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季年山都这么说了,时夏也不推脱,她果断地放下了酒杯。 晚宴结束后,这次拍摄就完全结束了,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因为担心杀青宴弄得太晚,时夏就先让易白回家了,而她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季禹恒过来。 这时,季年山的车子从后面摁响了喇叭,他略带歉意地说道:“时夏啊,小恒今晚有点事来不了。我刚刚问了你的住址,刚好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时夏估摸着从这里到家走路得三四个小时,这么晚了也没有车,于是答应了季年山的建议。 “那太感谢了。” “我开车呢比较慢,你今晚喝了不少酒,你就在车上睡一会儿,等会到了我再喊你。”季年山如此说道。 时夏道:“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你不用和我客气。”季年山笑道。 既然如此,时夏也不客气,她就窝在后座,头靠在车窗边闭上了眼睛。 季年山的车开得很稳,中途时夏都没有被颠醒,她一直睡到抵达目的地后季年山喊她。 时夏看着车窗上陌生的大庄园有些懵:“季导,这不是我家。” “我知道。这是我家,准确说是我们季家。”季年山笑眯眯地说道,“抱歉啊时夏,我把你骗过来了。主要是我们家老头子想见你,我就带你来看看。” 时夏哑然。 老实说她很厌烦这种行为,怪不尊重人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复杂的人际交往,小恒和你提过一次,你没有同意。所以我只好除此下策了。”季年山略带歉意地解释道,“你放心,我们家空房很多,也有客人的新衣服。时间太晚了,你就在我们家睡一觉,明早我再送你。” “季导。”时夏出声打断他,“这不是方不方便的问题,这涉及女孩子的名誉问题。你有没有万一我坐你车回去被人跟拍,或者我进你家被人偷拍,传出去对一个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个你放心,我们季家的事新闻不会报道的,我有提前和报社打好关系。而且我来的时候还特意注意了有没有狗仔,特意避开了他们。”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季年山的话太过典型,这样只让时夏更生气。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让自己的脾气压了下去。 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发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如今已经到了人家家门口了,季禹恒提过他爷爷身体不好,时夏出于老人家容易受惊讶考虑,没有直接发大火。 她冷冷地看着季年山。 季年山自知理亏挠挠头:“时小姐,这回真是我考虑不周到,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主要是我们家老爷子平日都是在医生那边,出来的机会很少。现在天娱发展起来了,我家老头子想看看以一人之力带天娱起死回生的人是谁。实在不行,等会见完了老爷子,我再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时夏脸色才有好转。 “行吧,我们进去吧。” 季禹恒的爷爷和江择一的爷爷很不一样,如果说江择一的爷爷看起来和蔼可亲,乐呵乐呵的,那季禹恒的爷爷就是看上去非常正经严肃的一个人。 见到时夏后季爷爷只是微微颔首,季年山就退了下去。 然而后面季爷爷并没有和时夏说话,他只是转身弄自己的东西。 时夏也耐心地等待着,她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 这应该是季爷爷的书房。房间里装修得古典贵气,但东西很少,除了书柜就是书桌椅,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书柜里摆放的都是一些伟人传记、名著和具有年代感的报纸。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时夏觉得酒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了,她头晕乎乎了,于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道:“您好,请问您这次找我来,是想说什么事呢?” 季爷爷恰好也将他手头的东西捣鼓好,他用小碗盛了一碗递给时夏。 时夏这才发现原来是一碗热姜汤,醒酒用的。 “谢谢。”她有些意外。 季爷爷道:“你别紧张,今天来就是想见一见你。毕竟你以一人之力挽救了天娱,这对季家来说你是非常大的功臣。本来我也想早点见见你,就是身体不太行,拖到了今晚。” 说完之后,季爷爷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上去刚刚那些话废了他不少力气。 时夏喝下了这碗汤,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了不少,同时也清醒了不少。她这才看向季爷爷,缓缓而道:“我想今晚您与我见面,应该不只是单纯的见面吧?” “小姑娘怪会看人的。”季爷爷评价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你怎么突然之间火了?你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规划?也预料到自己会火吗?这些东西我们简单聊聊。” 果然商人还是商人,提的所有问题都和利益相关。 时夏看了一眼书柜,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我没有脱离群众吧。因为我也是群众,我也是民,我会深入了解大家的喜好和看法。不管时间怎么变化,他们对于表演的最高要求没有变,那我按照这个标准去努力就行了。” 季爷爷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时夏的话。 “你这小姑娘倒是不一样。