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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相信我们之间一定还有更好的合作机会。”波洛克咬了一口汉堡，拇指擦掉嘴唇上沾到的一点酱汁。 “就你这德性，我宁可信任卡墨利那家族，起码他们派来谈判的使者分量够重。” “哪个？” 白彤彤高高扬起眉毛，“想知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鄙人也猜得到，合作对象既然是你，一定是家主派直系亲属过来才叫够分量。首先排除女儿们。” “废话。” “从儿子里面选的话，不会是长子。” “为什么不会是长子？” “想知道？”波洛克眉毛一扬。 “你敢不说试试看。”白彤彤马上威胁。 “因为长子没空，他陪妻子回娘家去了。”波洛克挤眉弄眼小小的耍弄了一下白彤彤。 “嘁！你故意的！” 波洛克咬着汉堡，坏笑着点头承认。 “行了，我不想听了。” “噢，那可不行，一开始这话题就是你引出来的。”波洛克飞快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剩下的两个儿子，最可能的使者只有次子菲德姆，卡山骑士团团长。一定是他，都不用费劲去猜，当家主和长子都分身乏术的时候，菲德姆就是最好替补。” “总之你就是故意耍我，哈丁都偷听到情报了，你还能不知道是谁过来跟我谈判的？” “这才叫聊天嘛，没话题怎么聊呢。” “跟你聊天最讨厌了，还不如和菲德姆聊得痛快呢。”白彤彤乐滋滋的搓着双手，眉飞色舞，“他对金属矿石也是行家，给了我很多意见，我和他简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他还未婚呢，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 “他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同龄，还未婚？” “成为骑士团团长的代价。现在他是贵族未婚子弟中很受关注的一个，强壮，能干，长得也不错，女人不是最爱这样的男人。” “那倒是，脸蛋和身材双优的帅哥多多益善。”白彤彤眯起眼睛回忆菲德姆的长相，“嗯，想起来了，虽然他穿着四片式长外套，可他的紧身裤还是衬托出了他的身材，他有个圆润挺翘肌肉结实的好屁股。” “哈？！咳咳！”波洛克大惊，被汉堡呛到直咳。 “哎呦，干嘛吓成这个样子，勤于锻炼的人都这身材，性感的腰臀线条，说明身上没有难看的肥肉。”白彤彤挥着手在空中描绘了一下，冲波洛克歪歪头，眉毛一耸一耸的盯着他的大腿，“你也一样。” “为什么你这话听上去像站在街边的那些女人的说法？鄙人应该感谢你的赞美吗？” “哎呀，这说明那些女人才具有正确的区分男人是帅是丑的眼力，对着一个挺着孕妇肚子的男人夸他长得真帅身材真好，多给我点钱我也能把人夸成一朵花。” “你这佣兵习气真够讨厌的。”嘴上批判，不妨碍波洛克继续吃完手里的汉堡。 “日子再艰难也得学会给自己找点乐子。老实说，在佣兵群体里，身材好的还真是占多数，看惯了他们，对那些光吃不动的贵族们当然就看不上眼了，衣服都更费料子。我原本还以为贵族们都以每日勤于练习剑术而自豪的，后来发现原来好多人身上的佩剑都是装饰品。” “你看到的一定多数是文臣贵族，军功上来的贵族家庭还是很在乎家族传统荣誉的。” “卡墨利那子爵是文臣还是军功？” “真要往祖宗上算的话，他们是商人出身，靠提供矿石做军资，帮助首代国王打赢了战争，建立了新的王国，然后受封子爵，领地也划在瓦戴丘陵和粮仓平原交界的地方，就是为了感谢他们当年的大力帮助。你说他们是文臣还是军功？” “两边都不挨着。啧，靠资助军资也能挣个贵族，这买卖真划算。” “前提是你判断要正确，别投错了阵营，胜仗打得多的并不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啊，那这招不适合和平年代，我还是用经济手段去图谋别人的土地吧。” “你看上卡墨利那家族的土地了？” “你少散布谣言。吃你的东西去。” “鄙人这不是一直在找新的生意机会嘛，让卡墨利那家族那么轻松抢走本来是鄙人经营的生意，真的很不甘心呐。”波洛克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配着他手上的汉堡，看着挺滑稽。 “行了，别装可怜了。”白彤彤撇着嘴角，波洛克真懂得充分利用他的色相，帅哥蹙眉也是帅哥。 波洛克立刻眉梢眼角都舒展开来，“还是有生意给鄙人做的对吧？鄙人就知道卡墨利那家族吃不下所有的生意，冶炼需要的原材料太多了，他们不可能每样都拿得出来。” “是，这世上就你聪明，又让你猜对了。”白彤彤没好气的瞪着波洛克。 “真不好意思，鄙人就是这么聪明。”波洛克的厚脸皮也是能让人吐血。 “少废话了，真想和我继续做生意，就给我弄各种原材料来，不管是你见过还是没见过的，也不管是矿石还是天然动植物，只要你搞得到的，我都要。” “能先给个重点吗？鄙人就算找来了那么多原材料，你这片地盘全建仓库都放不下。” “那倒是，那先给我弄点石墨来吧。” “塔米尔打仗那次交易的都用完了？