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只怕束灵处带走云载淳,不只是为了调查吧。 “外面这两天乱着,予微和浅浅暂时不要出门,至于载淳怎么样,等晚上我去束灵处看看。”云景瑜看向老爷子。 “暂时先如此吧。”南素起身,吩咐了一旁的佣人,“告诉所有人,这两天巡逻的时候认真仔细一些,再加一倍人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别让奇怪的人混进来了。” 越是这种时候,外面盯着云家的人只怕就越是忍不住。 别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才是最好的。 “父亲,您先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呢。”云景航看向老爷子。 这些天云翰的身体一直不好,不能再操心操力了。 “予微,送爷爷回去休息。”云景瑜吩咐道。 还没等云予微起身,老爷子抬手拒绝。 穆浅看了眼主位上的老爷子,云家的人遇事都没有急的团团转,这一家人倒是做什么都有条不紊的。 越是紧张的时候就越是要镇定,否则的话只怕前院保不住,后院更是如此。 她只怕情况不会那么简单,束灵处哪怕发难也要考虑考虑条件,云家这样的人家他们只凭一段影像就这么将给带走了,大有挑衅之意了。 先不说云家在帝都的地位如何,光是看云家和察部的关系,楚昼进门带人走的时候都不会是这个态度。 按照佣人说的情况来分析,楚昼气势汹汹的进门,所言所行直指目标,甚至都没坐下喝口茶。 恐怕抓人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云载淳就只是个引子,这背后的人就是冲着云家来的。 “只不过我好奇一点,载淳怎么会去沂山呢?”云景瑜诧异道。 云载淳从引诀院毕业之后就没有踏入灵界的意思,安安分分的打理云家名下的文化产业。 而且他并不是个有野心的孩子,怎么都不可能会去沂山争夺净妖塔这样的东西。 “现在也只能等束灵处的通知了,正常的调查流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早上他就能回来。”南素开口道。 云予微点头,她虽然担心大哥的情况,但现在也只能等通知才行。 “先不必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载淳做的,他就不会出事。”云景航安抚家中的女人。 云翰看了眼他们几人,捂着嘴咳了好几声出来。 “父亲,您没事吧。”南素着急凑上去。 云翰摆摆手,示意他们往后退,“载淳的事情你们多盯着,这几天家里各处都要小心,尤其是这两个孩子不能再出问题。” “我们明白,您放心吧。”云景航开口应下。 “浅浅,送我回去休息。” 穆浅依言起身扶着老爷子往后院去,只留下云景航一家三口呆在原位。 一老一少身后跟着高叔,走过正厅之后从拱门走出,老爷子忽然开口,“他们关心则乱,看事情看得不清楚也是正常,你告诉爷爷,你觉得你大哥还能回来吗?” “可能性不大。”穆浅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 两人跨过台阶入了清园,云翰看了眼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如果只是简单的调查,不可能来的人会是楚昼,而且刚刚高叔也说了,他们连茶都没喝一口,便直接要人,这一趟无论大哥是否是拿走净妖塔的人,恐怕都不会这么快就能回来。” 说白了,楚昼口中的话不过是能抓人的噱头罢了。 云载淳只不过是正好去了沂山而已,这成了他们抓人的借口。 换言之,哪怕云载淳没去沂山,今天楚昼可能也还是会出现在这里。、 云载淳这次,肯定是要被扣下了。 “你猜得对,载淳这次怕是要吃些苦头了。”云翰说着在鱼池旁的石凳上落座。 既然老爷子问了她的想法,穆浅可不认只不过是纯粹的想知道她是不是关心家里人。 “您应该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吧?”穆浅看着云老爷子。 云翰这么多年的名声,可不光光只因为他是个学识渊博只会读书的人。 从他和付云流的关系开始,穆浅就起了怀疑,上一世慕浅看到的云家满门被屠的景象,有没有可能并不是因为宁希,还有可能是云家自身的缘故。 “你能这样问,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云翰给她将烫好的茶盏递过去。 “您和付云流的关系有些奇怪,他告诉我你们是多年好友,可是他每一年递到云家的帖子您别说是去了,就连亲笔回复都没有,我询问过大伯父,他告诉我也从来没在云家见过他。” 这可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啊。 而且以付云流这样的习性,当人一套背面一套,可却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给云翰写信。 如果不是他真的将云翰当作是挚友,那便只能有一种可能了。 “你猜的没错,我年少时曾经也走过一段肆意凌然扬鞭驰马的日子,那时候,和我一起同行的人之中就有付云流。” 穆浅鼻尖嗅了嗅茶汤,懂茶的人都知道,哪怕茶叶的品质相同,泡茶的水温度相同,放进去的克数相同,可不同的人泡出来的茶汤味道也是不同的。 每一次她品老爷子亲自泡的茶,都有种苦味之后辗转回甘的感觉。 “我们一行人拜了同一个师傅,从师傅身上学了不同的术法本领,沿着东西南北不同的方向出发,足迹遍布洲际,看遍山河流转,最终也各自成就了一份美名。” 人老了总是会开始回忆过去,越是到迟暮之年,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中就越发的清晰。 年少时见过的那些人,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开始变成画面在眼前不断轮转,挥之不去。 “我曾经也以为,我们能一起走下去,只可惜,架不住人的欲望蓬勃,最终分崩离析,各自天涯。” 