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稷没搭理他,径直往乔老的院子去了。 赵稷走后,其他几个人看着李杞,扭了扭手腕,“李杞,你很看不起我们几个啊!” 李杞看了眼他壮实的体型,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他都快要冤枉死了,本来只是想借赵稷出身低下这件事嘲讽他,没想到一句话反倒让赵稷抓住了把柄,离间他们。 “你们都被赵稷那小子带偏了,是不是忘了咱是来做什么的?来找他事儿的,结果他一把事情往我身上引,你们就被他牵着鼻子走,我真冤呐我。”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有些愁地挠了挠头。 李杞趁这空挡,连忙回去了,他怕再呆在这里,那个二愣子没想明白找他事情。 赵稷回去直接就进了乔老的书房,乔老手中拿着一本佛经,抬头看他,“去了这么久,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一群想找事的,已经解决了。” “以后这种事情还多着呢,书院虽然不是官场,但勾心斗角也不在少数。”乔老并不惊讶地说道。 “你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若是是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来找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解决,就当是历练了。” 赵稷一脸肃然地应了,“学生明白了。” 他在选择继续读书的时候就清楚,自己如果想要不辜负赵穗儿的期望,就要做好面对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的龌龊事的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赵稷就起来洗漱好,拿了个昨天买的烧饼,边吃边看书,等到了快上课的时候,他拿着书往学堂去了。 他去的早,本以为应该没几个人,结果到了学堂一看,李杞他们几个正打着哈欠以一种极为霸道的坐姿分散在各个角落。 见到他过来,都同仇敌忾地看着他。 “呦~,这不是我们赵大公子吗?来上课呀?看来这乔老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都不是乔老亲自授课,怎么?是怕之后和你几个师兄一样的后果吗?” 李杞一番话说的十分阴阳怪气,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嘲讽。 “李哥,你这话说的,人家多没面子啊,人家肯定是怕影响自己的仕途,但又想挂着乔老先生弟子的名头,这人呐,总是虚荣的不是?” “没错,不过我觉得呀!这读书学习,讲究一个专心,这心术不正的,肯定学不好。” 赵稷找了个没人地空位坐下,一边把书本放好一边开口,“是啊,我觉得这位同学说的很有道理,那些整日只知道找别人麻烦,把嫉妒变成愤懑发泄在别人身上的人,肯定是学不好的。” “嘿—你说谁学不好呢你?”李杞冲到他指着他的鼻子问道。 “就是,你说这话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迦南书院这两年来的考试,可都是我们李哥都是前十名,你说他?简直可笑。” 赵稷抬头看向李杞指着他的那根手指,飞快的伸手握住,往后一撇。 整个学堂顿时只剩下李杞的哀嚎声。 “现在是你,不代表以后也是你,先生难道没教过你谦逊有礼吗?还有,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用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吗?” “赵稷,你给我松手。”李杞紧咬着牙看着赵稷。 “道歉。”赵稷十分冷漠地开口的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快松手。” 话音刚落,赵稷就送开了他,还从怀中取出一个帕子擦了擦手。 其他几人看李杞被赵稷,都想上前帮忙,但赵稷的神情,实在是让人有些胆怯,他看李杞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李杞捂着被掰的生疼的手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都连忙上前关心。 赵稷看了眼外面,已经有其他学子正慢慢往这边赶来,他打开乔老给他的书开始看,这些书都是乔老叮嘱让他好好看的。 这个学堂的学子大多都是已经在书院读了好几年的,看到坐在里面的赵稷,都记得这是昨天被李杞找麻烦的那个乔老的弟子。 所以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之后,也没有人愿意坐在赵稷身边。 赵稷当然不在乎这些,他继续看书,等着先生过来上课。 “这里有人吗?”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赵稷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院服的男子正含笑看着他。 “没有。” 听到回答,那人就在赵稷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下梅星沅,字月彦,请多指教。” 对方都主动自我介绍了,赵稷自然不能不吭声,他合上书本,看着梅星沅,郑重地开口: “在下赵稷,字衍之,也劳烦梅兄多多指教了。” 梅星沅温和地笑了,他看着赵稷,“我知道你,你是师叔刚收的那位学生。” 听他称乔老为师叔,赵稷瞬间知道他是谁了,“想来梅兄就是付院长收的最后一位学生了,失敬失敬!” 几句话下来,两人迅速地熟络起来。 “我前几日刚听老师提起过你,你十二岁就能考过院试,很厉害。” “只是幸运罢了,你才是真的厉害,次次考试都是书院第一名。” 赵稷说完就笑了起来,两人这样,怎么那么像商业互夸。 梅星沅见赵稷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剑眉轻蹙,一双星目满是疑惑不解。 