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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有所指，而岑鸢鸢竟然也听明白了。 “好。” 李涛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但在想到什么时又忽然停住脚步回头。 “对了。” “嗯？” 岑鸢鸢好奇看他，而李涛沉吟片刻，只道：“那天八殿下带你离开时，你还未洗清嫌疑，因此他似乎被皇上责罚了，你若是愿意的话，在走之前就好好同他道别吧。” “他对你……也算是真心。”
第70章 事情似乎都已经解决了，李涛离开后岑鸢鸢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细数这些时日记录的趣事，心情逐渐安定了下来。 也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没忍住抬起头，就看见褚栩身着黑衣进了门，看上去还有些累似的。 “你今天都去哪了？” 没忍住问了这么一句，褚栩轻咳一声，只道：“去见明和了。” 岑鸢鸢也知道明和有可能要去联姻的事情，此时心底不由得感到唏嘘。 明和公主真是个相当洒脱的人，但现在却…… 也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放心吧。”褚栩似乎猜到了她心底在想什么，这会儿只道：“听闻敌国皇子人品都还算不错，通传情报的也并非此次亲征的太子。” 闻言，岑鸢鸢有些好奇起来：“什么意思？” “是新任的将士，早早将人安插在宫外，等待时机。” 褚栩解释的相当简洁，像是不想多说。 岑鸢鸢其实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自己最心爱的妹妹就要因为战败远嫁他乡，怎么想心情都会好不起来。 她也没有什么能安慰的办法，只能在褚栩接近时抬手轻轻在他脑袋上揉一下。 “抱歉。” 她说完以后自己也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忽然说出道歉的话。 好在褚栩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道：“明日太后生辰，请了戏班子热闹，你想去看看吗？” 岑鸢鸢闻言有些受宠若惊，问：“我可以去吗？” “你想去我就能带你进去。”褚栩说的很认真。 岑鸢鸢回想一下，发现自己来了这里以后的确还没有见过什么新鲜玩意，便很快点了点头。 “好！” - 第二天，岑鸢鸢跟着翠儿一起出院子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动静比平时更加热闹了。 因为身份特殊，她不便在人多的地方露面，便只得早早去寻个后面好看的位置。 戏台高高摆着，不少穿着鲜艳色彩服装的人正在收拾打扮。 岑鸢鸢经过时只觉得有趣，但左右看看也没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殿下又跑哪去了？” 翠儿似乎也有点惊讶，叹气道：“看来是咱们来的太早了，要不先去边上玩玩？” 岑鸢鸢点点头，倒也没什么意见，跟着她往一边走。 但就在经过戏台后边时看见一堆杂物里放着皮影，又觉得新奇。 “这个是等晚上再看吗？” 翠儿笑着说：“是啊，太后生辰自然要大办特办。” 岑鸢鸢还没来得及多看上两眼，那东西就被人给搬走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她正打算跟着翠儿一起去设宴的宫殿，可在经过高台下时却听见上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皮影放上去能变大吗？” “殿下瞧您说的，把皮影往灯的方向多放些不就变大了吗？” “话虽如此，可你们这布也不怎么大啊，若是坐的远些也是看不清的。” “这……” “要是弄个大荧幕，后头打个追光灯，那体验才算好。” “您说什么？” “没什么，反正你们也没有。” 岑鸢鸢听见这些话以后，硬是愣了好几秒。 而那人的声音逐渐消失，脚步声却朝着她的方向逼近。 岑鸢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那一瞬间大脑竟然宕机了。 而下一秒，一道身影从高处一跃而下，直直落在了她的面前。 来不及躲闪，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岑鸢鸢纵然瞪大了双眼。 而褚栩一怔，也忽然变了表情。 “你……” 他试探着开口。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翠儿打断了。 “殿下，你怎么在这儿？我们找你好一会儿了。” 褚栩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闪过几分慌乱。 “我这就进去。” 他说着转身离开，但视线却黏在岑鸢鸢身上，似乎有话想要和她说。 岑鸢鸢看着他走远，心情居然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好奇怪。 居然只有在听见他所说的那些话时感到了莫名的震惊，可是那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不见。 褚栩果然是现代人。 她心底竟然是这样一种想法，就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终于成了真。 可为什么？ 褚栩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他看起来和任何人都不像。 不像她和团队的人，竭尽全力想要离开。 也不像是小孔，努力融入古代的生活。 在这一刻，岑鸢鸢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褚栩时心里产生的怪异想法是因为什么。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演技很好的人，甚至在很多时候都露出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细节。 而褚栩似乎和她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应该早就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吧。 一时间，褚栩曾经那些奇怪的反应和对她提过的问题似乎瞬间都有了解释。 原来还有另一层意思。 