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再次道:“我真的没有炼蛊,不信您问岚莺。” 张岚莺连忙道:“对啊大姑,似玉最近天天跟我一起,我们每天在一起,而且……”忠心蛊最近没有任何异常,当然,这话张岚莺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启秀立刻明了。 张启秀又掐了一遍手指,这次直接感知似玉身上的蛊气,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张启秀就收了手,眼神复杂地看向似玉,“你身上带了蛊虫?” 似玉本就提着心等着张启秀重新感知,好还她清白,哪知道还是这个结果。似玉连忙摇头,“我没有蛊虫,只有出来的时候和岚莺一起在顺手在路边捉的一些虫子,这会儿怕是已经死了不少。” 似玉的背篓和张岚莺的背篓一起,就放在阿素家米粮铺子的柜台下,里头放了套换洗衣物和几个装虫子的小篾笼。 不用张启秀说什么,似玉直接将背篓里装虫子的篾篓拿出来递给张启秀。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装着从青禾那里得来的蚂蚁,赶紧补充道:“啊,对了,我还有一只蚂蚁。” 说着赶紧解开腰间的小包袱,将那个装着蚂蚁的小瓷盒拿出来递给张启秀。 张启秀刚接过瓷盒就知道里头是一只已经开始蓄蛊气的蛊虫了,她看着似玉道:“这是你的?” 似玉便道:“这是上次邦之行拜师礼的时候青禾送给岚莺的,岚莺又送给了我。” 张启秀将瓷盒递给张岚莺,张岚莺接过,揭开一条小缝朝里看去,点头道:“是的,这就是上次青禾送我的毒蚂蚁。” “毒蚂蚁?你自己感知下。”张启秀觉得张岚莺还不至于连毒虫和蛊虫都分不清。 张岚莺还没开始感知,一旁的青禾就道:“我给你们的时候明明还只是毒蚂蚁!这若是已经是蛊虫了,那就是似玉又偷偷炼蛊了!”原本青禾说这些是生怕张启秀误会她私自炼蛊,可说到后面,青禾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捂住嘴巴,盯着似玉道:“你居然自己炼出蛊了?” 张启秀瞪了一眼青禾,青禾一肚子疑问也只能咽下去,捂着嘴巴等着张岚莺的感知结果。 青禾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似玉一个虫草人,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居然自己琢磨出了炼蛊的法子,这怎么可能,嗯,一定是有人偷偷教她了,能偷偷教似玉的人除了张岚莺还能有谁? 一想到教似玉的人是张岚莺,青禾更慌了。岚莺都可以教似玉炼蛊了,那岚莺岂不是也会了,这么说来,她的师父果然是将什么好的都给岚莺了,连蛊术也是! 青禾捏紧了拳头。 另一边,张岚莺刚感知完小瓷盒里的蚂蚁,很是疑惑地看向似玉,“似玉,这蚂蚁已经有蛊气了,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似玉也想问。此刻见张启秀和青禾都盯着她,似玉整个人都麻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几天我只是每天给蚂蚁喂些药材而已,这两天,这蚂蚁吃得最多的就是断肠草。我这趟出来除了买锅碗,还打算买些纸笔记录下这蚂蚁每天吃的药材的种类和量,我甚至连这蚂蚁什么时候成了蛊虫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似玉觉得这简直是祸从天降,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炼蛊,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打通蛊脉,若是将眼睛练成草蛊婆那样,又红又布满眼屎的,她还怎么活?似玉不是特别注重的容貌的人,但也还没到这么不在乎容貌的地步。 “大姑,似玉没有炼蛊!”张岚莺说得斩钉截铁。 张启秀看向张岚莺,张岚莺微微点头。张启秀便接过张岚莺手里那个装着蚂蚁蛊的小瓷盒,道:“那这个我先拿着,你和似玉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我带青禾去给那家人解蛊,解蛊完了我们直接回去,你和似玉也别在镇上久呆,缺什么东西明天买齐了就回去。” 张岚莺点头,张启秀便招呼青禾出门,一边交待张岚莺道:“我就不与阿素道别了,你帮我跟她说一声。” 这一幕落在青禾眼中,青禾更恨,只觉得张启秀一颗心全都偏到张岚莺那边去了,她不明白,既然这样,张启秀直接将蛊术传给张岚莺就得了,何必收她为徒?让别人看她笑话吗? 青禾跟着张启秀出门,走到石桥时,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您都不查一查似玉是怎么学会炼蛊的吗?” 青禾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不查一查似玉是跟谁学的炼蛊?”不过经历上次的事情,青禾学乖了,也是上次让青禾明白,她如今根本没有资格和张岚莺对上,即使巴代偏心,她除了不满,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她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黑冲寨的人都知道,似玉每天都是和张岚莺一起的,若是她那么问,和直接说“张岚莺教似玉炼蛊”没有区别。 在青禾看来,张岚莺习蛊这事情,如今还只是在暗中进行,若是现在将这事情捅破了,她不知道张启秀还会不会继续教她。 