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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甜摆明了知道霍景州会维护她，他都已经说自己是泼妇了，还会站在她这边吗？ 现场有许多参加生日宴会的名流。 霍景州喉口干哑，他想让叶甜不要再说下去，可是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切依然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那些人依然交头接耳，肆无忌惮嘲笑的眼眸都落定在沈萱萱的身上。 沈萱萱回复：“叶甜，你以为自己是一朵特别清香，很是无辜的白莲吗？你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个绿茶。” 听她在骂自己绿茶，叶甜委屈得双眼又开始盈满泪水。 她抬起头，轻轻看了霍景州一眼：“哥哥，我是不是真的给你们造成了困扰？” 霍景州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竟然清晰地听到“自己”说：“没有，萱萱她只是误会你了。” 会场上面有许多保安，见到发生了这样混乱秩序的情况，马上纷纷赶至。 原先看到沈萱萱是霍景州的太太，还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此时此刻，在叶正威的指示下，以及没有见到霍景州明确的让他们不要行动的说法，几位保安都摆出手势，请沈萱萱离开现场。 “霍太太，实在不好意思了，叶先生的意思是想请您先出去冷静冷静。” 沈萱萱并没有作答，她不甘心地留在原地，目光冷冷看着霍景州。 然而，“他”只是让她：“你先出去吧，在这样的场合下，继续待着不合适。” 霍景州指尖微麻，他蜷了蜷指尖，想要握紧。只是这点细小的动作也无法做到。 有了霍景州的肯定，那些保安们也变得更加胆大。 当着所有人的面，也更是当着他的面，沈萱萱被保安可以说是不太光彩地请了出去。 宴会恢复了原来的秩序，那些宾客们又换上了一副表情，所有人都在为叶甜庆生，语声都是那么欢快而喜庆。 霍景州却感觉他整个人浸在冰凉的水中，浮浮沉沉，沉沉浮浮，周遭的人物依然是那么朦朦胧胧，也像是隔了一层轻纱般的迷雾。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失真，可触感又是那么真实的。 叶甜牵住他的手，仔细小心拢在五指间。 他被这样的触感给惊动，看向叶甜。 叶甜似乎不太懂，他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疲倦的神情。 “怎么了，哥哥？” “需要去休息吗？” 她的语声听起来很是关怀备至，但是那么遥远，也让他感到无奈和厌倦。 这场闹剧之下，霍景州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应该能够更早发现叶甜的这种心思。 明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曾经却被蒙蔽了双眼。 等到天光照亮房间，朦胧之间，霍景州意识到场景好像变换了，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清醒。 他竟然来到了沈萱萱的身上。 洗漱的时候，他发现镜子中的脸变成了沈萱萱。
第142章 花钱的一四二天 ◎净身出户。◎ 他细致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这个时候的“他”并不在家中，可能是外出忙碌工作了。 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对他而言，根本已经是家常便饭。 他走出了洗漱间, 一眼看到母亲曾琳坐在沙发上。 与任何一次母亲会给他的形象都完全不同的是，面对沈萱萱时，曾琳会显得更加刻薄。 她忽然大发雷霆，站起身，看着顶着沈萱萱身体和面孔的他, 质问道：“那天那么多人都在现场, 就我知道的李总王总他们也全都在, 还有一些圈子里的名流, 你竟然在他们面前丢人现眼？” “嫁入我们家你还觉得委屈了是吗？我儿子想和谁交往就和谁交往, 你顶着这个豪门太太的头衔有多便利你知道吗？” “亏你还不知足, 跑到叶家的场地去大吵大闹, 有你这种儿媳真是丢尽我们霍家的脸。” 再直白点说, 曾琳都不想承认她是他们家的儿媳。 说到后面, 曾琳没能克制住脾气, 将手里的茶杯突然往前重重一摔, 正好摔在额角上，滚烫的茶水险些泼了“她”满脸。 霍景州看着大发雷霆的母亲。 曾琳冷笑说：“你真是不识好歹, 都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叶甜身为霍景州的妹妹吗，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十分要好, 相处密切, 你有什么好嫉妒？” “我真想让叶甜过门，还轮得到你？” “还跑到人家的生日宴会上去胡作非为, 还敢拿酒泼我儿子。你说说你, 哪有一点豪门太太的样子？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 身上总是透着股寒酸味。” “我早和我儿子说了，不要娶你不要娶你，他偏不听。” 霍景州的手指渐渐握紧，心中闷痛。 望着“她”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曾琳更是歇斯底里的嘲讽。 “怎么，看你这样子，你还想打我吗？是不服气还是什么？翅膀现在这么硬了吗？” “你自己的丈夫，你自己都管不好，只会这样无理取闹？竟然还吃甜甜的醋，你配吗？甜甜哪里都比你强，不管是家世还是背景，还有学历……人家都没和你计较。结婚之前你不都知道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以兄妹互称的吗？到现在才来计较这件事情，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身为豪门太太也太小家子气了，以后怎么掌管这个家？” 