这一晚褚栩带给岑鸢鸢的震撼不亚于她第一天穿越到古代，等看完了皮影和戏班后，她回到院子里，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褚栩。 要直接把话说白吗？ 但好像又有些尴尬。 纠结了许久后，她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次褚栩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走向了她的房门口。 他还没敲门，岑鸢鸢便主动将门拉开。 见面时似乎有些尴尬，但岑鸢鸢早就想好了要问他的话，此时深吸一口气，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你是穿越者？” 像是没想到她会问的如此直白，褚栩沉默了足足两秒才点了头。 “是。” 岑鸢鸢脸色一沉：“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吧？”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让褚栩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但沉默片刻以后，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一个回答。 “我不是中途穿越，我是胎穿。” “……”岑鸢鸢瞬间愣住。 褚栩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面色如常继续回答：“不早说是因为我最开始也没猜到你的身份，但后面确定了反而不敢坦白，毕竟我们似乎不太一样。” 岑鸢鸢险些就问出了那句为什么不一样，但看着褚栩平淡的表情，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找不到离开的方法？” 此话一出，褚栩一直没有变化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是。” 岑鸢鸢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 胎穿，找不到离开的方法，难怪褚栩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不同于其他皇子，无心权力，甚至还在儿时流落民间溜进别人的茶馆听话本，回宫后也不忘初心。 “我曾经找过回去的方法，但怎么试都不奏效。”褚栩说到这里笑了一下，面上看不出来苦涩。 岑鸢鸢蹙紧眉头看他，心底忽然窜起一阵莫名的难受。 “你……不要笑了。” 褚栩倒也听话，她说完以后便止住了笑意。 “反正就是这样，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是觉得你性格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后面的事情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他说的含蓄，但岑鸢鸢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 褚栩似乎并不想多提及这些事，只最后礼节性地询问了一句。 “你们是马上要回去了吗？” 他用的是‘你们’，岑鸢鸢也在这一刻明白了，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自己谎称的好友和伙伴，他一直都明白那是和她一起穿越过来的现代人。 这样的回答对于褚栩来说似乎显得过于残忍，但岑鸢鸢还是不忍心隐瞒他。 “是。” 褚栩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真好。” 他话语中不带任何羡慕的语气，但却让岑鸢鸢觉得心里酸涩。 “回去以后应该不会忘记我吧。”褚栩好奇地问，“我个人认为给你留下的印象还算深刻吧。” 岑鸢鸢止不住又咳嗽几声。 她想要快速回复褚栩，可喉底涌上的腥甜却让她一直开不了口。 眼眶一片酸涩，她心脏泛起了钝钝的疼痛感，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人算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在她后背轻拍几下替她缓和。 “好了，不用着急回复我，我知道你不会的。” 岑鸢鸢泪眼朦胧地看他：“对不起。” 她很想要找办法带褚栩一起回去，可是她做不到。 在完全确定了褚栩的身份以后，她就找遍了公众号的所有角落，都没有信息告诉她可以将伙伴带回去。 公众号系统中从始至终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名字。 “没关系，和你没关系。” 褚栩的声音难得温柔，试探着将她拥入怀中，手臂逐渐收紧时闭上了眼睛。 当下的温馨和亲密是他一直都想要的，可惜的是他能够感受到岑鸢鸢的心情并不好。 “虽然我长得很帅，但也不用留恋我。” 他的声音含笑，只道：“我在这里也过得很好，当皇子还有什么不好的吗？” 岑鸢鸢被他逗笑，可眼泪却掉的更过分。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缓缓舒了口气，岑鸢鸢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觉得这个怀抱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再忘记。 - 似乎是为了刻意加强征兆，从第二天开始岑鸢鸢就发起了高烧。 她几乎失去了清醒，身体温度滚烫无比，始终浑浑噩噩。 可隐约之中又像是有一根绳始终牵扯着她的灵魂，不让她那么快的消失抽离。 翠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心底满是焦急。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岑鸢鸢混沌的大脑像是忽然间清明了。 可偏偏在她清醒的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接近。 她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公众号系统界面，忽然间就像是生出了许多力气。 这次她没有再用纸和笔，而是直接在发布页面上编辑了自己想要发送的稿件。 其中提到了德妃，又写到了明和公主，可许多的事件和感慨之后，却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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