发展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是吧,也遵照了伟人的教诲去做。” “伟人之所以是伟人,他们的思想见解自然是站在人民的角度。我们达不到和伟人同样的高度,但是我们可以以他们为目标努力。我觉得这不光是娱乐圈,在任何行业都是如此。只不过娱乐圈面向大众,曝光度大,所以各方面也表现得更明显。” “我听说前几个月你参加了季廉那丫头举办的珠宝晚宴,拿下了当晚的销冠。”季爷爷突然话锋一转,扯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那纯属我走运了。我只不过恰好遇到的第一个顾客给力。”末了时夏不忘加一句,“还有季先生的帮忙。” 季爷爷自然知道是什么,他神色未变,只是眼中的冷气增加了些许。 “嗯,季廉这孩子一直是我不用担心的,季禹恒也是。原本我还想着这孩子不熟悉内地娱乐圈的市场和套路,担心他受挫。我听说他为了留住你,特意去你家找你签合同。好在你给力,他也努力,天娱在内娱市场站稳了脚。” 季爷爷似乎是想到哪说到哪,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时夏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也觉得季禹恒同志很棒。您老是说我挽救了天娱,我觉得挽救天娱的应该是季禹恒同志。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当然季廉小姐更棒。虽然我和季廉小姐接触比较少,但是她更像商人。” “只可惜她是个女孩子。”季爷爷叹息一声。 这话引起了时夏的不满。 “抱歉,这可能是您的家事,但是就刚刚您的观点我提出不一样的看法。我觉得是男是女在工作上区别不是很大。我想季廉小姐应该也是如此想法,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努力,她也是想证明给您,给大家看。” 多的话时夏没有多说,她道,“伟人还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季爷爷默了一会儿,难得笑道:“我也看过网上大家对你的评价,你这姑娘果然很像我那个时代的人。” * 从季爷爷的房间出来后,时夏松了一口气。 虽然季爷爷和她聊天都是扯东扯西的,但是今晚的谈话目的也只有一个季爷爷在试探自己。他在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人,一个坚持初心,不会做出违法乱纪的好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像之前赵莼、高念清、郑乐生那样给天娱带去负面影响。 时夏也知道,兴许是季禹恒接管天娱后,天娱的从艺人到经纪人再到股东频频爆雷,季家对这方面免不了多上了心,而对自己的考验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晚上就结束了,以后恐怕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 时夏正想着,突然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和季年山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他的身形样貌与季禹恒有几分相似。 季禹恒的父亲? 那天晚宴上起哄的男人? 时夏细细观察着季父,她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季禹恒的确相似,但是与江择一长得并不像,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而江择一与季禹恒是有些相似的,而这两人相似的点又恰恰避开了季禹恒与他父亲相似的点。 这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时小姐刚刚与我父亲见过面了?”季父打量着时夏,“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不管是从哪些人的嘴里得知季父都算不上什么好评价,这也导致时夏对季父也什么好印象。 她下意识向远离这个人。 看出了时夏对自己的疏远,季父冷笑一声:“时小姐,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只是单纯不想和你接触太多。”时夏顿了一下,“毕竟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负过责。” 谁知听到这话季父反问道:“孩子?我的那些夫人跟着我个个都是怀不了孕的。我哪来的野孩子?” 季父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久闻时小姐和江家那小子交好。你口中我的孩子不会是江家认回来的那个吧?” 听到这话,时夏皱眉。 看来这个男人连江择一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孩子。如此,江择一不回季家极大可能有这个人从中捣鬼。 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时夏动一动骂完了就算了,她不能插手太多,只能下次间接告诉江择一尽力和这个父亲少接触。 季父似乎猜到了时夏心中所想,他继而又道:“时小姐,你可别误会了。我对江择一私下调查过,这个人可不是我的孩子。江择一和季禹恒差不多大,倘若他真是我的儿子,那我当年把季禹恒从他妈妈身边接过来的时候,江择一就应该也一起接过来,或者说我见过他。可是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孩子是那个女人后来捡的!” 季父的话时夏越听越惊愕,越听越迷糊。 这什么跟什么啊? 季禹恒是季父从妈妈那边接过来的,那妈妈是谁?江母? 可是季禹恒不是季父正妻的孩子吗? 还有江择一怎么又成了江母捡来的? 倘若是捡来的,那江家人又怎么会认江择一回江家? 这一连串的问题从时夏脑袋里冒出来,原本清醒过来的脑袋又开始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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