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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岚听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师傅，人家都把你的剧本定位蹭热度的作品了，这样的项目你还想开啊？” 莫文当然觉得憋屈了，可他真的非常喜欢自己写的这个剧本，也是唯一找投资滑铁卢的剧本，而且他心里很清楚，这个剧本之所以被拒之门外，不是写得不好，而是被他之前的两部作品的票房连累了。 赵岚见莫文半响没回答，便知道即使是代餐作品，他还是想要拍摄，想了想，对莫文说道：“师傅，你知道我现在拍的这个电影，到时候一半的票房估计都是冲玉城来的，这会投资商觉得有利可图才找你，可京剧到底小众，你自己肯定也清楚，你的那版剧本票房不会太高，到时候投资商说不定会拿我的这个电影和你的电影作对比，你心里不会难受吗？” 莫文以为赵岚说的是别人会说他的作品还不如徒弟的票房高，便立刻回答道：“我只是想把这个剧本拍出来，被说就被说吧。” 为什么自古流传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还不就是被徒弟比下去心里不舒服，莫文虽然爱面子，可毕竟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这点舆论抗压能力还是有的，思虑再三后，他还是想把这个剧本拍出来。 赵岚笑了一下，解释道：“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的电影票房差距很大，投资商说徒弟比师傅强，这毋庸置疑，但最严重的并不是这样，港市的那些资本家，都养了专业的团队，到时候肯定会分析我电影成功之处，还有师傅失败的原因。” 莫文也是个聪明人，被赵岚这么一点醒，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谈师徒两人的票房差距很大，世人自然会看低他，承受舆论压力倒是其次的，如果分析出票房胜出的原因，那才是最麻烦的，毕竟赵岚这部电影，只是小投资，也没精雕细琢，而她刚才说得很清楚，票房的一半全是冲玉城来的。 “你是说，投资商会一窝蜂地走你这种模式，请个知名艺人，拍短期电影？” 赵岚承认道：“师傅，其实港市现在就是走这种模式，只是内地没这样，如果我这部电影的票房很高，那这套模式就会搬到内地来，然后所有的导演为了投资，少不了要向资本低头，毕竟他们又没被逼着人拍三级片。” 之前莫文就提醒赵岚，港市资本给港台导演那么多的投资，除了让人砸钱快速把电影拍出来，还会签协议，绑定拍三级片，港台的导演觉得无所谓，能拍自己喜欢的电影即可，可内地的导演却不能这样。 如果内地都走这种模式的，到时候电影票房都不如自己徒弟的莫文，只怕是很难找到投资，除非他也屈服于这种拍摄模式。 莫文却没有妥协，而是笑着说道：“我们不是合作拍了一部电视剧吗，如果效益不错的话，以后办公室就多开几个类似的项目，我也学你，自己赚钱投资，以后不看那些资本家的嘴脸了。” 赵岚听莫文执意要拍第一版本的京剧电影，叹口气，提醒他道：“师傅，别忘了《继承人》这部电影你是总导演，现在却要拍雷同题材的电影，被诟病圈钱，你真的无所谓吗？” 莫文的理智终于回笼了，一个题材拍两部作品，就算是街上不懂行的乞丐只怕也会说他是为了圈钱，更不要说圈内人，毕竟电影拍出来，铁定会蹭《继承人》的热度，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到时候谁也不会相信，他只是想把那版的剧本拍出来。 心情不爽的莫文当然也不想让别人爽了。 “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你写那版剧本成为我京剧提成的唯一电影，还扯什么内地电影模式。” 赵岚无语地反驳道：“我又没有说错，除了刚才的情况，还有一个情况我没说，这次我公司名下有两个演员也去试镜了，如果是正常竞争，两个都得淘汰，可我给了他们两次机会，最后还是留下了一个，师傅，我是什么脾气，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这样的人都出于各种考虑开了后门，其他导演难道不会因为投资而接受关系户？” 莫文立刻皱眉了，因为他想起赵岚这部电影的女主可是和天华做了交易，打算让施溶来出演女主，而她公司名下的艺人程静，去天华投资的项目出演女三，也就是说也不一定要投资就可以塞关系户，利益交换也可以。 即使赵岚这么说了，莫文还是有点心存侥幸，问道：“内地也没几家艺人公司，不至于到处塞人吧？” 赵岚又笑了，“等我和曹佳华的公司能赚到很多钱了，肯定会有一大波人想开艺人公司，港市的资本估计也会想来分一杯羹。” 言下之意就是公司多了，肯定会有利益交换，就像她和天华一样。 要是韩鑫在赵岚身边，估计会非常惊讶，这就是未来的娱乐圈情况，资本见有利可图，疯狂涌入市场，所有的项目就一个目的，为了赚钱。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不管用任何办法，特别是粉丝流量时代，别说白玉树这种演技还过得去的新人都会用，就是那种五官乱飞的演员也有人敢用。 即使莫文没有重生，单赵岚说的这两件事，他就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影视圈的发展方向了。 玉城是知名艺人，长得很帅，人家同样有演技，能用上这种艺人倒是没什么，就怕所有人都去追求《电脑文员》的模式，全起用的新人，毕竟一两百万拍出的作品，收益却翻了数倍。 