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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芹的怀疑没持续多久，从京城饭店回来的沈雨轩，为她解答了疑惑。 “小茜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并且……并且想报复我妈。 她拿了关于室内污染的报纸去医院，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给我妈看。 但我妈在她走了之后，还是让保镖买了报纸。 然后……” 沈雨轩解释不下去了。 夏小芹已经能从他的表述里猜出整个事情的全部经过。 祝露荷有妊高症，情绪又敏感，受到刺激容易出现过激行为。 沈雨茜想用报纸上的内容，暗示祝露荷身体不好是因为室内污染，并用胎儿健康来刺激祝露荷。 祝露荷非常在乎腹中的胎儿，沈雨茜的阴险计划成功几率非常大。 但是！ 沈雨茜改变了主意，没有这么做。 可惜，祝露荷聪明又敏感。 祝露荷发现沈雨茜的蹊跷，找人买了报纸。 祝露荷看见报纸内容的时候，便明白沈雨茜的阴险计划。 进而明白，沈雨茜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乖巧和天真都是演出来的，实际心机深沉，一直在筹划着报复。 祝露荷，就是无法接受这一点，才进的抢救室。 至于沈雨茜的车祸…… 据现场的目击证人说，沈雨茜浑浑噩噩的走在马路中央，跟个没魂儿的人似的，肇事司机还死咬着沈雨茜想要自杀，恶意碰瓷他呢。 当然，肇事司机在城区车速过快是事实，双方都有过错，肇事司机超速，承担主要责任。 夏小芹以前就怀疑沈雨茜知道身世的真相，毕竟金雨南信誓旦旦的保证，给沈雨茜也塞了写着身世的纸条。 现在，夏小芹的猜测坐实了，沈雨轩成了最天真的那个人。 沈雨轩天真的以为，能靠自己编织出来的虚幻事实哄住沈雨茜，为了不让沈雨茜知道他被祝露荷打骨折，甚至敢把固定骨折的石膏取下来。 夏小芹看看沈雨轩手臂上重新固定的石膏，心里五味杂陈。 “不管怎样，先照顾好她们吧。” 沈雨轩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妈妈那儿有林青姨照顾着，妹妹那儿姑姑在照顾，我一个残废，留在医院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夏小芹抽抽嘴角，心底脆弱的沈雨轩缺安慰了？ 夏小芹还没找到安慰的切入点呢，沈雨轩又开口了。 “赢羽让我和您谈报酬，您知道我的情况，我只能做主我所管理的厂子。蜂蜜制品厂、制糖厂和日化厂，我全部都给您，您看这样行不行？” 夏小芹听到沈雨轩把敬语都用上了，又在心里暗暗打了自己一嘴巴。 小天真？ 不存在的。 龙生龙凤生凤，祝露荷的孩子，哪有简单的。 沈雨轩谈私事儿时喊“小芹姐”，谈公事儿时喊“夏总”，这会儿不喊“小芹姐”套近乎，也不喊“夏总”这个没有感情的称呼，就喊“您”。 我就能拿出来这些，您，都拿走吗？ 沈雨轩能拿出来的少，但祝露荷拥有的多啊。 赢羽答应帮祝露荷脱离霍勒斯家族，国外的东西祝露荷别想要了，但国内的东西，霍勒斯家族也别想收回去。 夏小芹可是知道祝露荷在金陵有多少产业的，谁让祝露荷把市长千金、小气巴拉的钟溪给得罪了呢。 夏小芹不给沈雨轩打感情牌，道：“我收下扬州的日化厂当谢礼，制糖厂和蜂蜜制品厂你自己留着。” 夏小芹看见沈雨轩眼中流露出激动，话头一转，又道：“你妈在金陵的那些产业，你是不是该调整一下了？做些行善积德的好事儿，会有善报的。” 沈雨轩听明白夏小芹讲的是什么，金雨绫的遭遇他没忘记。 沈雨轩做保证道：“我把那些灰色产业全都撤掉，盈利全部捐出去！” “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墙倒众人推，别把自己陷进去。” 夏小芹提醒沈雨轩别抓着棘手的生意。 以前，祝露荷能仗着有霍勒斯家族撑腰，仗着外商身份享受“高级待遇”，当外来的地头蛇。 现在，祝露荷昏迷在病床上，连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等赢羽那边把事情办好，说不定把户口都能给祝露荷迁回来。 祝露荷还靠什么牛？ 夏小芹又提醒沈雨轩一句：“林青的意见你可以听，但要有自己的主见和判断。因为除了你妈，谁都不知道，林青到底忠心谁。” 沈雨轩犹豫了两秒：“我相信林青姨，她只忠心我妈。” 夏小芹耸肩：“这点你自己判断。” 沈雨轩点了点头，表示他听进去了。 …… 祝露荷在美国认识林青的时候，还是娇生惯养的祝家大小姐。 作为同样举家迁移到国外的华人，林青一家是悲剧的。 如果那年冬天林青没有遇到祝露荷，她也会被丢进乱葬岗，连个坟头都不配拥有。 祝露荷救了垂死病危的林青，知道她在国内有大学的学历，又培养她当自己的助理。 说情同姐妹有些夸张，那时的祝露荷，偶尔有迷茫的时候，会把林青当成闺蜜来分享心事。 祝露荷在犹豫要不要嫁给西里尔·霍勒斯的时候，林青被西里尔·霍勒斯的浪漫感动了，劝祝露荷嫁给浪漫又帅气的西里尔·霍勒斯。 祝露荷的婚姻不幸福，林青自责又愧疚，认为自己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祝露荷脾气乖张，她忍着、劝着。 