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槐简直要翻白眼了,她轻哼了一声,“岑嘉珩,你能不能有点志向?”时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都开始畅想未来了,为什么不想点大的!” 少年郎霎时笑了,他眼都不眨地看着时槐。 “有多大?” 时槐抬起胳膊,指着天上的月亮,“当然是拯救万民,一统天下,成为千古以来最最最——厉害的人啦!” 作者有话说: 画外音:我哭死,我单以为她会鄙视中二病,但我忘了她已经中二癌晚期了感谢在2023-01-14 23:32:11~2023-01-16 00:2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3章 不慕封侯事(九) (“以后在金陵城,我罩着你。”) 岑嘉珩大笑。 他笑够了, 才正经了些,看着头顶的月亮说道:“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是我舅舅,你别瞎说。” “哦。”时槐怕再胡说八道下去,系统又说她ooc, 一捏手里的帕子, 轻声温柔道, “但在我眼里, 这世上最厉害的人一定是小侯爷。” 时槐眼睁睁看着岑嘉珩打了个寒噤。 他别过脸来, 表情复杂。 时槐装作没看到, 双手交叠, 托起一方帕子,补充道:“送给你,我永远都会……相信你。” 少年郎撑着下颌, 毫不遮掩地打量她。 “小侯爷?”时槐胳膊都举酸了。 岑嘉珩猛地靠过来, 额角碎发被夜风一吹,扫在时槐的鼻尖上, 令她打了个小喷嚏。少年似乎半点不在意她的窘迫,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 “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时槐:“?” 岑嘉珩道:“喜欢小爷,但也不用为难自己。” 时槐:“??” 岑嘉珩伸手, 揉了揉她的脑袋,弯起眼睛笑, “我看你装温柔, 装得还挺辛苦的。” 时槐差点脱口而出,你眼神还挺好。 但人设既然要立起来, 哪里是可以这么容易崩的?时槐捏着帕子, 绞了绞, 努力装出羞涩的表情来,“小……小侯爷,我真……真没有……” 岑嘉珩一怔,他看着少女几乎要流泪的眼睛,一拍脑门。 片晌,他道。 “无妨,我都很喜欢。” 这话模棱两可,时槐一时之间也没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眼睛已经挤得又酸又痒了,再坚持下去得长眼纹,她当即低下头微微一笑,把眼泪收了。 岑嘉珩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他却顿了顿,发觉自己第一次真的被时槐骗了。 这点小把戏,他混迹赌坊酒楼的时候早就见多了,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唯独这一次,竟然真的后知后觉,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无措起来。 但少年心胸开阔,他并不生气。 只觉得时槐可爱,喜欢他的小姑娘那么多,还真没有一个有时槐这么鲜活有趣。 “多谢小侯爷。”时槐轻声。 岑嘉珩抬手枕在树干上,他垂下眼睑,拿眼角的余光去看身侧的少女。他想起来一点什么,在怀中翻了翻,翻出一朵被他体温捂暖、尚有些皱巴的蔷薇绢花。 他伸出手,抚了一下她的发髻。 “以后在金陵城,我罩着你。” 岑嘉珩语气随意,倾身过来替她将绢花簪上去,笨手笨脚,但莫名又有点细致温柔。 月光澄澈又朦胧,时槐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嗓音温暖。时槐稍微低着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干脆干坐着。 等了好久,少年也始终不再说话。 两人就一起坐在墙头上,看着漫天的星子,还有一道漂亮的上弦月。 回去时,已经不早了。 岑嘉珩却还没走,留在演练场继续完成任务。时槐一上马车就睡着了,后面的事情一概不记得,只知道第二天浑身酸疼,根本起不来床。 好在,今天没有人逼着她去学马术。 时府尹和夫人听说昨日岑嘉珩逼时槐给他簪花,气得一大早上挽起袖子,差点直接扛着银枪去找岑嘉珩算账。 当即将时家大门一关,生怕一出去,时槐就被岑嘉珩染指了。 她不想学马术,干脆在家享受生活。彤管给她准备好小零食,还找了个皮影戏班子唱戏,时槐就窝在亭子里吃吃喝喝看戏。 彤管对武戏很感兴趣,还能了几句唱腔,补充道,“班主说,武戏练好了算半个大将军,练了几年觉得他骗我,就扮成男装去找老爷说要当兵。” 时槐很喜欢吃瓜,“是么?然后呢?” “然后老爷说,成,你跟我走。”彤管挠了挠头,看向时槐,“后来我就给小姐您当丫鬟了。” 时槐简直要笑死了。 她忍不住想了想,和彤管道:“以后你说不定可以追随岑小侯爷,他就不是这么古板的人。” 岑嘉珩的身手非常好,彤管是个姑娘家,天生纤瘦不少,又没时间训练,就是这样都能和岑嘉珩过上几招,说不准以后真的能做点什么。 彤管眼睛很干净,“可岑小侯爷整日斗鸡走狗,估计没人想着追随他。” “……说不定呢。”时槐随口道。 按照剧情,岑嘉珩收部下确实不分男女,只要有本事都可以投身。 不过那是后面的事情,现在的局势还没乱,她这种恶毒未婚妻还活蹦乱跳的,说起来倒是言之过早。时槐靠着软榻,吃了一口玻璃糖,含在舌尖品出淡淡的花香气。 倒是难得。 这么好一段时间,时槐都没有出门。 反倒是金陵城这种富饶的地方,从来少不了风言风语。