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听到褚长清名字,暨和北一记冷眼。 面无表情发动车子,大有你不滚开我就付一笔医药费的架势。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把拦在车前的褚长清猛地拉到旁边,车子则径直开进院子,随后,大门发出咔吱咔吱声,自动关上了。 褚长清惊魂未定,扑到男人怀里嘤嘤哭泣。 男人再次提了结婚,这次她没再拒绝。 暨和北停好车,暨大宝两兄弟开着扭扭车来接他,“爸爸、爸爸……” 老大被急躁的弟弟追尾。差点翻车。 暨和北赶紧拎住他。 他稳住身体扭头:“二宝坏蛋!” “窝不坏。” “坏,坏蛋。” “米有,大宝坏。” “……” 丛琦在屋檐处画手绘图,抬眸,把褚长清来过的事说了,暨和北拍拍吵得正厉害的两人屁股。 让他们到旁边吵去。 他一打岔,小哥俩莫名其妙又和好了,开上自己的扭扭车到处转。 暨和北顺嘴嗤道:“回来时看到了。” “为什么会突然找你要谅解书?” “一审结束,褚家提出上诉。” 暨和北顿了顿,幸灾乐祸道:“但是前几天褚正雄被挖出别的事,他倒台变成既定事实,他的两个前亲家就站出来告发了褚长捷。” “……啊?” 丛琦没心思画画了。 凑到暨和北身边,八卦兮兮问:“怎么回事啊?等等,他跟你差不多大吧,居然娶两个老婆了?” “褚长捷有过两任妻子,一个在泰国旅游时意外落海死了,另一个在瑞士度假时溺亡在酒店泳池。只是因为死亡时在国外,当时褚正雄没倒,又给了两家人足够大的好处,便被当做意外结了案。除此以外,还跟那个叫白什么的歌星有关,这名歌星跟父子俩都存在亲密关系,但她销声匿迹很久了。” 暨和北意味深长:“之前身上只背了暨女士一条人命,褚家觉得运作后顶多坐几年牢,便不觉得天崩地裂,但一下子被翻出这么多事,如果一一属实,褚长捷死缓都不可能,一定是立即枪决。褚家老太太大概慌了神,褚诗文姐弟俩又咬死了不原谅,她病急乱投医才求到了咱们头上。” 肯定也不止求他谅解。 大概前亲家那边也要求谅解的。 还在做梦有谅解书就能留下一条命吧。 要他说,活该! 权力一旦没有能够关住它的牢笼,便滋生出罪恶。 想想褚正雄年轻时多么英雄,也是上过战场为国为人民拼过命的,没想到枪林弹雨没摧毁他的意志和信仰,锦绣富贵倒是彻底腐蚀了他。 伟人说得对,糖衣炮弹的威力实在巨大。 值得警惕。 丛琦闻言,小脸愤愤:“罪大恶极,活该枪毙。” “还有那两个可怜女人的父母兄弟也很过分,居然收到好处就闭嘴,好像死的不是他们的女儿,不是他们的妹子一样。” 暨和北拿过手边牛奶。 让她喝一口缓缓激动的情绪:“这很难说,可能觉得斗不过,怕自家也死于非命,不如当个哑巴拿下好处。” 丛琦脸颊鼓鼓。 她承认暨和北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很生气。 “希望老天爷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祈盼神佛,这真是最无奈的想法。 不过,褚家的奔走的确没有起到作用。 因为褚长捷牵扯的事很多,再彻底调查清楚前他不会死,但褚家人知道,他迟早得死。 到了八月,褚长捷二审迟迟没到来,暨和北却收到海市某本地发展银行的催缴费通知。 工作人员称他有一个保险柜业务正在进行中,而今年的费用还没缴,让他在三个工作日内缴清。 “你确定是我的?” “暨先生,暨信厚。” 暨和北目光一凛,懒洋洋的坐姿瞬间绷直:“麻烦你把银行地址说一遍。” “好,地址是……” 暨信厚是外公的名字。 保险柜,保险柜…… 莫非那把钥匙? 暨和北在书房沉思许久,他决定暂时不跟丛琦说,以免她担心。 次日便以出差为由叫人到那家银行办理了续费,他则飞往英国找褚诗文。 他提前给褚诗文打过电话,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姐弟俩。 这次褚兴文没再像几年前见面那样刺头尖锐,他很沉默,暨和北话也不多,大部分是褚诗文在讲,他听着。 等回到两人住处,暨和北没有绕弯子,直接把保险柜的事说了。 “真的有东西?” 褚诗文小脸茫然,这是她早就猜测过的,但当猜测变成真实,她又感到无所适从。 暨和北点头:“褚正雄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 褚诗文抿嘴,神色复杂。 忙回卧室找出钥匙:“大哥,你等我,我请好假就跟你一块回去。” “不用。” “为什么?” “碍事。” 暨和北翻来覆去看着小巧的钥匙,直言:“如果保险柜里有了不得的秘密,你们一出现在海市,必然被盯上。” “可你……海市有不少人知道你跟褚家的关系,我怕……” 褚兴文神色严肃道:“大……暨和……大哥,姐说得没错,爸的那些老战友们清楚你跟褚家的渊源,未必没人盯着你。” 一年的时间让他变得沉稳了许多。 也学会了换位思考。 面对暨和北他依然感到不自在,但已经能客观看待暨和北对亲妈的不待见了。 “我心里有数。” 暨和北转着钥匙,漫不经心警告二人:“安分点,别给我添乱子!” 褚诗文紧张地瞥一眼弟弟,怕他因这难听的话跳脚。 的确,换一年前褚兴文绝对要一蹦三丈高,指着暨和北嚷嚷“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狂什么狂?” 