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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走进紫金夜总会，王文光用眼神示意郭峰继续盯着，他则赶紧跑去最近的电话亭，给罗昊汇报情况。 罗昊和秦简来得很快，他们并没有开那辆警用吉普车，而是开了一辆白色的轿车，车是秦简四月末便管姜淇借的。 女儿要借车，姜淇岂有不借之理，她干脆大手一挥，这辆车直接便给了秦简，反正这辆车她也用了很多年了，她哥早就劝她该换车了，说她的这辆车如今跟她的身价已经不匹配了，但姜淇嫌麻烦，便一直都懒得换。 如今，既然女儿要用车，那她就顺便换了呗！ 所以，秦简穿到这个时空，不到一年，竟然就在这个年代拥有了自己的车，虽然车依旧是挂在姜淇的公司名下，但使用权是她的啊，这就够了。 不得不说，当富二代就是比自己奋斗来得爽啊！ 然而最初秦简为什么要管姜淇借车呢？ 还不是因为警用吉普车用来跟踪太显眼了么！ 局里倒不是没有其他车了，但除了一辆接送领导的黑色轿车之外，便都是面包车了。 黑色轿车是这个年代政府部门的标配轿车，也是挺显眼的，至于面包车，罗昊倒是考虑过，不过，秦简却主动说，她看看能不能管她妈借一下车，毕竟，小轿车相对低调一些。 她知道，姜淇目前正在出差，差不多得出差一个月，车正好闲着呢！ 然而，她是万万没想到哇，她一个电话打给姜淇，姜淇竟然都不问她借车要干什么，便直接告诉她车在公司呢，直接开走就行，不用还了。 不用还了，可还行！ 秦简大为震惊，表示：有一个土豪老妈原来竟是这样的体验。 罗昊和秦简跟王文光和郭峰汇合之后，四人便计划了一番，只等着女人从紫金夜总会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冲进紫金夜总会拿人呢？ 首先，因为他们对紫金夜总会的内部并不熟悉，贸然冲进去，打草惊蛇之下，万一让女人从别的门走脱了呢！ 其次，拿人要先拿赃，他们拿住了女人，却没有女人犯罪的直接证据，无论是乞丐全福的口供还是三陪女周梅的口供，都无法证明女人杀人。 没有直接证据，就算他们拿住了女人，女人矢口否认，他们也无计可施。 所以，他们只能在暗中摸清女人的身份，然后，在女人下一次准备杀人的时候，将女人绳之以法。 这一等，便从中午等到了晚上，终于，女人从紫金夜总会走了出来。 此时的时间是8:13，跟周梅所说的时间基本吻合。 这个时间，紫金夜总会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这个年代，还是以自行车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年代，然而在紫金夜总会这种销金窟，有钱人扎堆的地方，开得起车的人，还是不少的。 女人开车离开，罗昊等了片刻，才启动了车子，远远地坠着。 渐渐地，罗昊发现女人开走的方向，便是惠山公园所在的方向。 路程过半，前面的女人却突然停了车，片刻后，她一个急转弯拐进了一条并不是通往惠山公园的路。 罗昊一惊，他意识到，女人似乎是发现了他们，或许女人也可能只是觉得有一辆轿车一直跟她同路，很奇怪，便故意诈他们。 连环杀手，警惕性强，反侦察能力强，都可以理解。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罗昊决定启用备用方案，他拿起对讲机，说了一句，“文光、峰子，你们跟上，我继续直行一段，再绕回来。” 王文光和郭峰便仿佛两个混混赛车一般，从白色轿车之后，一下子便闪了出来。 两辆摩托车相继拐进了岔路，然而，还不等罗昊直行过岗，他的对讲机里便传来了王文光的声音，“罗队，人已经弃车跑了，哎！” 王文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中的颓败流露出来，秦简都忍不住跟着捶一下车玻璃。 她捶得声音不小，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 罗昊理解她的心情。 毕竟，他们蹲了女人这么久，今天好不容易蹲到了，却把人给跟丢了，谁能不泄气呢！ 他干刑警干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他经历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然而每次他仍旧会觉得泄气。 秦简好像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吧！ 罗昊侧头看了她一眼，“生气是没有用的，换个思路想想，人虽然跟丢了，但车也是线索啊，不是吗？” 秦简闻言，看向罗昊，对呀，车也是线索啊！ 车主的信息，车上的指纹、脚印以及物品，都是线索啊！ “师父，那我们快过去吧！” 罗昊重新了启动车子，才问秦简，“手疼不疼？” 秦简看了看自己的手，红了一片，能不疼吗，不过秦简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反正，除了疼点，的确是没事，没伤筋，也没动骨，估计缓一缓也就不疼了。 罗昊和秦简来到女人的车旁边，驾驶座的车门开着，车停的地方，左侧便是一条小巷子，想必，女人就是从这条巷子跑的。 如此看来，女人可能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她之所为在刚才的位置急转弯，就是为了从这条巷子脱身，而并不是刚刚才发现不对劲。 那么女人停车的片刻时间，她在干嘛？ 大概便是整理跟她有关的东西，好一股脑带走吧！ 王文光和郭峰站在一边，并没有碰女人的车，罗昊和秦简来了，也没有碰女人的车，都怕破坏线索。 “文光，打电话让老高和方宇带着工具赶紧来一趟。”