没见你做出几支笔芯来嘛，试验部分难道浪费太多？” “当然有剩，但是不够，最少给我搞几车来。我要做窑炉。” “用石墨做窑炉？” “做窑炉烧制石墨模具。”白彤彤翻个白眼，“跟外行人说话就是累。” “明明是你没讲清楚。”波洛克鄙视回去，把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拿出篮子里的茶壶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润润喉，他总算吃饱了。 “总之，石墨是最好的冶炼铸造和模具材料，这东西多多益善。” “你说最好就最好？” “它在高温下不变形。第一件成品，与第一万件，第十万件成品是一样的，尺寸精度不会有变化。举个例子来说，玻璃工人做器皿都是用木材做模具，用两千次就要更换新的，而第一件和第两千件一对比，尺寸会有差别。” “你说的要是真的，那这石墨将来肯定会涨价的。” “我以为当我用石墨做出笔芯之后这东西就该涨价了，真奇怪到现在都没太多商人仿制我的笔芯。” “粗笔芯有人少量仿制，大多数人的精力都在细笔芯上，商人们还在寻找适用的制作工具。” “噢，真是一群朴实的商人，他们辛苦了，那细笔芯我直接用魔法捏出来的。” “要鄙人帮你把这消息散布出去吗？鄙人想能节省很多商人的精力和财力。” “可以，把钱省下来等我未来的好东西。” “模具是配合冶炼工场来的对吧？要做什么好东西不能先透露一下？” “那怎么行？走漏消息怎么办？万一启发了别人，比我先一步做出来同样的东西，那我不是吃亏了？” “唉，真伤心，鄙人的信誉居然那么差。” “比起卡墨利那家族，你的确差一点。” “卡墨利那子爵家族为什么就一定代表高信誉呢？” “难道他们私下有见不得人的肮脏秘密？” “鄙人可什么都没说，鄙人从不散布谣言和胡乱猜测。” “我怎么觉得你所做的保证得反着听才比较接近事实。” “错觉，一定是你的错觉，鄙人从不说反话。” “嘁，不跟你浪费时间，我留着力气钓鱼。”白彤彤总算想起她的鱼竿来，收回鱼钩重新换上鱼饵扔回水里。 波洛克吃饱了也不走，他下午打着外出办事的名义溜出来的，偷到了半天休息，不用回长老院露面，正好来这摸一下卡墨利那家族的情报。 他们双方达成生意合作关系并不出人意料，但是，对于一个贵族身份与王国历史一样长的家族来说，真不是白彤彤这种像白纸一样洁白无暇的平民能轻易走进去的，尤其她现在一不是正式魔法师、二不是正式会长、三不是无影猫的正式主人、四没有任何背景底蕴，哈特校长的弟子这个身份在老贵族眼里算不上人物。 白彤彤让人重视的是她未来爆发出来的潜力，才会引来很多人与她打交道，但是目前身无任何长处的一个平民与老贵族合作生意，波洛克总有点担心她会吃亏，那些人是绝对不满足只卖她矿石而已的。 白彤彤完全无视波洛克在边上发呆，她专心致志的钓她的鱼，水面下很多鱼群围着鱼饵打转就是没有一条咬钩的，等着真着急。 波洛克在阳光下慢悠悠的眯起眼睛打瞌睡，在这和煦的春风里，暂时摆脱繁重的工作放松一下。 白彤彤望眼欲穿的终于等到了一条咬钩的鱼，掐着时机一把提起鱼竿，另一只手拿着抄网去接，还在挣扎的鱼刚落入抄网中，波洛克突然跳起来猛的拉了白彤彤一把，按着她的头将她揽入自己怀里，而耳旁只听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以凌厉的气势飞过。 小船在这样的动作中激烈的摇晃起来，两人都站不稳，双双重新跌坐回船中，还没收回船里的渔具也撒了手，抄网的网兜落回水面，那条馋嘴的鱼死里逃生，脱钩而去。 “我的鱼！”白彤彤咬牙切齿的瞪着湖水，双手扶着两边船舷眺望四周，“哪个家伙跟我捣蛋！” 波洛克慢条斯理的从身后亮出一支短箭，那是刚刚擦身而过的瞬间被他用魔法截下来的。 “这是弩箭。” “有人要杀我？”白彤彤把弩箭拿在手上仔细打量，箭头开了血槽，是很费工的东西。 “你又得罪人了？” “除非教会要杀我。” “本国教会不会让你死在国内。” “那我放心了。” “你得罪国外的人了？” “不可能，在这里除了买奴隶我就没出境过。” “但是，正有很多人从前面的水草地那边过来。”在波洛克手上，风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带着武器。” “什么人？” “河对岸，维斯马的人。” “刚才射箭的是他们？” “嗯哼，可能是你的小船离他们太近。” “那他们这就算是侵入国境越界袭击喽？” “是的。你进过森林深处没有？” “没。” “那么回头记得去森林里检查一下。” “你作为走私商成天在森林里进进出出，难道不能直接告诉我他们在我方境内的森林里藏了什么东西？” “你觉得鄙人会靠两条腿纵穿整个森林？”波洛克抱着双手看向船头右前方。 “好吧。我还是问他们吧。”白彤彤调整坐姿，操桨移动船头，对着敌人过来的方向。 “只要把白会长打趴下就可得到免费招待，总会长都听说了，被法师们训练了这么久，正好让鄙人看看你有多大进步。”波洛克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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