时槐先是听荣安伯世子,怎么怎么被岑小侯爷教训,紧接着又听说荣安伯被调入京都,委以重任了。 就有很多人开始说闲话,荣安伯世子怕是要找岑小侯爷算账。 说得多了,荣安伯世子又重新开始嚣张了起来,接连因为调息良家妇女惹上官司,偏偏又碍于荣安伯府的势力不好处理,惹得时府尹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赶在端午要出去赴宴之前,又把时槐送去练马了。 时槐十分敷衍,这么一敷衍,就敷衍到了端午节。 整条街上四处扎着鱼龙灯,各家酒楼前插着菖蒲、艾叶,挂着彩色丝绦,还有一串一串丝线串成的小粽子,雄黄酒的香味流窜在整座金陵城的边边角角。 各家的请帖也接连送来,最终一合计,大家干脆一起攒了个局,都去秦淮河看耍龙舟。 秦淮河上灯火如昼,画舫内传出渺渺乐声。 没出阁的少女们一起在画舫上聊天,时槐也被拉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她的兴趣十分高,一直黏着她说话。 “时小姐,这是金陵特有的酒酿,您尝尝喜不喜欢。” 时槐看了一眼,“是么?” 少女就把酒盏递到她唇边,时槐就着她的手,干脆尝了一口。 画舫四周垂着纱幔,此时被夜风吹得荡起来。时槐隐约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本能抬起头,果然又看见了讨人嫌的荣安伯世子。 察觉到时槐的视线,他只笑了笑,随即别过脸。 “都吃了吧。”少女道。 时槐皱眉,正要拒绝,对方便将一盏酒尽数倒入时槐口中。 酒液带着些烧灼,时槐不由咳嗽得脸颊绯红。身侧的少女们哄笑起来,她们和相熟的小姑娘坐在一处,一边说着闲话,一边举杯喝酒。 “本小姐说要喝完了?”时槐恼了,她瞪向身侧的少女,“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胡作非为。” 她嗓子有些哑,声音不大,板着脸反倒像是在规训人。 “我……”少女似乎有些无措。 系统又开始尖叫着,不让她ooc,时槐简直憋屈死了。 她劲直站起来,伸手拨开帷幔,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河风一吹,时槐清醒了不少,她回过头补充了句,“女子首要的,便是规矩言行举止,你这样放诞不羁,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未必是好事。” 说完,时槐也不管别人的反应,起身去寻彤管。 一看到荣安伯世子,她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毕竟两人的梁子实在太大,按照剧情她还得被荣安伯世子调戏好几次。 再说了,这些贵女也不可信。 夜里的风冷,吹到脸上来,如轻薄的刀划过面颊。时槐清醒了不少,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有点高,热意咕咚咕咚从四处冒出来,一下子烧到脸颊上来。 酒意没散,脑子晕乎乎的,很困。 时槐朝着来时的方向下了画舫,顺着栏杆去找彤管,可腿却越来越软,走一步似乎都忍不住颤一下。她只能偎着栏杆,走几步就喘息几口,缓一缓。 可随着走动,热意越来越强烈。 额角渗出细汗,呼吸滚热得忍不住张开唇,带出一阵热雾,指尖稍稍被衣摆蹭一下都忍不住一阵酥麻。 时槐靠着栏杆,蜷起手指,细瘦的脊背肩头轻轻颤抖,才勉强能忍住即将溢出口的哼唧。四周夜色浓稠,远处画舫上的光都显得很远,一切喧闹都被蒙了一层雾般模糊。 她靠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仰起脸,压抑又慢慢地吐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杨柳丝外的脚步声不重,但有些急促。 时槐强迫自己睁开眼,果然看见荣安伯世子的脸。饶是夜风这么冷,他还是握着把扇子,此时合上扇子挑起时槐的下颌,“怎么,先前不是嚣张么?” “你……嗯……”一张口,时槐立刻强迫自己闭嘴。 哪怕是呼吸重一点,她都双腿发软,腰肢发酥。 时槐当然知道,就是那杯酒的问题。 她看着荣安伯世子,恨不得将他撕碎了拿去喂狗。可落在对方眼底,便是少女雪白的肤色染上大片红晕,一双妩媚桃花眼波光粼粼,似怨似嗔地看着他。 柔弱又秾丽,让人想狠狠玩弄。 夏初的衣衫也单薄,少女穿着绯色轻衫,纤长脖颈被汗水打湿,玲珑雪白的肩膀蜷缩轻颤,往下玲珑身段隐藏在衣衫中,越发楚楚可怜。 “整个金陵城,还没有本世子玩不到的女人。”荣安伯世子眸色汹涌。 他火急火燎地丢了扇子,算是半点斯文都耐不住性子装了。 拨开杨柳枝,他倾下身靠近。 还没凑近她,少女身上馥郁的蔷薇花香混杂着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醉人心魄。荣安伯世子闷哼一声,低骂一声,挥手道:“还不快来帮忙,将她藏到船底下去!” 哪怕是衣冠齐整,垂着眼不说话,都这么勾人。 鬼知道等会是什么样子。 也难怪岑嘉珩那出了名不解风情的人,第一眼见到,便对她另眼相待。不过……若是岑嘉珩知道,他心心念念舍不得碰的美人儿被他先玩了,会有多气恼丢脸。 想到这里,荣安伯世子越发得意了。 “你便死心吧。”荣安伯世子迎着少女仇恨的目光,得意洋洋,“你爹那点权势,在金陵城可不够看呐。至于岑嘉珩……你就让他等着吧,楚国公这两年可得收敛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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