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哄她一边思忖,若是出去,带不带这丫头? 这人摆明了是个累赘,但要是将她留下,铁定是分分钟没命。 江若天耐着性子哄了她一会儿,心中还没思量出个结果,时间却实打实耽搁了,万乾帝已经着人来下旨将她们禁足在宫里了。 她寻思莫非要强硬地冲出重围了,结果却没见万乾帝接下来要如何发落她们。 莫非这其中还有变数? 那个江泽兰…… 江茯苓听着禁足命令,惶恐地抓着她的袖子,鼻涕一把泪一把。 江若天默默安抚了她片刻,自己也觉得奇怪,依这暴君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们,思来想去,她给接应的人递出去个消息,让他们静观其变。 · 那边好不容易缓过劲的明茗仍心有戚戚焉,“妈耶这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暴君啊,吓死我了呜呜呜……” 她骂系统:“你怎么分析的,这跟你分析得一点都不一样,现在好了,我两头都得罪了……不对,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看上去是帮我,实际上是想让我老老实实被虐!” 明茗骂骂咧咧,“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个王八蛋,害惨我了,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系统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只能装作无事发生,吹起口哨。 “那现在怎么办?他是不是一会儿就要下令杀我了?”明茗一脸哀戚,“果然上个世界过得太舒坦了,这个世界就遭报应。” 系统心说这的确是报应,但恐怕是因为别的。 “没事,他砍你的话,我给你开痛觉屏蔽,然后咱们进入下一个世界。”系统只能如此安慰她。 “……QAQ”所以我真的没救了是吗? 她抱着铜镜端详脖子上的指痕,“看看,看看这印子,肯定一会儿就要变淤青,他好凶!我好可怜!太虐了……你看我都被虐得这么狠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可以直接通关了?” “别看了,淤不淤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过会儿印子就要消失了。” 明茗怒:“放屁,是因为这铜镜不清晰,换个现代的高清镜子,我这脖子现在肯定是触目惊心的状态!” 万乾帝站在门口,就看她对着铜镜左瞧右瞧,嘴里念念叨叨,“还好只是掐脖子,万一把我脸毁了可麻烦了。” 他心中一动,这人最爱惜容颜,成天对着铜镜臭美,也爱打扮,就是审美不太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眼光还是对自己的评价。 ……是挺美。 找了专门的嬷嬷帮她搭配衣裳首饰,她还不乐意,就喜欢自己搭出的那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看久了也还凑合。 明茗看了半晌,实在不愿承认这指印是快消失了,悻悻放下铜镜,准备去要点零嘴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刚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万乾帝站在门口,她腿一软,又扑通坐回去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脖子。 吓着她了。 万乾帝不动声色地想。 他走过去,身后的宫人趁机把东西送进来,放到桌上,又匆匆退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明茗没在意宫人往桌上放了什么,她见万乾帝走过来,惶惶不安地站起来,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也忘了行礼。 “现在不装了,连规矩都忘了?”万乾帝走到桌旁大马金刀地坐下,冷淡地看着她,言辞严厉,明茗回过神,匆忙要行礼,又怕被他挑错,还犹豫了一瞬是蹲一蹲还是直接跪下去。 腿刚一弯,就被万乾帝抓住胳膊拽了过去,虽然不算天旋地转,但明茗还是晃了下神,眨眼的功夫,就坐在了万乾帝腿上。 !!! 明茗当即就要起身,又被万乾帝一把揽过去,胳膊干脆固在她的腰间。 “别动。”他沉声道。 这姿势实在有些暧昧,明茗不敢动了。 万乾帝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扭过身,仔细看了看她的脖子,明茗低垂着眼任他摆弄,万乾帝松开她,从桌上拿了个什么,明茗这才注意到那是个冰袋。 “嘶。” 万乾帝将冰袋贴着她的脖子,明茗被冰得打了个哆嗦。 两人相对无言,冰敷了片刻,万乾帝用帕子拭了拭她脖子上的水渍,又拿出个小瓷瓶,给她上药。 明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有点受宠若惊,“他这是良心发现了?终于知道我是清白的,错怪我了,回来给我赔不是了?” “啧啧,这人好别扭,到底是皇帝,给人道歉都这么端着……” 刚准备松口气的明茗又听见万乾帝开口,“看着胆子挺小,干起弑君的事胆子倒是挺大。” 不是,合着还在误会我呢? 明茗心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在这个世界活不久,那就更不能成个冤死鬼了,“我没有!这谁的锅啊陛下你查清楚了吗就让我背?” 