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家口是心非的主子,追痕表示心很累。若是您觉得多事,就不要又是送烟花又是送兔子的啊。 当然,对于这些追痕只敢在心中暗自诽谤。 “皇后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赵肃淡淡问道。 追痕连忙回道:“暂时未见其它什么动作。” 在朝中第一个想除去赵肃的定是苏显,那么第二个便就是东宫那边了。 大约是因为徽宗偏着赵肃的缘故,东宫素来与夔王府不和,这种不和因为数年前在太子犯错之后,徽宗一怒之下将他所掌的巡防营的兵权交给了赵肃达到了顶峰。 夔王府中的谋士穆先生在暗中担忧,如今皇帝一心向道,求仙问药什么的,身体本就不好,若是驾崩之后太子继位,这立下不世功勋的夔王府又该何去何从? 自古新居继位,本就是鸟尽弓藏,更何况东宫与夔王府素来不和。 追痕记得昔年穆先生提醒过自家主子,只是彼时主子冷淡一笑,淡淡道:“这天下,还能有左右本王的人?” 他赵肃兵权在握,征战沙场是他自己所愿,若真有一日有人会忌惮他手中的兵权而欲加害于他,他也不是任人鱼肉之人。 那时知晓自家主子心中已有主张,是以之后再也未有人提过此事。 一旁的赵肃闻言“嗯”了一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不知在想什么,就在追痕以为赵肃没有其它的吩咐准备退下去的时候,赵肃忽然问道:“那边……可有什么进展?” 闻言追痕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主子还是问到这件事了,苦着脸道:“回主子的话,没有任何进展。” 赵肃皱眉:“不过就是找些书信字画而已,都过了这么些时日怎就一点进展都无!” 追痕垮着脸道:“不是属下无用,而是这羡玉公主因着天生不详的预言自小离宫而住,与皇宫中书信往来甚少。” “无书信,总不至于没有字画吧。”赵肃皱眉道。 那昭王在王宫中收藏了不少安敏的字画,有一副什么“万里江山图”还以国宝献给了他,同为王室中的公主,昭王总该留了一两副安羡玉的字画吧。 追痕道:“一幅都无。” 想到所打探来关于这位羡玉公主为数不多的传言,追痕便在赵肃面前道:“据说羡玉公主生平最为厌恶的就是丹青之术,是以昭国王宫里皇子公主的字画中,唯独就没有她的。” 夔王府中的暗探本事一流,就连连城璧那样极其隐秘之事寻到一角都能探查到一二分线索,唯独这位传言中从不为世人所知,国破那日殉国而亡的羡玉公主,似乎是藏在昭国王宫中最为隐秘的东西,查探到的少之又少。 就连她的生母,据说也只是个异族的女子,被昭王所救封为了妃,虽然十分宠爱但是因为王后善妒而处境凄凉,其它的就算是倾尽了王府之力也探查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追痕的回答也在赵肃意料之中道:“好,你先下去吧。” “盯紧东宫!” 他吩咐道。 待追痕离开之后,赵肃轻启了密室的开关。 在那盈盈的夜明珠灯辉之下,密室中所藏的并非是什么密信之类的,在那密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幅女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巧笑倩兮,眉目如画,虽是一身布衣却难其眉宇间的风华。 或笑或怒,都是同一个人。 而那所绘的人显然技艺十分高超,每一幅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眉宇之间的缱绻情谊,似是藏着绘画之人无限连绵的思念之情!
第144章 神机妙算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落在院子里的琉璃瓦和青石阶上,四周一片单调而又繁复的敲击声。 霁月居中,此时呈现出一幅十分怪异却又和谐的场景。 小银环将自己盘成一个团,在苏玉徽的膝盖上吃着碧烟所做的点心,大白趴在毛茸茸的毯子上懒洋洋的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在它对面的小兔子见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禁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将自己藏到毛毯中去。 大白方才用过午膳吃饱了,见着眼前的小东西十分有趣,便拨动着爪子,在大白的爪子下小兔子更是抖的厉害,一双通红的兔子眼可怜兮兮的,似是瞬间要晕厥过去。 苏玉徽喂着小银环视若无睹,倒是恰好进来的碧烟看不下去了,同苏玉徽道:“主子,这小兔子怪可怜的,就不要让大白欺负它了。” 碧烟知晓,自家主子这般还不是因为这只小兔子是夔王送来的。他送来的东西,自家主子又不敢私自扔了,前些时日送的都锁到了库房里,这次夔王倒好,送了只活生生的兔子来。 当知道夔王府送了只兔子来的时候苏玉徽气的直接吩咐她拎到厨房做晚膳吃麻辣兔肉的,碧烟好歹给劝住了,苏玉徽余怒未消,便任凭着大白欺负它。 苏玉徽抬了抬眼皮子道:“欺负就欺负,我又不喜欢兔子。” 碧烟…… 也不知是谁拿着那兔子花灯和木雕兔子爱不释手的。 虽然这般说着,但见着那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了软,对大白打了声口哨。 听到主人的吩咐,大白十分欢快的将爪子下的小兔子叼着脖子送到了苏玉徽的面前,可怜那小兔子都快团成一团了。 苏玉徽从虎口下救下这可怜的小东西,那软软的一团安静的缩在她的手心,让苏玉徽整颗心都化掉了,道:“既然赵肃那厮将你送来,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养着你吧。” 想到霁月居中的小银环大白虎,如今还多了只兔子,就连苏玉徽都不由得扶额。 “它们都有名字,你也不能没名字,不如……”苏玉徽咬着指甲想了会儿,就当碧烟已经做好苏玉徽会给它取什么小白之类的名字的时候,却见苏玉徽道:“你叫做……毛球吧!” 她一脸坏笑道,不由得想到赵肃养的那只威风又爱吃兔子的海东青。 碧烟看着苏玉徽一脸孩子气不由得失笑,紧接着想到什么一般,笑道:“小姐,周大人醒了!” 闻言苏玉徽挑眉,道:“没想到醒的这般快,小妩果真不简单啊。” “是啊,不过……”碧烟顿了顿,道:“周大人醒来后问了小妩的下落,按照您所说,蒋青风也没瞒着他,他一醒来,便去了医馆找小妩去了。” 听她这般说,苏玉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微诧异道:“看来,昏睡这么久,周蘅芜竟是将以前的事记起来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去找小妩了。 都说福祸相依,周蘅芜心口被戳了这么大的窟窿,差点丢了性命,却没想到恰恰因为如此记起了从前的事。 碧烟点了点头,却见苏玉徽拍了拍手中糕点的碎屑吩咐碧烟道:“快,去准备马车出门。” 只见她下了榻急着找鞋子,见她一脸着急的样子碧烟不解的问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苏玉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道:“当然是去医馆看热闹去啊。” 她费神又费力的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二人见面的时候了。 小妩颇为无语的看着苏玉徽,准备应下的时候却听外面丫鬟传话道:“小姐,夫人身边的秋意姑姑来了。” 秋意?苏玉徽与碧烟对视了一眼,不知沈怜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暮冬的雨倾盆而下,天与地都连成了一线,夹杂着轰隆的雷声,打在人身上生疼的,冰冷而又决然,丝毫不似岭南的雨那般缠绵温柔。 他站在医馆门口,雨水将他身上都打湿了,苍白的脸色与墨色的长发,愈加显得他五官深邃。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身后撑着伞的长随焦急道:“大人,您病体才愈不能淋雨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素日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却有一种冰冷决绝之意,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等着,长随无法,只得举着手中的伞。 虽是暮冬,但是雨下得异常的大,手中的竹骨伞经不住朔风被撕碎了,破碎的伞哪里遮得住人呢。 冰冷的雨打在他尚且未曾痊愈的病体上,身形已经是摇摇欲坠,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万幸的是此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周蘅芜灰暗的眼神亮了亮,却见出门的是一位年轻俊秀的男子,拢着手站在门前道:“周大人,她不肯见你。” 周蘅芜眼神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淡淡道:“她一日不见我,我便一直站在那里。” 肖十七“啧啧”两声,道:“你若不走,我这医馆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 见他的样子似乎是随时会晕倒,将手中的伞丢给他。 并非是他好心,而是这把伞是自家主子留下,嘱咐他若是周蘅芜来小妩不肯见他的话,便把这把伞给他。 就连肖十七也不禁觉得如今自家主子越发的神机妙算了,连周蘅芜来医馆的这天会下雨她都能提前预知得到! 淡淡道:“二小姐费尽心思救你,不是看你白白送死的。周大人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眼见着周蘅芜不为所动,肖十七继续道:“如今小妩姑娘还欠着二小姐的人情留在汴梁城中,她还在汴梁城一日,你还怕没机会吗。” 言以至此,肖十七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关门进去了。 长随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却见自家主子以一种难以用言语描绘的神情看着手中那把伞。 不过是普通的竹骨伞罢了,青色的绸缎伞面,上面没有绘任何的花纹。 为什么区区一把普通的伞会让自家大人的神情变化这般大?长随不解的想着。 周蘅芜缓缓的撑开了手中这一把青色的竹骨伞。 青色的伞,恍若是开在云雾之间一朵青色的花,从空中悠悠的飘落而下,美艳的不可方物,落在他的手中,而那送伞的红衣少女也就此落在了心间。 却见周蘅芜脸上的神情,有默然、怅然、难过,最终沦为了一种叫做狂热的神情。 她不肯见他又如何,以后时间这么长,她能躲他一辈子不成。二人若是回不到过去,那便重新开始,又有何妨!
第145章 抚琴安胎 当丫鬟通报沈怜身边的秋意来的时候,碧烟皱着眉一脸不解道:“主子,她来做什么?” 毕竟如今沈越被革职在家中,沈怜也受了些牵连,而天气转暖,宣和郡主的头疾也渐渐好转,眼看着她有失势之嫌,在府中行事也安分了许多。 苏玉徽淡淡笑了笑,道:“依照沈怜的精明不可能猜不出沈越被革职是因为我在幕后操纵的缘故,她怎能忍的下这口气?总归是来者不善。” 闻言,碧烟眉头皱了皱道:“这才安分了几分她又来兴风作浪。” 苏玉徽起身穿好鞋,她让丫鬟将秋意带在外厅等着了,闻言便笑道:“安分?可别忘记了沈怜还在我身上下了蛊,这日子啊,可安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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