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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买的？” 这是夏小芹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个年代，可没有外卖送上门。 “约翰秘书去买的。” 柳多宝的回答里，带着小得意。 赢羽的秘书给柳多宝买了晚饭，那就说明，这场交锋战，是柳多宝打赢了。 柳多宝把自己饿成这般模样，也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柳多宝吃完饭，已经撑得不能动弹了。 夏小芹无奈的帮她收拾好桌椅，又薅着她去楼下散步，免得食物不消化，明天积食难受。 “刚刚你跟小燕子去哪儿了？我想找你们再吃点儿，都没找到人。”柳多宝揉着鼓鼓的腹部说。 “去裁缝铺了，给我妈他们定身衣服。” “旗袍？” 夏小芹点头：“还有我哥穿的长袍，小燕子也定了一身长袍，就差你了。” “不是只差我啊，赢羽也没有啊。”柳多宝奸笑两声，“明天找到事儿干了！” 柳多宝磨拳霍霍，仿佛要大干一场。 夏小芹连忙道：“明天你们去吧，我和鸿哥要去日化厂开会。” “行吧，反正你们都买过了，再去也没事儿干。” 夏小芹得了准许，免不得松一口气。 不管柳多宝想锤爆赢羽，还是赢羽要锤爆柳多宝，她都不想被溅一身血呀！ 第二天，夏小芹是被柳多宝愤怒的嘶吼声吵醒的。 被柳多宝定位成猎物的赢羽，悄咪咪的跑啦！ 柳多宝气的锤枕头，夏小芹满头问号的问：“赢羽这样算违约吗？” “算！” “那你还气什么？你赢了啊。” “恩？”柳多宝忽然愣住了，莫名其妙的说，“不可能啊，赢羽怎么会让我赢呢？这肯定是阴谋！”
第628章 被噎死的龙套 等秦一鸿起床以后，柳多宝才知道，赢羽不是走了，是一大早就去纺织厂了。 “你那时候还没起床，他就没喊你。”秦一鸿打着哈欠说。 “他就是心虚了！”柳多宝咬牙切齿的说。 “你好歹让赢羽吃顿清静的早饭，本来胃就有毛病，再被你折腾折腾，还有得救吗？” 秦一鸿难得替赢羽说句好话，说的还挺有道理，柳多宝无话可说，只好蹭着秦一鸿的车，跟大家一起去桂香日化厂开会。 一场会议开完，又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柳多宝想找赢羽会合，秦一鸿直接否定了，与穆韵和桂香日化厂的骨干们一起吃了顿大餐。 到了下午，秦一鸿就不拦着柳多宝了，因为赢羽回酒店了。 柳多宝的计划昨晚就筹谋好了，见到赢羽，就薅着他去裁缝铺。 夏小芹和秦一鸿的公务全都处理完了，秦一鸿找了间老茶馆，煮上一壶花茶，晒着暖儿，喝着茶。 喝着喝着，秦一鸿突然笑了，忍不住乐的问：“小芹，你知道上午我为什么给赢羽打掩护吗？” “为什么？” “因为赢羽送了我一个点的利润。” “织机厂的？” 秦一鸿笑着点头。 夏小芹朝秦一鸿竖个大拇指：“真会喊价。” 秦一鸿端起茶又抿一口，品着回甘说道：“赢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愿意忍受柳宝宝的屡次挑衅，可不是为了治病那么简单。” 夏小芹事先被柳多宝灌输了俩人打赌的前提，就没往深处想。 现在秦一鸿忽然说“另有内情”，夏小芹的小脑瓜就转起来了。 赢羽出现在申城，是受申城大小纺织厂的吸引。 找柳家柳元康看诊，是约翰秘书的安排。 柳多宝从京城千里奔袭，赢羽淡然从容的应对，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令柳多宝佩服，俩人也算冰释前嫌。 接下来，又是柳元康知道赢羽强迫症和洁癖，要柳多宝帮他纠正调理。 这么看来，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赢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但，如果加进去一个“赢羽想要和柳家建立起关系”的前提，这些事情又能换一种解释。 织机厂的提议夏小芹很早就提出来了，赢羽有心考察市场，应该很早就开始入手了。 赢羽早不来申城，晚不来申城，非要挑在学校放假的时候，算不算掐着时间点儿？ 如果赢羽本就在等柳多宝出现，那么，这次对赌治疗强迫症和洁癖，也早就在赢羽的计划之中。 赢羽把自己丢进赌局，苦挨柳多宝的虐待，如果不是为了治病，就是为了用柳多宝，巩固和柳家的关系。 柳家是医药世家，柳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为不少领导诊过脉。 柳多宝的二爷爷柳元康，在医学上一样成就斐然，谢川奶奶的眼睛，吴家老爷子的身体，都是请柳元康看的。 柳家的人脉极其的广，且都是上层人士，这个层次的人，正是赢羽想要获得的关系。 他筹划纺机厂的初衷，就是为了刷在国内的好感度和知名度呀！ 夏小芹想透彻之后，神情严肃了颇多。 赢羽向来爱使计策，夏小芹和秦一鸿都被他坑过。 这次他能忍着柳多宝作妖，所图甚大！ “柳宝宝先前说怕丢人，那个丢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夏小芹哭笑不得的说道。 秦一鸿笑的牙都藏不住了：“谁丢人还不一定呢，我看柳宝宝能制住赢羽。 这才刚刚开场，赢羽就丢了一个点的利润了。” 