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将取来的外套给她盖在肩上,“这几天夜里凉,二小姐可别着凉了。” 穆浅应了声谢谢,继续低头看着棋盘。 看到她这样子,莫云笑了笑,“小姐如果解不开的话不如去找老爷子看看。” 她都盯着这棋盘快两个小时了。 “你帮我去看看,都谁回来了?”穆浅开口道。 莫云听话的走出听雨阁,从云载淳被带走,如今已经过了三天三夜,云家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不过其中不同的是,就连云景都从刚开始的云淡风轻到现在有些着急了。 宁烬和闻灏期间也来了几次,都冲着想办法去救人去了。 这几天穆浅也想了不少问题,最终都归于一处,如果说这件事情和付云流有关系的话,他为什么在隐忍了这么多年之后忽然对云家发难。 只能是有恃无恐,云翰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再加上净妖塔的失利,他迫切的需要得到云翰手中的东西。 “我刚刚看了,除了大先生之外……”莫云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满目疑惑,“二小姐?” 人刚刚还在这里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大晚上的这是去哪儿了。 从清园出来,沿着湖面上的石桥而过,往正厅过去,便是云家的大门。 不过院子的面积实在过大,两侧种着的罕见菊花都争相盛放,白黄相间弥漫着秋天的气息。 梅兰竹菊,偌大的云宅都能寻得到踪迹,最好看的梅林在宅院南边,等冬季梅花盛放枝头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自石桥而过,笔挺的西装外面穿了件风衣挡住了这秋天夜晚的凉意。 “老爷子,您走慢些。”高叔上前一步扶着他老人家。 云翰咳了两声之后轻轻的将他往后推,“我没事。” 高叔看到他老人家的脸色不太对,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们真的不用找先生陪着吗?” 云景航也好,云景瑜也好,有一个能陪着老爷子出门也是好的啊。 “谁都不用。”云翰撑着身体咳了几声。 高叔明白老爷子想什么,只能听话的陪着他往前走,可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车前站着的人。 穆浅背靠车门,盯着对面的两人。 “二小姐?”高叔叫了声。 云翰看向车前的女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这是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您的,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去见付云流,您到底在做什么?”穆浅盯着老头子。 如果换做她处在云翰这个位置上,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她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救云载淳出来的。 所以,和始作俑者好好谈一谈,是最有用的。 “走吧。”穆浅伸手去扶云翰。 “你要陪我去?”云翰看着面前的孩子。 聪慧机敏的不像话。 穆浅头也没抬地回了句,说的理所应当,“不然呢,大半夜的两个老人出门,我能放心吗。” 两个老人相视而笑,高叔上前将车门拉开。 和付云流约的地方是帝都最东边的山里,成立了几十年的茶庄,只接待VIP用户,所有产出的茶饼也只对专门的人贩售。 穆浅才刚刚迈入就闻到了空气中浅浅茶香味,是草木特有的清香,烘焙茶叶的时候能闻到的味道。 这个时间段,按理来说这一应该早就关门了才对,可该亮的灯依旧亮着。 高叔扶着云翰进门,在侍应的指引下到了包厢内,镂空的木质屏风中间是一幅山水泼墨画。 一进门就看得到已经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人,他慢条斯理的用茶夹将刚刚烫好的冰瓷茶杯放过去。 褐色的茶汤冒着白烟从茶壶之中落入,老人只淡然说了句。 “师兄,坐吧。” 一句师兄,恍若隔世。 高叔扶着云翰在他对面落座,恭敬的往后退。 “我还以为你这次会带着贤侄来和我这个叔叔说说话,没想到还是你一个人。”付云流看了眼他身后。 “算起来我好像也只见过你的小儿子,大儿子倒是没见过,孙子辈的也只是见过载淳和穆浅而已。”付云流说到这里轻笑出声。 高叔面色冷然,他这个时候提起大少爷,明明就是挑衅。 “那么好的孩子,偏偏牵扯进了沂山的事情,我原本以为他也是个安分柔和的孩子呢。” “砰。”云翰手中的茶杯和桌面接触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不用跟我说废话,你要如何才能放了载淳。” 付云流轻笑出声,“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载淳是被束灵处给抓走的,这束灵处可不归我引诀院管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束灵处近乎一半的学院都是来自引诀院,而这一半的学学员之中,不少都是你的心腹。”云翰毫不客气的点破他这些年的部署。 付云流盯着他笑出声来,“我就是个院长,学生从这儿毕业找到了好去处,五湖四海都有,你盯着这个说我居心叵测,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云翰抬手,从高叔手中接过了一份文件,摊开之后推到他面前。 只看了一眼,付云流原本大方儒雅的面容忽然阴沉下去,这上面的名字如果是明面上和他有联系的也就算了。 其中几个甚至是他早就埋下的暗线,还没开始使用。 “你怎么会有这份名单?” “你以为,这些年针对你的威胁,我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云翰盯着对面的人,“你野心太大,最终定会反噬自身。” 门口贴着墙壁而站的穆浅将里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付云流这些年在束灵处安插了不少人手,难怪能让束灵处扣住人不放,只怕束灵处处长的话都没他的好用。 