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妈妈受宠若惊,千年人参!那要花多少银子啊! 何氏一出手就这么阔绰,桂妈妈怕自己受不起,想将匣子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老奴不能收。” 何氏笑着按住桂妈妈的手,大方地说:“不过就是千年人参罢了,你怎么不能收?那东西,我的库房里多的是,等你吃完了,我再让人给你送。” 桂妈妈咂咂嘴,被何氏的阔绰惊到了。 嫁进侯府去果然就是不一样了,桂妈妈眼中充满钦佩和羡慕,也没有再推辞,而是将人参收下了。 何氏很是享受桂妈妈看自己的眼神。 她心头的抑郁消散了不少,脚步也轻快了些。 何氏没有侯府阔绰,何老爷为官清廉,这些年也没攒下多少银子来。 有时候,何夫人还不得不自己做点针线活贴补家用。 因为在侯府养成的习惯,何氏还特意在门口处等一下,等着人抬着软轿过来。 直到桂妈妈说:“姑奶奶怎么了?您在等什么人吗?” 何氏这才想起来,她是在何家。 她就笑笑,回了一句没什么往里走去。 陆陆续续的,何家的几位姑奶奶都到了。 何氏向来自命不凡,为了不在几位姑奶奶间落下风,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在侯府过得有多么舒坦,陈信对她是多么的好。 饮香在何氏身后站着,头深深地低下去了。 她怕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痕迹,会拖了何氏的后腿。 饮香听着何氏的那些话,心里发苦。 正是因为何氏好强的性子,才让何氏落到如今如履薄冰的境地。 何氏收获了一众姐妹的羡慕夸赞之后,就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走到外头没人看到的地方,她疲惫地叹了口气。 原来撒谎也会累人的。 她说起陈信对自己如何如何好的时候,胃里一直在犯恶心。 直到现在,她的舌尖还在发苦。 “您要不要去歇一歇?”饮香问道。 何氏疲惫地点了点头。 但还没离开,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平乐县主上门了。 何氏眼睛一亮,赶紧让人把平乐县主请到花厅里去。 何氏先到的花厅,没一会,平乐县主就到了。 当平乐县主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何氏面上的笑容凝固住,转而被震惊取代了。 若是在大街上偶遇,她都认不不出来面前之人是平乐县主。 才短短一段时日没见,平乐县主几乎瘦脱了形,她的颧骨高高耸起,让她看起来更加刻薄了。 而且她整个人都没有了作为县主的矜贵,反而整个人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暗和戾气。 她进来,带进来一阵寒风,让何氏的心尖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阿萏,你不认识我了吗?”平乐县主一开口,声音嘶哑,就和锯木头一样。 何氏目光闪了一下,她上前两步,握住了平乐县主的手,“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何氏擦了擦眼角,“只是才几日没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平乐县主眼中的怨毒快要喷薄而出,语气像是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还不是那些人害的。” 何氏总觉得面前的平乐县主很是陌生,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萏,我们坐着说话吧。” 何氏便和平乐县主一起坐下了。 二人还和以前一样,要挨着坐着,两人的裙摆紧紧地贴在一起。 “阿萏,你帮我个忙好不好?”平乐县主握紧何氏的手乞求道。 “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平乐县主一喜,忙道:“那你去和表哥说,让表哥娶我好不好?” 此时的平乐县主,眼中充满了希冀,就像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何氏无奈,“我有什么立场去和董公子说呢?而且女孩子要矜持,若是你这么上赶着,董公子肯定会看轻你的。” 平乐县主甩开何氏的手,不满地说:“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何氏叹了口气,面对发脾气的平乐县主也没什么法子。 半晌,还是平乐县主自己气消了。 “阿萏,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表哥,表哥就是我的一切,没了他我怎么活呀?” 何氏心软了,她便哄道:“若是想让董公子回心转意,你得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才行。回去之后,多吃一点东西,好吗?” “我吃不下,我只要想到那些事就吃不下!”平乐县主面目狰狞,“你那个五弟妹,还好吗?” 何氏一怔,想起傅昭,同样心里生出一丝愤怒来。 同时侯府的儿媳妇,家世还比自己低,凭什么傅昭能过得比自己好? 傅昭如今在侯府,可谓是如鱼得水般顺利。 平乐县主只看何氏的神情就明白过来了,她不禁打了下何氏的胳膊,嗔道:“都这么久了,你还没给她下马威啊!” 何氏头疼无比,“我自己也有不少麻烦事,没那么多的精力去对付她。” 平乐县主凑过去,轻声问:“除夕那天的事,是真的吗?”
