“那、那祝你们长命百岁?” 周文芳、谢伟民:“.” 自己人来了,谢伟民又支棱上了。 他重新站起来,跟周围的姑娘们叭叭叭:“那我和我对象就先走了。你们看,现在都十一点了,我得早点送她回去。你们也知道,这边小路多,晚上走起来不安全.内蒙的兄弟姐妹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你们等个十分八分就到了。” 听到内蒙的兄弟姐妹要来,醉酒姑娘打了个寒颤,陡然拍了下桌子。她微微颤颤地指着谢伟民和周文芳说:“不对,你们俩不对劲。” 谢伟民肝一颤,反而是周文芳喝了酒胆子更大些,问:“哪里不对劲?” “你不是生气么,怎么这么快就原谅他了?”醉酒姑娘问:“你也太给男人脸了,换成我两个大嘴巴子过去,让他喊我姑奶奶。” 谢伟民都要疯了:“您不是要求追我么,敢情是要把我追回家关上门抽大嘴巴子玩啊?您的路子太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拜拜诶您。” 别说两个大嘴巴子抽过去,就算没抽过去,谢伟民也想喊她姑奶奶了。他万分庆幸自己拒绝了这位姑娘的相亲暗示,要不然他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回家再收拾他。”周文芳淡淡地说。 “嗯、也是。”醉酒姑娘给周文芳竖起大拇指,说:“抽,死劲的抽,我就没见过被抽死的驴。” 一直乖巧巧坐在这里陪醉鬼说话的谢伟民尥蹶子了,特别不乐意地说:“你说谁是驴?” “你叫一个,我就让你俩走。”醉酒姑娘说,她后面的几位姑娘推推她,让她赶紧起来回去。她不为所动,非要谢毛驴叫一嗓子她才放下酒杯离开。 谢伟民二话不说:“啊呃啊呃啊呃——”别说毛驴了,大野猪的动静他都会。 周围的姑娘们笑的前仰后合,周文芳也笑了。她见醉酒姑娘后面的人挥挥手,心领神会地拉着谢毛驴离开。 他俩总算从礼堂出来,吹了下风,谢伟民吸了吸鼻子,又清了下嗓子,正想让周文芳把刚才的事封口。 周文芳偏说:“怎么?是刚才没发挥好,现在要来个原音重现?” 谢伟民被气笑了:“什么原音重现,咱能不能不挤兑人?” 周文芳也乐了,乐着乐着,当着谢伟民的面吐了. 谢伟民凌乱了,手里还提溜着她的高跟鞋。
第86章 “当时我就端起杯子干了。”花芽躺在床上, 即使宿醉头疼,也不忘跟林云与方圆显摆自己在酒桌上的厉害之处。 昨晚那一场联欢会,俨然成为青岛姑娘们的大禹岛登陆战。 星期一上午, 花芽晕沉沉的混完上午班, 拉着同样一脸菜色的周文芳来到方圆家里求关怀。 她俩并排躺在床上, 周文芳喝了蜂蜜水已经睡过去了。花芽身体素质好,代谢快,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就等着林云的酸菜鱼汤醒醒胃后继续跟林云吹牛皮。 方圆又泡了杯蜂蜜水递给她,花芽咕噜咕噜喝下去,嘴巴说的再好脸色也能证实其实昨晚过的并不美丽, 至少还得再睡一觉才能缓过来。 林云从厨房出来,问花芽:“鱼片要用面浆一下么?” 花芽遥控指挥道:“对,要浆一下,再点两滴白酒。酸菜一定要酸溜溜的,跟我家八斤一个味儿。” 林云:“知道了知道了, 多加点山西老陈醋。” 方圆笑出声, 摸了摸她的脑门说:“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眯个半小时,等到吃饭我来喊你俩。” 她看了眼在花芽旁边睡得呼呼的周文芳, 摇摇头, 点了点花芽的鼻子说:“都被你带坏了。” 花芽哼哼唧唧地盖着小毯子眯着眼小歇,天气越来越热, 窗户已经打开, 一丝风都没有。 方圆家客房的窗户外面是一棵大樟树, 夏天遮阳还不招虫子,等到冬天叶子掉光, 太阳就照进来了。 等到过几天到了七月份,就会有不少人在樟树下面乘凉,说些好玩的家长里短的事。 