付云流冷笑一声,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有这份名单又如何,你威胁不到我,师兄,我劝你还是尽早将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也不敢保证载淳那孩子,能不能挺过破灵审问。” “已经三天过去了,你不会真的要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殒命吧?”付云流最后补充了一句。 云翰没有松口的意思,“你如果不放了载淳,那我们就试试看,是你先崩溃,还是我先崩溃。” 付云流浅笑,给他将茶水注满。 “师兄,我太了解你的性格,你自诩清流,又能有什么卑鄙的手段呢?” 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手段罢了。 人啊,太过正直,总是没什么用的。 “或许我可以给你们一条退路,只要能帮我抓到红栀,我就能放了载淳。” 云翰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红栀?” “师傅将追踪术倾囊相授,我们所有的师兄弟之中,你的追踪术是最厉害的,阵法也是最厉害的,我相信师兄能做得到。” 总归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题。 要么云载淳,要么红栀。
第155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付云流提出的这个要求在穆浅的预料之外,没想到这个老头算计的挺狠的。 有过两次交手之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所以让云翰帮忙抓人,用她来换云载淳。 可真是将想要利用的人都利用的一干二净了,自己半点亏没吃。 一想到这里穆浅就像冲动进去把他的天灵盖给掀开,这老头真的是太坏了。 听了他的要求,对面的云翰嗤笑。 “你一个堂堂灵尊,当年师傅教导的那么辛苦,如今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都打不过,是如今的洲际人才辈出,还是你越活越回去了。” 听了他的话,付云流脸上阴沉,满是皱纹的脸随着他表情倒是拉不少。 “她可不是普通的年轻人,师兄,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了,等你真的抓住了人再说。” 如果只有红栀一个就算了,偏偏她身边还有个挺难对付的男人,两人联手,他就没讨到什么好处。 明阳陵之中他眼中是的确动了杀意,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的话,现在人都指不定还在不在这里了。 “既然你提了,那我就问问你,净妖塔,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年轻人的手上?”云翰看着付云流,眼眸中流转着认真。 “师兄不用在意这个,只需要将人带到我面前就行了。”付云流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云翰还未触及就听到了里头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老人家手一顿。 高叔瞪大眼睛看着视频内被绑在椅子上拼命挣扎的云载淳,他四肢被捆,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被绑的手挣扎之下磨破了肌肤,已经满是血痕。 “你敢用刑?”云翰放在桌下的手紧攥。 付云流笑着摇头,“这也不是我用的刑,入了束灵处,如果不从他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将人给放出来,师兄,孩子们年纪还小,没必要吃这样的苦头,你说呢?” “付云流,你最好适可而止。”云翰紧握的手松开,似乎是忍了心里的这口气。 穆浅站在外边,她用了咒术,凡是房间内细微的声音她都能听得到,就连付云流平缓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别说是视频之中云载淳的声音了。 她食指轻敲手臂的位置,背对两个老人而立,安静的看着空中的月亮。 中秋节之后,这月亮似乎就不怎么圆润了。 “束灵处将人扣下的原因是的怀疑他偷盗净妖塔,如果你能将真正的贼人抓捕归案的话,自然也就能让他回来,孰轻孰重,我相信师兄自己会评断。” 付云流说着起身,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皱,“我先走了。” 看着人大摇大摆的直接从正门出去,云翰忽然捂着手帕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老爷子,您没事儿吧。” 高叔急忙上前,掏出了随身带着药,就着热水送服之后,云翰似乎好转了不少。 “老爷子,您要想想办法啊,大少爷从小温吞,性子儒雅,哪怕修行的灵法咒术也都攻击性不强,他这样的性子再待在那样的地方,真的是要出事儿的。” 人上了年纪最害怕的就是看到晚辈受罪,高叔在云家几十年,一生没有子嗣,早就将这些看大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云载淳吃这样的苦头,他老人家心里当然不好受。 “那你要我如何?用一个无辜的人去换载淳回来吗?”云翰长吁一口气。 听了他的话,高叔不解,“红栀现在是束灵处通缉的重犯,总是会有人抓她的。” 况且净妖塔如果真的在她的手上,那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 “一个无主的东西,谁有本事拿了就是谁的,束灵处不过是没有本事收入囊中,为自己的争抢找的借口罢了。”云翰冷笑出声。 这些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看着就让人发笑。 “叩叩……”侍应生敲响木门之后走了进来,将两份精美的礼盒放在桌上,“云老先生,这是刚刚付院长让给您的礼物,是您最喜欢的精品白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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