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常年没人的缘故,有一股潮湿感。 这是步挂第二次来到这间地下室,第一次是刚来别墅打扫的时候。 当时她因为时间有限打扫完就出去了,并没有对这里太细致的观察,现在看起来书架上的那些书在她来之前就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手里的人头还是面无表情,但晃了晃像是不舒服。 步挂察觉到,问道:“怎么了?” “熟。” “悉。” 人头冷淡脸,单蹦出两个字。 “不知道你在这里住多久了,会熟悉不奇怪。”步挂人弯腰将头放到地上,淡淡和它回道。 她在小科带领下来到这别墅时人头就在,确实不知道它在荒无人烟的别墅呆了多长时间了,熟悉也不奇怪。 步挂说着,走到书架前用食指随手轻划着那些排列整齐的书背,环顾打量着整个地下室。 人头没再说什么,眼中带着对这里自己都疑惑的熟悉感。 奇怪的是在步挂来之前,它从未来过地下室。 可能是感觉到了那份熟悉的来源,人头背对着步挂往前挪动停在了书架面前,双眼盯着书架的倒数第二层的小格子。 “那。” “里。” 头姐虽然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但语气带着自己都疑惑的肯定。 “这里吗?”步挂问着,顺着人头的声音走近。 在小格子竖列着落满灰尘的五本书,步挂随手抽出一本,看到这五本书下压着一张折起来的长方形纸。 纸张有些泛黄,看起来年头不短了,被对折了两下,由于被压得时间长折痕很明显。 步挂小心翼翼打开: 【実験ほうこく】 是一张实验报告清单。 清单上只有两行字,是日文,步挂拿出手机翻译了下。 【关于本次试验结果。 是否能变异激发人体最大机能——是(X)】 在最后试验结果后面被人用笔狠狠打了个叉,那个X的下笔力道很重却线条规整。 步挂轻缓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人头‘灯笼’,将手上的长方形纸递到它眼前。 人头有些呆滞,那些记忆汹涌而来。 画面像是放映机似的映射在书架上,步挂愣住看着眼前的情景,感觉身临其境。 那是一大片青砖红瓦大楼,从外面看去平平无奇,里面一个一个的房间却仿佛人间地狱。 或者说不是仿佛,那就是地狱。 大楼内男女混杂凄惨的叫喊及求救声此起彼伏,无助煎熬的哭喊声被闷在红瓦下,等待的只有无尽的绝望,直至死亡。 多个焚化炉燃烧着,不分昼夜的工作,即使如此,从病床上被实验后退下来的尸体仍排起了长队,一批接着一批。 几百人?几千人?下至婴孩上至年迈,被困在这里的都是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抗战志士。 被活体解剖、被折磨致死、被冷冻实验、被刻意传染上鼠疫、霍乱、结核后痛苦挣扎中死去,甚至连叫喊都成了奢侈,他/她们多数已经发不出声音。 人在它们眼中尤如蝼蚁,是砧板上任其刀割的肉,是鲜活的武器效能实验器具,是密密麻麻报告的细菌研究器具。 防毒面具下的侵略者们在大笑、在庆祝、在狂欢,面具或许成了一张张丑陋嘴脸与人性隔绝的屏障。 随着书架上投射画面缓缓转换,步挂看到了那间最大的实验室。 那是关于一场人体改造变异的实验。 铁制病床上躺着一个姑娘,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裹着一块白布,闭着眼脸色惨白。 在这种地方难以想象她经历了什么,仅剩胸前略微起伏的白布提醒着她还有呼吸。 病床四周站着四五个穿着白大褂的,脸上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床尾站着的那个拿着本子兴奋地记录着什么。 这是它们的试验品,最成功伟大的‘完美杰作’。 结合了各种动物的最优点和人类的大脑智慧和躯体,躲避、速度、力量、视力、、敏锐、爆发全方面无懈可击。 这只是个开始,以后可以大批量进行,被改造过后的人将是战场上成本最低最有效的杀戮机器。 当然,这一切兴奋结束在床上人睁眼的那一刻。 实验考虑了种种,唯独没有考虑到可控性。 床上的人迅猛睁眼起身,年轻脸庞毫无表情,双手执起床边架子上的手术刀,左右双刀封喉jsg。 病床边围绕着的那些人无一生还,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那具‘实验品’手起刀落全程也不过五秒钟。 她没有拿那些人的枪,那太慢了,两把手术刀比开|枪动作要快得多。 三十分钟后,走廊、房间各处穿侵略者军装和白褂的尸横遍地,整片大楼血流成河。 被困的人四处逃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有时间去在乎发生了什么。 大门口的那面红白旗被血染透,彻底变成了全红色。 画面中天渐渐黑下来,手握手术刀的姑娘两眼放出光,回到最初那个房间。 她弯腰捡起病床尾之前被记录的那个本子,撕下最上面那一页,捡起笔,在那张【是否能变异激发人体最大机能】实验报告最末尾“はい”日文‘是’字后面,狠狠划了个x。 她用实际行动验证了这场实验的成功,但也绝对到此为止。 投射在书架上的画面渐渐变弱,直到完全消失…… 步挂低头看向地上的人头。 “原。” “来。” “如。” “此。” 头姐面无表情没有情绪,像是在和步挂说,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那张熟悉的脸,冷冷的表情,步挂怎么会认不出,眼前人头和画面中从病床上起来大杀四方的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步挂也才知道人头的眼睛会放光并不是她自愿的,攻击性强也不是,不愿说话更不是,那都是她的疤。 她只是不愿意再开口,也没有了让她想开口的事,日积月累渐渐地才话越来越少,最后成了单字蹦。 李门抱着剑翘二郎腿飘着,用他一贯的口气安慰道:“想不到头姐生前居然这么猛,小爷佩服。” 人头: “谢。” “谢。” 一头一鬼还客气上了。 步挂拿着手上的纸,还有一个疑惑。 既然人头生前在实验中活下来了,那为什么现在只剩了颗脑袋? 这时,地下室的门被从外打开,陆导和节目组大师们及镜头也来到了地下室。 因为寻找这幢别墅的秘密,各位大师都一致将源头指向了这里——地下室。 「步老板果然在这里!」 「大师们好灵。」 「我就说老赵在深藏不露吧。」 「所以那个老头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对这里知道些什么诶。」 跟随着节目组大家一起来的,还有那个在大门口等待许久的白发老人。
第163章 第 163 章 ◎化身守墓人,护你最后一片宁静◎ 步挂看向和陆导并排进来的老人, 对方也在看向她…手里提着的‘灯笼’。 她早上就留意过了,所以有些印象。 这人不同于那些吵闹的主播们,从清早就很安静地往别墅里张望, 像是有心事。 现在他主动找上节目组,步挂又重新打量了他。 老人得有七十多岁了, 穿着黑色唐装,有着上了年纪弓背, 但仍不难看出难掩的气质, 想必年轻时也是个有些身份的人。 陆光给做了介绍:“步老板, 这是这片墓地的管理员,也就是俗称的守墓人, 这次找上我们节目组就是想要一同揭开这幢别墅的神秘。” 说完又看向身旁的老人:“大爷, 这位是步老板,就是她买下了这里, 别墅现在的主人。” “步老板……终于来了。”老人声音颤抖着。 没等众人和直播间屏幕前观众们反应过来, 老人将拐杖倚靠在门边, 缓缓双膝跪在地上。 「啊?」 「what??」 「他是在跪步老板吗?认识的?到底什么情况?!」 陆光也是一头雾水:“大爷, 你这是……” 步挂了然一笑,将手里的人头‘灯笼’放在了地上,并同时后退了一步。 这人,不是拜她。 是在拜她手里的人头。 直播间都认为是步老板后退是因为被老头吓到了, 并没有人多想什么。 就在众目睽睽下,老人果然热泪盈眶,深深一拜。 步挂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拜人头,也不知道两人的渊源。 是友?是仇?暂时还无法判断。 步挂没有去扶, 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声:“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老人在陆导搀扶下起身, 酝酿再酝酿后, 才激动地开口: “……姑娘,在77年前,那群畜生投降了。”缓缓的像是在叙说,带着激动。 老来声音多颤巍,此刻却铿锵有力。 这份迟来七十七年的告知,遥远又仿佛近在眼前,历史永远无法淡去。 直播间瞬间不安静了。 「啊??」 「大爷在说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77年前,我没记错的话,是小日子投降的时间!!」 「怎么可能记错呢,又怎么记得错。」 「他说的姑娘是谁?步老板吗?」 「难道步老板长生不老?一直活到现在?!」 那声姑娘让步挂知道答案了,是友。 她走近老人,将手里那张简短的实验报告纸递交给他手上。 “我在这里发现了这个,我想你或许会有答案。”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慢慢接过,“这是那姑娘最后留下的东西,是那个部队在平房区恶魔行为罪证的东西。” 当镜头给到那张纸时,这下岂止是不淡定,直播间直接炸开了锅。 「我艹,老人说那个部队,该不会是……」 「那个时期哈市平房区的侵略者,除了那个臭名昭著的数字部队还有第二个吗!」 「我光是看过各种资料就咬牙切齿,简直罪恶滔天,永不可饶恕。」 「那张纸是关于那个部队的吗?」 「那些畜生确实该死,可是地址不在这里啊,而且这里距离哈市距离相差很远,和别墅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这大爷不单单是守墓人那么简单。」 「+1!」 在万众关注下,老人回忆道:“我在这里做守墓之前,我是抗战队伍的一名普通随军医,当年侵华军投降前一刻怕罪行暴露,飞机轰炸了那个部队所在的罪恶大楼,我们队伍穿戴着防毒罩前往营救被困在那里的同胞,里面惨不忍睹。” 说到这声音哽咽,迟暮的老人沉重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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