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件事的事态会发展到现在这么剑拔弩张的地步。 甚至,这件事让上位者们,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群众的力量。原来那些他们向来丝毫不放在眼里的蝼蚁,拥有着如此可怕的力量。 导致了他们这段时间里只好小心行事,生怕被抓到任何把柄,他们可不想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与地位就这么消散在这些瞧不起的喽啰手里。 日子一天一天地随着日转星移流逝,转眼就到了审判当天。 由于是休息日,不少对这件事本来无感的居民们因为闲来无事,干脆也躺在家里登上星网来凑凑热闹。 这一天,星网出现了数光年来从未有过的卡顿现象。 原本纯粹是来打发时间的星际居民们,在看见那位被裁决审判的哨兵拿出证物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才终于从那段无聊冗长且让人昏昏欲睡的审判仪式中走出。 而在亲眼看见被哨兵们吹捧为神药的治疗剂那几乎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效果后,所有星际居民陷入了疯狂,他们在星网上像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求打听这个药剂售卖的渠道。 甚至还将原本售卖的价格炒到了翻了近乎十倍! 政府生怕这些居民们失去了理智,只好提前将已经准备好的公告发出。 告示上写明一个月后将会有一批治疗剂在官方的网店售卖,有意向的居民前来可以购买,但那些要上战场的哨兵们会拥有优先购买的权益,并且购买方式采取了全程实名制,一经被查到是虚假消息,或者是用来谋取盈利的,便会被永久地拉入黑名单中,一生都无法再获得购买的权力。 有了这条公告后,那些东奔西走星网中的居民们,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在了审判上。 因为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最终祝屿并没有被审议团裁决,而是审判宣告了她被无罪释放。 在一阵欢呼中,这场闹了一周的审判才落下了帷幕。 而在众人都以为就此结束了准备推出后,却没想到,坐在旁听席中的梁仞将仿生人的事捅了出来。 他把那天同祝屿所遇到的仿生人袭击的视频发了出来,站在座位上,义愤填膺地同审议团上诉要求军方务必彻查所有的实验室,这可是一项非法研究。 看着那些和人类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仿生人,星际居民们不得一阵后怕,背后发凉。 无数种可怕的想法从他们的脑中钻出,犹如一条冷血的毒蛇缓缓爬过自己的心头,让人毛骨悚然。 自己的生活中会不会也已经融入了这些仿生人?或许自己身边的某一个亲近的人会是仿生人?又或许他们其实就是仿生人而不自知? 这些猜想密密麻麻地刷满了整个屏幕。 眼看事态已经越来越严重,就快要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政府只好立马切断连接,结束了今天这一场状况百出的审判。 但,审判的结束,并不意味着仿生人的事件就此结束。 这件事已经到了事关每一位居民生活保障的地步,好不容易才在群众心里树立起一个高大形象的政府,此刻又被再一次卷入了漩涡之中。 与此同时在某处实验基地中。 在看完今天的这一场闹剧结束后,本来准备关掉屏幕的研究员,却在将手移到关闭当前页面的选项中,听到了仿生人三个字而被迫收回了手。 年轻的研究员抱着手中的板子,着急慌乱地跑到实验室里,敲开了博士的门。 里头也传来了和自己手中抱着板子一样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也在观看这一场实况转播。 啪嗒的脚步声在实验室中渐渐传来回响,年轻的研究员心里猛地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 站在门口的研究员,声音颤颤巍巍,“博,博,博,博士。” 被他称为博士的人,并不是什么年纪较大的长者,而是看起来与那位年轻研究员相差十来岁左右,一副温婉模样的女人。 但在看到她后,那位研究员却像是看见了什么猛兽一般。 他的身体僵硬,眼神呆滞,仿佛已经被恐惧完全占据。 博士她,又更年轻了。 想到这,他的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这让他人不知倒吸一口凉气,一道道恨意从脊椎骨上涌起。 见他如此,女人轻柔笑了一声,用沾满鲜血的手托起他的脸颊,嗓音柔柔的,就和她本人一个模样。 “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害怕。” 年轻的研究员不敢抬头看她,垂下的眼眸余光间看见了地上那一道被拖得很长的血痕,他的视线追随着那条长长的痕迹,停在了实验室中的解剖台上。 冷白的灯光下,解剖台上,正躺着一具被剥了皮,开膛破肚的尸体,那些器官同肠子黏糊糊地垂落而下掉在地上,将整片洁白的地方染得通红。 隐约间,那个尸体的上方有个极为细小的黑影正在埋首啃噬着,发出细微的撕咬咀嚼之声。 “哎呀,看来被你发现了。” 听到女人的声音后,研究员惊恐万分地抬起头,想要向她求情,却不料喉中的声音还未发出,在那刹那间,女人的嘴变成了犹如食人花一般布满尖锐的荆棘且猩红的大口,正中间有两根长长的东西迅速钻出来,绞住他的脑袋。 下一秒,血肉横飞,脑花四溅。 