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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想起自己都遭受过什么，本就在沉默中燃烧理智，萧云峰的这一番话彻底触动了萧云宸敏感的神经，希望破灭，落入泥沼，暴虐的破坏欲爆发，萧云宸连看都不看，抓起一旁的药碗砸向旁边这个喋喋不休的声音。 时刻关注着萧云宸的情绪，萧云霁立刻捕捉到他的不对劲，又安静地后退几步，萧云霁将自己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观察着房间里每个人的表情。 “啊啊啊——”还带着滚热汤药的瓷碗在空中翻滚着砸向萧云峰，正好命中了他那张小人得意的脸。 虽然汤药在空中洒了大半，但那零星的汤汁还是溅在了萧云峰的脸上，脖子上，而那药碗更是狠狠地磕在了他的眉峰，带落血珠。 “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我杀了你——”灼烧的热意之后，萧云峰被这挑衅的举动激怒，他挥着拳头，就要不管不顾地砸向还坐在床上的萧云宸。 “大哥，你冷静一点。”见势不好，萧云庭一把拦住萧云峰，死死地锢着他的腰不让他继续前进，“四哥他是重伤在身，心中郁郁，你就体谅他一下，别再添乱了。” “你给我让开。”萧云峰用力地推攘着萧云庭，“哼，他这丑八怪，死瘸子，还敢动手砸我，我非要让他好看。” 没有动静，萧云宸被纱布蒙着看不清脸色，只那一双眼睛确实阴沉的可怕，像墨汁染进瞳孔，黑的浓郁，再次抓起一个高枕，萧云宸抓着所有自己能够到的东西，拼命砸向萧云峰。 “二哥，三哥，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帮忙。”见自己劝阻不了，萧云庭立刻大声叫着身体健康的萧云轩和萧云栩，眼神凌厉地让他们帮忙。 本来看戏看得正高兴，被萧云庭训斥，萧云轩心中立刻升起不满，这种感情在他白日没能成功除掉萧云庭的时候就已经出现，此刻膨胀得越发厉害。 “哦，这就来。”被萧云庭提醒，一直以来就像个圈外人一样的萧云栩应了一声后沉默地站了起来，照着萧云庭的话将萧云峰拖走。 看着人被拉开，萧云宸砸不到人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废物，贱种，过来啊，怎么不敢过来了，没用的东西，只能在阴沟里做手脚，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舒心，萧云峰，萧云轩，贱种，废物，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刺耳的骂声在房间中回荡，萧云宸也不管是谁，只要是他能看到的，都逃不过一顿羞辱，只是他的视线总是回到萧云峰两人身上，用那种狐疑，痛恨，疯狂似乎准备同归于尽的眼神牢牢地锁定住他这两个兄长。 被灰头土脸一顿骂，萧云峰彻底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不计后果的朝着萧云宸开炮，他那平日笨拙的脑袋在针对萧云宸这件事上显得格外灵光，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萧云宸的痛点，萧云峰开始放肆地取笑着萧云宸，“你这个废物，还好意思说别人，那么丑的样子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哦，我忘了，你那双腿是废了，还能出什么门，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吧，连那东西都不管用的废人！” 准确地命中了萧云宸的要害，如果说还有什么比断腿毁容之苦更让人无法接受，那无异于是某个地方彻底废掉再无可能。 双目猩红，萧云宸非人的怒吼，“啊啊啊——” * 另一边，大殿中，嘉乐帝看着几乎全部赶到的一众朝廷重臣，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众卿，对今日之事可有什么好说的么？” “陛下”裴昭观率迈出了一步，神情严肃地说道，“永安渠一案的刺客已经全部被带回大理寺，只是这次案件惨烈，并没有留下活口。” “没有活口，那你还能查出来什么？”嘉乐帝不悦。 “回陛下，虽然此次没有嫌犯留下，但臣等仔细检查过这些刺客的尸体，通过排查发现，他们均是番邦异域之人，身上带着统一的狼头暗纹，应该是某个势力培养的暗卫。” “暗卫？”嘉乐帝突然轻笑，一拍桌子，“锦都各处均有兵卒日夜巡视，现在你跟朕说居然能有这种不明来历的人混将进来，简直是可笑。” 嘉乐帝声音中还带着点不可察觉的笑意，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积蓄怒火，一直心惊胆战地站在后面，王溯一听嘉乐帝的话顿时嘭得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臣罪该万死，巡查不利，以至于犯下如此大错，让这群刺客有机可乘。” 看着王溯跪下，指挥使金五德也上前一步，“陛下，金吾卫巡察不力，确实难以饶恕，但微臣斗胆进言，这帮刺客之所以能如此悄无声息的进入锦都，必定是有人从内配合。” 裴昭观：“陛下，金指挥使说得有理，在事后查访中，臣发现，就在永安渠发生刺客□□时，城中各街坊也频频有事故发生，因为这些事情，金吾卫一直处于忙乱状态，这才导致他们未能及时赶到，擒获刺客。而能做到这一点，只凭这些番邦刺客是远远不够，这帮凶必须熟知锦都各项事宜，知晓金吾卫动向，才能在佳节之日安排动乱，用百姓做掩护，接近几位殿下行凶。” “看来上次国子监刺客一案还不够，在这锦都城里，居然还藏了这么多想要借机祸乱的幕后黑手。”嘉乐帝心气不顺，脑中神经紧绷，让他有些疼痛，转头寻找那个不动如山的身影，嘉乐帝说道，“太师，你可有何建议？”