天天就喜欢爬到这棵大樟树上趴着,乐乐会把自己的宝贝吊床系在树上,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听着大人们说话。 花芽睡醒觉得腮帮子肿了一圈,她边上的周文芳已经起床洗漱,她刚想说话,牙就疼得不得了。 “把嘴张开我看看。”周文芳往她嘴里一看,嗬,龋齿。 “龋齿?”花芽捂着腮帮子坐在饭桌边上,一脸庆幸地跟周文芳说:“太好了,我还以为是虫牙呢。” 周文芳帮着林云端饭,今天林云调休,正好过来走动走动。没等周文芳说话,林云先说道:“龋齿就是虫牙,傻不傻。” “虫牙?”花芽吓一跳,连说:“完了完了,八斤知道肯定要扣我的糖吃。” 这会谁家能吃上糖那就是过年。花芽在娘家就没怎么吃过。来了这里有公公婆婆寄来的零嘴,还有一堆人宠着,整天就没短过嘴。一来二去人没胖,牙先遭殃。 方圆叉腰数落说:“别说他扣你的糖,我也要扣你的糖。你等着我跟他告状,让你这边找我要一份糖吃,那边找他再要一份糖吃,一人吃两家,厉害的你。” 花芽臊的没脸,嘟囔着说:“你知道就知道,干嘛说出来。我都结婚的人了,也是要脸面的。” 周文芳冷笑:“要脸面就不至于旗袍配军裤的被人背回来,一路上睡得屁是屁、鼾是鼾,怎么都叫不醒。” 花芽还不知道周文芳吐到谢伟民身上的事,周文芳自己也喝断片,记忆混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早上像个没魂的僵尸麻木地上班,下班。 “我就不信你没喝多。”花芽恼羞成怒地说。 周文芳菜色的脸一笑:“姐比你强多了,不但自己找回家,还洗香香睡觉了。你还是被你家八斤背回去的。” 花芽不吭声了,成王败寇,她输人一头干脆装哑巴。 林云真给酸菜鱼里有添了些陈醋,四个女人围着饭桌喝的龇牙咧嘴。 林云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我妹夫这么酸,我觉得也没放多少。” 花芽端着碗笑了老半天:“我都跟你说了,他可酸可酸了。” 方圆酸的打了个颤,眯着眼睛说:“不行不行,我还是咸菜就大米饭吧。” 花芽牙是真疼,肚子是真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干为敬。 吃完后,躺在沙发上捂着腮帮子哼唧。 方圆给她找了个止疼片:“先止疼,然后才能找医生治。” 周文芳吓唬她说:“你以后再不控制吃糖,小心虫牙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个豁牙子,说话漏风。” “我又不是小孩子,别老吓唬我。”花芽嗑了药,瘫在沙发上等着药效发作。她跟周文芳说:“我又不是很疼,就是稍微一点点疼,能坚持。” 等到顾听澜晚上下班,听说花芽牙疼。第一反应也是说道:“要是太严重就得拔牙,张嘴给我看看,是哪颗牙疼?” 花芽死活不肯说。 周文芳在旁边笑得不行,站在茶几对面指挥着顾听澜掰花芽的嘴。 顾听澜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周文芳,欲言又止。还是转过头专心对付花芽。 花芽不张嘴,硬是被他掐着腮帮子捏开,手段歹毒。 她把着顾听澜的手腕,往上指了指。顾听澜一看,“嘿”乐了,花芽的大板牙有了黑点。 “哎哟,媳妇啊,大板牙可不好治,要是拔掉说话可就‘浮浮’漏风啊,哈哈哈。”顾听澜猖狂地嘲笑着说:“要不然我花点钱给你镶一颗大金牙吧,走哪儿人家都知道咱们家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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