第73章 连环杀手再现（八） 高建业和方宇很快便赶来了, 他们先后采集了车上的指纹和足迹，然后，罗昊等人才带上手套, 对整个车辆进行了进一步的搜查。 在副驾驶座上，发现了一只签字笔, 却没有任何文件或者纸张, 就像罗昊想的那样，女人停车的片刻时间, 可能就是在整理跟她有关的资料。 除此之外, 他们便只找到了一些化妆品和零食。 罗昊把装着化妆品的证物袋递给了秦简, “看看, 这些东西, 有什么说道吗？” 秦简看了看, 表示这个年代的化妆品，她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主要是, 她也几乎不化妆啊！ 不过, 这些化妆品上可一个汉字都没有，应该都是一些进口货吧！ 秦简道：“师父，这我可看不出来，要不明天我去商店问问吧！” 罗昊点了点头, 又看着零食喃喃道：“这些零食似乎都挺常见的。” 王文光突然出现在了罗昊身边, 附和道：“是啊, 罗队，没想到你连这都懂, 是不是经常买给小蕊吃啊！” 罗昊白了王文光一眼, 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后备箱搜查完了？” 王文光耸了耸肩, “嗯，后备箱几乎是空的，一览无余，不过，有一处很浅的斑迹，很可疑，我怀疑有可能是人血，便让老高去取证了。” ...... 折腾了半宿，众人终于回到了局里，女人的车也被开回了局里，好在，不算是无功而返。 提取到的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整理，看来，今天晚上高建业和方宇师徒要加班了。 罗昊让秦简、王文光和郭峰都先回去休息了，他自己则准备在办公室凑合眯一觉，然而高建业却把他也劝回了家。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案子是办不完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么熬下去，还能熬几年啊！”高建业揶揄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竟有种同病相怜的味道。 罗昊看着他，扯出了一个笑容，笑容是疲惫的，也是温暖的，“行吧，那我就撤了，你辛苦了，老高，方宇啊，照顾好你师父，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记得提醒他每半个小时起来活动一下，明早我给你们打饭过来。” 高建业白了罗昊一眼，方宇则大声保证道：“放心吧，罗队，我会照顾好我师父的。” ...... 指纹的比对工作是第二天开始进行的，由于工作量极为庞大，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结果。 至于车主的信息，则很快便被查了出来。 这辆奔驰车竟然是属于紫金夜总会的。 然而，紫金夜总会从股东到法人，罗昊和秦简之前都调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哪个人跟女人有联系啊！ 就在此时，许艳梅也将血迹检验的结果交给了罗昊。 从奔驰车后备箱提取到的可疑斑迹，正是人血，血型跟丁诚吻合，所以，这辆车应该便是女人的抛尸工具了。 女人抛尸后，或许清洗了后备箱，但却不小心留下了血迹。 有了血迹，罗昊便有了理由请紫金夜总会的股东和法人来局里喝茶了。 毕竟奔驰车是属于紫金夜总会的，车里检测到了人血，他们总要解释一下吧，就算他们不知道这个，那他们总该知道这辆奔驰车是给谁用了吧！ 然而，让罗昊无语的是，这几个家伙可都是难缠的老油条啊！ 这个说：车这种小事可不归我管，你们问别人吧！我这一个月都没来过夜总会啊！ 那个说：什么血迹？杀人了？这么说岂不是人命官司？那你们可不能找我谈，我有律师，你们跟我的律师谈吧！ ...... 这些人装傻的本事一流，也耗得起，一时间，罗昊竟然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 不过，通过此事，罗昊也清楚了，女人竟然能让这几个家伙共同包庇她，想必身份非同一般。 罗昊隐约能够察觉到，紫金夜总会的背后绝不对简单，而女人可能恰恰就是属于紫金夜总会背后的势力的。 罗昊跟这几个家伙磨牙的时候，指纹比对的初步结果已经出来了，至少浦江市并没有比对到一致的指纹。 金陵市那边还没有传来结果，不过，罗昊似乎对金陵市那边的结果也不抱什么希望。 他觉得，女人竟然有恃无恐，可能就是没有案底的。 案子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 并且，如今，最不利的情况便是，他们已然打草惊蛇了，那么，距离丁诚死亡的三个多月后，女人还会不会冒险作案呢？ 关于这一点，秦简也仔细思量了一番。 前世她看过很多关于连环杀手作案的小说和影视剧，一般，连环杀手都是很难克制自己不去杀人的。 从女人即便脱离了自己的舒适区也要龙门市犯下命案，便可见一斑。 但连环杀手如果一旦在哪个环节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他们便有可能因为担心被抓到便忍着暂时不去继续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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