但今非昔比,他已然并非吴下阿蒙了。 褚兴文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对方话不好听,但他清楚不捣乱是对的。 他抿着嘴,好一会儿后,别别扭扭道:“那你注意安全。” “……大哥你注意安全,察觉到危险就别管了。” “不管怎么样,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褚长捷可能会被枪毙的消息传来,褚诗文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虽然她也失望父亲没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历来被抓的大官儿几乎没有被枪毙…… 她本就不抱多少期待。 比起涉险,如今的她更希望兄妹三人平平安安活着。 暨和北看了神色关切的姐弟俩一眼,淡淡“嗯”了声。 多余的话没说,只道:“我先走了。” 拿到钥匙,暨和北没有亲自去取,而是让不怎么出现在身边的保镖之一去拿,他则直接到元市矿场。 他没有任何反常举动。 照着原定工作计划到各处视察。 暨和北很稳得住。 事实上,褚正雄那边确实安排人盯过他。 一开始盯得很紧,甚至安排了人到榕城蹲着。 结果暨和北因工作缘故飞过海市多次,又和丛琦一块飞去过京市。 却一次没想起到墓园祭拜暨娴。 明摆着他对暨娴一丝尊重也没有,也证明他的确不关心暨娴的死,加之褚正雄自己泥菩萨过江,渐渐地,盯暨和北的人就撤了回去。 因此,保险柜里的东西送回榕城这趟路程非常顺利。 “这是什么?” 丛琦从隔壁回来,就看到茶几上多了个箱子。 暨和北拿着美工刀从工作间出来。 “大概是重磅炸弹!” 他没有在楼下拆,而是捧着箱子上楼,边走边问:“暨大宝他们呢?” “在隔壁,爸陪他们捏泥巴,玩成了小脏鬼。” 丛琦屁颠屁颠跟在暨和北身后上楼,眼珠咕噜噜转着,好奇不已:“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礼物? 这包装有点草率,不像他的风格诶。 “说嘛,说嘛~~快告诉我呀。”丛琦揪着他衣服下摆摇来摇去。 暨和北叹气,无奈:“宝宝,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真——” 刚冒出声儿,就看到车阿姨从三楼下来。 她肯定听到暨和北喊宝宝了! 丛琦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耳根有点红,手指迁怒地伸进衣服里捏了他腰上的皮一下。 暨和北任她捏,那点力道都是情趣。 等车阿姨下楼,他反手拉住她往屋里走,两人进屋后顺势把门踢上。 没去书房,直接席地而坐开始拆东西。 丛琦一开始蹲着,后面也学他一样坐地上。 正要开口再问,暨和北已经回答了:“褚诗文那把钥匙开出来的东西。” “那钥匙干嘛的,你们怎么猜出来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啊,怎么没跟我说啊?” 丛琦一听,立马化身好奇宝宝问个不停。 “银行通知的。褚诗文她妈缴费过期,联系人填的我名字,所以银行催费催到我这边来。” 丛琦若有所思点点头。 下一秒蹙眉,语气不爽道:“她干嘛填你,既然这个东西那么危险,她填你名字不怕害到你头上?” 暨和北薄唇微掀。 语气凉凉:“呵,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出事了吧,怕褚诗文姐弟俩没能力替她报仇,想借我当刀而已。” “她有病吧她,真是遂了富贵险中求那句话。” 暨娴和褚正雄睡一个被窝二十多年,居然看不透枕边人什么德性,竟敢拿要命的东西去争好处? 明明察觉到危险,还存侥幸心理…… 这种心态,丛琦不知道怎么评价。 膈应得慌,完全同情不起来。 “那你要管吗?” 丛琦紧张地抓着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我有点担心啊,你看,他们动不动就杀人……” “得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暨和北划开胶带,里面是一卷磁带?除此以外,还有一支普普通通的录音笔。 他打开录音笔。 一开始似乎是风吹动窗帘拍打窗户的声音,声音持续了很久。 “这什么啊?” “嘘~~” 丛琦捂嘴,乖乖坐好。暨和北则聚精会神听录音笔的动静,大概过了快十分钟,终于不再是单调的风声了,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两人好像在说谁跟谁喝茶,又说什么事难办,还提到了D性。 但每一句都感觉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啊,这些值得杀人吗?” 听完全部,丛琦很懵。 暨和北则是表情彻底阴沉下去,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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