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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鑫开的就业演讲，除了带来的私企岗位校招，还会安抚并引导毕业的大学生让他们不要那么冲动。 去年就有不少学生进不了体制内，无奈进了工厂里，可能是接受不了落差，轻生了好几个，要不是新闻被压下来，羊城工厂的名声只怕都要不好了。 站在学生的立场上看，大家都能理解，辛苦读了四年大学，最后却和初中毕业的工人在一个岗位上，辛苦就不说了，主要是落差太大。 韩鑫的演讲有引导学生的心理，让学生无论处于什么环境，都要自立自强，不放弃希望，增强自身实力。 不管学生是不是能做到，只要让学生们不要走上极端的道路，教育局都想尽量做到最好。 这也是韩鑫在羊城的各大高校做这么多就业演讲的原因，因为其他城市并没有这种情况。 赵岚都被万主任的糖衣炮弹打败了，韩鑫当然也不例外，最后是朱琦收拾行李跟着万主任离开，期间几次想和韩鑫说话，都被万主任用眼神制止了。 闹了一通，赵岚改了航班，韩鑫的演讲也被推迟到明天。 新上任的负责人许科员可不敢干涉韩鑫的私人行程，所以他送赵岚去机场。 在路上，赵岚遗憾地对韩鑫说道：“如果你们是住在外面的宾馆，朱科员肯定来不及请校领导过来劝架了，说不定你就可以跟我回海市了。” “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吗？”韩鑫笑着说道。 虽然韩鑫开就业演讲没有任何报酬，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了国家发展，只要是国人，能为国家的发展出份力，又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谁都不会计较得失。 见赵岚不再说话，韩鑫悄悄地握紧了她的手，低声说道：“虽然你对外国酒店的房费怨念不已，但我能感觉到你喜欢住在那里，等你来羊城拍戏，我们可以经常去。 而且还不用花钱，这么想，是不是高兴很多？” 赵岚也忍不住笑了，“确实有点高兴，外国酒店入驻羊城，各单位肯定都能拿到内部价格。不可能是399，不过就算有内部价，应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便宜，看来吵架也不都是坏事。” 韩鑫脸上却收敛了笑容，他叹了口气说道：“朱科员虽然有些自视甚高，但人还不错，她回海市之后肯定会受到批评。” 赵岚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说道：“做错事肯定是要付出代价，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赵岚和韩鑫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在海市机场，赵岚却看到有人举着她的名字牌，为首的那个人穿着讲究的工装，官威尽显，不用问，肯定是教育局的领导。 赵岚还摸了摸下巴，心想：难道和一个科员吵了一架，也能惊动领导来问责？ 人家是举着牌子，而且赵岚还上过节目，路人都认识她，更何况专门来等她的人，所以现在是不可能蒙混过关，于是主动一点向人家走过去。 赵岚笑着问道：“你们想必是教育局的领导吧？” 莫文曾经带赵岚认识过不少领导，但大多都是文娱或行政方面，教育局的领导她当然不认识。 不过眼前这两个人，特别是站在前面的这个中年男人，和莫文带她见过的领导的气质差不多。 来人是教育局的付主任和她的助理，他们当然不是来对赵岚兴师问罪，而且朱琦坐火车回海市，人家现在还没到呢，也不存在告状的可能。 海市教育局接到了羊城教育局的电话后，紧急开了一个会议，然后局长就安排付主任来接赵岚，主要是想试探一下赵岚的反应。 在见到赵岚之前，付主任还想过赵岚会对他们反感或气愤，现在她一眼就猜出了他们是教育局的，竟然还气淡神闲地打招呼，好像和朱琦发生争执的人并不是她。 付主任对赵岚点头说道：“我是教育局的主任付梅，局里接到了羊城那边的电话，紧急开了个会议，经过协商，局委就派我来接一下赵副导演，顺便解释一下朱科长的行为，并非局里的授意。” 赵岚挑眉，疑惑地问道：“付主任，我和韩鑫跟朱科员不过是发生一个小争执，没必要惊动整个教育局吧？而且韩鑫不是还留在羊城继续做就业演讲吗？” 付梅当然听得出来赵岚的疑惑，怎么他们和朱琦发生点分歧，教育局会开会，让她一个主任来接机，还要解释朱琦的行为不是教育局授意。 赵岚虽然是个名人，但她是导演，以后也只是广电局旗下的人，并没有到让教育局这么重视的程度。 机场人来人往的，有些话也不好直说，付主任就邀请赵岚去附近找一家饭馆，请她吃顿饭，可以在饭桌上一边吃一边谈。 按照原来的行程，赵岚是中午1点左右到海市，下午就可以出现在特效公司和卢修杰商量上节目的安排，明天她还要去找曹家华聊合作拍电视剧的事情，再上一天的节目，刚好结束假期回剧组。 跟朱琦发生冲突，不得不航班改期，现在已经快6点了，她知道特效公司肯定在加班，所以她还是打算回家放下行李后就去见卢修杰，实在不行就一起吃顿晚饭，在饭桌上敲定上节目的流程。 不过现在人家教育局都堵在这里了，赵岚也不可能不去。 教育局让付主任来找赵岚，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朱琦和韩鑫闹了分歧，人家主要是来试探一下赵岚对教育局的态度。 赵岚在机场都已经直指了问题的核心，在餐馆坐下后，付主任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他们的来意。 