女人淡然地擦去脸上沾到的飞溅的血液,那块还播放着梁仞声音的板子掉到了地上。 女人将它捡了起来,看着屏幕中的梁仞,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打着圈,想到那个心急愚蠢的首相,竟然把仿生人的事就这么捅了出来,捏着屏幕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嘶啦”一声,整块板子在她手中碎成了两半。 她轻柔的嗓音突然变成了粗糙的老妇,低骂了一声“真是个蠢货!” 仿生人这条路看来得停一段时间了。 不过,她视线转向了那种被她剥下来储存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脸,唇边勾起了一道诡异至极笑容。 没关系,现在有了这张脸,她就能够在外面的世界里行走了。 …… 审判结束后,祝屿同梁仞被连裕接到了一处私密性极高的餐厅中。 在接近用餐的尾声时,云拥川才风尘仆仆地赶到场。 他极为自然地坐在祝屿手边空着的位置上,将餐巾优雅地垫在领口后,擦净了手,声音中有些疲惫。 “抱歉,来迟了。” 连裕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一个高脚杯,往里头倒了点酒,放在他的手边后问道:“少将,是塔里的事情耽误了吧?” 已经用完餐的梁仞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伸手盖住自己的酒杯,示意要给自己倒酒的连裕,自己不喝了。 “塔?少将还在塔中学习?” 他视线隐晦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进食速度不慢,但丝毫不显粗鲁的云拥川。 他原本以为云拥川被称作少将,应该已经是从塔中毕业,进入军部的哨兵。 云拥川抿下一口杯中的液体,将自己盘中切好的牛排放在祝屿面前,随后将她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牛排端到自己跟前,先是和祝屿低声说了一句,“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然后才回答了梁仞的话,“嗯。今天课堂老师拖了会儿。” 梁仞视线变得意味深长。 这小子肯定是看上小屿了。 不过,他却不觉得云拥川配的上祝屿,因而说的话有些拐弯抹角。 “都是少将了还在塔中学习啊,少将还真是好学。” 云拥川注意到祝屿似乎不太喜欢吃这家餐厅的东西,她眼前的食物几乎都只动了一口,唯一吃得干净的,就只有那餐后甜点了。 于是他将属于自己的那份甜点推给了她,才悠然道:“梁老板过奖了。只不过是因为鄙人突然变成了向导,第一次做向导,很多还不太明白,所以又回到塔里了。” “向导?!” 梁仞皱起眉头看向他,似乎他从未将云拥川看作成是位向导。 毕竟战场上不允许向导上场,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向导会取得军功,而被封为少将。 云拥川抬眸看向他,“怎么,连裕没和你说过?” 突然被提及得连裕,赶忙咽下口中的肉块,可能是吞咽得太快了,过于急促,被梗到,连连将整杯的酒喝完,才将喉中卡住的东西顺下。 “啊,对。差点忘记说了来自。” 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起来颇为正式。 “这位,是我的少将,也是帝国最小的皇子,还是第一位,发生了二次进化,由哨兵进化成了向导的云拥川,云少将。” 然后他看向梁仞,拍了拍他的肩膀,龇牙笑道:“这位,是我以前在塔中学习时的室友,梁仞。” 一直沉默不语的祝屿,放下手中的银叉,有些好奇地问道:“塔?你们都是从塔里出来的?” 连裕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奇怪,“是啊,难道老妹儿你不是吗?” 祝屿的声线清冷,将屋中的燥热都驱散了几分。 “没去过,那是个什么地方?” “没去过?!!!”连裕的声音有些大惊小怪,“不是吧,老妹儿,你不是哨兵吗?星际上所有哨兵都会到塔里学习的,真的假的,你真没去过塔?” 祝屿还没回答,坐在她手边的云拥川边将她还剩的食物挪到自己跟前边回答她,“没去过也好,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是梁仞自从遇见他后,最为赞同的一句话。 他看向祝屿,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小屿,塔里的生活并没那么轻松简单。你要学的东西其实这几年就已经学会了,没必要再去蹚这趟浑水。” “听我一句劝,以后也不要去塔里。那里,进去简单,可出来就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了。” 云拥川用美丽的眸子凝视着她,片刻后,轻轻一笑。 “我在塔中,成绩还不错,之前也是哨兵,以后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随时有空。” 说罢,他朝祝屿抛了个媚眼,并没有反对梁仞刚刚所说的话。 祝屿对塔的存在,也不过是单纯的好奇罢了,她也没有任何要进去里面学习的打算,虽然之前曾经在安德鲁口中听过有关塔的事,但没有亲眼所见,始终不能压平她的那份好奇心。 不过,在听到他们这么说后,她的脑中渐渐勾勒出了塔的模样,这才没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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