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诈一诈这骨生,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误打误撞认出了自己的身份,看着骨生清秀的面容苏玉徽努力的回想在何处见过她,可是苏玉徽记性本身不大好,根本就无从回忆起…… 骨生原本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苏玉徽以绝后患,但是此时知晓她若是传言中的那个人的话,她绝对是讨不到便宜的。同时心中又暗自生疑,若是她真的是传言中性情古怪的玉衡堂主的话,为何竟这般耐心与她这个叛徒周旋? 且这样一位对于月宫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何会出现在汴梁? 她惊疑不定的神情苏玉徽看在眼中,此时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透了。 对方不仅擅长巫蛊之术,且武艺也是奇高,用障眼法将他们围困在这迷雾之中,肖十七暗中派来保护她的暗卫根本就无法近身,碧烟和车夫又受了惑音的影响昏迷不醒。 可以说,若是骨生想要杀她,如今的她根本就无法反抗,所以不惜搬出月宫来威慑她,希望借此脱身。 但是显然,骨生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难缠。 苏玉徽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自己的身份,看在对方眼中十分神秘。 “月宫宫规,不能插手与情蛊有关的恩怨。但是本座很好奇,你为何竟然三番两次的追杀本座?”苏玉徽这也是间接的解释了自己为何袖手旁观迟迟未曾动手。 “因为我要杀周蘅芜!”骨生冷冷道,“而阁下精通巫蛊之术,且与周家关系密切。你的出现,挡了我的路。” 苏玉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理由给自己招惹来了杀身之祸,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喷出来。 “所以……”苏玉徽看着骨生道:“苏瑾瑜身上的金线蛊也是你下的?” 除了赵肃那厮之外,如今还未曾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若说她哪里可能会露出破绽的话,那就只有为苏瑾瑜解蛊的事情上。 不曾想到,她的话音落下骨生嘴角勾起了一抹奇特的笑容,“以堂主的本事,在苏家这么久竟然没察觉出,这汴梁城中,还有其它的蛊师吗?” 她的话着实让苏玉徽心中微微一惊,惊疑的看着她道:“其它的蛊师?” 汴梁城中藏着两个蛊师? 她的一席话,似是一把利刃将隐藏着真相的迷雾给割破,苏玉徽喃喃道:“所以,一开始我便猜测错了。苏瑾瑜并非是因为调查冥教的事而招惹来杀身之祸,而是因为后宅之争;那日从周家回来遇到的刺客,也并非是沈怜派来的,而是你的人!” 也对,若是苏瑾瑜真的不小心触碰到了冥教的秘密,依照对方的手段直接杀了苏瑾瑜就是,为何会用那般阴毒的蛊术。解释只有一个,有人想要将苏瑾瑜活生生的折磨死,而对苏瑾瑜存在这么大怨念的,除了沈怜还能有谁! 骨生眉眼带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描绘的阴鸷与偏执,面露杀意道:“只要阻碍我复仇的人,都该死!”
第96章 杀父之仇,灭族之恨 苏玉徽见她这般,心中大惊,知道今日绝对不能善了了。这周蘅芜究竟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非但给自己招惹来大祸,且又连累到了她! “你与周蘅芜,究竟有何冤仇?若只单单是他负了你,杀了他便是,何必赔上自己的性命给他下桃花血煞。”苏玉徽问道,看向马车内,却见昏迷的碧烟,微微动了动。 方才散了些的浓雾渐渐的又聚拢在一起,浓雾下骨生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朦胧不清,只听得她冰冷的笑容,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渗人。 “哈哈,有何冤仇。”苏玉徽听着她近乎痴狂的声音,眼神带着透骨的怨恨:“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你说这可算得上是深仇大恨!” 那样渗着怨毒的话入耳,苏玉徽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她嘴角那一抹诡谲的笑意心道不好…… 她从颈间扯出一个乌黑的珠子,在朦胧的月色下散发着幽暗的光辉,苏玉徽感觉到四周那一种逼人的压迫力越来越重,在她看来,那珠子包含着无数的怨念。 苏玉徽心中一惊问道:“这是何物?” 骨生清秀的面容带着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摄魂珠,里面藏着我们所有族人的怨念……” 苏玉徽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疯了,将他们封在摄魂珠里,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阁下果然是见多识广。”骨生轻笑一声,那声音听在苏玉徽的耳畔若索命的鬼魅…… “我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是谁也无法阻拦我复仇!”骨生一双眼眸通红盯着苏玉徽,“所以为了复仇,就算是得罪整个月宫,又如何……” 随着最后话音落下,苏玉徽见方才散开的雾气越来越重,所有的怨念化作巨蛇的形状,张着血盆大口向苏玉徽袭击而来…… 苏玉徽心中暗骂一声,心道真是无妄之灾。 马车内的碧烟神情焦急,准备冲出来将苏玉徽护在身后,却被苏玉徽按住了,却见苏玉徽虽然脸上有薄怒之意,但却并无惧意。 “怎么会这样。”骨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却见那些怨念,在触及到苏玉徽身上的时候都化作了无形。 而那以怨念化作的毒蛇,根本就近不了苏玉徽分毫!在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她身为术门之人,看见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莹莹光辉,若月色般皎洁,圣洁的力量。 “怎么……会这样……” 骨生不敢置信的看着苏玉徽,就在这个时机,在暗中积蓄力量的碧烟手持利刃,给抱着琵琶眼神癫狂的女子致命一击,二人刀剑相交的那一刻,苏玉徽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跑。 对于骨生而言,仇恨必任何东西都重要,为了复仇,可以不惜得罪月宫,苏玉徽根本就无法用身份威慑住骨生。 若真的交手,骨生便能察觉到其实她,内力全无,也根本无法操作任何术法。 被一个小小蛊师追杀的落荒而逃,苏玉徽无比懊恼! 化作怨念的雾气渐渐的淡去,露出了原本冷清的街道,并非是从周家回相府的路,或许一开始从出门的开始便就中了对付的障眼法。 雾气越来越薄,身后的刀剑声也渐渐的停歇,只有她越来越浊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这个寂静的街道中听起来,格外清晰无比。 蓦地,苏玉徽顿住了脚步——此时天边的乌云散开,皎洁的月光下,黑发红衣抱着琵琶的女子,恍若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清秀的面容带着一抹讥诮的笑意:“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术门中人,竟然拖了我这么多,阁下,果然好算计啊!” 她话音落下,手腕轻扬,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奇异的弯刀出现在手中,这弯刀式样奇古,在月光映照下刀身雪白,形状直如弯月相似,刀的周身萦绕着难以消散的怨气…… “既然琴声怨念都对你无用,那便让这把斩魂刃了结你的性命吧。”骨生五指一翻,已经在夜空中划过一道亮光,那红衣女子带着凌厉的杀气在夜空中竟有几分凄艳之色,瞬间已经来到苏玉徽的面前—— 便在这一刻,凭空出现一道剑光对上骨生那把斩魂刃,苏玉徽似是听见一声细微的龙吟声,那样带着凛然无法阻挡之势的剑光,直接将她手中带着怨念的斩魂刃劈落在地上,直接将残存在街面的怨气尽数劈开,苏玉徽不由得轻呼道:“赵肃!” 却见,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风拂动他墨色的长发与黑色绣着蟠龙纹的衣襟,手中长剑出鞘,却见那人不是赵肃又是谁! 没有时间去想为何赵肃会出现在这里,身体的反应远远的快于大脑,苏玉徽十分没出息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直接躲到了赵肃的身后,方才……方才就在那一刻刀锋劈下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如今看到熟悉的身影,苏玉徽眼眶一热,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赵肃却没看她,阴鸷的眼神盯着骨生,嘴角勾起了一抹渗人的笑容:“交出襄王梦枕和解药,留你全尸。” 骨生冷笑一声道,弯腰捡起被赵肃劈落在地上的斩魂刃:“夔王此言,也未必太狂妄自大了。” 话音落下,那红色身影手持斩魂刃带起风雷之势向赵肃劈过来,苏玉徽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却见赵肃身形纹丝不动,冷声道:“不自量力……” 二人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嘶嘶”的声音,以术门中人的眼来看斩魂刃上带着蚀骨的怨毒之气,而赵肃的剑上带着盈盈光芒,竟压过了那怨毒之气。 刀剑相交时,斩魂刃发出凄厉刺耳的哭泣声,如同鬼魅在地狱中嚎哭,她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可是那声音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冤魂的哭泣声似是穿透了耳膜穿透了心底,苏玉徽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一口热血直接喷到了赵肃的后背上。 赵肃回头一看,伸手接住苏玉徽摇摇欲坠的身子,便是在这一刻,骨生借机遁入身后的迷雾中,不见身影。 赵肃扶住倒在怀中的苏玉徽,眉心拢了拢,阴鸷的眉眼中带着不耐的神色道:“真是麻烦。” 但,到底没丢下苏玉徽去追那刺客。
第97章 红莲业火 凄厉的哭声似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苏玉徽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被黑色的雾气包围的四周,她什么都看不见,脚下踩着的泥地松软,不知身处于何时,不知身处于何地。 远处,燃起了莹莹的火光,一点点的将雾气驱散了点点,苏玉徽伸手,却见那黑色的雾气好像是有意识一般化作一缕缕消散。苏玉徽知道,那不是雾气,而是怨气,骨生被灭的族人的怨气。 有一种力量似乎在催促着她前行着,在意识深处,苏玉徽随着那股力量向前而去。 近了……近了,那火光越来越盛,蔓延的火光将黑暗的天际映得通红,有哀求声,怒骂声,与哭嚎声…… 那是……那些在摄魂珠中的怨灵们最终残存的记忆。 黑色的夜,冲天的火光,被烧毁的寨子,狰狞的火光下,苏玉徽看见的是无边的杀戮。 那些制造杀戮的强盗们都穿着大倾官兵的衣服,在一群手无寸铁的山民面前蛮横又贪婪,男人们失去了头颅,女人们失去了贞洁;孩子失去了母亲,妻子失去了丈夫。 最终,一场大火让整个寨子化为了灰烬,掩盖了他们所行的罪孽,白发苍苍的长老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园,投身于火海中。 修罗火海,怨念难平的亡灵们在火海中挣扎着,哭泣着,想要逃离火海,又似是要吞噬靠近火海的一切生物。 眼看着那火海渐渐蔓延到她脚边,苏玉徽连忙后退,那里伸出一双双被烧焦的手,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救赎,又似乎是想要将她拉入怨念的火海中。 但是那些手一靠近苏玉徽的衣角,似是遭到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灼伤后连忙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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