万乾帝冷哼,“江文远怎么教你们的?让你迷住朕,再教江茯苓那个蠢的来激怒朕,最后让江若天躲在一旁放冷箭,你是真不怕死?”指腹还在她脖子上打转儿,说归说,上药没耽误。 明茗听他说完,一整个目瞪口呆。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吐槽。 “我没有!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刺杀你,我不就是误会了你喜欢我姐姐吗?前段时间我天天被人下毒,饭都吃不好,都营养不良了,就是觉得自己被当成靶子了嘛。”她扁着嘴,“后来你跟我同吃同住就没有那些事了,我、臣妾想报答陛下嘛,就算好心办坏事了,那也不能冤枉我弑君啊。” “还有啊……” 明茗小嘴叭叭地替自己辩白,万乾帝盯着她不断翕动的嘴唇,早就听不见她说什么了,他轻声呵斥了句“一派胡言”,便捏着她的后颈,亲自堵住了她的嘴。 “……唔!” 明茗未尽的话尽数被堵在嘴里,伸手推拒着万乾帝,却被那人搂着腰压得更近。 万乾帝撬开了她的唇,粗热的舌头在她口中横冲直撞,勾着她推拒更似逢迎,两人唇分时牵出一道银丝,万乾帝揪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啃咬舔舐,时不时再探进去品味着她诱人的小舌,末了用了些力,在下唇上咬了一口。 “嘶。” 血珠冒了出来。 万乾帝心满意足地看着那血珠,又凑过去围着那点舔舐,将血珠吃尽,直到不再出血。 “朕再问你一遍,你果真没有参与?” “没有!”明茗喘息着回答。 万乾帝沉默地盯着她良久,看得明茗直发毛。 “好,朕信你。” 不承认,那就当作没有吧。 你最好骗朕骗得久一些。 明茗狐疑地看着他,万乾帝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信她的模样。 没等她多想,万乾帝又抓着她亲了起来。 谁说皇帝一定是孤家寡人? 那老瞎子指不定是在坑蒙拐骗,真有那通天的本事,还在街边跟个乞丐似的算命讨生活? 定然不准。 中午,万乾帝又把午膳叫到了这边,都是些明茗爱吃的菜,这妮子记吃不记打,看见吃的就什么都忘了,结果刚想动筷子,万乾帝“啪”地把一碗药摆在她面前。 “喝。”他言简意赅。 “……一会儿喝。”明茗试图挣扎。 “现在喝。”万乾帝不容她蒙混,直接打碎她的幻想,“朕盯着你喝。” 他淡淡地说:“这药是给人喝的,不是给发财树喝的。” 明茗:“……” 她苦着脸,看着那一海碗的药。 “统……” 明茗想让系统给他开味觉屏蔽,但系统告诉她这玩意开了就必须维持一个小时。 也就是她正经吃饭也尝不出味道了。 QAQ 明茗小心地觑了眼万乾帝,那人一副“不喝就别想吃饭”的架势,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没得商量”四个字。 她捏着鼻子一口闷了。 太苦了太苦了太苦了! 就这吃饭还能尝出个屁啊, 明茗放下碗,一脸灵魂出窍的表情,万乾帝趁机往她嘴里塞了块麦芽糖。 “去去苦味再用膳。” 甜味又救回她半条命。 明茗把糖从左腮帮子移到右腮帮子,咂么出点别的味,“这狗皇帝……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他说江文远让我迷住他,那迷住了吗?” 看他这样,迷住了……吧?那我可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吃饭的时候,明茗嘴唇伤了,不敢大口吃饭,生怕牵着伤口,自己吃得费劲,对万乾帝却格外殷勤,一会儿给他夹菜,一会儿给他斟酒,万分讨好,没想到万乾帝的脸色反倒越来越阴沉。 高复过来提醒万乾帝,该去前廷议事了,万乾帝便放下筷子,先行离开了。 临走前他瞪了明茗一眼,“你给朕老实待着。” 靠。 明茗心想这人真难伺候。 · 弘阳宫偏殿,议事堂。 底下的大臣一会儿指着彼此的鼻子吵吵嚷嚷,一会儿统一战线对他指指点点。 “陛下……” “陛下……” 万乾帝烦不胜烦,正想甩一本奏折下去砸几个人,倏地在嘈杂中发现两个浑水摸鱼唠家常的大臣,他凝神细听,是江文远和洛常松。 洛常松不无遗憾地对江文远说:“江老弟,你怎么把三个女儿都送进宫了呢,老夫都准备替犬子上门提亲了,还以为咱们两家能凑成一段佳话,真是可惜了。” 洛常松就一个儿子,名叫洛安永,是个一表人才的少年郎,今年似乎刚及笄,是他那早逝的原配夫人生的,洛常松这么些年也没有再娶,也无妾室,对他这唯一的儿子很是看重。 “竟有此事?”江文远面露震惊,“我竟不知,令郎是与江某的哪个女儿曾有渊源?” 万乾帝也在思索,洛常松掌管兵部,幸好这两人没有结成亲家。 江文远这人不可久留,抽空还是砍了吧。 不知道那丫头跟她爹亲不亲,到时候砍完先瞒着她吧。 不过洛常松儿子看上的是哪个? “渊源谈不上,不过犬子对令爱一见倾心倒是不假,就是你家小女儿……哎,不说了,此事既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小女儿,那不就是江泽兰,他后院的兰良娣? 万乾帝眯起眼,这两人会不会在她进宫之前就有私情? 那次疑她有孕,她犹豫的那瞬间是在琢磨什么,莫非真的早有芳心暗许之人? 她在家中因着庶女的身份吃过不少苦,而那洛安永恰好是嫡出的独子。 朕……朕还是个庶出的。 所以她才想远离朕。 所以她才让江茯苓来勾引朕。 中午那会儿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上赶着献殷勤,不知道又窝着什么心思,要来迷惑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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