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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蓉有些害怕，躲在林平后面，期期艾艾没敢说话。 “哟，你瞧瞧，我们的厨房多干净啊！一根葱花都没有，你哥和你妈都是饿死鬼投胎不成？我走之前橱柜里放着一斤半的肉，厨房里也还有五六斤青菜，和七个大萝卜！他们一个中午就吃完了？我看不一定吧，肯定是连吃带拿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妈怎么不干脆把我们家房子拆了一起带走啊？” 徐蓉舔舔嘴唇，一个劲地认错。 李慧气也没消，站在一旁冷笑个不停。倒是林平有些心疼自家媳妇，说：“妈，行了！岳母和大舅子过来也应该招待的，他们......带点礼物走也无伤大雅！” 李慧还是比较讲究规矩的，平日里有亲戚过来串门，她也会让对方带点礼回去。所以林平虽然觉得岳母和大舅子又吃又拿把整个厨房都掏空了，有点过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相信李慧在，也会这么做的。 李慧看着儿子这么偏向媳妇，气得心脏病差点没发作，她指着儿子的鼻子，一点也不客气：“你真当你妈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送点礼物是应该的，可哪家送礼，把人家的厨房掏得连一根葱也不剩。外面的鸡窝，一颗蛋也没了吧？你再去数数鸡，看看少了几只？”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补充道：“平儿啊，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傻儿子？果然还是媳妇影响的，你不信你再去检查一下你跟徐蓉的私房钱，看看还有没有一分了！你找出一分，我算你大舅子还有点良心！你大方？你吸我的血充大方呢，自己还没有新房子，就想着接济你大舅子们，脸真大！” 林平被骂得不好受，强撑着一口气，要去检查李慧说的这些东西。他相信徐蓉还是有点分寸的，当初他看中她的不就是踏实孝顺吗？进了门，她也兢兢业业地做家务，就是没下过地。不过自家妹妹林音也没下过，也算是媳妇女儿平等对待罢了。 他脚步还未抬起，一旁的徐蓉捏住他的衣角，冲他摇摇头。 林平脑子充血，眼睛里也有了红血丝：“你什么意思？那是我辛辛苦苦存了半年的私房，足足好几百，就不剩一分了？” 徐蓉缓慢又难堪地点了点头，见林平脸色更难看，她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整个人有些楚楚可怜的。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们又不在，我妈突然就上门了。我不给她钱，她还打我......” 林平脸色变了又变，分不清更好还是更坏。他知道徐蓉在家里就是个受气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其实也反抗不了。 见自家儿子三两句话就被媳妇哄得找不着北了，李慧更生气了，她生的儿子怎么一个个那么蠢！她捂住胸口，倒是平静下来：“蓉儿，你受苦了！不过话说回来，亲家母这次过来是干什么来的？要钱也不是这么要的，那可不是几十块，好几百呢！” 家里除了林富在工厂里打工工资高一点，就是林贵在部队有点津贴。其他人可都不富裕，这两三百块，很可能一年也不能存上的。也就是今年老大踏实肯干，除去自己吃的粮食，又自个种了不少菜，手头这才松一点。 见李慧脸色缓和，徐蓉也放心了些。她擦擦眼泪，哽咽道：“我妈说我弟弟要娶媳妇，女方家里要求他们建新房！他们......” 反正都说了，就当破罐子破摔了：“他们想让我问婆婆你借点钱！” 李慧皮笑肉不笑，说：“我可没钱，你弟弟急着娶媳妇，我也急着给你小叔子娶媳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弟年纪比我家安子年龄还小吧？没钱就别着急了，再等两年，自个有钱了再娶媳妇啊！” 徐蓉有些着急，直接把她妈的话说了出来：“不行的，小叔子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弟弟的对象已经结婚了，我妈不能让徐家没了后！” 这话一出，别说李慧气笑了了，就连林平也气笑了。林平知道徐蓉平常也会偏向娘家，可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偏向娘家！哥哥娶媳妇拿的是她狮子大开口的彩礼，弟弟娶媳妇还想让他们家帮忙起房子。 这钱说得好听是借，但实际上压根要不回来！借钱的就是大爷！ 李慧饭也不做了，直接拉着两人到客厅里去。这年头其他家的客厅一般是单独的凳子，可他家有一整套木头打造的沙发。三人坐在沙发上，喝了杯水，都冷静了一下。 李慧还是憋不住心头的火气，对徐蓉说：“蓉儿啊，你嫁进来了，就是我们林家的人。我也不是让你不认那边，可你平常接济接济你妈也就算了，你们家的房子也叫我们家起？我们家娶了你，让你进门孝顺公婆、生孩子的，可你愣是搞得像我们娶回一个祖宗供着。你这样，我们家可供不起！” 徐蓉没想到李慧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急了，看向林平，希望能在他那里得到一点安慰。林平没看她，声音却是无比严厉：“我真供不起，那钱是我想存着养孩子的，现在没了，我连孩子都供不起......”
