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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你的照相馆里找到了你的传呼机，查到了这条信息，也查到了给你传消息的人，你不愿意交代的事，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交代呢？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这个人其实我们也是可以不抓的。” 听到了这里，陶雨真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无波无澜，她开口道：“他愿不愿意交代是他的事，你们抓不抓他是你们的事，总之，从我这里，你们休想得到任何信息。” 陶雨真说完这句话便又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她是难逃一死了，她怎么可能背叛于她有大恩的组织呢！ 秦简暗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陶雨真无牵无挂，孑然一身，这么多命案背在身上，她自知难逃一死，也不会想着什么戴罪立功。 秦简最后的挣扎便是把她的同伙说了出去，想试探陶雨真的反应。 如果陶雨真的反应很大，开始跟她虚与委蛇，那一定不会是陶雨真想要保护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在组织里可能比她还要重要，知道的信息更多。 但如果陶雨真淡漠不理，那就说明，这个给她通风报信的人不过是她的手下而已，应该并不知道组织的重要信息。 一番试探之后，秦简明白，他们此番抓了陶雨真，也就只是破了连环杀人案而已，至于1981年的走私案的背后势力，他们仍旧摸不到边际。 陶雨真在走私集团固然重要，但这个走私集团能够发展至今，它现在的势力想必已今非昔比，陶雨真的落网，紫金夜总会的被查，让它损失的只是浦江的势力而已，但却完全不会影响这个集团的继续运营。 想摸到这个集团的根，或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78章 井底沉尸（一） 连环杀人案告破, 但有关陶雨真的很多线索还有待查证。 次日，搜查令一下，对于紫金夜总会的搜查便全面展开了。 紫金夜总会的那几个老油条也纷纷纳入了警方的监视中。 如果他们几个有跑路的苗头, 直接便会被逮捕。 搜查结果显示，紫金夜总会有一个很隐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有两间屋子, 两间仓库, 一间屋子似乎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另一间屋子却仿佛是一个刑堂, 同时也是陶雨真虐杀丁诚的第一现场。 因为, 这间屋子的样子跟录像带里陶雨真虐杀丁诚的那间屋子一模一样。 两间仓库, 竟然藏着不少的香烟和毒品。 看来这个走私集团的业务广泛啊, 涉及范围可不止是文物走私那么简单。 不过, 近些年, 警方突击检查过很多次浦江的夜总会，紫金夜总会也在突击检查之列, 但却很少在紫金夜总会检查出来吸毒人员。 大规模的几乎没有, 零星的几个倒是被检查出来过，但一问毒品来源，也跟紫金夜总会无关。 好似紫金夜总会多遵纪守法一般，但如今, 看着仓库里的毒品体量, 想必整个浦江市, 一多半的毒品都是来源于这里吧！ 至于走私香烟，也是暴利, 不过跟毒品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比起来, 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紫金夜总会被查的当天，紫金夜总会的那几个老油条便准备跑路了, 不过警方盯他们盯得紧，他们半只脚才踏出浦江，便都被从火车上或者汽车上直接请回了局里。 四个人，分别是紫金夜总会的法人，卫虎，三个股东，王翰飞、周田和宋仁。 这四人显然就没有陶雨真的忠诚了，他们见跑路不成，索性便把陶雨真给供了出来。 据这四人交代，他们四人本是道上混的，八十年代初阴差阳错地加入了水云帮，混到现在，虽然也算是水云帮的老人了，但却都不算是核心成员，在陶雨真空降到他们上头之前，一直是一个叫冯天的人在指挥他们，陶雨真空降后，这个叫冯天的人便消失了。 他们不过就是水云帮推到前台的代言人罢了，紫金夜总会的经营收入，有一半属于他们，这笔钱并不是小钱，足够让他们过得光鲜亮丽了，至于另一半的经营收入去向，他们并不清楚，香烟和毒品的销路，他们也并不清楚，他们交代，这些都是陶雨真的另一个手下，一个叫阿华的人在负责。 听到阿华这个名字，秦简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个给陶雨真发传呼信息的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孟子华，应该便是这个阿华吧！ 不过截至目前，他们还并没有找到这个阿华。 按照卫虎等四人的说法，陶雨真便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至于陶雨真的上头，他们一无所知。 秦简倒是不太怀疑他们的话，因为陶雨真那有恃无恐的态度，便告诉了她，她并不怕他们搜查了紫金夜总会，以及抓了卫虎等四人，甚至，她也并不怕他们抓了孟子华。 因为卫虎等四人和孟子华应该都不是水云帮的核心成员。 那么核心成员除了她之外，便只有她的前任，冯天了。 