第120章 主意 何氏一怔,想都没想就一口否认了,“当然不是真的!” 平乐县主幽幽一笑,“我都没说是什么事,你怎么否认得这么快?可见是真的了。” 何氏脸上发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在平乐县主面前,她总是学不会完美的撒谎。 平乐县主对除夕的那件事产生了浓厚的好奇,非得刨根究底。 “阿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当时听到的时候还不相信呢,你这么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何氏被平乐县主说的,一张脸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何氏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边。 这种陷在噩梦里脱不了身的感觉,让她痛苦地闭上了眼。 饮香见何氏神色痛苦,额头还冒出了颗颗冷汗,忙对平乐县主说道:“县主,那天的事,我家主子恐怕不想再回忆了。” 平乐县主嘀咕道:“哦,我当时还以为你是被谁害了呢。” 何氏心中一动,睁开了眸子。 平乐县主见状,就道:“怎么,你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何氏的思绪飞快地转着。 那一天,出丑的本来应该是傅昭,却变成了她自己。 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害了她的人,不是傅昭就是程雨舒。 至于那个程雨舒,她很是了解,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罢了。 而且她都答应,会让程雨舒心想事成的,程雨舒没有理由要害她。 那唯一可能的人,就是傅昭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傅昭到底是在哪一步动了手脚。 她的眸子里喷出愤怒的火,傅昭把她害成这个样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平乐县主淡淡一笑,“怎么,你知道是谁害了你了?” 何氏顿了顿,重重地点了点头。 * 平乐县主和何氏密探了一会,就要离开了。 毕竟她今天是和家里人说出来买东西的,要是出来太久肯定不好。 如今她的名声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再坏下去了。 不然,董岫肯定不会再看她一眼的。 她对何家很是熟悉,不用下人领路就能自己走出去的。 才走出何氏的院子,平乐县主远远地就看到一男子迎面走来。 她脚下步子一停不停。 她贵为县主,对方见了她,就该给她让路的。 她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等离得近了,平乐县主认出了对面的男子。 是何氏的表哥宋任,此人最爱拈花惹草,为人最是不求上进。 因为他的种种行径,将他的发妻活生生地给气死了。 宋家人实在是管不了了,就将宋任送到何家来,希望何老爷和何夫人能好好管束一下宋任。 平乐县主打量了宋任几眼,就准备越过宋任离开。 和这样的人说话,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但宋任并不打算就这样离开。 他是听说府里来了一位县主,就巴巴地过来了。 县主是什么样的,他还没见过呢。 可现在看到真人,他却失望了。 “切,就长这样。”宋任毫不掩饰自己轻蔑的眼神。 且他也打听清楚了,这位县主名声败坏,翻不出什么水花来的。 他干脆直接扬长而去。 此时,平乐县主身后伺候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按照平乐县主的性子,怎么可能受气?可不得把整个何家弄个底朝天? 说不定,连她们这些随行的下人都要遭殃! 那些个下人,各个大气不敢出,缩着脖子当鹌鹑。 但是出乎她们的意料,平乐县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她的笑容诡异,下人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何氏听到这边发生的事后,带着人匆匆赶过来了。 她担心按照平乐县主的性子,年初二这么个好日子,恐怕要见血了。 但是没想到,平乐县主受了宋任的一番奚落,反而心情很好。 何氏狐疑地问:“你……不生气吗?” 平乐县主捂嘴笑了两声,笑声难听,“我为什么生气?刚刚我们两个都想不出一点法子来,现在,我们就有法子了。” 何氏越发疑惑,“宋任?他能帮上什么忙?” “他的用处可大了。”平乐县主神秘地眨了眨眼。 * 傅昭和陈锋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二人就简单地用了点晚膳。 接下来的几日,有客人来的时候,傅昭就去陈夫人那里陪客人。 没有客人过来的时候,她就在屋子里做做女红。 等到初九那日,侯府以梅林里梅花开得正旺为名义,举办了一场赏花宴。 几乎每年,侯府都会在初九的时候举办赏花宴,是以钱氏准备起来得心应手的。 傅昭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是赏花宴,还是主人,她就穿了一件梅红过膝褙子,发髻上也戴了一根梅花簪子应景。 良穗从外头进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邱妈妈又不知道去哪里了,大家忙的时候,偏偏就她看不到人影。” 司棋一声不吭。 邱妈妈刚来的时候,因为邱妈妈的身份,司棋是想要尊重她的。 可是这些时日来,邱妈妈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叫司棋尊重不起来。 司棋突然就想明白了,红月会变成那副样子,邱妈妈有脱不了的关系。 傅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淡淡地道:“那就别管她了,她不添乱就成了,也别指着她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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