赵稷笑着解释,“只是觉得你我这样,好像一点也不谦逊。” 梅星沅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改之前的稳重形象,“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不过平日里确实要谦虚一些,省得被其他人听了眼热。” 两人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走进学堂,那些正窃窃私语的学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起身齐声道了声“张先生。” 赵稷看着先生的脸,才发现他就是昨日和沈清安十分熟悉地那位张伯伯。 张修德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间位置的赵稷,两人刚好对上了眼,张修德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在赵稷疑惑的目光下,让大家坐下。 “张先生是我师父收的第三个学生,我就是我的三师兄,没想到今年竟然是他教授我们算术,他讲课十分有趣,你多听一听,定然受益匪浅。” 赵稷闻言,多看了张修德几眼,没想到他竟然是讲算术的,与自身气质十分不符啊! 一节课下来,赵稷听的意犹未尽,他颇为高兴地说:“张先生讲课实在是生动有趣,让人一听就能记到心里。” 听张修德讲课,让他想到了大学的时候教高数的老师,讲课也十分有意思,总是能把那些冷冰冰的公式讲的十分有意思。 “是啊,今年是张先生讲课,乡试我的把握就更大了。”说着他问赵稷,“今年的乡试,你可有把握?” 赵稷点头,“自然是有的,不过读书嘛!总归是没有尽头的,读的越多,学的越多,把握才越大。” “这是自然。”梅星沅十分赞同,“之前的院试,我是确定就九成把握,才参加的,若是把握太低就去参加考试,恐怕最后都是一场空。”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其他学子都已经离开学堂去取饭了,梅星沅看着安坐不动的赵稷,问道: “衍之你不用去取饭吗?” 赵稷这才想起书院是需要家里人来送饭的,想必此时赵穗儿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多亏梅兄提醒,我都忘了这件事了,那我先去了,梅兄也快点去吃饭吧!” “好,我每日在师父那里吃饭,等会儿就过去,衍之你快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赵稷跑到书院门口,就看到正在拎着食盒搓手的赵穗儿,他连忙跑过去。 “姐,来了怎么不进去?外面多冷啊!” 赵穗儿瑟瑟发抖的把饭盒递给赵稷,“我怕进去打扰到你们读书,更何况我也来了没多久,没必要进去。” 赵穗儿说着,催促赵稷,“你快进去吧,我在食盒底下放了一个小暖炉,你趁热吃,里面还给你放了几个馅饼,是清安让我带给你的,你留着晚上和明天早上吃。” 赵稷看着冷的发抖的赵穗儿,蹙眉道:“姐,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穿厚点儿,若是得了风寒了怎么办?” “我出来的时候看着日头那么好,就没添衣服,谁知道竟然这么冷。”赵穗儿略有些委屈地说。 赵稷从她手中接过食盒,说了句“等我一下。”就跑进了书院,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斗篷。 “披上这个,要不然天这么冷你回去了肯定要生病。” 这是面前赵穗儿面前给他做的,她没有伸手接,“我穿走了你怎么办?” “书院人多不冷,在房间也有炉子,你不用担心。” 赵稷见她不接,亲自给她披上系好,“姐你快回去吧,明日不必那么早来,书院中午休息的时间不短,我不急的。”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儿饭菜真的就要凉了。” 赵穗儿走后,赵稷才回去吃饭了,下午也不知道是那位先生上课,他吃完饭就又开始读书,直到有人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梅兄是哪里人 赵稷打开门,就对上梅星沅那双含笑的眼,他颔首侧身, “进来吧。” 梅星沅边进去边说:“方才在师叔那里看了你写的文章,才知道衍之你在政论方面竟然有如此见地,所以就想找你讨论一番。” “梅兄过奖了,我也只是多看了些书,然后再结合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而已。” 梅星沅在赵稷的示意下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赵稷,“我还听师叔说,你的算术也是极好的。” 赵稷笑了,“我听师父说,梅兄的法令,可是烂熟于心,倒背如流,更何况梅兄次次都是第一,想来算术和政论也是极好,梅兄还是快别说我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才切入正题。 “我看你在政论里写到了昭国的农业政策,我虽熟记法令,但在农业方面,还真是不太懂,如今丢下荒地,背井离乡的人,真的有那么多么?” 赵稷叹了口气,深色十分无奈,“是啊!北方常年干旱,土地种不出作物,那些只靠田地生活的人,只能离开家乡另寻出路。” 说起这个,赵稷倒是突然想到之前自己想抽空把那些系统提供的种植科普写下来的,只是一直没有实施,如今倒是可以趁读书的空闲时间写一写。 “这干旱确实是个大难题,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人在这里种出青菜了,还在延林县开了个种子店,这种情况或许能有所改变呢!” 梅星沅话音刚落,赵稷就笑了,他看着梅星沅,眉头轻挑,“鄙人不才,正是梅兄口中那个种出青菜,开种子店的人。” 梅星沅登时睁大了双眼,“过年的时候还在家听我祖父夸赞的那位,竟然是衍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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