这边青禾的心思百转千回,走在前面的张启秀却道:“我们现在出来是去给人解蛊,救晓羽的,别的事情回去再说,岚莺都说了,似玉没有炼蛊,那就是没有,一会儿你先试试。” “啊?”她先试试?试试什么?青禾的脑子里全是“岚莺习蛊、岚莺教似玉习蛊”,一时间没明白张启秀让她试试什么。 “当然是试试给人解蛊,就算解不了,你也试试能不能感知出那是什么蛊。”张启秀早已猜到青禾的小心思,只不过她还没将这些放在眼里,青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不觉得青禾能翻出什么大浪。 青禾一听,倒是一喜,连忙应下。 张启秀其实并不知道四凤家在哪里,只知道四凤家在石桥这边,这会儿过了石桥,张启秀一边走,一边掐着手指感知着蛊虫的蛊气,顺着蛊气,她很快就锁定了四凤家。 青莲已经将这边的情况说清楚了,张启秀知道四凤家中有朝廷的御医,她不想蛊术就这么暴露在外人眼中,便与青禾寻了处墙角,让青禾开始试着感知蛊虫,并试着解蛊。 因为距离原因,青禾费了好大的劲才感知到四凤体内蛊虫的蛊气,带着一脑门的汗低声道:“师父,是螃蟹蛊,我解不了。” 张启秀点头,她也没指望青禾能解别人的蛊,于是道:“你看着点。”说完一阵手指翻飞,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就听见四凤家中传来一阵惊呼。 原来是屋中的四凤突然哇地吐了起来,吐了一地的黑水,四凤的阿娘赶紧喊了守在她家的御医,等御医赶到的时候,四凤刚好吐出一只巴掌大的螃蟹,螃蟹的身体上全是黑色浓汁。 那螃蟹也不怕人,挥着大钳子抖了抖身上的污物,在御医还没反应过来前迅速朝外头逃走了。 御医见螃蟹逃走,大喊着让人去抓,却根本没人敢上前…… 四凤因为吐了那么大的螃蟹,这会儿嗓子眼里全是伤,又痛又痒,“哇”地又是一大口吐了出来,这一次却是吐了血。 四凤阿娘大惊,连忙叫御医来看,她才不管什么螃蟹不螃蟹的,那不过是蛊虫罢了,蛊虫没了,她女儿就有救,可不能耽误了她救女儿…… 那只螃蟹蛊出了门后,顺着张启秀的召唤往张启秀那边爬去,等到张启秀跟前的时候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边,身子立马缩小到只有指甲盖大小。 张启秀朝青禾示意,青禾立马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装蛊虫的瓷盒,将螃蟹蛊装了进去。 师徒两消失在夜色中。 ~~~ 另一边,米粮店中,张启秀和青禾走后,张岚莺压低声音问道:“似玉,那只蚂蚁蛊是怎么回事?” 似玉也是一脑门问号,“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只蚂蚁就是青禾给的那只,这段时间,我只是给蚂蚁喂过几次药草,我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成蛊的。” 张岚莺给了似玉一个安抚的眼神,道:“嗯,你别害怕,我知道你没炼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了我们再聊。” 似玉点头,眼神忍不住扫向自己背篓下那个淡淡的印记。 张岚莺扬声朝铺子后喊了一声“阿素,我们忙完了,铺子这边用收拾吗?” 后院的阿素扬声道:“不用!” 闻言,张岚莺和似玉背起自己的小背篓,端了油灯就准备朝后院去,阿素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她扫了铺子一眼,道:“巴代和那位阿妹走了?” 张岚莺点头,“嗯。” 阿素眼中闪过一抹小失落,随即又忽然燃起希望,“巴代是去给四凤解蛊了?”问完这话,阿素主动接过张岚莺手里的油灯,“我来吧。” “嗯!”张岚莺点头,又道:“不过,巴代来解蛊的事情不要说出去,毕竟这次沱水镇上还有朝廷的人。” 阿素点头,“放心吧,这点规矩我懂,我们今晚只是一起去了夜学,别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张岚莺和似玉在阿素家洗漱后,又将换下的衣裳洗了,晒在屋檐下,便去了阿素的屋子。 阿素的屋子挺宽敞,正如阿素说的,床也挺大,阿素怕张岚莺和似玉不自在,换了干净的床单,将大床让给张岚莺和似玉,自己则睡在窗户下的小榻上。 因为有阿素在,张岚莺没法教似玉感知蛊气的口诀,这一夜,只和阿素闲聊了些能说出去的关于蛊的事情,主要是阿素特别好奇,似玉也听得津津有味。 第二日一早,三人起床后,在镇上的小店寻了些吃食,似玉就开始采购了,这趟下山的正事是采购。 有阿素在,在镇上买东西简直分分钟就能搞定,而且还能以最便宜的价格。 在沱水镇上一通转悠下来,小镇上几乎人人都在谈四凤的蛊被解了的事情,只是人人都不知道解蛊的人到底是谁,有好事的人已经去衙门那边打听了,阿素虽然知道解蛊的人是巴代,却也对解蛊的过程十分好奇,不过这显然不适合跟张岚莺她们打听。 似玉东西买齐后,同阿素打趣道,“你也赶紧去衙门口打听消息去吧,我瞧着,你这心早就飞过去了。” 阿素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我如今好奇才正常啊,要是我不好奇了,别人才会觉得我奇怪好吧。” 似玉只觉得阿素这强词夺理的模样还挺可爱的,跟阿素道别后,便与张岚莺一同往黑冲寨回去了。 天气炎热,两人都背了不少东西,似玉和张岚莺两人先是聊了会儿四凤解蛊的事情,后又聊到朝廷派皇子来这边搞夜学的事情,这两个话题两人都没聊出个所以然,张岚莺便道:“咱俩先别管别人的事了,我先教你感知蛊气的口诀吧,回去的路上你也正好记一记,四凤解蛊的事情,等咱们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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