祝露荷做错决定，她兜着、想尽办法的解决。 祝露荷想生孩子，她前后安排着，无条件赞同。 可现在祝露荷昏在病床上，对外界毫无反应，林青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唤醒她。 “太太，赢羽答应帮忙了，您马上就是自由身了，您高不高兴？ 其实，就算赢羽不帮忙您也不用怕的，我在国外做了安排，西里尔·霍勒斯活不了多久了。 脏手的事情，我全部帮您做了，解决了伤害您的西里尔·霍勒斯，屡次让您伤心金斌也不能放过。 您如果醒不过来，我就让金斌去地下陪您，您说，好不好？” 昏迷的祝露荷不会回答林青。 林青等不来回答也没关系，她是太太最贴心的助理，要有安排好一切的能力。 …… 个人能力是证明个人实力的关键。 廖世清接受了秦一鸿交代的任务，不敢怠慢。 第二天上午，廖世清又一次拨通聂月曼的电话，腆着脸问道：“老朋友，今天有空吗？” “下午四点来我办公室找我。 咔！” 聂月曼说完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廖世清听着话筒里急促的“嘟嘟”声，心跳也开始加速了。 昨天，聂月曼冷淡的要求去大院儿见面，廖世清有求于人，不敢提要求，只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现在，心理建设做好了，聂月曼忽然改了见面地点，不用去大院那个修罗场了，廖世清对聂月曼的好感直线上升。 如果一开始聂月曼就让廖世清去办公室谈，廖世清是不会出现这种惊喜感的。 人嘛，得了一点儿甜头，就觉得特别满足。 要是甜头不够甜，又会无比的失望。 得到甜头的人很容易忘记这个甜头是附送的，不给你，你反而不会患得患失，心生怨念。 廖世清被聂月曼“施舍”的甜头甜了一下，下午四点，盛装出现在聂月曼的办公室。 聂月曼抬起眼皮子扫一眼廖世清，板着脸问：“夏小芹是你女儿？”
第590章 我是混蛋 聂月曼问的问题，是廖世清想宣告全世界的事情。 廖世清想逢人就宣扬，奈何被迫要低调！ 现在聂月曼主动问，廖世清自然是乐颠颠的承认。 “对，小芹她妈妈和我离婚前，就怀上了小芹。” “人渣！” 廖世清忙解释：“当时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见到了小芹，才知道她是我女儿。” 聂月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按照那时的情况，幸好你不知道她怀孕了。” 廖世清被聂月曼说的没脸，又没法反驳聂月曼说的不对。 那时的廖世清，被张燕抓的死死地，眼里只能看见张家如日中天的权势，看不见沈舒。 廖世清认骂，半垂着头说：“老聂，我厚着脸皮来这里，是求你办事儿的。你怎么解气怎么骂，骂解气了我再说正事儿。” “我认识你46年了，你总算敢承认自己脸皮厚了。” 廖世清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我脸皮比那城墙都厚，见异思迁、见利忘义，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现在成了残废就是报应。” 廖世清自己骂自己，想卖惨。 聂月曼冷冷地斜一眼廖世清，道：“闭嘴吧你，你根本就没有羞愧心，说什么都做不得数。 赶紧把要说的事情说完，然后滚！” 廖世清嘿嘿笑两声，赶紧把放在轮椅上的唱片取下来，滑着轮椅放到聂月曼的桌子上。 “你听听这首歌，可好听了，苏香娣唱的，就是又会演电影，又能唱歌，还要上你们台元宵节晚会的那位。” 聂月曼没动唱片，盯着廖世清问：“你和苏香娣什么关系？” 廖世清一看聂月曼冷若寒霜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 廖世清赶紧解释道：“我跟苏香娣不认识，见都没见过，这事儿是别人托我办的，我愿意帮忙，是因为我闺女参与了写歌词！” 聂月曼呵呵冷笑：“你哪个闺女？” “小芹啊。”廖世清全当看不见聂月曼的冷嘲热讽，卖力的推销道，“这歌不止歌词写的好，还特别的好听，你听听，听了就知道我说的一点儿也不虚！” 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此时此刻，聂月曼不想了解苏香娣是谁，就想听听，夏小芹的歌词写的怎么样。 国家总台不缺唱片机，聂月曼找来一台唱片机，将唱片播了出来。 没有空白的前奏，一开始，便是男女混声合唱。 40秒的混声合唱结束，才是快节奏的前奏，紧接着，苏香娣的声音出来了。 国家总台的唱片机是高档货，苏香娣甜美又清亮的声音完全被呈现出来，没有增加一丝的杂质。 聂月曼只听了两句，便笃定，这个声音一定会火遍大江南北。 会唱歌的人，会借用发声技巧，改变和提高自己的歌声，这样的歌声失去了真声的自然亲切感，不能打动人。 苏香娣不同，她拥有一个天生的美嗓，一个不需要借助任何发声技巧美化的声音！ 真声，才能打动听歌的人，让听众随着你的歌声快乐和悲伤。 聂月曼听歌前想的是听听夏小芹写的歌词，苏香娣的声音出来以后，聂月曼已经无心细究歌词，直接沉醉在苏香娣的歌声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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