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长长的银光划过众人的眼帘,黑尸天佛母一掌端着碗,另外一掌伸手接住。 明繁一个掷实心球的姿势,双臂悍然发力,看到那根长长的纯铁长棒直直的杵在佛母的手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黑尸天佛母本来以为擒住了明繁一行人的武器,巨大的佛嘴裂出嗜血的笑。 高举着铁棒不知是准备将其碾碎,还是重新返还给明繁等人一波绞杀。 随着一声雷响,佛母接下来的举动一点都不重要了。 因为那一声嗡鸣降下的雷电顺着因为刚刚战斗破损的房顶龙舞银蛇般垂直往下,直直的窜进身形最高大的黑尸天母手中攥着的铁棒里。 紫色的闪电电流接连络绎不绝的顺着长棍而下,佛母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旁边端着血水的碗都不停的发出震荡。 接着那装着冰凉血水的碗不停的沸腾,甚至已经腾腾的冒出气体。 成功了。 明繁将锤子收进储物袋,几个箭步冲向前,直冲供奉着黑尸天的案台。 佛母被雷电击中身上层层龟裂,所有用来伪装的镀金全部破碎,还在不停的发生震颤。 明繁直接一拳挥中它的命门,将这尊邪佛打的轰然倒地,接着又飞身而下邦邦又来了两拳。 这黑尸天佛母花费极大代价和多日的香火供奉塑造出的金身彻底破碎。 明繁之前与它对抗中被击中了,唇边渗出一丝血迹,少女轻轻的用手背拭去,舌尖抵着牙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语调轻柔绵长,顺便再一拳命中这几次因为雷电的重创失去意识的邪佛咧嘴张开的下颌,将其打的错位:“傻逼了吧,水能导电。” 慧真默默的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冷汗,明小施主,恐怖如斯。 小和尚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吟诵着超度的经法。 明繁听出这经法念的有几分拗囗随口问道:“你这是在超度它?” 小和尚摇了摇头:“仪式感罢了,这咒念两句有利于更好的送它归西。” 这么一座受人敬仰的寺庙轰然倒塌,引来了街道四周不少居民的察觉,慧真三下五除二着急慢赶的随口念了两句,便直接和明繁逃离战场。 损坏极其严重的寺庙下是已经看不出原来本体形状的凤凰神佛,四周都是邪祟的妖气和极少的灵力波动寻常百姓也感应不出来,但是长眼睛的似乎都能看得出来。 他们供奉的凤凰神佛似乎并不是最初的模样,地上散落已经失去光泽的佛珠好似在静静阐述着刚才的这场战争。 这黑尸天佛母来到这凤凰城并不是什么天降祥瑞,而是它已经吸干了偏远一个小城的精魄和血肉,忽然降落凤凰城是因为感觉到了更加新鲜的人味。 有百姓们走到供奉的案前,红木的盖板已经震碎,那木案竟是空心的,下面隐藏着的是累累的白骨。 原来这黑尸天佛母竟是想的一出一边吸收凤凰城百姓的供奉,一边榨干自己刚刚灭城的那些活人的尸体最后的用处。 现在案下的白骨已经被吸干最后的皮肉,献祭出最后一丝血水,显而易见这凤凰城的百姓最后会遭遇什么。 若是凤凰城的百姓们一直供奉下去,待到这黑尸天佛母香火储蓄的充沛,这邪佛必会重新展开屠戮和杀戒。 接下来的两天里明繁与慧真带着轻飘飘的包袱在城门口的一家茶摊上吃着早茶。 今天他们就要重新启程,继续朝着佛宗前进。 只见着城市街道和茶摊上百姓们聊天的口风瞬间两极反转,每个人都一阵后怕叙述着自己早就感觉这忽然降临的凤凰神佛来头不大对劲,丝毫都见不到之前朝拜的狂热。 慧真小和尚叹了口气,手指条件反射的盘了盘在与黑尸天佛母在斗争过程中已经献祭的佛珠,这根陪伴他很久的珠串消失让小和尚略微有些不适应,轻轻叹了口气。 “众生皆苦,佛魔皆渡。” 明繁倒不是很赞同这句话。 “贪念过度,自然是遇佛求佛,遇魔求魔。” 慧真被看起来不爱探讨那些虚无事情的明繁猛的出口搞得有些恍惚:“那明施主也会有所求吗?” 明繁目光有些深,又带着迷茫:“是有的吧。” 慧真不愧是佛宗声名远扬极具慧根的小和尚,恍惚了一瞬后便两眼澄澈:“明施主有的。” “凡为世人,皆都有一颗妄心。” “而且我也有,小僧希望可以世间再无邪祟干扰,人人心境和谐渡过轮回众生道。” 慧真也许知道自己说的话在修真界看起来很奇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明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会存在的,这种日子今后可能是万年万万年,但总会实现的。” 就跟自己未穿书之前的世界一样,现代虽然算不上是极乐世界但是好歹不会压力过大,成妖成魔一杀一个城。 顶多就是学业,房贷,家庭压力让人变得神经病。 但是转眼又想,明繁觉得自己就算来到修真界也没有逃脱这三个无论在哪里看起来都特别融合的压力。 毕竟在修真界,学业便是修为,家庭便是她处理不好的原著火葬场关系,房贷虽然没有,但是修真界杀人越货抢夺地盘的比比皆是。 明繁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这明明是在哪里都没有好日子过。 