穆浅听着老爷子的话,忽然皱眉看向他。 同一个师傅,各自成就,虽然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但她也猜得出来一些。 付云流为十大灵尊之一,如今对外所有人都知道,十大灵尊的师傅,是鼎鼎大名的世尊。 而世尊也只收了十个徒弟,不会在有多的。 “您难道是,十大灵尊之一?”穆浅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传说中十大灵尊内斗,死伤惨重,如今还在人们视线之中的就是付云流了,其余的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记了。”云翰视线望向远处,眼神迷离。 穆浅诧异,一时间忘了将空掉的茶盏放下。 云翰这么多年从来不牵涉灵界的斗争,两耳不闻窗外事,已经几十年没出过帝都,也从来不同任何人动手。 就连家中的孩子都没有一个太过出色的灵者,外人提起云家,只有书香底蕴,没有肃杀冷冽。 而且云翰的姿态摆得也够低,从来不曾展露灵力,就算是外出遇袭性命攸关也没有出过手。 他将普通人这个身份扮演的很好,这么多年硬是半点破绽都没漏。 哪怕穆浅心里清楚云翰可能不会那么简单,但也没想过会这么的不简单,所以他扮演的,当真是够真实。 “所以当年的内斗,您活了下来,那付云流便是站在您对立面的人了?”穆浅笃定道。 这就足以说明付云流和云翰之间那种亦敌亦友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纵使挥刀相向,可年少一起走过的情谊总是会留在心里的。 “内斗?”云翰笑着摇头,“我们从未内斗过。” 穆浅等着他老人家接下来的话,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具体如何,还是要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那些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提起,但我能告诉你,付云流这么多年一直坚持联系我,可不是因为他对我还有什么感情,只不过因为他想要我手里的东西而已。” 他对自己这个小师弟的了解可是最深的,毕竟当年他们俩混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多的,付云流十分的有耐心,也有恒心。 “您手里的东西?”穆浅起了好奇心。 付云流囚禁世尊这么多年,为的是净妖塔,他几十年如一日的面对云翰的冷眼,还是执着送信。 难不成云翰手中有和净妖塔一样的法器。 “为了我手里的东西,他可以一直陪我消磨,但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弱,想来他是坐不住了。”云翰看向穆浅,说的坚定。 如今云载淳被抓,是付云流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 如果穆浅猜得没错的话,云翰的灵力应该在付云流之上,否则的话他的下场很有可能会和世尊一样。 亦或者,云翰手里的东西很厉害,能够遏制付云流的行动,才能够保证两人之间相安无事这么多年。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沿着这条线发展下去的话,很多东西都能推倒重建。 上一世慕浅的记忆之中,云家的覆灭好像就是在云老爷子过世的当天晚上,云家人守在云翰的床前看着他老人家咽气的。 云家甚至还没来得及将白布挂上门牌就全家被屠,那云翰的死因,会否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 “这就奇怪了。”穆浅低头嘟囔了一句。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付云流这么多年不敢动云翰,是因为他手中的东西能够遏制自己,那云翰大可在过世之前将东西传给云家的孩子。 可光是从慕浅最后的记忆中来看,她看到的最后一场战斗,是云载淳的死。 他为了救妹妹而死,几乎能够说是被虐杀,并且面对来人毫无反击之力。 这么看来云翰并没有将厉害的法器教给云家的任何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穆浅头都大了,当时原身慕浅不过是个随时随地都要散去的灵体,甚至一阵风吹过来都能将这灵体给吹跑了。 所以当时慕浅在云家的所见所闻也并不全面,因为她随时跟着风在走。 如果不是正好被风吹到了宁希生前住的地方,被宁希留下的玉佩当中法阵凝聚起来,也断然不会再有从来一次的机会。 现在面对着这些完全并不全面的记忆,她要拼凑出真相还是十分困难的。 “以你的聪慧,应该能够猜得到为什么我要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了。”云翰看着眼前的孩子。 他承认,刚开始知道穆浅灵脉觉醒的时候,他是担心的,这孩子从前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当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就成了。 “德不配位必有殃灾,你是我的孙女,如果能安然的做个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你偏偏灵脉觉醒,这样的能力,要么不要,要么便是最强,才能够撑得下去。”云翰盯着穆浅。 所以他将人送入引诀院,让她锻炼灵力,步步攀登。 “我从迟肆的口中知道了你的本事不小,比起载淳更是天壤之别,所以爷爷自私的将希望都压在了你的身上,我身体日渐倾颓,我走后,原本就觊觎云家的人便再无忌惮,所以我自私的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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