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点。”系统言简意赅。 明茗压抑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这他妈……这一切太荒谬了。要是我当时没有在意西娃子的命运呢,要是我当时没有提醒他呢?” 系统淡淡道:“‘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是你们地球人的理论。” “你很努力了。”它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明茗交谈,“凭你这不认命的劲儿,就算没有改变西娃子的命运,也可能会因为其他什么事的变化从而影响到陈卫国的命运。” “至少他现在还没死,不是吗?” “那……我呢?”其实她想问的是,我和严峻生呢? “很遗憾,和上个世界一样,我已经观测不到你的未来发展了,而且,女主到现在还没出现呢。” 明茗沉默,系统觉得她又要陷入消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严峻生他对你都……都那样了,你不会还觉得他会转头跟女主在一起吧?”它此刻连自己的立场都丢了。 她闷闷地说:“这种事谁说得准。而且,不是你说的他之前把钱和票证都寄给女主,就是为了防我吗?” 明茗擦了擦眼泪,严峻生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将那个包裹递给她。 “什么?”明茗回神,疑惑地看着他。 严峻生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饿了吗,拆开尝尝。” 明茗解开包裹,里面是几个油纸包,一股浓郁的糕点香气扑鼻而来。 放在腿上挨个打开,有牛舌饼、驴打滚、枣花糕、山楂糕,甚至还有包月饼,酥皮和广式的各一半。 严峻生坐在她旁边。 “上次你说的那些,我只知道一个牛舌饼,便请城里的朋友帮忙找找,我跟她说,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寄点和牛舌饼类似的传统糕点。”他看了眼那包山楂糕,有些歉意地说:“忘记说我们家娟儿不爱吃山楂了。” 明茗望着那包山楂糕,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小脸都皱在了一起,艰难地咽下去,撇撇嘴:“山楂糕真难吃。” “难吃就不吃,来,尝尝你心心念念的牛舌饼。”严峻生接过她咬了一口的山楂糕,塞到自己嘴里替她吃完,又递给她一块牛舌饼。 明茗咬着牛舌饼,低着头,突然抑制不住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严峻生没有劝她别哭,只是轻轻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明茗一边抽泣一边在心里疯狂辱骂:妈的你个废物系统,谎报什么军情…… 系统觉得它现在不适合说话,但是它也很崩溃啊,它当初的的确确以为,好家伙不愧是男主,好有心机,谁知道他在信里给小青梅说——“……乡下环境艰苦,难得听媳妇说想吃些糕点,只是没能在镇上找到她提及的品类。现将钱财票证随信寄去,请帮忙寻找上述糕点,若没有,便寄些牛舌饼一类的传统糕点。多谢。” 系统:呵,恋爱脑不得好死! 严峻生静静地搂着明茗,跟她闲聊。 “喜欢吃牛舌饼?以前吃过吗?” 明茗带着鼻音,一抽一抽的,瓮瓮地说:“从前别人给过一块。” 严峻生了然地哦了一声,温和的嗓音徐徐对她说:“听说城里兴起了南边来的凤梨酥,等咱们进城,也买来尝尝。” 半晌,明茗低低地嗯了声,当做回应。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慢?”明茗还是没忍住问。 严峻生解释道:“赵叔把我的包裹和别人的弄混了,找了半天发现不是我的,正巧邮寄员过来送东西,我就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我的包裹,没想到还真有。” “哦。” “回来的路上,碰见国栋跟他媳妇家的人吵架,都快打起来了。”说着,严峻生笑了声,“原本我想在那站会儿,听听前因后果,好回来讲给你听,你不是就爱听这种八卦?结果旁边的人跟我说咱爸吐血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是不是吓着了?”他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明茗没有回答他,反而说:“你可错过了一个大消息,要是回来晚点,指不定就知道了……” “哦?是什么?”严峻生轻描淡写地问。 “你当张国栋为什么闹?咱村有了两个回城名额,他想撇开乡下的家庭,回城里继续做他的知识分子了。” 严峻生一怔,“是因为这个?” 电光石火间,之前隐约的疑惑和他们父女俩微弱的反常串在一起,严峻生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以为我也……” 明茗靠在他胸前,低下头,不吭声。 严峻生有些难过,“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明茗想:我可以信任你吗?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 明茗闷闷地摇头,她总不能说,因为她知道原剧情,所以并不指望他会改变原有设定吧。 她小声开口:“黄婶说的,贺林告诉她,你家里的事已经摆平了,别的村都没有名额,只有咱们村突然冒出来两个……” “你听她瞎说。”严峻生嗤一声,耐心地向她解释,“那些名额本来就是定期分配的,别的村要么是没大肆宣扬,要么是还没收到消息,不过也是,这一两年都只进不出,很多想回去的人都急了眼吧。” “前段时间,我确实收到消息,家里的事有了转机,很抱歉,我确实不该瞒你,一方面我没想好怎么和你说,更重要的是,在还没有系统地规划好我们的将来之前,我不想轻易改变我们的生活现状。”