秦简又询问了卫虎等四人，对水云帮还知道些什么。 据四人的交代，可知： 水云帮，谐音水运，意思是，这个帮派就是搞水运走私的。 水云帮最早活动的地方就是在浦江，具体成立时间不详。 水云帮的头目代号是老鬼，水云帮的帮派图腾是水鸟。 王翰飞还特意强调，他几年前在冯天的手里还见过水鸟模样的木雕，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可能是接头信物吧，不过，他在陶雨真的手里却没有见过。 秦简又问到了他们关于1981年的文物走私案。 他们都表示，当年的文物走私案他们虽然知道，却并没有参与。 被问及惠山南路75号，他们更是集体茫然。 秦简分析，他们四人的所知或许还远远不如孟子华呢？ 不过，孟子华这个小弟的狡猾程度似乎得到了陶雨真这个老大的真传啊！ 王文光和郭峰已经带人查了这个孟子华将近一周了，一点进展也没有。 不过，通过卫虎等四人对孟子华和冯天的相貌描述，警方已经画出了孟子华和冯天的画像，在汇报了养病中的罗昊之后，孟子华和冯天的全国通缉令便发了出去。 ...... 几天后，突然传来消息，陶雨真竟然自杀了。 自杀的手段极为暴烈，以头碰墙，血流如注，当场毙命。 她估计是畏惧了熬鹰式的审讯吧！ 她很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反正她心里也清楚，她总归是要一死的，那么，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然而，这句话说来简单，但每个人都知道，选择死亡也是需要勇气的。 陶雨真对别人下得去手，对自己也同样下得去啊！ 不得不说，够勇气，也够变态。 秦简去看望罗昊的时候，谈及陶雨真的事，罗昊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哎，线索断了就断了吧，她就算不死，也未必会说出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他们未来还有动作，我们就不愁揪不出他们。” 秦简点头，算是接受了罗昊的安慰，她又反问罗昊道：“师父，你的伤最近还疼吗？” 罗昊笑道：“不疼了，这都快半个月了，要不是你师娘管着我，我都准备去上班了呢！” 秦简一抬手，“可打住吧，师父，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就算您不休息一百天，怎么着也得休息九十天啊，局里这次可是给了您三个月的假呢，忙活了这么久，您就不想多歇歇吗？” “哼” 罗昊轻哼着白了秦简一眼，“我怎么不想多歇歇啊，我还不是放心不下你们。” 秦简撇嘴道：“我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说了，有事我们不能来请教嘛，您呀，就老实在家养伤吧！” 罗昊表示，他都懒得搭理这丫头。 秦简看着罗昊无语的表情，弯了弯嘴角，她道：“师父，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汤你记得喝呀！” 罗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行行，赶紧走吧，对了，这骨头汤可不准再带了，你师娘天天给我炖汤，你又时不时地给我带汤，我这喝得肚子都起来了，等我胖得抓不动贼了，你抓呀！” 秦简挺胸抬头，嘻嘻一笑，“我抓就我抓呗，以后师父你就负责指挥，怎么样？” “呵，不怎么样，赶紧走吧！”罗昊忍俊不禁，又挥了挥手，把秦简赶走了。 秦简回到家，元衡宇正等着她吃饭呢，骨头汤自然是出自元衡宇之手了，秦简最近跟着罗昊借光，也喝了不少骨头汤，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喝胖。 至于元衡宇是如何得知罗昊受伤了，倒不是秦简特意告诉他的，而是那天，元衡宇在医院碰巧看见了罗昊和秦简。 的确，就是这么巧。 元衡宇见状就知道罗昊和秦简一定是又执行什么任务了，罗昊受伤了，那秦简伤到了吗？ 不过，从秦简还能送罗昊去医院这一点来看，秦简应该是并无大碍的。 但是，并无大碍，并不意味着，完全没有受伤啊！ 元衡宇有些担心秦简，便特意找人换了夜班，赶回了家。 万万没想到，这一夜，秦简竟然没回家。 元衡宇一夜未眠，有些气结，不过，他也清楚，这纯属是他自作自受。 元衡宇的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当他确认了秦简毫发无伤之后，便把之前的郁闷都给忘了。 以至于，神经大条的秦小简，根本就没有发现元衡宇的异常。 连环杀人案结案之后，秦简显然就没有那么忙碌了，基本都可以正常上下班。 秦简和元衡宇这一对邻居和饭搭子之间又恢复到了两人都不算太忙碌时候的生活状态。 元衡宇隔两天便会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这一天，他便会煲上一大锅骨头汤，主要是给罗昊补身体的，当然了，秦简也可以跟着补。 他觉得，秦简的身材还有很大的进补空间的，这也就是罗昊为什么总有骨头汤喝的原因了。 ...... 平静的日子总是不长。 在一个周末，大家一起去罗昊家看望了他并且聚餐之后。 不久，队里便接到了报案。 报案人是几位老者，他们称，在距离他们居住的大杂院，不远的一个水井里，他们捞到了一个麻袋，麻袋打开，赫然竟是一具少女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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