慧真听到这段话,知道明繁可能是在安慰他,但还是很感激的扭头谢谢明繁,结果看到明繁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满脸扭曲。 像是被压榨了三生三世的麻瓜。 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修仙就没有不疯的,慧真以为明繁在担心去佛宗的路程被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小和尚咬了咬牙,扛起自己轻飘飘的包袱:“事不宜迟,眼下城中事物已解决,明施主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明繁看了一眼像是打鸡血的慧真小和尚,有些欣慰的点头,肯定是这小和尚不习惯欠别人东西准备加快速度回宗门还债呢。 西州秘境—— 少年一身玄色衣服似乎是被血浸透了,液体浸润衣裳透出的色泽更加的暗淡深邃,剑眉星目,唇红似血,直挺优越的鼻骨处有一颗淡色的痣若是不细看是看不出的。 瘦削紧绷的后背靠着一把剑,剑身漆黑如墨却又发出凛凛的雪光,剑端似乎沾着血,粘稠而湿润。 若是明繁现在在这里便可以认出,眼前这个少年是余寂,还未成魔的余寂。 余寂身在的这处秘境险少人来,搞不好从来没人发觉过,所以少年没有管身上多处的创伤,他看起来很累,闭眸靠着剑倚在一棵盘根节错,长相怪异树下沉沉睡去。 那树脑袋上巨大的叶冠抖动两下,仿佛活了似的。 出了凤凰城以后,踏上的路途走起来好像遥遥无期。 明繁轻喘着气,望着旁边光秃秃的脑袋都被太阳晒红的慧真:“小和尚,你没框我吧,这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慧真也累的够呛,本来雪白的皮肤被阳光灼伤,都开始起皮了,但还是眼神坚定,双手合十:“明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路我很熟。” 明繁虽然很累,但是脚上速度不减:“那大概还要多久啊?” 慧真眼神有些飘忽:“大概,三个凤凰城吧。” 明繁仰天长啸,认命的继续赶路。 索性没走一会儿,两个人终于走过了空旷的大道,迎来了有遮蔽物的小道,只见那一路上葱笼翠绿一棵一棵巨树拔地而起在灼热的阳光下提供了一条绿荫小道。 殊不知这寂寥无人的小道上,遮天蔽日的巨树枝冠轻轻摇晃,阴影笼罩住踏进小道的明繁与慧真。 明繁再醒过来时头脑昏胀,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 今天是她在杏花村打铁的第八年,昨天她打完铁又回来插秧好像中暑了。 喉咙干渴的要命,明繁认命的摸索下床。自从十三岁以后她在田埂上跌了一跤头朝着地,眼睛就看不见了。 索性她天生力气大,之前去杏花村村口牛叔那打铁挣了些银钱,记性又好,从田里到家里的路记得还是比较熟悉。 所以就算是瞎了眼,凭借着打铁的技巧几年后她承包了牛叔的打铁铺,顺便在杏花村找了一座茅屋在外面的地里插秧栽种一些食物,日子还算勉强过得下去。 只不过昨日日头烈,明繁刚把村头李大娘家的三把剪刀重新打磨了一下,就接着跑到田里面把秧苗给插了,劳累过度回到家便昏睡过去。 抖着手摸到了熟悉的茶杯喝茶壶,结果因为一个人住,茶壶里的茶没了,也没有人烧。 明繁认命地将茶壶倒了个底朝天才倒下来半杯水。 略微喝了几囗润润喉咙,明繁就重新一步一步从床头边挪到了床尾。 那里放了一把打磨好的木棍,之前明繁没有习惯瞎眼的时候用来练习用的。 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怕自己走着走着又走倒了,明繁只好重新杵上了这根“导盲杖”。 忽然村门口来了一阵热闹的声响,明繁侧耳听了听。 是牛叔和王婶儿。 不出明繁所料不一会儿她茅屋的小木门就被拍的嘎嘎作响。 “来了,来了。”明繁任命的拄着拐杖挪下床,给两位长辈开门。 一开门虽然看不到牛叔和王婶的脸都可以想象出两个人兴奋的模样。 明繁率先拦截:“事先声明,别给我做媒。” 王婶大掌一拍笑眯了眼:“哎呦,繁丫头,婶子这次不是来跟你说亲的,这是村头马拐子带来的人,婶子瞧着那汉子模样不错,可以留来照顾你呀这不!” 说着说着,明繁一手拄着棍子,另外一只空闲的时候被热情的王婶强制性的按到一个温热的身体上。 明繁大脑宕机,王婶捏着明繁的爪子生怕明繁这个小瞎子感受不到,还反复的摩擦了两下。 “咋样?壮实不!”王婶笑眯眯的,一胳膊肘杵了牛叔一下,不善言辞的牛叔也连连称是。 “丫头啊,这小伙子虽然现在身旁瞧这没那么壮实,但是他个儿高啊!养一养就是一个大帮手。” 明繁终于缓过神来,吓得双手直摆,导盲的棍子都跌落在地上:“使不得,使不得,马拐子带来的人我买不起。” 明繁知道马拐子喜欢拐一些落魄的少男少女,不知怎么回事明繁打心底天然的有些排斥他这种行为,虽然马拐子拐的都是吃不上饭的拐到另外一口人家搞不好还能活的更好一点,但明繁就是对这种行为有些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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