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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乞丐也奇怪，“大爷，我没说凶手是同一人啊。” “……”那你跟我扯这扯那。 “大爷”小乞丐看宋筠不说话有些害怕人生气了，到时候说好的金珠飞了，他可受不了，想到这儿，他讨好地说道，“大爷，你要是想知道别的，我也都告诉你。” 宋筠无奈，是她先入为主了，“说说吧，这次，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好好。” 在这儿待了一个时辰，宋筠灌了满肚子消息离开。 路上冷风喧嚣，宋筠裹紧衣袍，全神贯注地想着事情，直到身后，一直手掌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宋筠才猛得一下回过神来。 “宋筠？” 身体绷紧，宋筠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转头装作被吓到一样露出惊愕的表情，“……曲大人？” 他怎么在这儿？×2 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不同的是，宋筠是逃学出来的，而曲知节那可是正经办事。 果然，看着宋筠，曲知节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若我没记错的话，今日国子监不休息吧。” 看来今天的气运不佳啊，怎么会遇见他呢，宋筠一看曲知节那习惯性怀疑的凝重神情就觉得头痛。 没有办法，宋筠露出了一个羞愧的笑容，“实不相瞒，曲大人，国子监今日确实不休假，学生是偷跑出来的。” “哦？那你来这边干什么？” 曲知节一直对宋筠有印象，这个少年看着端方有礼，温润如玉，遇到事情也条条有礼，不显慌乱，应该算得上先生眼里的好学生，没想到竟也有逃课偷跑的一面。 “实不相瞒，曲大人，我是来调查近日锦都命案的。”宋筠决定实话实说，顺便再从曲知节这里套点消息。 “你无故调查这事做什么。”曲知节立刻严肃了态度，教育起宋筠，“今日锦都往来森严，没事不要乱跑，你无辜偷跑，待一会儿回去，我会去拜访苏祭酒的。” 好你个曲知节，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学会不讲武德，找人告状了。 宋筠心中郁闷，这回怕不是要通报批评了，她一点也不想像王溯一样被苏祭酒追五条街。 “是学生今日知道此事后内心难安，锦都天子脚下，繁华之地，竟然出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我身为国子监学子，也想为陛下，为大人分忧。” 曲知节：他还真没法反驳。 “……你倒是有心了，不过这案件有大理寺调查就够了，凶徒危险，你们不明情况，不要贸然行事。” “是，学生受教了。”宋筠乖乖认错，表现得异常听话。 一路上，宋筠跟曲知节时不时地搭个话，倒也知道了不少，临近务本坊，曲知节这才停下脚步。 “曲大人，今日多谢你。”宋筠站在那里，目光晶亮地准备目送曲知节离开。 闻言，曲知节也停下了脚步，“今日只有你跑出来？” “是啊，大人，只有学生一人。”宋筠决定一力承担被追五条街的痛苦，这种丢脸的事情她一个人来就够了，至少她回家不会再挨揍。 宋筠想得很好，奈何队友实在归于猪猪，就在宋筠说出这句话时，远处，萧印星那和他爹一模一样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郁离——” “你都不知道我打听——” 声音戛然而止，萧印星一眼看到了站在宋筠旁边的曲知节，那表情活像见到了鬼一样。 他心中忍不住地想到，郁离真是太厉害了，他们还在外面想方设法地打听，宋筠居然已经打入大理寺内部了。 “曲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萧印星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好奇地问着，一点也没有犯错的自觉。 曲知节看着宋筠和萧印星两人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我来拜见苏祭酒，你们放心，我不会忘记将你们逃学的事情告诉苏祭酒的。” 说完，他就不顾萧印星瞪大的双眼，擦着宋筠的肩膀走进了国子监。 宋筠：…… * “萧印星，听说你又挨罚了，哈哈。” 第二日，盯着熬夜抄书的黑眼圈窝在教室，萧印星就听到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嘲讽。 转过身去，李茯珏那张欠揍的脸在一众同窗之间亮得刺眼，旁边，季明宵也神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死道友不死贫道。 魏崖和吴煜默契地齐手将萧印星推出去来面对这些疾风骤雨。 “萧印星，你们昨日到底干什么去了。”季明宵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原本，他和李茯珏都不是乙班的人，今天一下课就早早找来，就是为了堵萧印星。 “我们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萧印星企图挣扎。 五人中，除了萧云霁天赋异凛通宵熬夜也神色淡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情绪低迷，而这种状态在萧印星身上尤为明显。 “你这么不想说，难不成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萧印星拍桌而起，“李茯珏，我告诉你，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你想让我闭嘴，你倒是把事情明明白白说出来啊。” “我怕我一说出来你就要吓得抱头鼠窜。” “嘁，你别说大话了。”李茯珏一点都不相信萧印星的鬼话。 “是嘛”萧印星笑容突然变得狡黠，“那你敢赌嘛，我要是将事情说出来，你不仅要保密，还要跟我们一起干一件大事。” “赌就赌，放马过来。”李茯珏平生最受不了别人挑衅，一听到萧印星这样说，他立刻上头放下话来。 成了。 五人默契地露出微笑。 郁离说得果然没错，季明宵和李茯珏一定会找过来。 昨夜 五人坐在教室奋笔疾书，写到最后，宋筠说道，“今天我们被罚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季兄他们一定会过来堵人刨根问底，你们准备怎么应对。” 萧印星表示无所谓，“怕他做什么，大不了我请他吃一顿饭呗。” 萧云霁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笔墨，缓缓说道，“郁离的意思是若不说清楚，他们怕会越发想要刨根问底，影响后续行动。” “云霁说得对。”宋筠欣慰，还好萧云霁总能理解她的意思，不然这么说话也太累人了。 “是啊”吴煜也反应过来，“只怕不止季明宵，还有李茯珏那家伙也要过来嘲笑你。” 总是莫名吸引火力被迫成为万人迷的萧印星：…… 魏崖：“恐怕他们会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搞事情调查。” 国子监的学子别的不说，行动能力那是一等一的强，只要想了，就要去做，绝对没有拖延的习惯。 “那我们要怎么办？”萧印星一想到季明宵他们认真起来的破坏力，也不由头痛，这时候他好像理解了那些先生平日想揍他的眼神。 宋筠提议，“堵不如疏，与其让他们来回猜测，还不如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们。” “那他们要是也想去调查可怎么办。” “那不是很好嘛。”萧云霁动作娴熟地将罚抄收起，“一人是鹤立鸡群，但人一多了，祭酒想惩罚也找不到人。” “你说得对。” 可怜季明宵今天刚被坑一遍，转头晚上大家又开始继续思考骗人做坏事的可能。 视线一转，萧印星扔下鱼饵成功将某些冤种鱼钓上来。 吴煜一早就准备好，见人同意，他立马麻溜地把教室门关上，一副关门放狗，今天来了就别想出去的架势。 萧印星在昨天被宋筠和萧云霁启发后更是彻底放飞，决定把一众同窗都拉进来。 为了方便解说，宋筠和魏崖贴心地把课桌靠在一起方便萧印星站上去。 萧印星呲溜一下跳了上去，面色神秘而凝重，“你们准备好知道秘密了吗？” 众人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向中间靠拢过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与众人格格不入的穆青阳心中怨恨不屑，但他早没有刚入学那天的气焰，只能掩下这些情绪从众地走过去。 “你们知道吗？锦都最近发生了非常恶劣的连环凶杀案。”萧印星语调沉重，想到他打听的那些消息就情绪激动。 他们召集这么多同窗，也是为了能尽快抓到凶手，不要再有人失去生命。 “凶杀案？”众人面面相觑，还不知道这件事。 “对，一个月内，已经有五人失去生命。凶手狡猾狠辣，至今还没有有效的线索。” 吴煜接着说道，“而且受害人都是女子，据说他们死前还被殴打，非常凄惨。” 吴煜是翻墙回家找妹妹问的消息，天知道他悄悄敲他妹妹窗户的时候，差点被突然伸出来的木雕砸死，还是吴妹妹及时发现是自家不省心的哥哥，这才饶了吴煜一条狗命。 “你干嘛突然打我啊？”吴煜捂着脑袋，声音委屈，真是越长大越刁蛮，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天真可爱。 “你还说，不知道最近锦都女子人人自危嘛，你还敢偷偷逃学来敲窗户。”吴妹妹一点没有怜惜蠢哥哥的想法，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吴煜，“我说，你今日偷偷回来干嘛，鬼鬼祟祟，小心我去告诉爹爹。” 又是这招，吴煜心中暗恨，没点新鲜招数。 但他不敢欺瞒，麻溜地把这次回来的目的告诉了妹妹。 吴妹妹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事回来的，骤然被提起，吴妹妹义愤填膺地跟吴煜说着这段时间锦都疯传的消息。 “哼，你不知道，最近那些人说话有多么讨厌，他们看找不出凶手，就开始编造谣言，说那些女子是水性杨花，不修私德，所以才被惩罚，是她们活该。” “居然还有这种人，是谁，看我不打他。” “算了吧，好多腐儒都这么传，你打的过来嘛，如今只盼着大理寺能尽快破案找出凶手来打那帮人的脸。” “你放心，不用大理寺，你哥哥我就能抓出凶手，让那些人闭嘴。” “真的吗。”吴妹妹一乐，以为吴煜是在安慰她，心中感动，她鼓励着吴煜，“那我就等你这个大神探找出凶手啦，要不然我都不敢出门，只能每天窝在家里发呆。”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吴煜夸下海口，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然后成功得到吴妹妹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后逃走。 听完吴煜的话，李茯珏很不爽，“那帮臭学究只会编些风言风语，没点本事，真要让他们去抓凶手，怕不是跑得比谁都快。”他最讨厌的就是他们了。 不止是他，众人都怒气上头，十分生气，那些腐儒，妄称读书人，他们国子监学子简直是羞于与他们共读同一本圣贤书。 哼，这书，不读也罢。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发表批判，混在这里的穆青阳表面糊弄，心里却觉得那些人说得未必没有道理，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没有依据，他们又怎么会瞎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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