夏小芹瞥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秦一鸿：“你就不怕柳宝宝吃亏？” “吃亏也是她情愿的，她不想配合的时候，随时都能尥蹶子。” 夏小芹不明白了，迷茫的问：“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事情？” “哦对，真有件事儿你不知道。柳二爷爷乱点鸳鸯谱，把赢羽和柳宝宝凑一起了。 这俩人谁都不服谁，卯这劲儿想一较高下。” 夏小芹这才恍然大悟。 自傲的人，很难接受“会有人瞧不上自己”这种事儿出现，会想证明自己的个人魅力。 柳多宝是柳家的天才少女，骄傲又傲娇。 赢羽就更别说了，想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怕是能围着赢家排上几十圈。 这俩人杠上，就是秦一鸿说的龙虎斗啊！ …… 精彩的龙虎斗，夏小芹不想看太多，斗上头的时候，不管谁突然捞她一爪子，她都受不了呀！ 秦一鸿得了红利见好就收，比起看热闹，他更想跟夏小芹同进同出。 赢羽的行程表里，除了扬州还有金陵和杭城，柳多宝的行程表和赢羽一模一样，在他们的对赌约定里，没治好“赢羽”的毛病之前，俩人是不会分开的。 两拨人在扬州分开，夏小芹和秦一鸿回了申城。 《芙蓉镇上》的开机仪式举办以后，就在申城制片厂开始内景拍摄。 岳小四等人对拍电影好奇的很，这些天，天天换着剧组参观溜达，偶尔碰上缺小演员的，还会被导演喊过去，凑热闹的演一个没有台词的人肉背景。 演戏在岳小四和周子欣眼里，变成了很好玩的事情。 周子安不喜欢，但妹妹喜欢，他就舍命陪了。 夏小芹和秦一鸿去片场参观，路过一个摄影棚，忽然看见三个穿着破烂、灰头土脸的小乞丐朝他们挥手，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谁是谁。 “小芹姐！” 挥手最卖力的小乞丐，呼唤夏小芹道。 夏小芹没认出岳小四的人，但是听出来岳小四的声音了。 夏小芹哭笑不得的走过去，问：“你们这是演上了？” “是啊！演戏可好玩了！” 岳小四嘻嘻笑着说话的时候，露出了整张脸最白的大白牙。 “你这脸也太脏了。” 秦一鸿神情嫌弃的很，但又好奇脸上擦得是什么，就想伸手摸一摸。 岳小四赶紧捂住自己的脸，哼道：“等会儿就该我上场了，别把我的妆面摸花了！” “嘁。”秦一鸿改道敲了敲周子安的头，“你最懂事儿，怎么也跟着她们胡闹。” “妹妹喜欢，爸爸也同意了。” 对周子安来说，只要周子欣喜欢，他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周胜利更是一点儿立场都没有，只要周子欣露出来一点儿委屈的神情，他绝对挥着小旗子投降。 周子欣长得可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就是抹了黑脸，也能看出来是个小美人儿，跟岳小四蹲在一起，就像落难的小姐带着随身的小丫鬟在讨饭。 小丫鬟捧着自己的黑脸说：“等会我们要演一群乞丐，去抢李大善人发的馒头，导演说，抢了馒头可以直接吃掉，小芹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抢馒头吃呀？” 秦一鸿听的差点儿笑出声：“你没吃过馒头啊？就你这脏手，摸了的馒头能吃吗！” “不干净也没关系啊，我们这叫为艺术献身！” 秦一鸿跟岳小四争不起来，妆都画好了，能不上嘛。 正好导演也喊人上场了，夏小芹和秦一鸿带着浓厚的兴趣，跟去了他们要拍摄的现场。 这是一场古装戏，要拍摄的内容和岳小四说的基本一致，李大善人要在闹饥荒的时候，给大家发馒头和稀粥，岳小四等人没有领到破瓦碗，三人的任务是加入抢馒头的龙套大军里。 岳小四是挨过饿受过流离之苦的人，演这种角色，很快就能找到感觉，真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周子欣不行，她和岳小四一起演戏，很大程度是觉得好玩，抢馒头的时候，忍不住的笑场了。 周子安呢，眼神根本没在馒头上，全在周子欣身上呢，就怕抢馒头的人挤着她的宝贵妹妹。 岳小四一拖二，卖力的抢馒头，抓到一个馒头以后，赶紧塞到周子欣手里，还给自己加了台词：“妹妹，你先吃！” 周子欣笑的更开心了，接了脏馒头就往嘴里塞。 岳小四又抽空捞一个，接着递给周子安：“弟弟，你也吃。” 岳小四又回头去抢的时候，馒头没有了。 周子欣赶紧把自己的馒头掰开一半儿，分给岳小四一块儿。 “你也吃，可好吃了，甜滋滋的。” 岳小四哈哈笑，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大半个馒头，一口就吞下去了。 周子安见状，默默地把自己的馒头也分开一半儿，递给岳小四。 岳小四张着嘴巴呜咽着摆手，示意自己不要了。 夏小芹见状，小声地问秦一鸿：“小四是不是噎住了？” 秦一鸿觉得有点儿像，半个馒头，吃的眼泪都下来了。 “卡！”导演喊卡，紧接着说，“快给那个小演员拿杯水。” 夏小芹“噗嗤”笑了，果然是吃馒头噎着了。 岳小四顺过气儿之后，赶紧朝导演道歉：“对不起，我演砸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肯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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