原来教育局希望韩鑫能读完大专后继续读研究生，最好能再读博士，成为国内知名的学者，进入教育体系内。 赵岚还是不明白，韩鑫已经是成名作家了，即使还读着师范专业，未来不可能成为老师了，教育局总不能勉强他改变自己的未来职业规划吧。 “教育局是想他放弃写小说？”赵岚问道。 付主任摇摇头，对赵岚解释道：“没有要求他放弃写作，只是想让他继续学业，以后进入教育体系，成为行业名人，他目前的职业规划是不是在你旗下的特效公司挂职编剧，然后兼职写自己的小说。 这样的话，他的收入是稳定了，但是成就上就有所欠缺，如果他能继续深造，成为知名的学者，那他的社会地位绝对会高于你。 作为一个男人，总是弱于自己身边的伴侣，长此以往，他的心态可能会受到影响。” 正如羊城的万主任在去见赵岚之前有所准备一样，付主任也同样有所准备，通过赵岚的几次采访视频，她大概看得出赵岚很看重结果，她和韩鑫这么轰轰烈烈地在一起。 如果分开的话，结果不会太好看，所以她觉得赵岚很可能会为了一个好的结果，让韩鑫健康发展。 教育局只是想让韩鑫调整一下他未来的职业规划，并不干涉他继续写作。 赵岚听完解释后笑了一下，反问道：“教育局不会像朱科员一样想要控制韩鑫吧？” 付主任心中一沉，随即露出了苦笑，局里之所以这么紧急地派她过来，就是怕赵岚会对教育局心有不满，从而影响韩鑫的选择。 “希望韩鑫能成为教育行业的学者，主要是想出一个这方面的名人，我们泱泱大国，不可能只是在经济上对标国际，各个方面都要有所发展才行。” 韩鑫之所以会被树立成典型，其实就是教育局在背后推波助澜，之前他们并不打算出面干涉韩鑫的决定，只想潜移默化地影响他的选择。 可出了朱琦这件事情，他们又很怕赵岚会对教育局心有不满，从而影响韩鑫的选择，据说莫文一开始很希望韩鑫能出演他电影里面的一个角色，只是赵岚不喜欢，韩鑫就拒绝了。 莫文可是国内知名的大导演，能出演他的电影，以后电影厂的一个编制肯定是跑不了的，这样大的诱惑力之下，韩鑫竟然为赵岚不高兴就拒绝了，可见赵岚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赵岚听明白了教育局对韩鑫的期望，他们想把韩鑫树立成一个知名的学者，他本身已经是知名的作家了，这样一来，他在教育界和文学界都有影响力。 以后国家有什么风向要引导，用他的影响力出面，肯定比教育局出具一份冷冰冰的文件要有效果。 赵岚出身草根，按理会觉得这种国家大事离自己很远，可港市经历过资本社会的歧视，她多少理解国家自强自立的决心。 韩鑫的父母都是党员，受父母影响，他对国家的认同感只会更强，在国家需要的时候，绝对毫不犹豫就什么都答应了，就比如开就业演讲一样。 看着付主任一脸的沉重，赵岚觉得说几句空泛的保证，可能没有什么效果。她想了想，提到了她和韩鑫在港市的经历。 “我们还没有到人家的地盘上就被歧视了，到了地方之后，只要我们说普通话，路过的乞丐都要对我们投来歧视的目光，好像我们就是低等的贱民。 可是他们就是街边的乞丐，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就算是那些豪门世家，没有我们祖国在背后支撑，他们能那么光鲜亮丽吗？ 当时我气不过，建议韩鑫写一篇两地的风俗新闻，最好在国人面前曝光港市所有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嘴脸，打破国人对资本社会主义国家的美好幻想。” 付主任听到赵岚和韩鑫在港市的经历，深叹一口气，这种歧视并不仅限于他们两个人，几乎所有出国的人都会遭遇，包括出国的领导干部。 但国家还比较孱弱，除了忍气吞声谋求发展，暂时别无他法。 “韩鑫没有写吧？因为你们的港市之行已经过去很久了。”付主任说道。 赵岚点点头，“当时我在飞机上建议的时候，韩鑫说国家现在正在以市场换发展，我们普通公民没办法帮上忙就算了，千万不要去拖国家的后腿。 韩鑫是一个很理想，又很天真的人，连我这种道德三观不是很强的人，都对国家有这么强的认同感，更何况是他呢？如果你们是以国家的利益去劝说他改变自己的职业规划，我相信他不会有半点迟疑。 可我希望你们不要控制他，他不聪明，有时候还傻得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付主任深深地看了赵岚一眼，沉重感渐渐消散，突然笑了笑。 “未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们对国家都这么有认同感，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强大起来。” 离开之前，付主任向赵岚保证，教育局不会干涉韩鑫的职业规划，如果他们有什么请求，教育局也会全力支持。 当然了，离开之前人家付主任也委婉地解释，教育局打电话给朱琦的时候，可能语气有些急切，她以为这是教育局的意思，所以谁也没有要干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让他们不要心生芥蒂。 赵岚笑了，说道：“像我这种不可一世的人，吵架和打架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既然我接受了万主任的提议，就不会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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