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已经头发花白的太师杜方明扶了扶胡须，刚想开口，却听到外面，嘭得一声，似乎有惨叫传进殿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嘉乐帝豁得站起，怒视着殿门，这般吵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刺客已经杀入太极殿就要用刀指向他了呢。 寻着声响，嘉乐帝衣袍带风，绷着一张脸，身后，是面面相觑，默默跟上的一众大臣。 “小叶，你来扶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杜方明眼睛浑浊，招呼着跟随济北王叶川一起来的叶玠。 “太师……”叶玠凑了过去，看着杜方明，想要说话但最终嘴角微抿，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急，先去看看。”似乎是知道叶玠心中所想，杜方明步虽慢，却异常稳健地跟了过去。 侧殿，嘉乐帝刚踏上台阶，就差点被一个迎面而来的杯盏砸在脸上。 “陛下——” 此起彼伏的惊呼响起，还是叶川动作快，唰得一下将那杯子握在手中。 “陛下可好？”跟杜方明一个岁数，虽然满脸沟壑，但却称得上精神矍铄的叶川看向嘉乐帝。 “无事”朝叶川挥挥手，嘉乐帝看着已经瑟瑟发抖，缩在地上的小太监，“这是在干什么。” “陛，陛下”小太监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四，四殿下他……和大殿下他们在，在争执……” 憋了半天，说出话来，小太监用争执来形容都是美化他们了。
第81章 攻讦 ◎你血口喷人——◎ 没有怪罪这个已经口齿不清的小太监, 嘉乐帝听了他的话便直接走进了屋子，这回这帮大臣可不敢让嘉乐帝一个人勇往直前，都快走了几步，拥在他的周围, 试图用自己的脸去接那些再乱飞过来的凶器。 不过还好, 刚才只是意外, 等到他们进了房间, 屋内已一片狼藉, 萧云庭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起作用, 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算计与怨恨爆发, 他根本拉不住萧云宸他们，甚至还要被卷进去。 无法像萧云宸他们那样不讲道理的还手，萧云庭只能来回闪躲来避开那些在空中以刁钻角度乱飞的凶器。 太医们已经被头破血流地打了出去, 就连一直想要明哲保身的萧云霁都被一块飞来的瓷片划伤了手臂。 “我杀了你——” “去死吧——” 看着他们这样拼命下死手, 萧云霁估算着，嘉乐帝也是时候过来了。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萧云霁看着专心致志丝毫没有被打扰的几人，自己缓缓挪了几步, 佯装虚弱地伸手，“大哥, 二哥，四哥, 你们不要再打了, 再打……” 话还没说完，一个木质的摆件就朝着萧云霁的方向丢来, 惊险地避开, 萧云霁后退了几步, 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啊……” 身后一只大手扶住了萧云霁，他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腹部。 “可有事？”来人正是嘉乐帝，听了一天的消息，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六子为了救萧云庭身受重伤，早就不再是小透明，嘉乐帝自然也对萧云霁展现了几分关切。 “父皇？儿臣无事。”立马要起身，萧云霁一脸为难地对着嘉乐帝行礼，不知道怎么向他说明眼前的情况为好。 不过这倒也不用他详加说明了，毕竟一切已经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嘉乐帝面前。 看着自己这个虚弱的六儿子，又看了看里面根本不知他到来的五个儿子，嘉乐帝气沉丹田，厉声喊道，“给我停手——” 听到了嘉乐帝的声音，萧云庭才猛然回头，“父皇……” 立刻跪在地上，萧云庭因为行礼没有闪躲，直接被一个带着木楂的凳腿划伤了额头。 “五哥！”看着萧云宸他们僵硬地停手，萧云霁连忙过去，把萧云庭扶起来，看着他顺着额头流淌下来的血珠，萧云霁关切地问道，“五哥，你无事吧？” “我无事”摇摇脑袋，萧云霁看了一眼嘉乐帝，然后就要向他请罪，“父皇，儿臣有罪，没能……” 话还未说完，便被嘉乐帝一个手势给打断。 “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明明是个疑问句，可嘉乐帝的语气却极为低沉。 他身旁的各路大臣也都神色有异，不明白这几个皇子又想要干什么，偏偏在这个档口惹怒陛下。 没有与萧云宸他们在一起，萧顾月在另外的偏殿修养，带着和萧云霁同款的虚弱表情捂着伤口，萧顾月此时也姗姗而来。 “皇兄，这是……”好像不知道他们的矛盾一般，萧顾月装得倒好。 “你们……是想要造反吗。”没理会萧顾月，嘉乐帝只看着萧云峰几人。 ‘咚——’ 噗通噗通跪倒在地上，萧云峰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恼恨为何偏偏这时被嘉乐帝看到，几人对彼此的怨恨再一步加深。 “求父皇做主——”腿脚不灵活，萧云宸坐在地上倚着床，声音癫狂，字字泣血。 看着萧云宸伤成这个样子，嘉乐帝也是头疼，不由出声安抚几句，嘉乐帝对着萧云宸说道，“你伤病在身，先静养一段时间吧。” “不，父皇，不说清楚这件事，孩儿日思夜想根本无法静养。”说着，萧云宸对着嘉乐帝磕头，“还望父皇成全，不然……儿臣死不瞑目！” “胡闹！”听着萧云宸提起死字，嘉乐帝呵斥着，却也无法阻止萧云宸的决心，看着人还在那里不停地诉说，寒了语气，嘉乐帝双手背于身后，“既如此，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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