莫文不禁苦笑道：“你这个电影情况还好点，如果《电脑文员》这部电视剧收视率还不错的话，只怕大家都追求那种模式去了，而且还是我们开了这个头。” “师傅，没有人能阻止时代的发展，我们只能做好自己。”赵岚劝道。 这次赵岚回海市，除了回来处理《群芳榜》剧本的方向问题，还有《继承人》后期结束，她得找关系拿去送审，如果她没有成长得这么快，这件事只能是莫文来做。 如今两人都可以做这件事，自然是工作分配较少的人来做，赵岚的事情虽然特别多，可她在《群芳榜》负责的任务却不多，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事，加上要回海市一趟，送审就顺理成章成了她的事 韩鑫跟着赵岚回海市也不仅是单纯陪她，回家放完行李后他就去驾校重新报名考试，因为还有一点时间，顺便练了车才去办公室接赵岚。 如今驾校的治安好了不少，加上韩鑫有一段时间没来练车了，所以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大晚上的，办公室的人都走了，韩鑫拿出他在路上买的夜宵，对赵岚说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加班到现在，太辛苦了。” 赵岚笑了，“你不是也练车到现在吗，教练答应你报名了吗？对了，明天再去练车，先找裴胜商量一下，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安保人员跟着，别再出事了。” 韩鑫点点头，继续说练车的事，“我的技术其实还不够熟练，可我们现在没车有点不方便，只能先试试，不行再补考，下午我回了一趟学校，顺便请了宿舍的人吃饭，你这边要不要请客啊？” 赵岚放下了手里的键盘，打算吃几口东西再继续，听了韩鑫的问题，直接就摇头道：“《群芳榜》剧本一堆的剧情细节需要我确定，还要忙电影送审的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晚上请大家吃饭，顺便叫上宿舍那几个人吧，不过她们未必有时间。” 赵岚和乌昌说好了，她就离开一周的时间，这么多事，哪里有时间联络友谊。 韩鑫知道赵岚宿舍的几个同学在学校开了网吧，今天和魏良他们吃饭，因为大家都不在意纪岳和黄秋玲的事了，所以饭桌上谈得最多的就是赵岚舍友开网吧的情况。 “听说生意特别好，纪岳他们也想照葫芦画瓢，去跟学校申请却被拒绝了，说是不能在学校开网吧，怕影响大家的学业，想去外面开又怕没什么优势。” 师专是三年制，学科又特别多，学校不同意这个申请很正常。 赵岚看着神情有点兴奋的韩鑫，不等他继续，便结论道：“所以你劝他们不管在哪里开，最好快点，因为网吧赚不了几年钱，特别是现在还没那么多人开的情况下，是最赚钱的时机。” 韩鑫惊呼道：“你是有预知能力吗？”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回来后又一直工作，赵岚确实有点累，想换换脑子，便没拒绝和韩鑫闲扯这些事。 赵岚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下韩鑫，笑道：“预知能力是没有，不过你都嘟囔过好几次网吧不可能一直赚钱，而且我一开始做网吧公司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你会这么劝魏良他们，不是很正常吗？” 赵岚要做全国连锁网吧公司，只是为了把华科电脑销售出去，郭坤已经再次去湾湾签了全国代理权，虽然到现在为止销售还是走的网吧渠道，零售比例很少，但一直是上升阶段，也就是说华科的零售数据一直在上升。 再次确认老婆不是重生的之后，韩鑫无奈地说道：“我舍友可没你舍友的魄力那么大，目前只有纪岳和博飞很像开这个网吧，魏良家里给他安排了教育局的位置，剩下的三个都打算面试培训机构，做全职的老师，毕竟今年我们就毕业了，他们觉得一份稳定的工作更重要。” 女生在韧性上确实比男生强很多，黄秋玲她们说要开网吧，都没怎么费劲就开起来了，虽然有公司的技术和管理扶持，但一定遇到不少问题，既然现在生意不错，那问题应该都解决了，反观韩鑫的舍友却还停留在商量的阶段。 虽然国家对个体户出台了取消定性的政策，世人的歧视观念却没那么容易转变，现在开公司开店是不会被叫个体户了，背后难道也不会叫了吗？再加上面临毕业，到时候应付工作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未必有精力分给网吧。 赵岚没发表意见，不管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和代价的，安分守己上班未必不好。 韩鑫见赵岚边吃边听得津津有味，便继续说道：“他们一开始就不齐心，我说网吧也就这几年赚钱，搞得他们更没信心了，纪岳还说要是这事不成，让我借钱给他和博飞把网吧开起来，说按部就班的话，毕业后他不好意思和黄秋玲求婚。” 赵岚这下抬起头惊讶地看向韩鑫，“他们要结婚啊？” 纪岳因为长得好的原因，有不少女孩子对他示好，导致他被惯坏了，在对待感情的态度上很随意，经过甘月月和黄秋玲无缝衔接被大家声讨才意识到错误，现在舍友也都原谅了他，黄秋玲和他的感情就趋于稳定，自然就有结婚的打算。 韩鑫点头回答道：“纪岳心思很活络，算了一笔账，说是单靠工资，在海市肯定是买不起房的，所以他很想把这个网吧开起来，不过我没答应借钱给他。” 韩鑫虽然心地善良，可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还是知道的，他让纪岳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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