第69章 要钱 屋子里的光线随着外面的天气变化明明灭灭，徐蓉心绞痛，她没想到那钱是存着给他们的孩子的。她以为那钱不过是平常补贴家用，外带给林音那个小姑子一点的。她娘家的事情，她也半句话都不敢提了。再提，林平怕是不要她了。 她低着头，哭得比刚才厉害多了。 李慧叹一口气，下了个新的命令：“平儿啊，你以后的钱就放妈这里好了！” 徐蓉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 李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因为我怕你太漏财了！你们今年的私房钱都没了，下半年过了农忙也没什么赚钱的好买卖，你们准备明年怎么过年呢？” 徐蓉低下头，唯唯诺诺，不敢再说什么。确实是她过分了，可家里不至于.....她恨恨地想，家里都能支持林音，为什么就不能支援一下林平。林平还是长子，以后养老肯定是靠长子的啊！其他的早晚要分出去的。 林平和李慧交流着，免不了说到外出打工的事情。 “我本来想去广市的，可我和蓉儿才结婚，不好跑那么远！” 李慧真是气着了，对亲儿子的口气也没那么好，说：“怎么不好跑那么远？你们现在这个模样，我还能抱上孙子不成？我还有几个儿子没结婚，还有女儿在上学，可养不起孙子！” 话里话外就差没说养他们到结婚已经仁至义尽了。 林平闹了个大红脸，低下头，说出了个折中了方法：“我要不过了农忙，就去南市打打短工。那样还能经常回来！” 李慧点点头，还不忘提醒他：“行，你可以去。下次音音回家了，你们就一起去吧！音音对南市熟悉一些，虽说那时候离农忙只有一个月了，但你打的是短工也不碍事！” 徐蓉有些不愿意，这才结婚没多久呢！不过她不敢说话，只能寻思着一会进了房间再说。 * 林音不知道家里的闹剧，和同事们一起享用中午饭之后，她起身收拾东西。其他服务员立马起身，抢过她手中的碟子，热情道：“不用你干，我们来就是了。谢谢你的午餐了。” 林音也没有拒绝，谢过他们之后，又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这些服务员和外面的普通服务员果然不一样，他们上岗之前都要接受培训。培训完了还要考试，如果不过关压根没办法当上服务员。 因为他们的服装都是统一的仆人装，除去礼仪要好，还得长得好看。所以这八个人中，两男六女，几乎没有不好看的。 小青十分佩服林音，没一会儿就跟她咬耳朵道：“就是因为长得不错，不少女仆都生出了不同的心思！越是漂亮就越是不安分，不过她们有没有这个运气，就不知道了。” 林音微笑，立马明白了。别看这间咖啡馆坐落在附近几所大学旁边，可再过去一两个站都是写字楼、商铺，有的是有钱人。这咖啡馆不就是有钱人在这个年代喜欢消费的地方吗？菜单上的所有菜品都不便宜，一顿下来几块钱，甚至十几块。一般人可真吃不起！ 林音现在也属于吃不起的人群之一，不过发了工资就能吃得起了。不过她有个疑问：“那些客人不是家里富裕，就是有体面工作的，能看得上这些服务员吗？” 小青偷笑，说：“怎么不能，现在在咖啡馆当个服务员还挺体面的。毕竟工资高，工作环境也好，要求也高！” 林音了然了。亏她还以为现在也不那么讲究门当户对来着，原来还是一样的。 下午四点之后，晚高峰到来。咖啡馆的位置都不够了，女仆服务员还得拿着凳子到外面去给等待的客人坐着。 眼见人不少反多，而且越来越乱，到了后面有些分不清谁先谁后了。 小青头疼地掀开后厨的帘子，一五一十地和老板汇报着。 老板也惊讶了：“这么火爆啊？” 小青点点头，说：“除了常来的那几个人之外，还有不少没见过的面孔。还有些是老顾客带来了，为的就是今日特供的牛排！” 老板乐了，一边干活，一边想着怎么解决这个排队问题。 一旁的林音刚好把牛排做好，整锅放在托盘上，抽空问了一句：“你们以前怎么处理的？” 老板要新招厨师，说明客人还挺多的，不至于像没应付过这种场面的。 小青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之前很少有这么火爆的，等也就等个三四桌这样，我们都能记得住！” 林音愣了，当即自恋了一小会，原来是因为自己的魅力来的啊！她偷笑着，给了小青一个建议：“不如你那张纸，给他们一个号码牌，你们按顺序叫号就可以了。还是十分简单的。” 老板一听，立马赞成，让小青照办！ “得咧！ 天才擦黑，川山村不少村民已经回家吃饭了。农忙即将到来，他们能忙里偷闲的也就个把月了。 林安今天吃饭吃得早，跺步到小树林，他见妹妹上次回家挖了不少植物。他也不清楚林音用来干什么？那他闲着就是闲着，就出来帮妹妹把植物采回去。 他一路深入，压根没想到会遇见令人尴尬的一幕。一棵大树下，有个黑黑的东西，他定睛一看，居然看出四条腿来。结合着不正常的呼吸声，他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了。 脸红地避开，脚下踩了个枯木，发出咯吱声。惊动了那一对野鸳鸯：“是谁？！” 林安快速离开，跑了起来。不知跑了多久，才跑出那一片树林，躲进另一片树林。他虽然木讷，但也不笨，这会儿跑出去还不得被人逮住了吗？ 林安面红，心跳快，也不知道是哪对野鸳鸯……脑海中奔腾着，好一会没清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那两个人离开了。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又停了一会，才转身往树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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