霍景州的唇角微麻，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始终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着这一切，一点一点朝着不可抑制的方向去发展。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胸腔处传来的闷痛。 除了他的，也有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沈萱萱的。 抿着唇，他只能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如何失魂落魄走进卫生间。 镜子中的女人已经哭红了眼，还得小心翼翼洗把脸，连一点比较大的动静都不敢发出，生怕惊动客厅处的那个人。 她红着眼圈，努力对自己说：“加油。” 然而，没过几天，还是收到了来自霍景州提出的离婚请求。 并且是净身出户。 以沈萱萱的视角，他看到百忙之中都抽不出一点空的自己，为了离婚却能放下手上所有工作。 两人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原先的那一纸婚书变成了离婚证。 男人冰冷的目光最终出现在车内，他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总是这样无波无澜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包括这位妻子。 这是霍景州第一次以沈萱萱的视角，看着他自己，他才明白沈萱萱口中说的那些话的真意。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冷漠，而且冷淡地面对她，总是以工作繁忙为由，将她一个人抛在那孤独的角落。 这一次，他也同样抛下了她。 车内的男人冰冷的视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似乎根本不会在意车外的她。 她看着车身越离越远，天空上也莫名开始下起密密绵绵的小雨，冰冷的触感滴落在脸上。 指尖微动，终于有了一份感受，原来他们两个人真的离婚了。 望着手指间的那本离婚证，她依然有些不敢置信，还是那么失真。 却也逐渐明白了，有什么在离着她远去。 她抬起脚步，在纷飞的雨幕中开始追逐那辆车身，试着能够追到他身边。 明明霍景州已经在后视镜中看到了这一切，却让司机加快了速度。 热泪夺眶，沈萱萱跑出很远很远，第一次显得这么狼狈，街上形形色色有许多人走动，路过她身边都莫名看着她。 明知道他已走远，而凭借她的速度根本也追不上，沈萱萱仍然勉强地踏着雨水往前跑去。 最后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被雨帘冲刷着脸，眼泪早就糊成了一团，分不清究竟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密集的倾盆大雨下，沈萱萱用力大哭，释放情绪，而那辆承载霍景州的车，早已不知去向。 她被丢下了，还被扫地出门了。 霍景州什么也没留给她，因为曾琳说她没给他们家带来什么肉眼可见的实际效益，她就是个突然嫁入豪门的灰姑娘。 来时什么也没有，离开时也应该什么都没有。 这个走向中的他竟然赞同了。 霍景州只能待在他，或是视角转换后沈萱萱的身体里，只能作为旁观者去看待这件事，而不能去操控。 看到在雨水里哭得泣不成声的沈萱萱，他很想隔空拥抱住她，给她最温柔的问候，并且告诉她，想与她重新来过。 可是他没办法做到。 净身出户后的她日子也不好过，霍景州依然待在沈萱萱的身体里没能回去，他也意识到这个走向还有后续，所以耐心地想要看到最后。 仍然是雨天，沈萱萱撑着一把伞，他这时候可以出现在她的身边了，但是只有一道虚化的影子，摸不到，也碰不到。 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离婚给她造成的打击难以估计，沈萱萱没能离开龙城，但其实在这座城市，她根本也混不下去了。 叶甜找到了她的新工作地点，会带着人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霍子瑜当时也没那么喜欢她，也会带着人来稍微放点狠话让她注重点。 她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走在路上总是会失神，目光不经意间会到处找寻他的身影。 但又怕见到他，万一看到了，沈萱萱不想被他知道现在她过得有多落魄。 她撑着雨伞，走在雨帘里。 等红灯的时候，身侧有两位圈子内的老熟人，霍景州认出了对方是谁，他小心妥帖地站在沈萱萱的身侧，想要拢住她的肩膀，然而她感知不到他的存在，更加看不到他。 而对方也明显认出了沈萱萱。 沈萱萱想避开一下，加快脚步都没能制止那两道带着嘲讽口吻的声音落入她耳帘。 她指尖微紧。 “这不是霍家的太太吗？” “怎么出个门没有坐私家车啊，是没有人接送吗？” 另外一个人笑着说：“哦，她啊，你是不是忘了，她不就是之前被霍景州赶出家门的前任太太吗？早就不是霍家现在的太太了，是前一位了。你看到她当时落魄的样子吗，可真够丢人的，跑到叶家千金生日宴上大闹。还被当时的保安亲自给赶了出去。” “要是她肯乖乖听霍景州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好了吗？非得搞得鱼死网破，对她有什么好处？这下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捞不到喽。” 他手指慢慢握紧，却只能在旁边看着而于事无补。 这种虚脱无力感，让霍景州再次深刻地感知到，当时的沈萱萱有多么伤心无助。 最后，他亲眼看着她加快步伐，打着伞往前躲也似的快步离开。 他的魂体慢慢漂浮，根据记忆中的方向，回到家后，看到母亲在和这个世界的他说话。 曾琳：“早就觉得你们两个该离婚了，我说你和甜甜才更相配，都是好世家出来的孩子，从小知己知彼，互相了解。只是以前甜甜太小了，我才让她做了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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