严峻生伸手擦了擦明茗嘴角的渣屑,“再尝尝别的?” 说着又拿了块枣花糕递到她嘴边。 明茗咬了一口,“这枣泥有点苦。” “是么?”严峻生就这她咬过的地方也尝了口,“是有点,苦咱不吃,吃别的,来,驴打滚甜。” “小口吃,别噎着。”严峻生三两口解决了她嫌苦的枣花糕,继续说:“我要是想走,根本用不到这些名额,悄无声息地就会把一切事情安排妥当。我现在在这里,是因为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他小声说:“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明茗内心翻起波澜。 “等咱们带着爸把病治好了,就一起去城里生活,好不好?” 明茗无法不动容,她微弱地点了点头。 严峻生松了口气,抱着她,低声说:“对不起。” “你不用给我道歉呀,”明茗低头看着脚尖,“我也有瞒着你的事,之前我帮隔壁村的万元户算命,化了两个劫,他前段时间来谢我,给了不少钱……还有十个金条。” “所以,咱俩扯平了。” 严峻生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她的脑袋,“那是你的钱,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明茗从他怀里昂起头,“可是你都把你的钱给我了呀。” “我不是说,我还有私房钱吗?再说,我把我的钱给你,就是想告诉你,在咱们家,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咱们娟儿还是个小富婆了,以后我可得好好巴结你。”严峻生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说。 两天后,明茗和严峻生将家里安顿好,拜托周围的邻居帮忙照料家里的牲畜,便带着陈卫国坐上了驶向北城的火车。 火车上,嘈杂的人群声中依稀传来广播的新闻播报:“……月24日,国内黄金价格调整固定定价,由每克7.05元增长至每克63.85元。专家指出,该价格已逐渐贴近国际市场价格,未来国内黄金价格有望由现行的固定定价方式改为浮动定价方式,与国际市场彻底接轨……” 明茗听清了,倒吸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有的人,写着写着就去下单驴打滚和牛舌饼了 _(:з」∠)_ 黄金价格比较跳脱,从六七十年代直接跳到世纪末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是架空(望天) 你们……唉,怪我上一章卡的不是地方,老头背心竟然无人问津。 算惹,收拾起来压箱底了(爬走)
第49章 知青的糟糠妻(二十二) ◎白月华◎ 这次去北城, 明茗把全部家当都带上了,严峻生给的五千,袁成龙给的一万, 和十一根金条, 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票证和钱, 拢共加起来价值大约两万多块钱。 如今黄金价格一变,两万多转眼变□□万。 在这个几毛钱就能吃饱饭的年代, 揣着小十万块钱坐火车, 那真是相当刺激。 明茗一路上谨小慎微地把行李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偷了去。 下了火车, 严峻生打了几个电话, 告诉明茗和陈卫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只管去医院。结果到了医院,陈卫国又心生退意。 “要不还是算了吧。” 明茗挽着他的胳膊, 悄声跟他说:“爸,你没听广播吗?咱们现在老有钱了,你怕什么, 你女婿能帮你找来最好的大夫, 你闺女有足够的钱给你治,你只要放宽心好好治病, 等着享福就行了。” “有钱也不能乱花啊。”陈卫国心疼地说。 “这些钱,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 再说,给自己亲爹花钱怎么叫乱花?” 或许是因为生病,或许是因为担心进了医院就被宣判死刑, 陈卫国俨然没了从前的气势, 像是精气神一下子被抽没了, 整个人丢了主心骨。 但是严峻生可不乐意惯着他,他直接了当地说:“你以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生个病就畏手畏脚了,真不想治也行,我是无所谓,你把娟儿的心伤透了,以后她只要想起你,就只剩伤心难过,你让她今后怎么办?” 他没好意思当着娟儿的面说你当初威胁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你还不明白吗?她宁可把所有的钱都砸在你身上分文不剩,也不想你放弃治疗、不知道哪天起来就看到你凉透的身体。” 说话不中听的严峻生被明茗拧着后腰赶去前面走,她在后面好说歹说哄了陈卫国好久。 严峻生甚至有些嫉妒,他在想,要是他现在生病,娟儿都不一定舍得把全部家当掏出来给他治病。 可这有什么办法,女儿爱父亲,和父亲对女儿的爱一样深,像他家那种高知家庭,反而少了几分这样热烈的亲情之爱。 他的父母,对待任何事都冷静得过分。 陈卫国总算不再退缩,被他们带着进了医院。严峻生找前台的护士询问了一下,便带着他们上了楼,医院一共七层,他们来到顶层,这里没什么人,他敲开一间办公室,里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带着个金丝眼镜,斯文沉稳,见严峻生来了,立刻惊喜地起身。 “峻生?这么快就来了?” 严峻生上前和他握手,“白叔,好久不见。” “好孩子,在乡下受苦了。”白叔一脸心疼地看着他,“这次回来还走吗?回过家了吗?你爸妈都很挂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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